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這麼簡單？」葉凡問道。

「小凡，這可比你想象的麻煩多了！」魏老解釋道：「千變萬化之毒的恐怖之處，就在於煉毒的毒物足有成千上萬種，你根本無法對症下藥，就算能剋制其中的幾種、幾十種、幾百種……但剩下的毒素依舊能起效！」

「所以說，你需要煉製出更多種類的毒，在病患身上做實驗，以此反推出毒物的來源！整個過程中，對於病患而言是莫大的煎熬，痛不欲生！而且下毒的量也要非常有分寸，若是中了，反而會對病患造成重傷！」

「原來如此！」

葉凡點了點頭，隨即望向阮嘯天說道：「岳丈，我有一個法子，也許能徹底清除你體內的毒素，讓你恢復實力，不過治療的過程會有些痛苦！」

「賢婿，我阮嘯天一生戎馬，東征西戰，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數百處，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

阮嘯天雖然毒性發作，但氣勢完全不虛，他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會遭受什麼恐怖的經歷。

「好，有您這句話就夠了！」

葉凡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隨後扭頭望著阮軍，開口道：「三叔，接下來的治療，這裡的藥材派不上用場，麻煩您替我再弄些東西來！」

「沒問題！」阮軍道。

接下來，葉凡奮筆疾書，一個個毒物的名字被寫了出來。

鶴頂紅、百草枯、斷腸花、絕魂葉、蜘蛛、三眼蟾蜍、碧磷水母……

全都是劇毒之物，常人服之即死！

看清他寫的東西，旁邊的阮軍睜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驚呼出聲：「侄女婿，你確定要買這些東西？」

「沒錯！」葉凡點頭。

「這……」阮軍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著紙條，快步走了出去。

……

一個時辰之後，阮軍回到了府邸，數百名傭人小心翼翼地扛著一個個箱子，走了進來。

箱子里裝著各式各樣的毒花、毒草、毒蛇、毒蟲、毒蠍、毒蟻……

見到這些東西，作為女孩子的阮紅鯉，只覺得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小凡，你確定要用這些毒物，替爹爹治病么？」她怯生生問道。

「紅鯉，重疾需下猛葯，相信我吧！」葉凡道。

聽他這麼說，阮紅鯉也不再多言。

醫毒本一家。

高明的醫師，也能施毒殺人。

高明的毒師，也可治病救人。

但阮紅鯉卻不知道，葉凡還是第一次煉毒，之前完全沒有接觸過。

哪怕有魏老在暗中指點，不過在毒道上他終究是個不折不扣的菜鳥。

葉凡挑選了十幾件毒物，很快，他的煉毒「處女作」就完成，化為了一碗烏漆嘛黑的不明液體。

即使隔著老遠的距離，都能聞到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嘔，表面還不斷冒泡。

「岳丈，來，把這碗葯湯喝了吧！」葉凡笑眯眯道。

「這……」

阮嘯天見狀，打起了退堂鼓。

他可是親眼看到葉凡煉製的過程，這哪裡是什麼葯湯，分明是毒汁！

但他剛剛誇下海口，現在若是退縮的話，恐怕會被笑話。

無奈之下，阮嘯天只能硬著頭皮，一口悶了整碗毒汁。

剎那間，他只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疼。

「噗嗤！」

阮嘯天吐出一大口烏黑鮮血。

恐怖的毒素充斥四肢百骸，與原本的千變萬化之毒形成衝撞，彷彿將他的身軀當成戰場。

那種強烈的痛楚，較之「八步斷腸」更甚一重，若是心志不堅之輩早就昏厥過去。

哪怕是阮嘯天，也是痛徹心扉，唯有咬緊牙關才不至於慘叫出聲。

然而下一刻，他身上的毛髮瘋狂生長，就像是一隻黑猩猩般，黑毛完全遮掩住皮膚，彷彿什麼人形怪物。

「啊啊啊……小子，你究竟對我做了些什麼？」阮嘯天瞪著葉凡，語氣中多了幾分慍怒。

「咳咳……」

葉凡尷尬地咳嗽一聲，解釋道：「岳丈，不好意思，藥性稍微猛烈幾分，接下來我注意點！」

說著，葉凡又去搗鼓各式各樣的毒物，開始下一輪的煉毒。

……

片刻后，葉凡端著一杯更加瘮人的墨綠色毒汁，重新回到阮嘯天跟前，笑眯眯道：「岳丈，來，把這碗葯湯喝了吧！」

阮嘯天的眸中破天荒閃過一抹忌憚之色，顫巍巍伸手接過大碗，一飲而盡。

這一次，之前的毒性似乎緩解了許多，阮嘯天身上的黑毛紛紛脫離，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但很快，他只覺得一陣瘙癢，渾身上下長出了暗紫色的膿包，密密麻麻，成百上千，一戳就能擠出濃水來。

「啊啊啊……」

阮嘯天發出慘叫，同時咬牙大喝道：「混小子，你該不會是在報復我之前威嚇你的事情吧？」

「岳丈，我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葉凡表面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但心中，他真的有「一丟丟」報復的意思。

畢竟等到阮嘯天徹底痊癒，他就徹底沒機會。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

葉凡再度端著一碗毒汁回來，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

但現在，阮嘯天見到他的笑容，心中就有些發怵，葉凡手中的毒汁，彷彿比戰場上的千軍萬馬還要恐怖！

「來來來，岳丈，再喝一碗！感情深，一口悶！」葉凡笑嘻嘻道。

這一次，阮嘯天的身上倒是沒有長出什麼怪東西，卻體會到了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時而如墜冰窖，瑟瑟發抖，時而如置身於火山口，炙熱難耐。

他完全顧不上身份，疼得直接在地上打滾，哀嚎連連。

任誰也想不到，堂堂天下兵馬大元帥，竟然淪落到這般地步。

「來來來，岳丈，我又發明了一種新毒，啊呸——是新葯！」

「岳丈，你別跑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一碗干、二碗凈、三碗才算真感情！」

「愛要怎麼說出口，倒在碗里全是情，一碗一碗又一碗，喝到死都不放手！」

……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葉凡不斷地煉製各式各樣的毒藥，將老丈人當成了「小白鼠」。

幸虧阮嘯天實力強悍身子骨硬朗，換個人早就被折騰死了！

這三天來，葉凡在他身上，嘗試了上千種毒藥。

他雖然承受著煉獄般的折磨和痛苦，但體內千變萬化之毒，也不斷被抵消。

與此同時，葉凡煉製起毒藥來，也是愈發得心應手，較之三天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魏老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不由感慨道：「小凡，你果然是萬載一遇的天才，這份天資著實驚人！經過這番歷練，你在毒道上的造詣，也算登堂入室了！」

葉凡聞言大喜。

如此一來，又多了一門壓箱底的殺手鐧，面對敵人時也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多時，葉凡再度煉製了一碗毒汁，端到阮嘯天的面前。

阮嘯天臉色慘白，眼角肌肉一陣抽搐，哪裡還有往日大元帥的威風，但他還是服下了毒汁。

「噼里啪啦！」

突然，阮嘯天體內筋骨一陣雷動，發出放鞭炮的聲音，他只覺得體內所殘餘的毒素，彷彿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召喚，聚集在一起，徹底爆發。

「轟！」

這爆發來的太過迅捷，太過強烈，他眼睛一黑，差的昏死過去。

但阮嘯天還是咬牙堅持。

這股毒素在他體內盤繞了一周，最終匯聚在後陰之處。

「砰！」

在葉凡等人的注視下，阮嘯天放了一個震天動地的屁，毒素也隨之排放出來，濃郁的惡臭向著四面八方瀰漫，簡直要將人熏得昏厥過去。

屁崩如雷，奇臭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