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說,媽,您對我好,斯若不開心。”
江斯若嚇得臉都白了,欲哭無淚的盯著燕遲,心想你這樣和我媽說,那她豈不是會變本加厲對我。
燕遲笑了笑:“您要是讓斯若不開心了,她只會拿我出氣。”
江斯若被面湯嗆到,猛烈的咳嗽起來:“你……”
燕遲愣了愣,急忙扯了一張衛生紙遞給她,看著江斯若臉色通紅,哽咽道:“你怎麽這麽厲害。”
薑女士這麽厲害的人,都能被燕遲收拾的服服帖帖。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女人這麽厲害呢。
燕遲勾唇一笑,伸手搭住她的肩,認真道:“斯若,有什麽不開心的事,一定要及時和我說。”
江斯若垂眸,低低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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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期間不上班,江斯若和燕遲吃過中午飯後就在家裡休息。
電視在自動播放,裡面的女人聲嘶力竭地大聲吼叫,江斯若低頭看了會手機,看見燕遲抬手捂住嘴,輕輕打了個哈切。
江斯若轉頭:“困了嗎。”
燕遲:“有一點,昨晚沒睡好。”
江斯若對上燕遲略顯疲憊的眼神,耳根不由得一燙,她自然知道燕遲這份困倦歸根結底來自於誰。燕遲在床上簡直是狐狸精轉世,又可能是自己太久沒有和燕遲做那種事,昨晚上燕遲困得睜不開眼睛,是她強行讓燕遲順從她了許多次。
江斯若:“要不你進去再睡會?”
燕遲:“嗯。”
薑女士聽到她們倆的對話,急忙道:“小燕你困了就去睡吧,最近過年,鞭炮太吵,晚上難免睡不著的。”
江斯若默默看著燕遲的背影消失在房間門口,薑女士幾乎在房間門關上的瞬間就湊過來:“你們昨晚怎麽回事?”
江斯若:“……”
薑女士一想到昨晚的事就生氣:“是不是你自己要聽歌,讓燕總大半夜的陪你聽?”
江斯若扯了扯唇角,點頭道:“嗯,您猜的不錯。”
江斯若看了一眼薑女士悲喜交加的神色,忍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她太了解薑女士了,為什麽她臉上會悲喜交加,喜的應該是燕遲居然能夠這麽寵她,大半夜還陪她聽歌。
至於悲嘛,大概是因為她和燕遲居然聽了一晚上的歌也沒有行床事。
江斯若只是想了一下,就被自己猜測的這個,薑女士心裡的想法給惡心到了。
門口堆著幾個快遞,江斯若來到門邊把快遞拿起來拆開:“您昨天已經看到了,我和燕遲是領了證結過婚的,既然已經結婚,您老人家就不要再亂操心了。”
撕扯塑料袋的聲音太大,薑女士急忙站起來:“你就不能小點聲兒?她在睡覺呢。”
江斯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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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斯若推開主臥的門,看到落地窗的窗簾拉著,房間光線昏暗。
燕遲一個人靜靜的睡在床上,閉著眼,呼吸勻淨。
燕遲是屬於睡覺特別安靜的那種類型,很難判斷她到底睡著沒有。
窗外下著雨,昏暗的房間裡,這幅畫面靜謐的就像是城堡內公主正在沉睡。
江斯若雖然昨晚上剛和燕遲在一起,但此刻卻一點也沒有不適應或者不習慣的感覺。
可能是兩人之前已經在一起生活過太久,這樣的畫面已經看到過太多次,但此刻江斯若再看,心境卻是截然不同了。
江斯若本來還隱隱冒著怒意的心,又被燕遲剛才吃飯時和自己說的話撫平。
江斯若這才感覺到自己的眼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沉重的睜不太開了,困倦不知不覺席卷全身,江斯若打了個哈切,慢慢爬到燕遲身邊躺下。
她睡覺時喜歡側著,身體微微蜷縮,頭靠著什麽東西。
這樣才能給她安全感。
以前在北山苑,燕遲在無數個夜晚和江斯若睡在一起時,曾經發現過江斯若的這個習慣。
就算是清醒的時候會有意拉開距離,但睡著之後就會習慣性的變成那個姿勢。
燕遲的眼睛睜開,醒了過來,微微側頭,俯視身旁的人。
江斯若睜開眼,聲音很悶:“我媽說,你在睡覺,不能吵到你。”
她以前住在北山苑時,也是這樣。
舉手投足都小心翼翼,燕遲在工作,她不敢頻繁走動,打電話也是跑到陽台上去說,生怕房間隔音效果不好吵到燕遲。
薑女士的話,又讓江斯若想起那段時光。
江斯若:“你是不是不喜歡在工作的時候有人吵你?或者是睡覺的時候有人吵你。”
燕遲沉默片刻,很老實的承認了:“是的。”
她頓了頓:“但我永遠不會,介意你吵到我。”
江斯若的耳根發燙,覺得骨頭都要酥了,把臉縮進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她:“別這樣,好肉麻。”
燕遲歎了口氣,苦笑道:“這是我的實話,我害怕的是,我太太不來吵我。”
江斯若:“那如果我不是你太太呢。”
燕遲:“也可以。”
江斯若:“為什麽?”
燕遲:“因為我喜歡斯若,所以斯若想做什麽都可以。”
以前江斯若和燕遲在一起的時候,她們之間總是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牆。
江斯若知道那層牆是合約,是名為太太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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