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銀抓著穆辰的腳， 猛地用力，‘噗通’一聲，穆辰被扯到水裡， 小銀放手。
穆辰嗆了口水， 熟練地浮到水面， 抬手抹去臉上的水， 又快速將頭髮往後擼了把， 把粘到額前的頭髮推開。
正眨著眼楮， 想將眼裡的水眨乾，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水聲， 他知道那是小銀尾巴劃動水的聲音， 神情一凜， 下意識擺出防禦的姿態。
小銀右手拍在穆辰左肩， 尾巴一擺， 迅速將穆辰壓在岸邊。
穆辰仰躺著，看著壓在身上的小銀，感受抵在頸間的長指甲， 連忙說︰“小銀主子，別沖動，別生氣， 我道歉！”
小銀眉頭擰得緊緊的︰“兩腳獸，你太沒有骨氣了。”
穆辰︰“……”他哭笑不得，試探詢問， “你想我反擊？”
“你敢？”小銀尖銳的食指指尖左右晃動，摩擦著穆辰頸部，呲牙低聲說，“我會鯊了你！”
穆辰身體僵住， 以前人魚的恐嚇聲在他聽來都是尖銳暴躁的，即便是低沉的吼聲，也讓人聽得不舒服。
翻譯器搭載了最先進的生物仿聲科技，雖然小銀的話經過翻譯，但傳到他耳裡的聲音，聲線語氣和小銀一模一樣。
仿佛就是小銀在說星際語，原本毫無意義的威脅有了具體含義，聽起來和以前感受完全不一樣，穆辰不禁頭皮發麻。
小銀眉頭輕挑，睥睨著穆辰，冷笑︰“呵，膽小的兩腳獸，你心跳加速了。”
穆辰看到小銀臉上熟悉的表情，回過神。
以前每次打架，他裝作失敗，小銀就是這樣的表情。
之前莫名的感覺登時消失，雖然會說話了，但小銀還是單純的小銀。
他嘴角抽了抽，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你把手移開，我為了不受傷，得一直使用精神力，很浪費。”
小銀銀色的眼楮瞪圓︰“可惡的兩腳獸！你在命令我嗎？”
穆辰感覺他的指尖更近的抵在頸間，眨了眨眼楮，語氣誠懇溫聲說︰“我在懇求你。”
小銀︰“呵，就算你撒嬌，我也不會輕易放開你的！”
穆辰頭大，覺得能交流更麻煩了，要是不能溝通，他現在就能直接回擊，上岸，先跑了再說。
不過感覺小銀並不是真的要動手，只是威脅，於是耐心問︰“哪裡不滿意，你說我改可以嗎？”
小銀嚴肅說︰“你太沒有骨氣了，出去會丟我的面子！要是被其余人魚隨便嚇一嚇，你是不是會認別的人魚為主人？”
他越說越生氣，銀眸緊盯著穆辰︰“可惡，你是我馴養的，只能認我做主子！”
穆辰和他銀眸對視，攤著臉，不知道做什麼表情更好。
“你一個主子我就手忙腳亂了，”他嚴肅說，“別的人魚，嚇不到我，我只在你的面前沒骨氣。”
小銀表情可見的愉悅起來，他拿開抵在穆辰肩上的手，輕哼︰“狡猾的兩腳獸，真會說好聽的話。”
穆辰活動著才遠離危險的脖子，聽了他的話，嘴角忍不住又抽了抽，他掃了眼悠悠擺動的銀色尾巴，有點想笑，又憋住了。
“兩腳獸，我要吃扁扁魚！”小銀教訓完兩腳獸，心情很好，想吃晚餐。
穆辰爬上岸︰“等下，馬上給你送來。”
謝離家
加洛特給睿睿戴上翻譯器，一臉期待︰“大紅，能聽懂嗎？”
睿睿看了他兩秒，露出犬齒︰“你叫誰大紅？”
加洛特機靈改口︰“睿睿！”他眼楮極亮，“你真能聽懂我說話了呀！”
睿睿攬著泠泠，皺眉，語氣嫌棄︰“我的兩腳獸好蠢呀。”
加洛特額角青筋一跳，睿睿原來這麼不會說話！
他摸了摸耳釘，有點想取下。
泠泠對一直沒出聲的謝離說︰“我們要結婚，我們決定把這裡當作新房，以後也住在這裡！”
謝離聽到結婚，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然後點頭。
“這怎麼行！”加洛特大聲說，“那我怎麼能聽到睿睿唱歌！”
泠泠白金的眸子眨了眨︰“你也住在這裡不就行了？”
睿睿哼了聲︰“真是愚蠢的兩腳獸。”
加洛特一想，有道理呀！他看向謝離︰“小……謝所長，得麻煩你了。”
謝離淡聲說︰“隔壁正在出售，你可以問問。”
‧
人魚們一直掛在聊天室，沒有離開，人魚聲和飼養者的聲音混成一團，根本聽不清楚誰在說話又在說什麼。
安謹沒有聽見尖叫聲和痛呼聲，心想他提前提醒人魚，人類把他們作寵物還是很有用的。
他退出聊天室，抬頭，正準備和諾曼說話，就見諾曼輕皺著眉。
他愣了下，關心問︰“發生什麼事了嗎？你看起來不太開心。”
諾曼深邃的眸子和他對視，語氣低沉︰“你和人魚相處的時間，比我多很多。”
安謹眼楮微張，露出驚訝的神色，他眨了眨眼楮，忽然反應過來。
諾曼是在吃醋嗎？
諾曼補充說明︰“上午你還特意去了人魚中心一趟。”
安謹睫毛飛快眨了下，搭在岸沿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腹被壓得扁扁的，嗖的一聲，指甲彈了出來，他抬起指尖，指甲又縮了進去。
“我，我去人與中心，是因為有事想詢問睿睿和泠泠，”他暗吸口氣，“你……”
他想問諾曼，他對他的感覺，是否像睿睿說的那樣。
這時，兩人的智腦同時響了起來，廚師通知要吃飯了。
安謹抿了抿唇，想要說的話打斷，鼓起的勇氣忽然斷了，於是準備稍後再說︰“我們去餐廳吃飯吧。”
諾曼眸色微動，小人魚最好的人魚朋友是小銀，有什麼事不問小銀，卻問睿睿和泠泠這對伴侶？
他不禁有些期待，想知道小人魚想說什麼，不過沒有立即問，不想打擾小人魚吃飯。
吃過晚餐，想到不用翻譯文件，安謹提議︰“我想去後花園散步？順便鍛煉雙腳。”
諾曼點頭贊同︰“一起。”
安謹將魚尾裙的水分離，魚尾裙乾後，他才將尾巴變成雙腳，先去人魚室穿了雙防水的拖鞋，再和諾曼走向後花園。
此時天幕微暗，幽星掛在天上，散發著銀藍的幽光，整個後花園都籠罩著幽光下，顯得神秘而幽靜。
安謹穿過走廊，走到後花園時，霎時眼前一亮，花園亮如白晝。
諾曼︰“看著地上，小心別被絆倒。”
安謹嗯了聲，和他並排沿著小徑慢走。
走了會兒，安謹看著不遠處的水池，想到之前諾曼似乎不太開心，忽然想起，他確實很久沒有陪諾曼玩了！
他扭頭看向諾曼︰“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他說完，轉身往室內走。
諾曼有些疑惑，不過小人魚轉身時，他看到了小人魚亮晶晶的眼楮，於是任由小人魚行動，只是出聲提醒︰“不要急，走慢點。”
安謹沒有回頭嗯了聲，魚尾裙下擺窄，他想快也快不起來。
他走到人魚室門口，腳就有些累了，扶著門框歇息。
他走的路不遠，但是因為步子小，換腳的頻率很高，腳鍛煉得還不夠，小碎步走著很累。
歇了兩口氣，他走到置物架旁的玩具區，將最上面的藍色皮球和尖叫球都拿到手上。
一想到又要小碎步回去，他不禁蹙了蹙眉，低頭打量了一下魚尾裙，思考一瞬，做了決定。
諾曼在原地沒等一會兒，就看到了小人魚的身影，眸光微滯。
小人魚的魚尾裙少了半截，只剩膝蓋上面的部分，修長筆直的小腿毫無遮擋，白的晃眼。
安謹覺得改裝後的魚尾裙實在太舒服了，兩腳毫無束縛感，走路又快又輕松。
他走到諾曼面前，解釋︰“這樣更方便走路，我會一直穿的，不會浪費。”
諾曼︰“沒事，喜歡這樣的款式？”
安謹並不喜歡穿短裙，但是只有短裙既適合尾巴，又適合腿，他說︰“方便。”
諾曼掃了眼便收回視線，沒有亂看。
安謹抓著右手的皮球晃了晃，眉眼彎彎說︰“去水池，我陪你玩。”
諾曼視線在球上停了一瞬︰“陪我玩？”
安謹點點小腦袋︰“我耐力不是很好，不過可以使用水異能，能讓你玩的很暢快！”
諾曼看著小人魚漂亮的藍眼楮，意識到小人魚似乎誤會了什麼，嚴肅說︰“這是人魚最喜歡的玩具。”
“沒關系呀，你覺得好玩就行，沒人規定只能……”安謹聲音變小，‘只能人魚玩’這句話沒能說完。
他眨了眨眼楮，忽然反應過來︰“你是拿來逗我玩的？”
諾曼頷首，安謹眼楮張大，想到之前‘玩’的場景，嚴肅說︰“我不喜歡撿球。”
諾曼眼裡閃過笑意，接過他手裡的皮球︰“那次不是逗你玩。”
對上小人魚疑惑的目光，他沉默片刻，才解釋︰“是想鍛煉你的耐力，想帶你上戰場。”
安謹驚了，完全沒想到諾曼居然還有過這種想法。
很快，他面色嚴肅起來︰“一定要耐力好才能去戰場嗎？”
諾曼說︰“會更安全。”
安謹︰“我的水異能能夠自保。”
諾曼垂眼看小人魚︰“安安想和我一起上戰場嗎？”
安謹睫毛飛快閃了下，不過沒有移開視線，而是點頭︰“嗯，我能給你提供精神力，跟著你我會更放心。”
以前基地有普通人和異能者情侶，異能者外出清理喪屍尋找食物時，普通人只能待在基地。
他見過那人因為不知道戀人的情況，極度不安、心神不寧的模樣。
如果諾曼去戰場，即便能用智腦溝通，他肯定還是無法放心。
諾曼眸光微亮，緊盯著小人魚。
安謹被他看得臉頰發燙，移開視線︰“你，既然你不喜歡玩，我把球放回去。”他說著，抬手，示意諾曼把球放到他手上。
諾曼看著小人魚白皙柔軟的掌心，空著的左手握了上去，結實的握緊。
安謹一愣，連忙抬眼看他︰“你……”
諾曼︰“你問睿睿和泠泠什麼問題了？”
安謹心臟砰砰砰直跳，手指下意識想要蜷縮，卻被諾曼握在手裡，指尖輕抬時，劃了下諾曼的掌心，於是他的手被握得更緊了。
他低頭看著腳尖，老實小聲說︰“怎麼確定喜歡別人。”
諾曼眸光更亮，視線落在小人魚發紅的耳朵上，很想抬手揉一下，然而一手握著球，一手握著小人魚的手，手很忙。
他於是彎腰，幾乎在小人魚耳邊問︰“問到什麼了？”
安謹感受到他說話的溫熱氣息，身體輕顫，腦袋下意識往旁邊偏了下，繼而聽到一道低笑。
笑聲帶著磁性，仿佛電流一樣竄到安謹大腦。
安謹本能覺得諾曼是故意的，諾曼肯定已經猜到了，在逗他！
他抿了抿唇，扭頭和諾曼深邃的棕眸對上，將睿睿的回答重復了一遍，視線不由落在諾曼唇上。
他心臟跳的很快，然而還是努力保持著鎮定的模樣，禮貌詢問︰“我……我可以對你做一點親密的事嗎？”
諾曼喉結難耐的滾動一下，眼神微訝，聲音暗沉說︰“可以。”
安謹屏息，踮起腳尖，緩緩湊近諾曼，快靠近時，停頓了片刻，然後飛快地用嘴唇踫了下諾曼的唇角。
一觸即離，他腳跟落地，腦中似乎有煙花在炸開一般，他目光慌亂一瞬，又努力鎮定，帶著贊嘆又有些驚訝︰“你的唇好軟。”
實在和諾曼平常嚴肅的表情太不一樣。
他看著諾曼的嘴唇，忽然很像用手指踫一踫。
睿睿說的沒錯，喜歡一個人，是真的很想親近對方，他以前沒有想過，現在只是想想，就很心動。
“咚……”一聲輕響，安謹下意識想扭頭去看，下一刻眼前一暗，後腦杓被一隻大手捧住，嘴唇傳來溫熱的觸感。
他腦袋條件反射掙扎一瞬，意識到正在發生的事，很快安靜下來，乖乖的配合。
十秒後，安謹狂跳的心稍稍平靜，眨了眨眼楮，心裡不由有些疑惑。
諾曼準備一直這麼貼著嗎？
“你……”又過了五秒，安謹忍不住開口，雖然覺得很不好意思，但他真的很想問問諾曼。
說話時，他的嘴唇動了動，擦過諾曼的，諾曼呼吸明顯濃重了些。
諾曼感受著小人魚柔軟的觸感，他本能覺得不夠，只能貼久點。
他腦中閃過一些火熱的場景，但是克制著不敢亂動，怕嚇著小人魚。
三秒後，他後撤，落在安謹後腦杓的手掌下移，另一隻手松開安謹的手，兩手將安謹抱在懷裡，下巴輕輕抵在安謹肩上。
他覺得自己仿佛一瞬間年輕了近二十歲，抱著小人魚就滿心歡喜。
他平復心情，暗自在腦中思考怎麼循序漸進。
安謹稍稍偏頭，看到諾曼發紅的耳後。
他害羞的情緒霎時散了許多，有些驚訝又有些想笑。
他雖然沒有談過戀愛，甚至沒有想過會遇到一個相伴一生的人，但是現代信息爆.炸，他對戀人間的親密行為還是知道一點的。
尤其是親吻，有關親吻的沙雕表情包他都見過不止一個。
忽然想起諾曼之前和他一起看的愛情電影，似乎全都很純，踫一下唇，都算是很親密了。
所以，諾曼是不會嗎？
安謹正想著，身體輕顫，他的耳垂被諾曼揉了下。
諾曼聲音有點啞︰“你更軟。”
安謹捂著耳朵，臉燒著，並不想和諾曼爭論這個問題。
諾曼眸光很亮，臉上少見的露出明顯的笑意︰“安安喜歡我對不對？”
安謹有些害羞，但還是誠實的嗯了聲，又點了點頭。
諾曼手指撫了撫他的眼尾︰“我很高興。”
安謹忍不住彎了彎眼楮，他抓住諾曼的手，睫毛飛快閃了下，小聲抱怨︰“癢。”
他視線掃過諾曼的唇，還是忍不住問︰“你，是不是一直沒有談過戀愛？”
諾曼頷首，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這事全星盟都知道，他的生命被戰鬥佔據大半，甚至以前有人猜測，斯奧的皇后會是天狼，他的機甲。
小人魚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對他有佔有欲，不希望他有戀愛經驗，還是因為什麼？
安謹嘴角翹起，沒有再說什麼。
他想，諾曼和他都是戀愛新手，順其自然相處就好，沒有必要按照過來人的經驗去做某些事情。
“我們去……”他往旁邊走了下，不小心踩到什麼，身體踉蹌，被諾曼及時攬住。
安謹扭頭對諾曼笑了笑，低頭，就見被他踩到的皮球正往遠處滾。
他立即明白過來，之前的那聲‘咚’是皮球落地造成的。
諾曼順著小人魚的視線看過去，松開手，將皮球撿了起來︰“要玩嗎？”
已經知道真相的安謹對皮球並沒有興趣，他搖了搖頭，接過皮球，遠轉異能沖洗乾淨︰“我想去全息世界鍛煉異能。”
諾曼︰“我陪你。”
於是兩人回到室內，安謹將皮球和尖叫球放回玩具區，跳下水池，仰頭看著諾曼︰“你回房間，我們全息見。”
諾曼才和小人魚確定心意，不想離開小人魚，於是讓機器人搬沙發進來，坐在沙發上，戴上頭盔。
安謹是在烤串店下線的，正好在小鎮，很快就和諾曼會合。
安謹看到高大的諾曼，眼楮彎了彎︰“得去偏僻一點的位置，不然會被人發現。”
諾曼輕巧的抱起小人魚，將小人魚放在手臂。
安謹輕呼一聲，手扶住諾曼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又有點甜，和以前的感覺，不太一樣。
他悄悄看了看諾曼的側臉，又偏過頭。
諾曼走到一條街道，那裡停著一輛泛著黑色金屬光澤的機車，外形很野很炫酷。
安謹眼楮登時亮了︰“這是你的？”
諾曼嗯了聲，將小人魚放到機車上，然後跨坐上去，握著小人魚的手放在他的腰上︰“抱緊。”
安謹普通身材，兩手無法環住諾曼的腰，只能盡力坐的更近，手掌清晰感到諾曼腹部的肌肉。
諾曼確認他坐好，啟動機車，十分鐘後，抵達一處人跡罕見的森林邊緣。
最初，諾曼隻站在機車旁邊看安謹練習，後來，他出手攻擊，幫安謹測量水牆的強度。
有諾曼幫忙，安謹練習的效率更高，諾曼看到他手上的水膜時，提出可以利用水流改變他人攻擊的方向。
安謹試驗了好一會兒，總算初見成效，防禦能力更強了。
直到諾曼提醒，他才下線。
諾曼看向水池，和小人魚藍眼楮對上，因為時間不早，不適合再留。
諾曼目光在小人魚唇上停留了一瞬，道了晚安，回房休息。
‧
早上，軍部軍團長正湊在一起說話，六軍團長臉上帶著傷，走近後，語氣興奮︰“你們知道人魚為什麼早晚會唱歌嗎？”
二軍團長指了指面前的顯示屏︰“你是不是沒有加群？”
“什麼群？”
“人魚飼養者聊天群。”
二團長拉六團長進群，群裡正聊得火熱。
“我問過了，我家人魚也是為食物變好吃才唱歌的，難怪恢復能力比不上以前，不過次數多，積累起來非常可觀。”
“我說盡好話，也沒能從人魚那裡要到一條好吃的魚，人魚吃的那麼香，我看饞了。”
“你還敢要魚？我說習慣了，早上說了句‘我是你主子’，被教訓了一頓。”
“真是想不到，人魚居然會以為他們是主子，你們都認主子了？”
“這有啥不能認的？”加洛特邊發信息邊聊天，“想想看，千方百計的哄著，要啥買啥，就怕不開心，這不是主子是什麼？給我唱歌就是救我的命，那就是我主子！”
不少人應和。
“其實，你們沒發現嗎？人魚很單純，現在能溝通，我感覺在養兒子。”
群裡安靜了一瞬，緊接著，一連竄的︰“噓——”
“你小心被人魚聽到！”
“你在說什麼恐怖話！還好我沒有放外音，被我家人魚的聽見了，肯定要鬧！”
把那句實話刷不見了後，才有人說︰“感覺還真的挺像。”
“同感。”
‧
中午一下班，諾曼就乘坐懸浮車，回到皇宮。
他問了機器人小人魚在哪，直接去了餐廳。
小人魚背對著門，穿著半截魚尾裙，踩著一雙露腳趾的涼拖，正在倒果汁。
安謹倒完，將兩杯果汁分別放到餐位上，扭頭對諾曼笑︰“可以吃了。”
諾曼走近，不像以前那樣忍耐，抬手輕踫了下小人魚白嫩的側臉。
小人魚多熟悉他的觸踫，以後他再近一步，應該就不會被嚇著了吧！
安謹愣了愣，便見諾曼表情不變收回手，坐下，給他夾菜︰“多吃點。”
安謹不由懷疑︰難道諾曼覺得他太瘦了？
午餐吃完，安謹換了件完整的魚尾裙，然後去人魚中心。
懸浮車降落後，安謹正要起身，準備移到輪椅上，就被諾曼抓住手，他扭頭。
諾曼嚴肅說︰“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等會兒娛樂區人魚和人都多，小人魚肯定不好意思。
安謹睫毛快速閃了下︰“可，可以。”
諾曼湊近，踫上小人魚殷紅的嘴唇，過了會兒離開，將小人魚抱到輪椅。
他在後面推著輪椅，沒忍住伸手踫了踫小人魚微紅的耳朵，安謹臉頰發燙，偏頭小聲說︰“癢。”
諾曼於是沒有再踫，送小人魚去娛樂區。
到了娛樂區，安謹意外的發現很多人魚都浮在岸邊，而不是水中間。
位於最前方的人魚是從黑市救的橙色人魚，他朝著玻璃屋的飼養者們喊︰“喂，兩腳獸，你們誰給我星幣，我就給你們好吃的魚！”
玻璃屋的飼養者們互相看了看︰“誰家的人魚？”
互相搖了搖頭，有人在群裡問了句，沒人回答。
他們猶豫片刻，走到屋外，一人問︰“你想要多少星幣？”
橙色人魚兩手叉腰︰“不要8888，只要888！”
飼養者們聽著著熟悉的語氣和口號，先是愣了下，然後便是驚訝又忍笑的表情。
“你要星幣做什麼？”
橙色人魚下巴抬起，語氣激昂︰“一招解決海獸，成為征服大海的王者！”
“真的這麼厲害嗎？我也要888星幣！”
“我也要，我也要征服大海！”
旁邊人魚聽了，激動地說。
“噗……”飼養者們沒忍住，全笑了。
“可惡的兩腳獸！你們是在挑釁我們嗎？”
飼養者們連忙解釋︰“別誤會，我們只是在笑。”
還好有翻譯器，他們現在才知道，原來人魚會把人類的笑，尤其是露齒的笑看作挑釁。
安謹聽得一臉迷茫，橙色人魚從哪知道的虛假消息，888就能征服大海了？
這時，一個飼養者解答了他的疑惑。
飼養者打開智腦，隨便進了一個網頁，指著網頁右下角的廣告問橙色人魚︰“你是不是點進去了？”
人魚智腦和翻譯器綁定，智腦的星際語都會被翻譯成人魚語。
飼養者毫不意外看到橙色人魚點頭，解釋︰“這是遊戲廣告，是假的，”他憋笑補充，“充錢只能讓你在遊戲裡變強，現實沒用。”
有人迅速在群裡將這事說了。
“天吶，人魚也太單純了吧！”
“我開始擔心我家兒子，呸，我家人魚被人哄走了。” m.w. ，請牢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