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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朝雲龍吟 - 第172章字體大小: A+
     
    第五章

      “我就是在這裏遇見她的。”東方曼倩道:“後來我尋到她的住處,知道她

    未曾婚配,於是找你借了錢,上門提親。”

      “你知道她克父克母克兄克弟吧?”

      “還有這事?”東方曼倩恍然道:“怪不得她孤身一人。”

      程宗揚訝道:“你竟然不知道?”

      “我何必知道?”東方曼倩道:“克父克母之說,無非是愚者多惑,你我豈

    是愚昧無識之人?”

      “話是這麼說,可是……”

      程宗揚欲言又止,東方曼倩毫不忌諱地說道:“你怕她克夫?”

      程宗揚默然無語。

      東方曼倩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然後盤膝坐下,拿起自己帶來的酒壺,倒了兩

    杯。

      程宗揚拿起酒杯,卻沒有喝,“你真要走?”

      “哪裏還能留下?”東方曼倩道:“天子喜怒無常,有此一事,我若還留在

    宮中,便是自取其禍。”他舉杯一飲而盡,喟然歎道:“我可不想哪天被期門武

    士斬於階下。”

      東方曼倩在殿前執戟多時,好不容易嶄露頭角,事業剛剛起步,就莫名其妙

    地掉到坑裏,不但剛挑好的老婆沒了,連剛起步的仕途也突然就走到頭了。雖然

    整件事完全出於意外,但這個坑畢竟還是自己挖的,程宗揚不免有些歉然。

      程宗揚與他碰了一杯,“是我對不住你。”

      “與你何幹?”東方曼倩道:“無非是造化弄人。”

      “東方兄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倒是有。”東方曼倩一本正經地說道:“接下來我準備做幾件事:首

    先是遊曆天下,然後再用幾年時間浪跡天涯,最後賺點錢,好四海為家。”

      東方曼倩顯然是決心已定,又恢複了一貫的恢諧。程宗揚笑了起來,過了一

    會兒道:“有興趣經商嗎?”

      東方曼倩笑道:“給你當手下嗎?”

      跟聰明人說話果然不能兜圈子,程宗揚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你看出來

    了?”

      “那次跟你閑談,我便看你不是朝堂中人。”

      “朝堂中人什麼樣?”

      “當然是心無旁鶩,一門心思去當官。”

      “那好吧,”程宗揚不再隱瞞,“我手上有一家商會,生意說大不大,說小

    也不算小,東方兄可願幫我?”

      東方曼倩笑著搖了搖頭。

      “想都不想就拒絕了?”程宗揚道:“你不會是歧視商人吧?”

      “我是不想坑你。”東方曼倩坦然道:“我若奉你為主,對我們兩個皆非好

    事。”

      “為什麼?”

      “世間文士、豪傑,無不奔走於權貴門下,奉之為主公,以生死相許。我東

    方曼倩不才,自束發以來,便指心立誓——今生今世隻有一個主公,”他指了指

    自己的胸口,“那就是我自己。”

      程宗揚遺憾之餘,也生出一絲敬意。東方曼倩雖然隻是一個殿前執戟,卻是

    自己在六朝見過最自由的一個人,沒有任何人能駕馭他,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束縛

    他。

      東方曼倩去意已決,程宗揚不再勸阻,舉杯道:“今日便當為你踐行,此行

    一路順風!”

      兩人酒到杯幹,將一壇酒喝得幹幹淨淨。

      臨別時,程宗揚道:“若是東方兄還想大隱於朝,不妨往宋國一行。至少宋

    國沒有外戚幹政。”

      “有勞程兄費心。”東方曼倩灑然一笑,就那麼單衣佩劍,孑然一身,徑直

    出了上津門,頭也不回地離開洛都。

      …………………………………………………………………………………

      夜色漸深,遠處的鼓樓傳來鼓聲,各處坊市都開始關閉坊門,鼓聲停歇,便

    是宵禁開始的時刻。

      程宗揚站在店鋪前,微微歎了口氣,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重逢。

      店鋪的夥計已經收拾好鋪麵,過來向東家告辭。程宗揚打發他離開,正要走

    人,忽然看到樓上亮起一點燭光。

      那燭光起初極淡,接著越來越亮,就像有人在樓上召喚自己一樣。

      程宗揚摸了摸懷裏的匕首,回到樓上,隻見席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名相貌平平

    的中年婦人。

      她用一根銀簪撥了撥燭芯,淡淡道:“他是天子剛剛擢拔的侍詔,正前程似

    錦,怎麼會被你說動,遠走他鄉?”

      程宗揚剛才的酒意幾乎都變成了冷汗,天知道胡夫人什麼時候來的,聽她的

    口氣,似乎已經聽了不短時候。他迅速回憶了一下,除了最開始隱晦地提到友通

    期以外,自己和東方曼倩的交談並沒有泄漏什麼。在旁人聽來,頂多是自己在招

    攬東方曼倩,而且還沒有成功。至於最後去宋國,胡情早已知道自己在宋國有關

    係,倒也不怕她知道。

      程宗揚冷靜下來,“天子什麼樣,你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他是個聰明人,眼

    看有沉船之險,難道還要給天子殉葬嗎?”

      聽到“殉葬”二字,胡夫人手一抖,銀簪落在燭上,一縷燭淚直淌下來。她

    抬起頭,目光猛然變得銳利,連那張平凡的麵孔也顯得奪目起來。

      她一字一字地說道:“天子,春秋鼎盛。”

      “這不是我說的。”程宗揚眼也不眨地說道:“剛才那位東方曼倩是個少見

    的奇才。他占了一卦,覺得風頭不對,才想另投門路。”

      胡夫人看了他半晌,然後冷冷道:“這種事情,不要亂說。”

      “我當然不會亂說。況且他說的,我也不怎麼信。”程宗揚坐下來,“夫人

    光臨敝處,有什麼吩咐?”

      胡夫人一手捏著蠟上的燭淚,良久說道:“這些天洛都來了許多外人。你轉

    告蘇姊姊,讓她多當心。”

      “什麼外人?”

      “你告訴她,她自然會知道。”

      我要知道那妖婦在哪兒就好了。程宗揚臉上不露聲色,隻隨口道:“我還以

    為你要問我上午去見金車騎的事。”

      胡夫人道:“蔡敬仲帶你去見金蜜鏑,是太後點過頭的。金車騎在朝中威望

    素重,即便不能與他交好,也盡量不可與他為敵。”

      胡夫人說著站起身,“娘娘與蘇夫人多年未見,若是可以,還請蘇夫人早日

    入京。”

      胡夫人走下樓梯,隨即消失不見。

      程宗揚盯著那支蠟燭看了片刻,然後一口吹滅,扯過一條白綾將蠟燭包裹起

    來,收進腰包。

      …………………………………………………………………………………

      閉市的鼓聲一共一百零八記,持續了將近兩刻鍾。最後一聲鼓聲停止,坊市

    關門落鎖,街上行人斷絕。漸漸的,暮色降臨,整座城市都安靜了下來,隻偶爾

    傳來某戶人家的犬吠,打破了寧靜的夜色。

      程宗揚站在自己租住的小屋窗前,望著下麵的街巷。如果換作通商裏和治觴

    裏,此時正是賓客喧鬧的時候,外麵坊門緊閉,裏麵燈火通明,車馬雲集。但這

    處裏坊緊鄰金市,住戶多是來京中討生活的外鄉人,入夜後連點燈的都不多,整

    座裏坊都沉浸在黑暗中,街巷都仿佛被廢棄一般。

      程宗揚不由想起遠走他鄉的東方曼倩。他說走就走,連家都不回,手邊一件

    行李都沒帶,就那麼一人一劍獨走天涯,無論仕途俸祿,還是財富地位,都被他

    視為浮雲。如此灑脫,讓程宗揚佩服之餘,甚至生出一絲羨慕。

      程宗揚捫心自問,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他那麼灑脫,自己隻是個來到六朝不到

    兩年的過客,身上的羈絆卻比東方曼倩這樣土生土長的六朝人更多,別說拋開一

    切轉身就走,連忙裏偷閑都不可能。甚至昨天小紫派人傳話,讓自己去上清觀一

    趟,自己一整天都沒能抽出半點時間來。

      程宗揚點了炷香,心裏打定主意,如果這炷香燒完紅玉還不來,自己就去上

    清觀。

      一支香堪堪燒了一半,巷口多了兩個身影。兩人都披著鬥篷,但能看出鬥篷

    下婀娜的身姿,隱約是一主一仆兩名女子。前麵的女主人戴著麵紗,雙手拉著鬥

    篷,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泥坑。後麵的侍女肘上係著一隻包裹,

    雙手扶著女主人的手臂,略略落後半步,跟在主人身後亦步亦趨。

      程宗揚點了一盞油燈,放到窗口。兩女抬起頭,後麵的侍女嫣然一笑,將女

    主人扶得更緊了。

      忽然暗處躥出一個黑影,惡狼般朝包裹抓去。女主人吃了一驚,慌忙往後退

    去,那侍女略一斜肩,一腳蹬在那黑影膝上,將他踢得跌倒在地。

      這處裏坊人員混雜,頗有些晝伏夜出為非作歹的匪類。兩女遇上的,正是夜

    間出來搶掠行人的蝥賊。那人一把沒有搶中,反而被踢了一腳,不由惱羞成怒,

    他爬起身來,從腰間拔出短刀,揮舞著朝兩女刺去。

      那位女主人驚慌失措,後退時腳下跘到坑裏,頓時跌坐在地,她原本兩手拉

    著鬥篷,這時身子一跌,一條白生生的玉腿從鬥篷間露了出來,裏麵竟然沒有穿

    褻褲,那腿從上到下光溜溜不著一絲。

      那蝥賊鬥然見到這等豔色,眼珠子險些瞪出來。可沒等他看清楚,下巴忽然

    一震,整個人猛地飛起,接著淩空又挨了一腳,當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那侍女像踢一堆垃圾一樣,把那蝥賊踢進路邊的陰溝,然後扶起女主人,若

    無其事地往亮燈的那處陋室走去。

      程宗揚打開房門,那個戴著麵紗的女主人仍然餘悸未消,雙手扯著鬥篷,身

    子微微顫抖,直到看見他,才略微鬆懈了一些。

      程宗揚有點奇怪,“你一點防身的能力都沒有?”

      驚理道:“她就會一點狐族天賦的變身術,旁的隻知道些皮毛。”

      孫壽訕訕的低下頭。

      驚理掩上門,將包裹遞到孫壽手中,一邊解下鬥篷,一邊笑道:“今日是孫

    家老太太的生辰,不好推托,奴婢帶著壽奴赴宴,回來的遲了。”

      程宗揚道:“包裹裏帶的什麼東西?”

      驚理笑道:“是壽奴的衣飾。她聽說要見主子,剛下馬車,就在巷子裏把衣

    裳脫了,隻披了條鬥篷遮體。”

      程宗揚道:“是你的主意吧?”

      驚理笑嘻嘻道:“壽兒這丫頭最聽話了。”

      驚理說著一把扯下孫壽的麵紗,露出她妖豔媚致的麵孔,喝道:“還不向主

    子施禮?”

      孫壽聽話的俯下身子,嬌聲道:“奴婢見過主子。”

      “紅玉呢?”

      驚理道:“她替壽奴擋了幾杯酒,吃醉了。”

      說著她收起嘻笑,正容道:“奴婢已經問過,無論是襄城君府,還是襄邑侯

    府,都沒有見到主人所說的獨身老者。當日兩府來訪的賓客共有六十五人,其中

    有十一名五十歲以上的,但都是與人同行,所有的名冊都在這裏。”

      驚理一邊說,一邊從包裹中拿出一冊竹簡,放在案上。

      孫壽乖乖伏在席側,一聲不響。程宗揚也沒有理會她,拿起簡冊看了看。上

    麵的賓客五花八門,有文士,有商人,有軍士,有官吏,有胡人,有夷人,甚至

    還有城郊來的農夫……

      “怎麼連農夫也跑去襄邑侯府裏?還上了名冊?”

      “越裳獻雉的事,已經在洛都傳遍了,”驚理語帶諷刺地說道:“這些人都

    是來拜見當世聖賢的。”

      “士農工商,三道九流,無所不包……”程宗揚冷笑道:“又是呂巨君那小

    子的主意吧?即便世人都知道呂大司馬是聖人再世,難道呂大司馬還能登台受禪

    不成?”

      驚理推了孫壽一把,揶揄道:“呂大司馬若真是受了禪,你可就是正宮皇後

    了。”

      孫壽道:“婢子不敢。”

      程宗揚扭頭看了孫壽一眼,卻見她玉頰上不知何時浮現出兩片酡紅,襯著如

    雪的肌膚,紅白誘人,燈光下愈發嬌豔,像是有了七八分醉意,不由問道:“她

    喝了多少酒?怎麼醉成這樣?”

      驚理道:“沒有啊。奴婢一直看著她,宴上一滴酒都沒讓她沾。”

      孫壽也道:“姊姊吩咐過,不許奴婢在外飲酒,怕是主人不定何時就會召見

    奴婢,好留著量給主人陪酒。”

      程宗揚還念著小紫,聞言沒有再理會孫壽的醉意。他簡單對驚理說了嚴君平

    的事,然後道:“襄邑侯府外麵有官府的差役,也有可能是他們攔住了嚴先生。

    你想辦法打聽一下。”

      “是。”

      “嚴先生是在巷子裏失蹤的,當天來訪的賓客,哪位帶有車乘,你多留意一

    些。還有路過的車馬,都打聽清楚……”

      驚理正要答應,忽然孫壽身子一歪,碰倒了幾案。

      兩人扭過頭,隻見孫壽軟綿綿躺在草席上,她雙手抱著胸乳,雪白的雙腿在

    鬥篷下不住屈伸。她粉頰帶著醉人的紅暈,唇瓣紅豔欲滴,眼波蕩漾著,就像喝

    醉了一樣一片迷離。

      程宗揚道:“都醉成這樣了,還沒喝?”

      驚理愕然道:“真的沒有啊。”

      驚理撩起孫壽的發絲,摸了摸她發燙的玉頸,不由笑道:“壽奴這樣子,倒

    像是……發情了。”

      孫壽雙腿緊緊夾在一起,身體像蛇一樣蠕動著,接著她顰起眉頭,低低叫了

    一聲,一隻手伸到股間。

      驚理笑著啐了一口,“這騷婦最是淫浪,方才我讓她脫光,她還扮羞作態,

    這會兒見到主人,聞到主人身上的味道,可就情不自禁了。”

      孫壽這幅騷態確實挺勾人的,可惜時候不對。程宗揚道:“我今晚要去上清

    觀,哪裏有閑工夫擺布她?你把她弄暈帶走。”

      驚理拉起孫壽,正要去點她的穴道,卻見孫壽忽然抬起臉,眼中哪裏有半點

    媚態?反而充滿了驚恐。

      驚理臉色大變,她丟下孫壽,一把收起簡冊,然後拉住程宗揚掠到梁上,一

    邊飛快地拿出兩張符籙,彈指激發,一邊灑出一蓬淺灰的粉末,掩蓋住兩人身上

    的氣味。

      驚理一連串的動作猶如電光火石,隻一瞬間,兩人便隱住身形,房間裏隻剩

    下一盞油燈和一個半裸的豔婦。

      程宗揚皺眉道:“怎麼了?”

      驚理貼在他耳邊,聲音微微有些發顫,“龍宸……”

      程宗揚詢問地看了她一眼。

      驚理小心控製聲線,耳語道:“壽奴不是喝醉了,也不是服了藥——她是被

    人控製了。”

      “誰?”

      “龍宸的獵手,專門捕捉狐族的餘孽。”驚理低聲道:“他們有一種獵狐的

    法寶,能發出人耳聽不到的聲音,用來尋找附近的狐族。法寶一旦激發,周圍兩

    裏之內,所有的狐族都會失去反抗的能力。”

      程宗揚看了眼下麵的孫壽,她黑色的鬥篷翻到一邊,中間一具赤裸的玉體肉

    光四溢,宛如一條白花花的肉蛇,在席間蠕動著。她身體發軟,像是喝得爛醉一

    樣,連爬都爬不起來,迷離的雙眼偶爾清醒片刻,滿滿的都是懼意。

      “你怎麼知道?”

      “我以前配合過他們捕獵。”驚理道:“他們的法寶能感應到附近狐族的大

    致方位,眼下壽奴已經受製,他們很快就會找過來。”

      看到主人的眼神,驚理微微搖頭,“帶著她,我們根本跑不掉的。”

      程宗揚想起當日在洛水附近遇到的襲擊,還有程鄭捎來那句莫名其妙的“誤

    會”。莫非他們當時也帶著類似的法寶,最後卻發現自己全然不受影響,失算之

    下,以至於損失慘重?

      隱身符逐漸生效,兩人身形越來越淡。孫壽緊緊咬著鬥篷一角,努力不發出

    一絲聲音,可身體仍然不由自主地翻滾扭動,在身下的草席上留下一片片濕痕。

      忽然房頂傳來幾聲輕響,有人來回走了幾步,說道:“在這裏了。”

      一個嘶啞的聲音道:“我已經聞到狐族那些母狗的騷味了……”他用力抽了

    抽鼻子,怪聲笑道:“運氣不錯,是一條處於成熟期的成年母狗。”

      房門微微一震,門閂像被人用利刃斬斷一樣齊齊斷開,接著兩個身影帶著寒

    風走進室內。那兩人一矮一胖,一個拿著一隻拳頭粗細的鐵青色海螺,另一個拿

    著一隻粗麻編織的袋子。

      意識到危險來臨,孫壽本能地想要躲避,但她唯一能做到的,隻是蜷著身子

    鑽到案下。那張木案還是毛延壽暫居時作畫用的,不過尺許寬,三尺長,僅能勉

    強遮住她的頭肩,她身上的鬥篷滑落大半,纖細的腰肢,豐滿的圓臀和雪白的雙

    腿都暴露在外。

      兩人沒有理會地上那個半裸的豔婦,他們在室內轉了一圈,先往屋梁上看了

    一遍,然後檢查了門窗的痕跡。拿著海螺的矮個伏下身,像獵狗一樣聳著鼻子,

    仔細嗅著地上的氣息,又撚起散落的香灰舔了舔。

      “有生人。”

      “多半已經走了。”胖子說道:“門窗都關著,沒有人出入的痕跡。屋裏隻

    有……”

      那胖子拿著麻袋往案上一坐,木案被壓得“吱啞”一聲,險些散架。接著他

    一把抓住那豔婦的頭發,把她的頭臉從案下拖出來。

      “……一條騷母狗。”

      胖子扯著她的頭發看了看,然後露出一個醜陋的笑容,“運氣不錯,逮到的

    這個像是上等貨。”

      “是不是上等貨,要驗過再說。”拿著海螺的矮子走過來,一手捏住孫壽的

    下巴,迫使她揚起臉。

      海螺剛一靠近,孫壽就像觸電一樣戰栗起來,她臉上的紅暈此時已經褪得幹

    幹淨淨,隻剩下一片慘白,睫毛不停顫抖著,眼中滿是驚恐。

      矮子命令道:“嘴巴張開。”

      孫壽兩眼盯著那隻海螺,失去血色的唇瓣勉強動了動。

      矮子舉起利錐般的海螺,作勢往她眼睛刺去。

      海螺距離孫壽的粉頰還有兩三寸的距離,孫壽雙眼就像被利器刺中,迸出兩

    滴血淚。

      孫壽發出蚊鳴般的哀求聲,“不要……饒命……”

      矮子發出一聲殘忍的怪笑,把海螺略微收遠一些,然後吩咐道:“騷母狗,

    嘴巴張開。”

      孫壽強忍著雙眼的痛楚,吃力地張開嘴巴。

      矮子手指髒兮兮的,又粗又黑,指節鼓脹,他把手指伸到孫壽嘴巴裏,一邊

    檢查她的唇瓣、口腔、牙齒,一邊道:“旁支狐族。雌性。年齡:二十五到三十

    歲。變身能力,乙等中品……”

      矮子檢查著孫壽的牙冠和牙根,甚至把手指伸到她喉嚨深處,檢查有沒有暗

    藏的獠牙。

      “血牙:無。尖牙:已退化。撕咬能力:低。”

      矮子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孫壽口腔中攪動著,然後捏住孫壽的舌頭,用力

    扯了出來。

      孫壽渾身發抖,恐懼地看著他手邊那隻海螺,矮個手指上的味道令人作嘔,

    可她一動都不敢動,隻像條聽話的母狗一樣,紅唇圓張著,竭力伸長舌頭。

      胖子從麻袋裏拿出一塊木牌,用刻刀把檢查結果逐一記錄下來。

      矮子檢查完,隨口把一口唾沫吐到她嘴巴裏。

      孫壽臉色發青,喉嚨抽動著,似乎隨時都要嘔吐出來,但麵對死亡的恐懼壓

    倒了生理的本能反應,最後還是乖乖合緊嘴巴。

      “容貌:甲等,初品。身高:五尺二寸。身材:甲等,豐腴。膚質:甲等,

    瓷白。斑痕:無……”

      矮子冰冷的聲音不斷響起,在他麵前,一個豔麗而妖媚的婦人雙膝跪地,兩

    手抱在腦後,她竭力挺起胸,豐挺的雙乳高高聳起,眼中滿是驚惶和恐懼。當矮

    子目光掃來,她連忙擠出一絲討好的媚笑。

      矮子對孫壽的媚態視而不見,一手伸到她胸前,抓住一隻渾圓高聳的雪乳,

    一邊揉捏一邊說道:“雙乳:高,五寸一分,甲等。外形:圓聳,甲等中品。”

      矮子就像在馬市裏挑選馬匹一樣,擺弄著孫壽的肉體。他五指像鐵鉤一樣收

    緊,豐膩的乳肉從他指縫間溢出,流淌著白豔的膚光。矮子鬆開手,那隻雪乳立

    刻彈起,白膩的乳球顫微微抖動著,隻是乳肉上多了五條指痕。

      “彈性:甲等上品。份量……”矮子一手伸到孫壽乳下,托住她的乳球掂了

    掂,“甲等中品。”

      “又一個甲等?”胖子伸手抓了幾把,“這奶子是不小,怕是有六七斤。”

      矮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那年我們在唐國逮了條母狗,那才是上等貨,

    身子高大白淨,奶子又圓又大。後來我們切下來秤過,兩隻奶子足足十八斤半。

    我們把皮剝下來,做成兩隻錢袋,發下來的賞金正好裝滿。”

      胖子滿臉豔羨地說道:“要是我,肯定做成水囊,要不然做成香囊。做成錢

    袋,一股子銅臭味,真是糟踏了……”

      孫壽臉色煞白,身子不停發抖,那對渾圓的雪乳在胸前一顫一顫地抖動著。

      胖子刻好木牌,伸手遞了過來。矮子一手接住,一手捏住豔婦紅嫩的乳頭,

    用力扯起,手指撥開木牌上的銅環,然後對著她的乳頭根部刺了進去。

      孫壽渾身一震,吃痛地叫了一聲。等矮子鬆開手,她左乳上已經多了一隻木

    牌,一縷鮮血從她乳頭被刺穿的部位淌下,在她雪膩的乳球上留下一道細細的血

    痕。

      孫壽痛得眼淚汪汪,哀求道:“饒了我……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

      胖子從席上撿起一件衣物看了看,“你別說,這騷貨怕是真有些錢呢。”

      那隻包裹原本放在席上,孫壽剛才一番掙紮,把包裹踢開,裏麵的衣飾散落

    出來,隨便一件就能看出價值不菲。那胖子拿起一條珠串,隻見那些珍珠都有指

    尖大小,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不由貪念大發,眼睛越來越亮。

      矮子道:“再多的錢,跟咱們也沒關係。”

      胖子像被蛇咬到一樣拋下珠串,幹笑幾聲,“我曉得。”

      矮子沒再理睬他,指了指木案,對孫壽道:“躺上去。”

      胖子被同伴兜頭潑了盆涼水,訕訕地放下珠串,轉過頭厲聲喝斥道:“快著

    些!檢查體腔!”

      孫壽泣道:“我有很多錢……”

      矮子冷冷道:“上麵最不缺的就是錢。”

      “騷母狗,趕緊向你們狐族的神明祈禱吧。”胖子道:“要都是甲等,你就

    不用那麼快死了。”

      說著胖子又恐嚇道:“你是要惹得我們不開心,給你定個丙級——哼哼,丙

    級可是要就地銷毀的。”

      矮子冷笑道:“你跟一條母狗廢什麼話呢?先毀了她的神智再說。”

      “不要!”孫壽驚叫一聲,急切地說道:“奴家一定會乖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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