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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時歸 - 第二卷 汴梁誤第二百零五章 權柄之基(拜求月票)字體大小: A+
     

    大宋宣和六年二月初四。

    汴梁城中,從二月初二那日開始的兵荒馬亂景象,總算是過去不少。一場殘冬初春的小雪從天色還未曾亮的時侯就簌簌而落,隨風翻卷,將汴梁城又籠罩在一片銀白當中。昨夜亂后痕迹,似乎就為老天爺縮掩蓋了。

    大多汴梁居民,只要家中有柴有米的,還是謹慎的閉門不出。可是那些升米把柴度日的人家,卻還是要出來尋生活。

    正店閉門,一些小食肆遮遮掩掩的還是開張。大些的瓦舍重門深鎖,半掩門子卻簾掀一角。柴社不開張,卻還有四郊鄉民挑擔叫賣。有些賣飲子的湯坊也悄悄開門,卻在水牌上貼著莫談朝事的招子。

    開封府在亂事那夜星散的衙役快手,也招攬了大半回來。組織城中保甲收拾城中大大小小的火場餘燼,將皇城御街空場里四下丟棄的多少雜亂事物收拾乾淨。據說是西府從應奉天家內庫當中臨時調了一批財貨出來,由開封府按照往日規矩,凡是家中有孤老的,揭不開鍋的,尋不到生活的,計口發三十文。算是新君恩德。

    百姓如此,在汴梁服官之輩腿腳就勤快了許多。他們消息自然比百姓要靈通得多。知道既然內禪事定,近期內就再不至於如前夜一般驚亂全城,人人惶恐身家不保了。現在最要緊的反而是趕緊弄清楚朝中風雲變化,看自己能不能保住現在地位,或者就是能不能更進一步。

    往日這般天氣。大宋臣僚向來是洒然得很,當在家中高卧,去衙門畫卯都懶得。午後更是設上古董羹,暖上幾角酒,召來三五小娘,呼朋喚友,高會清談。

    不過此刻,風雪當中。這些大宋臣僚一身官服,或帶元隨,或輕車簡從。都早早去了各自衙門。互相攀談打聽動問,各色各樣的消息傳得四下亂飛。至於朝中那些有數重臣府前,拴馬樁上不知道套了多少座騎韁繩,照壁前不知道停了多少車子,等候接見的臣僚門口傳舍坐不下了,還站到了外間去,也沒有一個人嫌冷嫌辛苦,要早早離去的。

    除了這些奔忙鑽營角競之輩,還有不少落魄之家。

    多少勛戚高門。現在都是府邸四門大開。才換了赤紅新號衣的軍漢們進進出出。將大小箱籠器物一樣樣搬出來。監督之人,既有皇城司使臣。亦有內使模樣閹人,還有頭戴貂帽的軍將,甚至連球市子聘請的多少帳房先生都召來計數。

    府邸中人,下人遣散歸家。姬妾子女親眷,都哭哭啼啼的在收拾不多的東西。現在尚能暫居幾日,等朝廷處置一下來,家主若死,自然萬事休提,各走各路罷。若是僥倖不死。還得和家主一起,千辛萬苦在軍漢押解之下,趕赴遠惡軍州煙瘴之地了此殘生,誰知道能不能掙扎回汴梁這花花世界!

    這些勛戚家中,不少姬妾是典來的,這個時侯厚道的就自家取了私房贖回年限未滿的典契,不厚道的就倦了細軟私逃。跟著失蹤的往往還有什麼馬夫車夫小廝之類的精壯後生,一時間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出悲喜劇。

    既有落魄人家,便有得意之人。

    汴梁街市當中,一隊隊換了嶄新赤色襖子的軍漢在軍將率領下四下巡視。這些軍漢。多是面目粗礪黧黑,就是往日生活在汴梁最底層的前拱衛禁軍軍漢輩。現在一個個都昂首挺胸,腳步輕捷,奉號令整齊行事。雖然倉促成軍,也遠遠不到能臨陣而用的地步。可比起往日大家看慣了都門禁軍憊懶模樣,簡直強到了天上去。

    這些軍漢身上穿著的襖子,上面還有一道道壓痕,還帶著霉味,全是從府庫當中搬出來的。一年年下來不知道在武庫當中積了多少,開銷了多少支出,卻只是在那裡落灰。手中器械也是全新,腰上也帶了新腰牌,上面來不及燙字,只能先用毛筆草草寫就。要是有人瞄一眼卻看不清,這些軍漢也總是得意洋洋的拍著腰牌:「俺們是神武常勝軍!是燕郡王的親軍!打下燕京的軍馬聽說過沒有?就是俺們!」

    神武常勝軍汴梁中人也許還有不知道的,可是燕郡王蕭言。此時此刻燕京城中還有誰不知道?

    昨夜平亂,擒太子,擁嘉王。聖人內禪之際,親口加封到如此地位。更領西府,尚帝姬。名位權勢,集於一身。此人更是平燕功臣,無敵統帥,歸宋以來,更有財神之目,過手錢財何止數千萬貫。從此人在平燕軍中出現,至此不足三年,如此際遇,當真是足以讓風雲色變!

    當然到了如此地位,前面已然都是絕路。將來如何,實在難料得很。不過現在這位燕郡王正是薰灼的時侯,新君對他都小意應對,更有神武常勝軍爪牙密布都門。這些話,也就藏在心底就是。看將來罷…………

    只怕這燕郡王,善始卻難善終啊…………可惜了那天家第一美女茂德帝姬,將要尚此權臣,一生可也就給毀了。

    直娘賊,燕郡王尚帝姬這場大熱鬧,到底什麼時侯行事?想必當是一時之盛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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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蔡京府邸之外,雲集了多少車馬。綠袍文臣,涌涌如過江之鯽。

    比起幾年前蔡京最為薰灼,權傾朝野的時侯,此間景象,更要勝過十分。

    不過以蔡京現在地位,也是正常。以前朝中文臣輩中,蔡京尚有抗手。如舊黨清流輩,如趙佶一力提拔的梁師成梁隱相。可是現在,舊黨清流輩等著問罪。如耿南仲等,性命還是老公相保下來的,多少舊黨中人,雖然未曾卷進東華門內外那一場亂事當中,可也總擔憂於丟官棄職,編管遠州。他們也是老公相一力保下來,除了一些與耿南仲輩走得太近,實在撇不清干係的,其他的都地位不動,只是停一屆磨堪而已。那些撇不清干係的。也就是去職返鄉而已,連出身以來文字都未曾追奪。

    梁隱相權勢全仗趙佶,現在趙佶都為太上了,禁中內宦羽翼也全換了嘉王邸新人。現在梁隱相就在太上行在服侍太上,為一老奴而已。哪裡還稱得上是蔡京對手?

    現在老公相就不折不扣為天下士大夫班首,天下人仰之彌高。就是新君,在老公相面前只怕也不敢高聲。

    諸臣但凡有事,怎麼能不求到老公相門前來?不管是想保權位的,想更進一步的。或者是單純來混個臉熟的。都到此間,遞上帖子。守候一日接著一日,只等著運氣好能被老公相看中,傳見一次。那就是直上青雲之途了。

    除了文臣之外,尚有一身道袍的道官。趙佶封了那麼多道官出來,厚祿養之。這可是一個美職。現在誰也不知道這麼多道官能不能保留。方外之人,也躋身其間。風雪中凍得鼻涕長流,明晃晃的掛在須上,哪還有一點神仙氣度?

    往常在蔡京府邸外聚集那麼多人,就跟大相國寺前萬姓市場沒多少區別。人人交頭接耳。各色小道消息滿天飛。今日卻是人人肅然,都不敢高聲,只是在人群當中踮腳朝裡面望,似乎能看到庭院重重的宰相第深處也似。

    蔡相門政家人,向來在諸官面前也是耍慣了威風的。這個時侯也都沒了動靜。很規矩的就侍立在門口,目不斜視。

    原因無他,只看同樣在門外守候。卻無人敢於靠近。身邊空出了老大一個圈子的數十名親衛就能知曉。

    這些親衛人人都牽著高頭大馬,戴著貂帽,未曾披甲全著赤袍。腰間佩著長刀馬劍,馬鞍側有弓袋箭袋。正是燕郡王蕭言身邊那些元隨親衛!就是這些親衛。兩百騎便擊破數萬亂軍,乾淨利落擒下太子,震懾汴梁全城!

    今日蕭郡王早早便來蔡京府邸求見,蔡京也親迎至二門外。兩人攜手而入外書房,閉門議事。

    這南來子在此,誰敢驚擾?都門禁軍軍將現下為之一空,就是文臣輩,如耿南仲等,現在還在他那裡關著,還未曾移交給東府。誰不開眼敢在現在驚擾他?

    人人都在心下嘀咕,老公相與這南來子,到底在商議些什麼?老公相,國家大事,你定然要據理力爭,絕不能讓這南來子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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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書房中,地龍熱氣滾動,滿室皆春。蕭言就著一身紫袍,玉帶束腰。坐在蔡京對面。

    哪怕室內如此暖和,蔡京也穿得厚實,戴著風帽,在坐榻上半倚半靠。他這般模樣,更襯得蕭言英氣勃勃,如朝日之升。

    鬢邊白髮,反而給蕭言更添了一種沉雄氣度。

    蔡京沉吟少頃,搖頭道:「…………一年二千萬貫軍餉,二百萬石糧料。實不可行。朝中竭蹶,龍圖豈能不知?都門禁軍,現在已然殘破,正需龍圖整理,才好計發糧餉,老夫還指望龍圖將其大加裁汰,好給朝中財計緩一口氣。龍圖還要如前數撥付糧餉,老夫實在無法點頭。」

    以蔡京身份,稱蕭言什麼燕王還是因為他樞密使差遣而得的蕭相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對談之間,選了個館職以稱。現今大宋,除君王外,也就蔡京一人而已。

    蕭言笑笑:「老公相這話說得差了,都門幾十萬禁軍,豈能不加以善後?前夜亂事,就是明證,萬夫再因饑寒作亂,則大宋國事還可問乎?就算蕭某加以裁汰編練,也要給資遣散安置,這些事情,無錢如何可行?就是都門新練神武常勝軍,也要給以糧餉,方安軍心。蕭某所言一年二千萬貫,二百萬石糧,已較此前都門禁軍所耗,減了何止三成。此數不足。則都門諸軍事,蕭某非為巧婦,也只能束手,另待高明了。」

    蔡京仍然皺眉:「一場亂事,公私虛耗。現在又是新君即位,須按郊祭例遍賞天下,以安民心。外鎮所需,更是刻不容緩。群臣人心不安,焉能讓天下財計,仍如常一般源源輸於中樞?西軍等外鎮。更應厚結之,以安軍心,不然生變,就是大事!龍圖也不願見到罷?朝中財計,已然是寅支卯糧,老夫又何嘗不是束手?龍圖既然如是說,則老夫也和龍圖一些攜手避位,另待高明就是!」

    現在都門中人,多少人在蕭言面前大氣都不敢喘。新君趙楷。對蕭言也得客客氣氣。只有蔡京,仍不之懼。蕭言以撂挑子威脅。蔡京仍然毫不退讓,要走大家一起走。老夫去位還能複位,你蕭言去位還能有什麼下場?別在老夫面前玩這些虛的。

    不過蔡京也說得有道理,現在汴梁都門因為內禪順利進行,更有神武常勝軍新軍制壓,一時鎮住了局面,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風波。可是汴梁之外,卻需要儘快收拾人心,讓其不至於有什麼風波生出來。天下州縣。認了中樞名位,才可實心效力,繼續向中樞輸送財政收入,繼續在官僚體系當中熬磨堪熬政績等陞官。四下外鎮,尤其是西軍這等實力派,中樞仍然供養如前,才讓他們不至於有什麼別樣心思。

    這些都無錢不行。蔡京也的的確確為這些事情發愁。算來算去也還有頗大缺口,還不知道從何處彌補。

    因此在蕭言面前,老頭子純然的理直氣壯。

    蕭言輕輕嗯了一聲,沉吟不語。

    蔡京又道:「…………龍圖原應奉天家財計事。發行債券。當略有所積。原來應奉天家,現在便是應奉太上。太上以龍圖別業暫為行在,而龍圖又領西府。兩事歸一,其中未嘗不能從權騰挪…………先將現下敷衍過去,等禁軍裁汰完畢,再議及糧餉之事…………龍圖以為如何?」

    蕭言不動聲色的看了蔡京一眼,心下冷笑。

    他媽的,還是打著掏空老子家當的主意!

    他手裡的確有點錢,差不多有近千萬貫左右。就是靠著南歸汴梁之後生出的這麼大一筆財源,他才能結好軍伍,厚養腹心,穩固地位。最後在前夜以這些經營起來的力量騰挪行事,冒險一舉功成。

    穩固地位,無非權錢而已。

    蕭言權位已有,也能給人權位。可士大夫團體自成體系,暫時不會有多人來投效他門下效力。而蕭言暫時也不指望這些,他知道自己權柄之基就是始終擁強軍在手!哪怕自己還是趙佶身邊一個小小理財幸臣,也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始終將神武常勝軍掌握在手中!

    現在要穩固地位,只有繼續加強自己的權柄之基,將麾下強軍發展壯大。直到天下再無抗手。

    在大宋體制下,想在體制內破局,已然是絕無可能,只有從其他途徑,以力破局!

    但是這就需要花許多錢,許多許多錢。

    自己有點積攢,也遠遠不足。必須要從朝中掏錢出來。這是他在所必爭的資源。而蔡京卻打著和他爭奪這資源的主意,還想將他的家底反過來挖空!

    這老頭子,雖然在內禪事上與自己合作了。可是畢竟身在這個位置上,也是士大夫出身,還是想方設法要限制自己這個權臣。將來自己勢弱,蔡京也會毫不猶豫的狠狠踩上一腳。

    偏偏自己現在還沒什麼太**子,蔡京說得是理直氣壯。自己要維持大宋局勢不至潰決,不陷入內亂,維繫自己一手擁立出來的新朝名分,就得同意他之所為。現在再掀桌子,表示你蔡京不給錢老子就殺人,那就不是權臣,是蠢蛋了。非要將好容易得來的成果化為烏有。

    可是自己又從何處生財?禁軍軍將世家的確豪富,一下子抄了那麼多家,搜攏搜攏也名義上有千餘兩千萬貫之數。可是抄家從來都是那麼回事,細軟畢竟有限,而且也容易藏匿,從來未曾有一下抄乾淨的。能確實到手的,就是不動產古董陳設之類,一變成抄家貨,賣不出價不用說。而且變現時間也相當長。

    更不必說,自己一手參與創立了新朝,至少在一段時間內也必須要基本遵循遊戲規則。奉新君名義以查抄都門禁軍將門諸家,自己怎麼樣也不能獨吞。東府所領的文官體系,趙楷的禁中,都要在其中分潤。最後能得數百萬貫就算上上大吉。

    自己有幾十萬禁軍要挑選遣散,要成立新軍,河東神武常勝軍更要擴大。每年所費,那是天文數字!現在他名位已極,權勢正盛。朝中是無人敢於他如此跋扈行事。擴大自己所掌握的軍權,但總可以不配合,在旁邊冷眼旁觀罷?

    偏偏掀桌子這等大殺器,是可一不可再,不是輕易就能用得出來的!

    蔡京也同樣半閉老眼,打量著沉默不語在想著心思的蕭言。

    這南來子,實非常人啊…………

    沒想到他就真的接下來這個燕郡王,尚帝姬,同時還領樞密的地位!

    正常人看來。這是將他推到絕處。只能與天下為敵。但是再看深一層,卻是深刻分化了君權。

    對付如此權臣。向來是需要反對勢力和君權結合在一起。現在蕭言如此行事,一時間反對蕭言的勢力就面對著一個大問題,是奉哪個君?

    新君舊君,因為這個趙佶所畀的燕郡王地位而深深互相忌憚。而蕭言居中,大可左右逢源。至少在一段時間內,主動權完全在他手上。現在兩君爭位,誰都一時離不得蕭言!

    當然蕭言已然成為士大夫輩與皇權的公敵,在統一了意志之後,必然和蕭言不死不休。可這南來子用幾年時間就白手起家走到如今。再給他幾年時間,他還怕與天下為敵么?

    這南來子,不能得罪過深啊………………

    蔡京自不願意蕭言勢力儘快穩固而且飛速擴張,自己所為,也是儘力在限制他的發展。

    靜觀下去罷…………若是這南來子不能善用這個機會,白白錯過時機。老夫自然也不會手軟。若是這南來子還是能別出機杼,一飛衝天…………老夫自然純然為宋臣了。將來子侄靠過去,又有何難?

    解決幾十萬都門禁軍安撫事,不是沒有法子。以前大宋做不得,現在蕭言卻做得。做好了還大有生髮。不過此刻蔡京。是絕對不會明告蕭言的了。

    蕭言沉吟半晌,終於起身,對著眼睛差不多已經閉起來的蔡京行了一禮:「老公相,我這便告辭,下次再來尋老公相說話。這筆財計,無論如何蕭某也要著落在老公相身上!萬軍嗷嗷待哺,老公相於心何忍?」

    蔡京啊的一聲睜開眼睛,彷彿剛才睡著了一樣,笑道:「歲數大了,便不濟事。龍圖要走了么?來人啊,扶老夫送龍圖出外…………龍圖剛才說什麼?都門禁軍事,都門禁軍自了便是,老夫是分文沒有,也還望龍圖體念時艱啊…………」

    看到蔡京這副裝模作樣的神色,饒是現在蕭言氣度沉穩若此,忍不住也在心裡罵了一句難聽的。

    這老賊!

    ~~~~~~~~~~~~~~~~~~~~~~~~~~~~~~~~~~~~~~~~~~~~~~~~~~~~~~~

    隨蕭言前來的,還有他第一得用心腹,也是夾袋中僅有的士大夫出身之人。

    正是方騰。

    一場政變下來,蕭言得郡王。方騰自然也未曾錯過。什麼本官館職貼職,不用說都升了個台階。現在已然為寶文閣侍制,差遣為樞密院都承旨。

    現在他的責任也重得很,不僅要幫蕭言在西府當中為整練都門禁軍理出個頭緒來,還負有交遊士大夫輩的責任,看能不能為蕭言拉幾個士大夫敗類過來。今日隨蕭言前來,一則是和蔡京打擂台爭資源事情重大,他必須第一時間得知。才好安排次第行事計劃。

    二則就是士大夫輩現在群集奔走於老公相門下,他方騰豈能不來混個臉熟,勾搭一番?

    蕭言在二堂內外書房議事。方騰就在外進到處尋人寒暄。

    結果自然不大美好,所有人不是看到方騰就躲得遠遠的,就是面若冰霜,惜字如金。方騰倒也不以為意,還是笑眯眯的如春風拂面。

    不知道多少人在心裡咒罵。

    南來子如此。尚有可恕。畢竟不是在大宋有根腳的。你姓方的世受國恩卻助紂為虐,卻看你今後能不能歸葬祖墳!掀翻了那南來子之後,第一個就拿你開刀。什麼不誅士大夫,對如此喪心病狂之輩,也說不得了!

    在通傳之聲當中,就見蔡京為家人所攙,將蕭言送出二門之外。聽到通傳之聲,在外進傳舍中等候的所有人都起身。全都忙不迭的上前見禮。不過這見禮,都是沖著蔡京的。招呼了蔡京,卻不稱蕭言卻是不好。一眾人全都有志一同。悶頭行禮就是。

    蕭言也不顧這些人等,沉著臉大步就朝外走。方騰笑笑還與諸人打了個招呼,緊緊就跟了上去。

    蔡京眯著老眼看了兩人背影一眼,自顧自的轉身而去,也不理群集在外忙不迭要上來殷勤問安的諸臣。

    蕭言兩人,所過之處自然眾人遠避,如躲瘟神。就算躲不開也只深深行禮下去,不吭一聲。

    對於這種情形,兩人都沒放在心上。門外幾十名扈衛甲士接過蕭言方騰。擁而上馬,就直朝南薰門內蕭言那個御賜的宅邸行去。

    現在別業是趙佶暫居。現在蕭言也只好住在城內了。他也如同蔡京例,可在府中處斷西府事。權臣要當,就當出個模樣來。

    幾十名甲士前呼後擁,蹄聲如雷。在金梁橋外還有數百軍漢在貂帽都親衛率領下接著,聲勢煊赫的就向南而行。於途當中,人人側目。

    這便是燕郡王蕭言,今世操莽!就是那個要尚天家第一美女的蕭言!

    方騰看著蕭言臉色,笑道:「老公相勒掯不與?」

    蕭言哼了一聲:「一文也無,倒是盤算著我的家底。改日再和他打擂台去。」

    方騰笑笑:「再打擂台。也就如此了。除非再來一次全城大亂,再將多少士大夫為亂黨所擒,燕王才可為所欲為…………」

    蕭言沒好氣的又哼了一聲:「再來一次全城大亂,老子擁誰上台?全天下勤王之師也該趕來了…………」

    方騰收了笑意,正色問道:「老公相說什麼了?」

    蕭言沉著臉將與蔡京對談情形了出來。

    方騰沉思少頃,沉吟道:「都門禁軍事,都門禁軍自了?」

    兩人都是何等玲瓏剔透的人物。當下都是眼睛一亮。

    方騰長嘆一聲:「老公相服官以來,幾起幾落,卻始終屹立不倒,直至文臣而封郡王。起來有因啊…………」

    蕭言卻冷笑一聲:「老子不要別人來兩面押注,自己的權柄之基,還是靠自己最實在!輕飄飄三言兩語,誰不會說?老子不成的話,這老傢伙踩得只怕比別人更狠!」

    方騰默然頷首,突然又道:「燕郡王,你到底何時才尚帝姬?這可是場大熱鬧。」

    蕭言頓時就臉色鐵青,怎麼一個個都念叨著自己尚帝姬的事情?誰見面都提這個,內禪之後,匆匆將遠避安全處的小啞巴她們接回來,小啞巴第一件事情就是冷著臉說這個!還問他對不對得住郭家姐姐在邊地為他出生入死!

    老子豈是為尚帝姬才如此殫精竭慮的?

    眼前自家宅邸已然在望,門外同樣是神武常勝軍密布。警蹕森嚴,甲士如林。真正操莽,也不過如此了。

    這宅子裡面,還有個李師師呢…………老子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媽的!

    想到這個昨夜亂后,已然無法在馬前街安身,只能暫時託庇於自己羽翼之下的李師師。蕭言莫名就湧現出一絲心虛的感覺。

    雖然自家府邸在望,一大早就在外面奔忙,頗想回去喘口氣稍歇。蕭言卻還是傳令:「去南關大營!」

    周遭貂帽都親衛都是一怔,但馬上就接了號令,前驅開路。大隊甲士涌著蕭言就轉了方向。

    方騰在旁邊笑:「燕郡王為何過家門而不入?」

    「要你管!」

    ps:手腕寫得真疼。

    堅持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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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就只能在總榜二十名之後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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