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晴晴偷偷的遠遠尾隨著唐牛，只見那傢伙走路的時候還是有點兒腳步趔趄跌跌撞撞，看起來好像不堪一擊，但其實從他剛才出手的情形來看，這傢伙的虎鶴雙拳已經到了大師級別的水準，就算是我也未必是這傢伙的對手。

從小巷子出來沒多遠是華陽街，街邊停著一輛本田雅閣，唐牛跌跌撞撞的跑到雅閣車子邊上。嘭嘭嘭的用力拍了幾下車窗，車窗落下，裡面是一個嘴裡叼著煙的男子，看神情和模樣也是混道上的。

那個叼著煙的男子好像問了一句什麼之後，就拿出十來張百元大鈔從車窗里扔了出來，然後就開車走了，而唐牛這彎下腰去在地上一頓亂抓，動作忙亂的把地上的錢都給撿起來。我見到這一幕不由的皺起眉頭。喃喃的說：「看來這個開雅閣的傢伙花錢雇傭牛魔王幫他打人，而且看他倆的模樣應該不是第一次合作了，牛魔王也沒有真的完全變成神經病啊！」

張晴晴這時候看見唐牛撿了地上的那些錢之後就又開始腳步趔趄的網對面小巷裡鑽，她就忍不住皺著秀眉問：「陳瑜。這人到底是誰，而且看上去好像有點兒不正常。」

「一個可憐人，我昨晚見他蹲在街邊吃餿食扔給他幾十塊錢他都不要，現在怎麼有跑去當打手打人弄錢了？」我拉著張晴晴說：「走，我們追那傢伙看看。」

張晴晴對乞丐沒什麼好奇心，對有點神經質的乞丐更是感到害怕，但還是被我拉著去追唐牛了。

唐牛這傢伙似乎對這種城市的大街小巷很熟悉，雖然他走路的時候低著頭彎著腰，跌跌撞撞看起來隨時會摔倒的樣子，但是其實他腳步邁得很快，而且幾乎不用辨認道路，一個勁的朝著大街小巷各種穿插，沒多久就來到了一條大街後面的小巷子。

這巷子口還有兩個小混混守著，他們見到牛魔王的時候沒說什麼，但是見到我跟張晴晴進來的時候，兩個小混混的眼睛則很狐疑的在我們身上掃來掃去，但是最終沒有說什麼。

我看到這兩個在這裡望風的小混混，就知道巷子里一定有什麼貓膩，跟進去之後果然發現小巷每隔不遠都站著一個弔兒郎當的男子，唐牛已經在前面掏出所有的錢給一個染著紅色頭髮的小混混。那小混混也很直接的給了唐牛一小瓶藥劑跟一支針筒，然後唐牛就一隻手拿著兩樣東西，一隻手捂著有槍疤的腦袋，跌跌撞撞的又跑了。

張晴晴驚疑不定的說：「他買的是什麼？」

「可能是毒品，也可能是嗎啡一類的麻醉性止痛藥。我聽說他的頭部挨了一槍，子彈留在了他的頭顱里。你看他剛才臉上的肌肉不停的顫動，估計是頭部的舊疾發作了，他可能是不堪頭疼的折磨。所以買這種東西來抑解痛苦吧。」

這時候，巷子里有兩個小混混朝著我走過來，一個戴著鼻環，另外一個長著一臉麻子，兩人怒視著我們說：「喂，你們兩個幹嘛的，是便衣還是記者呀？」

我見到唐牛已經從巷子的另一端離開離開了，就沒好氣的讓那兩個傢伙滾蛋兒。那兩個傢伙大概覺得我們是來這裡搗亂了，一邊飆著髒話一邊就過來推搡我，直接被我兩拳撩倒，然後拉著受驚的張晴晴迅速離開小巷。

唐牛沒有走遠，他躲在巷子口面的一個垃圾桶，目光獃滯的望著對面街一間兒童福利院。福利院鐵門緊鎖，隱隱約約看到裡面有小孩子落寞的身影，裡面都是一些沒有人撫養或者家人沒資格沒能力撫養被送到福利院的孩子。唐牛目光痴痴的望著兒童福利院。然後用將針頭扎在了他手臂上，把藥水打進了自己身體，然後瞳孔開始散大，混身開始顫動，腦袋上也開始冒汗，原本痛苦的表情變成了一臉的麻木……

張晴晴有點兒害怕，縮在我身邊，小聲的問我追這個人幹嘛？

我就低聲把牛魔王的遭遇告訴了張晴晴，張晴晴聽完之後挺氣憤的，就說報警讓警方逮捕朱永雄。我笑著說如果真的有那麼簡單的話朱永雄也逍遙不到現在了，社會上的事情複雜著呢。

我雖然這麼說，但是還是給秦箐打了個電話，就告訴秦箐我跟張晴晴縮在的位置。沒多久，秦大美女警官就開著一輛警車來了。她今天穿著一身制服，扎著馬尾，看起來還真是很英姿瀟洒的，不過秦箐對我卻沒有多好的臉色，見面就是對著我一瞪，沒好氣的說：「看什麼，沒見過女警呀？」

我就忍不住笑眯眯的說：「見過，不過我越發覺得你很有明星氣質，如果拍電影肯定很上鏡。」

秦箐本來想跟我鬥嘴的，聽我這麼一說她就反而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臉頰微微發紅哼了一聲然後跟張晴晴互相親熱的打招呼，我站在一邊望著身材曲線動人的秦箐，心裡嘿嘿的想：如果她知道我說的電影是那種愛情動作片，不知道她會不會氣得拔槍打死我？

秦箐跟張晴晴親熱的聊了兩句，然後就狐疑的轉頭望著我：「喂，陳瑜，你急著叫我過來到底什麼事情？」

我對著不遠處垃圾桶後面已經進入了無意識狀態昏睡的牛魔王說：「那傢伙叫唐牛，秦箐你是在警局工作的，我想擺脫你幫我一點小忙。」

秦箐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的說：「什麼忙？」

「幫我查查這傢伙的底細、病例。」我說到這裡不由的望了對面兒童福利院一眼，又說：「順便查查唐牛是不是有孩子在福利院里。」

秦箐點點頭說：「如果這傢伙是本地人的話就很好查，行，查到了我給你消息。」

我看看現在是中午時間。就趁機邀請秦箐跟我們一起吃午餐，秦箐欣然的同意了，還咯咯的笑話我跟張晴晴說我們倆又變得和好如初了？張晴晴有點兒臉紅，我嘴裡說是和好如初了。但是心裡蠻鬱悶的，因為和好如初個屁呀，張晴晴嘴都不讓我親一下。

我們去吃午飯的時候，秦箐就發了一張用手機拍的照片給她的手下。讓她手下的警員幫忙查我想要的這些資料，在我們剛剛吃完午飯的時候，秦箐的同事就已經把查到的檔案資料發到秦箐的郵箱了。

秦箐見我心急，就直接用手機登錄郵箱然後遞給我看，唐牛果然有一個小女兒，叫唐糖，今年才剛滿12歲。她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因為家庭的劇變，母親去世父親變成了精神病，沒有人撫養而被送進了福利院。

唐牛的資料我著重看了他病例，當然只有以前的病例可查，他腦子裡確實有一顆子彈，甚至資料里還有醫院當年拍的X光照片，因為子彈所在的地方比較敏感，當年醫學水平又沒有如今發達，加上唐牛沒錢，所以子彈就被永遠的留在了頭顱里。

我看了兩眼那X光照片。然後轉發到了簫媚的郵箱里，接著給簫媚打了個電話：「媽」

簫媚接到我的電話明顯很開心，不過我這一媽也讓她警惕起來：「嘴巴怎麼這麼甜，在外面惹禍了？」

都怪我以前有什麼事情要求簫媚幫忙的時候。才會比較主動的喊她媽媽，所以她現在才會有這樣的疑慮，我鬱悶的說：「沒有闖禍，不過我有一件事想你幫我一下。」

「什麼事情？」

「我有個朋友多年前頭部中槍。子彈留在了頭顱里，當時的醫學不夠發達說不能取齣子彈不然他會死掉。我想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醫學已經發達了很多，我想你聯繫最好的醫生幫忙看看。憑如今的醫學水準能不能把子彈給取出來。」

張晴晴跟秦箐聽到這裡就不由的多望了我一眼，張晴晴以為我只是憐憫唐牛，所以她沒有太多的想法。秦箐見到我要幫唐牛的時候，她就眼神複雜的望著我，她知道唐牛很年青的時候就已經是散打冠軍，後來更是成為了虎鶴雙形拳宗師。我這麼幫唐牛肯定是想把唐牛收歸麾下，秦箐也敏感的察覺到了我的野心，她不禁開心擔心起以後道上的局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