“樂樂別怕,不哭,爸爸媽媽很快就救你出去……”
“你們想要多少錢都可以商量,別傷害我兒子!”
手機屏幕裡的中年夫婦,男人英俊儒雅,眉眼裡寫滿了關切和著急,女人容貌秀麗,氣質溫婉,眼裡氤氳著朦朧淚水。
然而,兩人關切著急的目光隻停留在江樂身上,從始至終都沒有多看旁邊的林歲辭一眼,仿佛那是一個不存在的透明人。
林歲辭也始終低垂著眼眸,暴露在空氣中的後頸白皙而纖細脆弱,肩膀單薄而瘦削,那張俊秀漂亮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只是緊繃的臉部線條還是暴露了他此時並不算平靜的心情。
他閉上眼,努力將外界嘈雜的聲音都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不一會兒,刀疤臉便站了起來,大步往外面走去。
“五百萬一個人,一共一千萬。”
“我要現金,今天晚上八點在XX路交錢,到時候聽我命令……”
“如果你們敢報警的話,他們兩個就死定了!”
“好,一千萬現金是吧,沒問題,我們一定不報警,你別傷害我兒子!”
盡管努力隔絕了外界的聲音,但江鴻宇對綁匪說的這句話還是隱隱約約傳進了林歲辭的耳朵裡。
他那雙平靜的眸子裡泛起一絲波瀾,心裡陡然升起了幾分不該有的期盼。
爸爸也是想救他的,爸爸是不是沒有放棄他……?
第2章 逃跑失敗
下午的太陽熱烈,炙烤著大地。
倉庫裡的空氣愈發悶熱,就像在蒸桑拿一樣,林歲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小半天沒有喝水,喉嚨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
旁邊的江樂一直斷斷續續地小聲抽泣著,還不忘反過來安慰林歲辭,“歲辭哥別怕,爸爸說一定會救我們的。”
他正說著,突然發現了什麽,通紅的眼睛亮了亮,立刻湊到了林歲辭耳邊,小心翼翼地壓低嗓音道:
“歲辭哥,那裡好像有一塊玻璃碎片。”
聞言,林歲辭朝著江樂的視線看去,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有幾塊落了灰的紅磚。
那塊玻璃便躺在紅磚後面,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小小的一角。
倉庫的鐵門緊閉著,也許綁匪就在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進來。
林歲辭的喉結滾了滾,豆大的汗水順著瘦削的下頷線條滑落下來,滾過凸起的喉結。
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他屏住呼吸,開始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身體,一寸一寸地往碎玻璃的方向挪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塊成人巴掌大的碎玻璃終於被他握在了手裡。
林歲辭不敢松懈下來,等再次挪回原地的時候,他已經累得大口喘氣了,豆大的汗水流進眼睛裡,難受得厲害。
他強忍著不適,用嘶啞的嗓音小聲對江樂說了句:“我先幫你把繩子割開。”
江樂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兩人的雙手都被反綁在身後,要用小小的一塊碎玻璃割開繩子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林歲辭背對著江樂,一邊緊張地注意著外面的動靜,一邊拿著碎玻璃使勁地割著綁在江樂手腕上的繩子。
碎玻璃的邊角鋒利,繩子才割開一點,林歲辭那纖細的手指和柔軟的掌心便被玻璃割傷了。
鮮紅的血染在了透明的玻璃上,沉悶燥熱的空氣裡多了一絲血腥味。
疼痛源源不斷地傳來,林歲辭秀氣的眉緊蹙著,咬緊了蒼白的唇,單薄的肩膀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疼……真的好疼。
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
鋒利的玻璃一次次劃傷他的手指和掌心,繩子終於被割開了。
江樂的雙手得了自由,看見林歲辭那雙鮮血淋漓的手之後,眼淚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歲辭哥,你的手……”
“別說話,用玻璃把你腳上的繩子割開。”
“嗚……好。”
江樂顫抖著雙手握著那染上了鮮血的玻璃,小心翼翼地割開了腳上的繩子,然後又幫林歲辭把手腕和腳腕處的繩子割開了。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兩人的手腳都得到了自由。
現在就差從倉庫裡逃出去了。
林歲辭忍著手上傳來的劇痛,艱難地撐著牆壁站了起來,白色的T恤染上了幾點鮮紅。
也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鐵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林歲辭的心臟重重地跳了下,江樂嚇得失聲尖叫,躲在了他身後,“怎麽辦……”
光頭男手裡夾著根燃到了一半的香煙,出現在門口,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草!居然還想逃跑?”下一秒,光頭男便狠狠地扔下了手裡的香煙,彎腰拿起一根成人手臂粗的鋼管,大步往裡面走去,“老子看你們是想死了!”
江樂似乎是嚇蒙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林歲辭忍著疼,彎腰撿起地上的紅磚,用力往光頭男的身上砸去。
光頭男躲開了。
“你先走,我拖住他!”林歲辭用力推了一把身後的江樂,再次撿起地上的紅磚往光頭男的腦袋上砸去。
還沒有砸中,他的手腕便被光頭男給拽住了,緊接著他的腹部挨了一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腹部傳來劇烈的疼痛,讓那張漂亮的小臉瞬間失去了血色。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