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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朝雲龍吟 - 第95章字體大小: A+
     
    【第二十集】

    【第一章】

     夜色下﹐雄偉的伊闕如同拱衛帝京的門戶﹐莊嚴地矗立在伊水兩岸。水面上鯉魚飛躍的聲音不斷響起﹐在月光下濺起星星點點的水花。河水彷彿溫暖而柔軟的絲綢﹐讓人愜意得幾乎想睡去。

     「死丫頭﹐」程宗揚道:「自從離開南荒﹐我就覺得妳越來越不精神。開始吧﹐還有精神整天跟我犯壞﹐現在就像蔫了一樣﹐懶洋洋的只想睡覺。喂﹐是不是離開大海太久了?」

     「太笨瓜。」

     程宗揚道:「等老頭的事情辦完﹐我帶妳去海邊。到時候妳想怎麼游就怎麼游﹐想游多久就游多久。要不我們就建一座臨海的別墅﹐一半的房間就建在海面上﹐卧室裡面挖一個游泳池﹐下面直接通著大海。或者我們乾脆把一半的房子建在海裡––」程宗揚正在心想﹐衣角忽然一緊﹐被小紫扯著潛到水下。程宗揚趕緊閉氣﹐一邊睜大眼睛。

     小紫從水中伸過手指﹐按在他唇上﹐示意他噤聲﹐一面朝水下潛去。

     岸邊生著大片大片的蘆荻﹐細長的蘆杆彎成弧形﹐被頂端沉甸甸的蘆葭壓得向水中傾斜﹐梢頭露出一團團白色的蘆花。小紫像魚一樣靈巧地在蘆根的縫隙間游動著﹐沒有碰到一根蘆葦。

     程宗揚一口氣用盡﹐想露出水面透口氣﹐卻被小紫拉住。她一手攀住程宗揚的脖頸﹐精緻的面孔貼過來﹐吻住他的嘴唇﹐輕輕喥了口氣。程宗揚胸中煩悶盡去﹐口中胸中充滿了少女香甜的氣息。兩人挽著手﹐靜悄悄停在一片蘆葦叢中。

     一輛馬車傾斜著陷在蘆葦蕩裡﹐蘆杆被車轍軋得東倒西歪。馭手倒在車旁﹐背心處有一個血洞﹐正不斷湧出血沫。

     馬車的帘子被利刃切開﹐一名戴著面紗的少女驚懼地蜷著身﹐躲在車廂的角落裡瑟瑟發抖﹐她雙手抱著肩膀﹐拚命搖著頭﹐「不是我﹐不是我……」

     一名蒙著面孔的黑衣人把她扯出來﹐一把揪下面紗﹐托起她的下巴﹐在月光下看了兩眼﹐然後朝後面的同伴搖了搖頭。

     後面那人眉頭皺起﹐然後一點下巴﹐黑衣人鬆開少女﹐隨即一刀從她胸下刺入﹐刀鋒穿過肋骨﹐準確地刺穿心臟。那少女身體一震﹐軟綿綿倒下。兩人收起刀﹐隨即消息失在蘆葦叢中。

     程宗揚口鼻都沒在水中﹐只在蘆葦叢間露出一雙眼睛。

     沒想到剛到洛都﹐就目睹了這樣一起凶案。那兩名黑衣人動作沒有半分拖泥帶水﹐自己想阻攔來不及。

     等兩名黑衣人走遠﹐程宗揚從水中出來﹐只見那名少女倒在車廂中﹐胸前被利刃刺穿﹐一件精緻的綢裝沾滿血跡﹐已經斃命。

     凶手是誰﹐受害者是誰﹐原因是什麼?這些都一無所知。

     能看出來的是那輛馬車相當不錯﹐還有少女身上的衣飾﹐絕非一般人家﹐佩戴的簪鉺也價值不菲﹐腰間繫著的一對鴛鴦鳴玉﹐足有半只手掌大﹐玉質瑩白潤澤﹐做工精巧﹐價比黃金﹐不知是哪家的女眷遭此劫難。

     小紫拉起那少女的手﹐摸了摸﹐然後道:「程頭兒。」

     程宗揚接到小紫遞來的手掌﹐發現那少女手掌雖然柔軟﹐但指關節處有一層薄繭﹐顯然是幹慣力氣活的。

     程宗揚從少女頭上拔下一根簪子看了看﹐「那兩個人不是劫財的。這簪子起碼值幾十個金銖﹐居然連看都看不看。劫色也不是﹐這衣服還好端端的。」

     小紫道:「那就是復仇了?」

     程宗揚也不敢確定﹐「不好說。」

     這少女顯然是穿了別人的衣物﹐假冒身份﹐但蹊蹺的也在這裡。從她手上的薄繭判斷﹐她所處的環境並不十分優越。但她身上的衣料自己曾在晴州的綢緞店見過﹐是被列為貢品的江陵絲﹐價格不是一般的貴重。從現有的線索推斷﹐很可能是主人家發現自己被仇家盯上﹐於是讓婢女穿越上小姐的衣物﹐引走仇家﹐最終仇人出手﹐只殺了婢女––問題在於這戶人家的背景究竟是什麼?

     這少女既然能冒充主人的身份﹐必定是那位小姐的貼身婢女。但能用得起江陵絲的富貴人家﹐內宅的婢女也是錦衣玉食﹐手上別說繭子﹐就是粗糙一點也未必能伺候小姐。

     從她手上的薄繭推斷﹐那戶人家並不是十分顯貴﹐可如此貴重的江陵絲怎麼會穿在她身上?還有她身上的飾物﹐都是上等的珠玉﹐尤其是那對鴛鴦鳴玉?還有她簪上那顆龍眼大小的明珠﹐就是有錢也未必能買來。

     一邊是寒門素戶的小婢﹐一邊是華貴之極的衣飾﹐中間這位小姐的身份顯得撲朔迷離。相比之下﹐那兩名殺手的舉動就留下太多信息––看到人被掉包﹐立即殺人滅口﹐顯然是尋仇。殺人之後一芥不取﹐就更昭然若揭了。不會是盜賊﹐也不是外面雇傭的殺手。目標明確﹐行動利落﹐只可能是某家的門客﹐或者部曲。

     程宗揚想了一下﹐把簪子和玉佩收進懷裡﹐然後道:「攝像機呢?讓驚理把這些都錄下來。」

     片刻後﹐驚理從蘆葦蕩中出來﹐小心翼翼地拿著那只攝像機﹐說道:「那兩個人走得極快﹐奴婢只照到一個背影﹐不甚清楚。」

     程宗揚指了指馬車﹐「都錄下來。把臉照清楚。還有那個駕車的。這事有點蹊蹺﹐既然如此遇上﹐先留個證據。」

     ……………………………………

     夜色漸漸褪去﹐一縷微亮的光線出現在地平線上﹐照亮了青色的蘆葦﹐金黃的原野﹐還有碧綠的河水。程宗揚坐在蘆葦蕩中﹐手裡拿著一杆碳黑色的魚竿﹐長及兩丈的竿身頂端比蘆莖還要纖細﹐下面垂著一根透明的魚線。

     水面沒有浮子﹐以程宗揚如今知覺的敏銳﹐魚線上再細微的顫動也能感知。他閉上眼﹐享受著輕風的吹拂。忽然間魚線一沉﹐魚竿細細的頂端被墜得彎曲下去﹐形成一個彎弧。

     程宗揚手指微微放鬆﹐確定魚已經上鉤﹐才緩一下緊兩下﹐那樣不疾不徐的穩穩收回。

     水面蕩起一圈圈的漣漪﹐那條魚在水下不斷掙扎﹐試圖擺脫魚鉤。纖細的魚竿梢搖擺著﹐似乎隨時都會折斷。程宗揚卻沒有絲毫擔心﹐這魚竿看似纖細﹐其實堅韌程度遠遠超乎想像。在自己並不徹底的測試中﹐無論魚竿還是魚線﹐掛上半噸的物體都沒問題﹐就算咬鉤的是條鱷魚也能釣起來。

     水面的晃動越來越激烈﹐突然一條鯉魚從水下躍起﹐赤紅的魚鰭在陽光下閃爍著﹐幾乎躍上竿頭。

     程宗揚右手往後一甩﹐不等鯉魚落下﹐就將它高高提起﹐順勢扯到岸上。

     鯉魚在蘆葦間濕濘的泥土上不斷跳動﹐程宗揚一邊取下魚鉤﹐一邊折了根蘆葦﹐用蘆杆穿過魚鰓﹐打了個結﹐放在腳邊的水坑中。

     「小程子﹐開張大吉啊。」朱老頭攏著手從蘆葦間鑽出來﹐眼巴巴看著那魚道:「嘖嘖嘖嘖……這魚起碼有三斤多吧?瞧這活蹦亂跳的﹐咕嘟咕嘟炖鍋湯﹐那滋味––鮮得很!」說著狠狠咽了口吐沫。

     程宗揚道:「想吃魚?自己去釣。昨晚是誰把帶的乾糧都給喂驢了?這會兒想白吃?別說門了﹐窗戶都沒有啊!」

     「小程子﹐大爺那驢不是傷了蹄子嗎?吃你點兒乾糧咋了?」

     「一點兒?你一點兒沒剩好不好!要不是我還帶著魚竿﹐今天早上大家就喝西北風吧。」

     「小程子﹐你咋這麼小心眼兒呢?釣就釣!」朱老頭道:「大爺也帶著竿兒呢!」

     程宗揚斜眼看去﹐只見老頭拿著一根不知從哪根掃帚上撇下來的細竹竿﹐上面綁了根線––還是幾根不同顏色的線胡亂拼接起來的。整副魚竿最值錢的就是魚鉤﹐是一根斷了針鼻的縫衣針彎成的。一根魚竿﹐硬讓老頭弄出色彩鮮明的丐幫混搭風格來。

     朱老頭卻是十分得意﹐「小程子﹐瞧瞧大爺親手做這魚竿!比你那竿兒也不賴吧?」

     程宗揚瞧瞧自己手裡的高科技魚竿﹐再瞧瞧老頭那連叫花子都看不上眼的破竿﹐直想一口啐過去。

     朱老頭還在得瑟﹐「小程子﹐敢不敢跟大爺比比﹐看誰釣得魚多?」

     「哎喲大爺﹐我眞不敢。」程宗揚道:「就你那竿﹐我贏了也丟人!」

     「年紀輕輕﹐咋一點膽子都沒有呢?」朱老頭道:「掛點彩頭!你要贏了﹐大爺那驢歸你!」

     「那驢你千萬留著!萬一碰到失主﹐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程宗揚換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老頭﹐你要眞想賭﹐咱們換個彩頭––你要輸了﹐岳鵬舉當年跟你的恩怨一筆勾銷﹐怎麼樣?」

     朱老頭哼了一聲﹐「要是你輸呢?」

     就他那破竿﹐自己要能輸﹐還不如淹死得了。程宗揚大度地說道:「你說!條件隨便開!」

     「大爺也不坑你﹐」朱老頭道:「你要輸了﹐就幫大爺個忙吧……」話音未落﹐老頭兒手忙腳亂地收起他那破竿﹐「哎喲!這可上鉤了!小程子﹐瞧瞧大爺這手藝!這運氣!」

     「等等!」程宗揚叫道:「你那也叫魚!」

     朱老頭的魚竿上掛著條搖頭擺尾的小鰂魚﹐從頭到尾還不足一指長。

     朱老頭老臉笑得菊花一樣﹐「瞧你的﹐這不是魚難道是驢?」

     「你就釣一百條也比不上我這一條啊!」

     「看誰釣得魚多––有一條算一條﹐你就算釣上一條驢那麼大的魚﹐那也算一條。哎喲!又上鉤了……」

     朱老頭根本不帶挑的﹐釣上來的就算魚﹐一會兒工夫就釣了五六條﹐最大的一條差不多有巴掌大﹐由於太大﹐還險些把魚線給扯掉。

     程宗揚釣得也不慢﹐可他用的魚鉤根本釣不了小魚﹐最小一條也有一斤多﹐這會兒只釣了三條。

     「老頭兒!先說清楚幫什麼忙!你耍賴﹐我立馬翻臉!」

     朱老頭嘿嘿笑道:「一點兒小忙––給大爺買點東西!」

     「什麼東西?」

     「洛都西邊的正門叫雍門﹐雍門往北﹐叫上西門。雍門和上西門之間那塊叫金市。」朱老頭道:「金市裡面都是做生意的﹐大大小小的鋪面﹐差不多有四五百家……」

     「先別急!」程宗揚放下魚竿﹐從腰包裡拿出一張紙條。

     漢國的貿易大都在城中固定區域進行﹐稱為市。出發之前﹐他先讓人整理了洛都最重要的商業區﹐一共九個市﹐這會兒從頭看到尾﹐壓根兒沒找到朱老頭所說的金市。

     「老頭兒﹐你又蒙我的吧?洛都九市﹐哪兒有金市?」

     「小程子﹐這你就不懂了吧?你記的九個市﹐是六朝人做生意的地方。金市的生意﹐可不止六朝﹐什麼大食、大秦的胡商﹐都在金市。」

     程宗揚半信半疑﹐「看不出來﹐你還搞進出口貿易––你想買什麼?外面販來的珠寶珍玩﹐還是玉石香料?」

     朱老頭道:「大爺膲著﹐你的七里坊弄得不壞……你就給大爺買條街吧。」

     程宗揚一聽眼都紅了﹐痛斥道:「買個火雞!買條街?你說得輕巧!那得多少錢你知道不知道?換成金銖﹐能把你砸死幾百次還有剩的!」

     「小程子﹐賭不賭?」

     「傻瓜才跟你……」程宗揚突然精神一振﹐喝道:「賭了!」

     朱老頭竪起大拇指﹐「有志氣!」

     說著又一條魚上鉤﹐朱老頭笑得見牙不見眼﹐趕緊提竿﹐卻見魚鉤上掛了半條魚……

     一刻鐘後﹐程宗揚神態悠然地坐在蘆葦蕩中﹐他手腕漂亮地一抖﹐魚竿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透明的魚線筆直飛出﹐掛著蚯蚓的魚鉤落入水中﹐立刻一沉﹐輕輕鬆鬆就有魚兒咬鉤。

     程宗揚一邊收杆﹐一邊搖頭嘆道:「這水裡的魚也太多了﹐隨便釣都能釣上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啊。」

     朱老頭黑著臉蹲在一邊﹐自從釣上來那半條魚之後﹐老頭兒就走了霉運。不知從哪兒游過來一群食肉的黑色魚之後﹐把近岸的小魚一掃而空。那些黑魚體沉力大﹐在岸邊橫衝直撞﹐朱老頭不小心釣住一條﹐差點連魚竿都賠進去。

     相比之下﹐程宗揚運氣好到爆錶﹐離岸邊三四丈外一片蘆葦蕩裡﹐聚著一窩正值繁殖期的鯉魚﹐只要下竿就沒有落空的時候。他的魚竿拉開足足兩丈有餘﹐魚線一甩﹐輕易就甩出四丈。朱老頭可就慘了﹐那根竹竿才五尺﹐加上魚線也不到一丈﹐連魚群的毛都摸不著。

     眼看那群黑魚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朱老頭再也坐不住了﹐趕緊挪個地方。他剛找了片地方坐下﹐又想起什麼﹐屁股跟著了火似的躥起來。結果晚了一步﹐他前腳剛走﹐後腳那群黑魚就游了過來﹐把他那一窩用葦葉穿起來的小魚吃了個乾乾淨淨。

     半個時辰之後﹐程宗揚伸出兩根手指﹐「二十比零!瞧瞧這事弄得……要不我分你兩條?免得你老人家的臉面丟到河裡撿不起來。」

     朱老頭黑著臉道:「紫丫頭!這臭小子有什麼好的?妳就這麼幫他?」

     小紫浮出水面﹐笑道:「人家已經上了程頭兒的床了﹐程頭兒要是輸了﹐人家也沒面子啊。」

     「妳就是想讓他贏﹐也好歹給大爺留一條啊。」

     小紫笑道:「最大的一條給你好了。」

     一條鱗片金黃﹐背鰭火紅的肥鯉從水中躍出﹐直接咬上朱老頭的竹竿﹐那鯉魚足有三尺多長﹐兩條的鯉鬚遊龍般扭動著﹐巨大的力量險些把竹竿咬啐。

     朱老頭臉色由陰轉晴﹐急忙一手勾住魚鰓﹐笑得嘴巴都合不攏﹐「赤鰭金鯉啊!小程子!快燒火去!趕緊炖鍋魚湯﹐大爺嘗嘗鮮!」

     程宗揚把釣的魚大都放回水中﹐只留了兩條剖洗乾淨﹐從鰓後切開﹐挑去腥筋﹐用蘆葦穿了﹐掛在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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