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寒時常覺得自己是個在扮演紳士的野獸,看著少年春光白雪一樣的眼神,尚且稚嫩的少年神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舍得還是不忍心。
看著少年耳根的那抹淡紅蔓延到脖頸,顧晏寒放開手,手裡捏著那顆柔軟的氣味球離去:“好好畫。”
蘇余坐在畫架前臉已經通紅,雖然只是簡單的捏了捏他的耳垂,但自從知道了顧晏寒的病最好的治療方法是什麽之後,蘇余時時刻刻都在覺得顧晏寒在受這種本能影響,每次一觸碰他,氣氛就有種微妙的緊繃。
這個問題很隱晦,決不能公開談論,是他倆之間的暗流,也很微妙。
入夜,蘇余洗漱之後換好了全套新睡衣,對著鏡子檢查了三遍後頸的信息素阻隔貼是否貼好了,確認之後才下樓,去收拾自己的畫板畫架。
新睡衣是寬大簡潔的短袖襯衣和短褲,在家裡穿著很涼快,顧晏寒因為下午有一些事,又出去了一趟,蘇余就穿著睡衣在客廳裡來回的晃蕩,收拾好畫板畫架之後叫了快遞上門,把畫好的畫郵寄給在S市的老師。
下午原本說好的簽合同,也因為助理說合同細則發現了一點問題,推遲到了明天。
蘇余開始琢磨假期旅遊的事情,不管怎麽樣,他還是想要在這裡假期能四處走走,臨近考試三十天的時候,他還特意在本子上寫了一個假期事項表,一條一條寫著他很多期待。
拿出手機撥通林佑的電話,想要問一問他有沒有空一起出去旅遊一下,話還沒出口就聽見他說:“我跟你說佛山這邊風景針不戳。”
“你真去佛山了?”
“對啊,說了給你燒香,兄弟能鴿你嗎?”
“……”這小子絕對是原本就想好要去佛山才這樣說的。
沒說上兩句,林佑忙說有點亂晚上再聊,啪的掛斷了電話,蘇余被掛斷了個猝不及防。
……
帕洛丁酒莊,大凌和李勳借著磋商的機會千辛萬苦才把顧晏寒這尊大佛單獨請出來,嘴上說著未來趨勢,心裡早已經忍不住想要旁敲側擊顧晏寒的婚後生活了,作為顧晏寒的好朋友,外面都傳成那樣了,他們身為兄弟還半點底都沒探著,都在揣測這婚到底是聯對了還是聯錯了。
再看顧晏寒那張十年都融化不了一寸的冷臉,大凌想到記憶裡那個少年的模樣,清了清嗓子:“不是我說你,晏寒,對蘇余好點吧……打壞了你去哪裡再找這樣匹配度高的天選?”大凌雖然佩服顧晏寒佩服到了敬仰的程度,但這件事他是真的覺得蘇余太冤了,太可憐了。
顧晏寒側目看著他,目光簡直就是寒冰:“我打他?誰編的。”
“好幾個人親眼看見了的,那天你帶他去瀾山,人走著進去,躺著出來的,目擊者都說了,臉色那叫一個煞白。”
顧晏寒臉色一沉,沒想到外面會傳成這樣,不過也沒解釋什麽,蘇余的病並不合適讓太多人知道。
大凌小心的看他一眼:“那蘇余現在是在家裡養傷——啊不,是在休息嗎?”
“他在畫畫。”顧晏寒睨他一眼:“畫我。”
“豁!”大凌差點仰了個絕倒,這還挺有情趣:“送你的嗎?”
顧晏寒掃了他一眼,那個眼神是讓他少說廢話,並且臉上淡淡寫著三個字,不然呢?
大凌直呼羨慕:“慕了慕了,蘇余原來還會畫畫啊,真多才多藝。”
李勳看了大凌一眼:“怎麽?也想要?”
“別亂說啊,我就單純的誇一誇,你別害我。”
李勳哼笑一聲,不理這個嘴上沒把門的發小,看向顧晏寒:“晏寒不是我說你,你倒是也把人帶出來透透氣,剛考完試,最想玩的時候,你們也好多培養培養感情啊。”
顧晏寒搭在酒杯上的手指微頓,並不覺得把蘇余帶在身邊讓大家爭相觀看是什麽值得做的事情,不過李勳說的一個點很對,他和蘇余需要時間多相處。
……
庭院外的燈一直亮著,在沒其他人的情況下坐在客廳看著外面的樹木和靜謐的風景,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點東西,蘇余愜意的伸了個懶腰,筆尖在硬殼小本子上戳了戳,已經把能羅列出來的想遊玩項目都羅列出來了。
本子抵在曲起來的腿上,蘇余翻了一頁,準備畫一下落地窗外的風景的時候,玄關傳來了輕微的電子鎖開啟的聲音,扭頭去看,顧晏寒正合上門,從玄關走了過來,楞了片刻,隨即走了過來:“在做什麽。”
蘇余抬頭和他打了一聲招呼,垂下眼繼續畫:“我畫完就會上樓的。”不會擅自佔據他的閑暇個人空間的。
少年曲腿坐在沙發上,赤.裸的雙腳並攏踩在沙發邊緣,是一個很愜意悠閑的姿勢,只是睡褲過於寬大落向下滑落了不少。
“明天有什麽安排嗎,帶你去個地方。”顧晏寒坦然在少年身邊坐下。
蘇余筆尖停頓,食指在筆杆上摩挲,白皙修長的手指被黑色的筆杆襯托得格外漂亮:“又要參加什麽宴會嗎?”
“私人活動。”
“人不多嗎?幾點鍾?”蘇余來興趣了。
“中午之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