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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火澆愁 - 第三十二章字體大小: A+
     
    因為嚴重超載,宣璣到底還是“墜機”了,完全揮不動的雙翅沿途掛了無數假枝枯葉,一夥人著陸的方式“硬”得不能再“硬”,不但撞碎了好幾塊石板,個別彈性比較大的同志還在地上彈了幾下。

    什麼“帝王將相才子佳人”的,統統滾作了一團。

    “我手機!新換的,又碎屏了!”

    “車鑰匙飛哪去了,快找找,那是公車。”

    “誰把那鑰匙扣上掛一鐵球的?有病吧你們,腦殼都砸成愛你們的形狀了……嘶,陛……前……你這頭髮怎麼又纏住了!”

    盛靈淵身上枯藤湊合編的袍子被平倩如的拉鍊勾了個口子,差點走光,好在又從羅翠翠那粘了一打綠蘿葉,勉強遮體,他的頭髮攪在了宣璣的翅膀上,打了個複雜的中國結,一時間,這倆人一個翅膀收不回去,一個頭髮解不下來。

    陛下可能已經沒脾氣了,穿著奇裝異服,一身綠油油的,環保大使似的坐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等著宣璣解頭髮……背對著被秘銀炸得雪亮的群山。

    秘銀炮巨大的能量與燃燒的真火互相碰撞,山脊忽然發出恐怖的碎裂聲,繼而引發了局部地震。

    巨響過後,祭壇所在的半個山坡整體滑落,無數白骨隨著那些精巧的石頭樑柱一同化為齏粉,呼嘯的風聲裡夾雜著淒厲的呼號。

    山上幻術破碎,紙糊的假樹成片地倒伏,朝著幾個人砸下來,眾人抱頭鼠竄,宣璣還沒能把盛靈淵解下來,情急之下,只好一展翅膀,把兩人都蓋在下面。

    周遭一下就安靜下來,宣璣聽見盛靈淵心裡有很多雜音,但聽不出來內容,他像是在拼命壓制著千頭萬緒,露在外面的意識只在機械單調地數著數。

    這會他倆姿勢彆扭得很,宣璣翅膀一展,被扯了頭髮的陛下就得被迫偏頭,又差點撞在一起。

    盛靈淵的嘴唇乾澀,白得近乎透明,沒有血色,卻有血痕,讓人想起遠古傳說中的“鮫人燈”。陰鬱的鮫脂被火烤化,半透明的燈油中映出燈芯清冷的焰火,將滅未滅,但據說能燒上千萬年。

    兩人心神連著,宣璣這念頭才一動,盛靈淵就感覺到了。饒是陛下有一張能把人騙得死去活來的嘴,這話他也沒法接,只好默默地把嘴唇和下巴上沾的血擦了。

    尷尬……

    宣璣連忙收回視線:“都是這姿勢太彆扭了,那個……撞我眼裡了。”

    盛靈淵頓了頓,並指為刀,把纏在宣璣翅膀上的那一小撮頭髮劃斷了。

    宣璣猝不及防地解放了翅膀,略微往後一仰,同時,心裡又不由自主地想:“不是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古人都忌諱斷發嗎?”

    “父母”這詞在盛靈淵心裡一閃而過,勾起了一個模糊的冷笑,隨即,又被他以強大的控制力壓了下去。

    這時,震動聲暫停了。

    盛靈淵抬手掀開宣璣的翅膀,拂開周遭的假樹,回頭看了一眼巫人族的祭壇,他雖然沒弄清這事是誰幹的,但這些藏在暗處的鼠輩們誤打誤撞的一通亂炸,似乎也不是完全沒好處。

    至少隨著巫人族祭壇傾覆,裡面那些危險的咒術也跟著一起被炸飛了。

    張昭艱難地從旁邊爬出來,驚魂未定地打破了沉默:“宣主任,那山底下埋的到底是什麼?”

    劫後餘生的眾人面面相覷,宣璣卻看了盛靈淵一眼,盤算著把巫人族的事說出來合不合適。

    他知道盛靈淵“聽”得見,可是對方卻全無回應,依舊是不慌不忙地往前數著,已經數到了一萬三千多。

    宣璣是個人精,一愣之後,立刻反應過來,盛靈淵這種“漠不關心”的態度,應該算是默許……他甚至有種感覺,盛靈淵其實是想把東川和巫人族的歷史公之於眾的,否則不會任憑他看到阿洛津那麼多記憶。

    依照這位大佬的尿性,要是不想洩露秘密,在巫人塚裡就得把他滅口了。

    但……既然這樣,為什麼當年巫人族被人從歷史上抹去了呢?

    張昭又指了指楊潮:“還有,他沒事嗎?這哭得也太慘了……這位小哥,你到底怎麼了?”

    “我不……不知道……”楊潮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抽噎,氣如游絲地擠出一句話,“我好難過……難受……”

    “各位,我心裡現在也有十萬個為什麼,但我感覺這些事還是先放一放,咱可以回去再討論,”王澤摘下頭上掉的一根火紅的羽毛,“鳥……宣主任?這是你抓的嫌疑人嗎?”

    他伸手一指盛靈淵,盛靈淵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王澤莫名其妙地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蜷起了手指。

    剛數到一萬四的盛靈淵中斷了一下,心想:“鯉。”

    宣璣:“……”

    萬萬沒想到,這位面如套馬桿硬漢的老兄,居然有這麼吉祥如意的血統。

    “不是,他不是嫌疑人。我們遇到點意外,嫌疑人死地底下了,這事吧……說來話長。”宣璣擺擺手,又轉頭看了一眼盛靈淵,“他……”

    盛靈淵垂下眉眼,似笑非笑地負手而立,坦然地迎著平倩如和谷月汐戒備的目光。

    他身上分明是件枯藤扎的衣服,遮體都得靠綠蘿葉補充,可是往那一站,卻好像依然是冕袍在身、彈指間號令九州的氣場。

    宣璣又莫名想起那個雷電交加的樓頂,陰沉祭文鋪得滿地都是,看得人膽戰心驚,那人卻全不在意,一句“朕平生最忌束縛”,寧可天雷加身也沒有半步妥協。

    不在意別人敬他、畏他、他都不甚在意。

    “他是……”宣璣心思急轉,話到嘴邊,靈機一動,“劍靈。”

    盛靈淵有些訝異地看向他。

    風神的三個外勤聽了“劍靈”倆字,像是受了什麼刺激,集體一震,三雙探照燈似的目光投向他。

    “劍靈。”宣璣迅速組織好了一段鬼話,轉向谷月汐,“我不是有把劍麼,家傳的,這位美女在赤淵醫院見過,就它!唔,古董嘛,本來還想哪天實在揭不開鍋就把它掛網上賣了呢。結果沒想到上次在赤淵碰上陰沉祭,本人……那個,太過於身先士卒,離雷有點近,也不知道那八十多道雷跟我那古董劍起了什麼能量反應……反正那以後就多了個劍靈。”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誰也沒吭聲。

    “哎呀,別提了。”宣璣知道那個二隊長谷月汐的特能大概能看出點什麼,也不怕,畢竟赤淵那個人魔和現在的陛下真的不是一個身體,他現場表演唉聲嘆氣, “你說他照著誰長不好,非得照那個被天打雷劈的大魔頭長,也不知道要嚇死誰。”

    盛靈淵饒有興趣地端詳著他,在意識裡說:“你為何幫朕遮掩?”

    “噓,”宣璣迅速跟他交換了一個眼神,“您不怕被關在實驗室里二十四小時監控,我還怕您大開殺戒呢,配合點,別惹事。”

    三千年前的人皇復活——人皇還是個魔物,這倆事隨便哪個透露出去,都夠兵荒馬亂一陣的,不定顛覆多少人的三觀。

    這種活的社會不穩定因素,異控局會怎麼處理?

    宣璣不知道,並且不明原因的,他也不太願意細想。

    谷月汐仔細地盯著盛靈淵看了片刻,瞳孔的形狀輕輕地變化著。片刻後,她不知看出了什麼,神色有些疑惑,但聳起的肩頭忽然略微放鬆了一些。

    “我……看不太出來,”谷月汐帶著點猶豫說,“但他跟我在赤淵醫院看見的那把劍……確實有一樣的氣息。”

    說完,發現別人都看她,谷月汐一垂眼睫:“我是'透視眼'。”

    羅翠翠和楊潮聞聽此言,同時大驚失色,齊刷刷地摀住襠。

    “透視眼不是視力,是能力。”谷月汐早習慣了人們這種反應,冷冷地補充了一句,“我只有有必要的時候才開。”

    “後勤的同志沒見過世面,理解一下啊,哈哈。”宣璣順口打了個圓場,又說,“我這劍靈什麼都知道點,古代史尤其好,還記得好多失傳的大招,不過現在普通話還不太行……還有就是性格稀爛。大家都盡量別招他,古董嘛,是吧,體諒一下。”

    盛靈淵可有可無地在旁邊聽著,不知聽懂了幾句,既不捧場,也不拆台。

    “沒事,我知道,古刀劍靈剛甦醒的時候,普通話都不太好。”王澤有些出神地看了盛​​靈淵片刻,忽然反應過來自己不太禮貌,別開視線,清了清嗓子,對宣璣的態度好了不少,“我不愛在總部待著,宣主任以前沒見過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風神'的負責人,王澤——你叫我老王就得,以前跟老肖是同事,不過老肖他們'雷霆'是走上層路線的。人家管的不是重大安保項目,就是涉外事件,我們這種到處救場的雜牌軍可比不上。”

    同樣是特種部隊,王澤跟肖徵風格完全不同。

    肖爸爸每次一亮相,就是製服手套大長腿,霸道總裁精英範兒,距離感十足,說一不二,帶的隊伍令行禁止。王澤就要接地氣多了,氣質像個特別吃得開的大混混,四海之內到處有他的線人,一個電話能叫來一幫小弟解決問題。

    一夥人簡單認識了一下,張昭就說:“東川這邊因為月德公那個老流氓,分局工作一直展不開,這幫地頭蛇勢力大得沒邊,門徒都跟黑社會似的,估計我們一下飛機就讓他們盯上了……見了鬼了,他們從哪弄來的秘銀炮?至不至於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跟他老人家有殺父奪妻之恨呢。”

    宣璣很能體諒他人地嘆了口氣:“哎呀,斷人財路如挖人祖墳嘛,那嫌疑人說的要是真的,咱現在查的這事不但是斷人財路,還得讓人身敗名裂,狗急跳牆也正常,大家都不容易,互相理解吧。”

    張昭:“……”

    要不是相信谷月汐那雙眼,他真不敢相信這位是個“雷火系”,雷火係不都是肖主任那樣的砲仗脾氣麼,怎麼還能這麼隨方就圓?

    這時,羅翠翠湊過來說:“同志們,我打斷一下。我手機泡了水,你們誰的通訊工具還能用,得跟總部報告一下這個情況啊!”

    宣璣沖他擺了擺碎得一塌糊塗的手機,很替組織發愁:“上次在赤淵剛給我報銷的,沒一個禮拜,又壞一個,再這麼下去,組織會不會嫌我不好養活啊?”

    羅翠翠一邊接過張昭借給他的手機,往總局撥號,一邊隨口說:“主任,那您就想多了,局裡有規定,像我們這種不在一線的後勤,為節約預算嘛,每人每年最多有一次貴重財物報銷額度,您自己的東西得自己看好了。”

    話音沒落,幾個風神就見方才還彷彿要普度眾生的宣主任臉色一變,頭頂幽幽地冒出了一縷窮凶極惡氣:“這些人實在是相當的喪心病狂,簡直侮辱文明法治社會,我看咱們現在先把別的事放一放,一塊去把那幫老東西幹死——王總,你覺得怎麼樣?”

    “秘銀”與“真火”撞在一起,疊加出的炸山效果。不但把異控局的外勤精英逼得跳崖,也把那些躲在暗處偷偷開砲的人震住了,有幾個跑得慢的甚至給埋在了山上。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大動靜?”

    領頭的唐裝老頭根本沒上山,一見事情不對,當即就要坐上車溜。

    “師、師師父,咱們剛剛是把'禁地'給炸了吧?”開車的徒弟把油門踩得一蹦一跳的,驚恐地說,“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老唐裝其實也是一後背冷汗,而且比半瓶水的徒弟們更敏感,方才,他隱約聽到了山崩塌時那古怪的風聲,感覺到了裡面那些濃稠到化不開的仇恨與憤怒。

    唐裝老頭色厲內荏地瞪了徒弟一眼:“閉嘴,能有什麼問題?那可是秘銀炮,山都炸塌了,就算山底下壓著個孫悟空,也得跟著一起熟!我就不信了,厲鬼也得怕原子彈!世界上哪有鬼神?作孽的多了,就算有因果報應,也輪不到咱們頭上,手機給我!”

    唐裝老頭說著,劈手奪過一個手機,剛要給蓬萊的月德公發信,就被急剎車用力一搡:“幹什麼?作死嗎?”

    “師父……”司機驚恐地轉過頭來,“那……那……”

    只見大路中間,站著一排樹枝草木扎的假人,手拉手並排站著,正好擋住了行車道。

    兩側的路燈早不亮了,假人們眼睛的位置閃著微微的火光,在夜色深沉處格外瘆人。隔著幾百米,還能聽見它們七嘴八舌地嘰咕說笑。

    司機不由自主地想起關於“禁地”的種種傳說,一陣尿意上湧。

    緊接著,那些假人好像“看”見了他們,突然不吭聲了,周遭一片寂靜。

    下一刻,不知哪里傳來一聲貓頭鷹的笑聲,那些假人倏地動了——它們不是走動跳動,而是憑空往前“瞬移”了幾米,越來越近,就像鬼片裡的經典鏡頭!

    司機驚恐之下大腦一片空白,本能地掛上倒檔,瘋狂後退,正好同後面趕上來的徒弟們撞做一團。

    唐裝老頭的腰差點被連環車禍顛斷了,大罵一聲:“廢物!跑什麼跑!帶著秘銀炮,怕什麼妖魔鬼怪,炸碎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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