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男人,就是星光娛樂的劉總。
兩人走出酒店,來到人煙稀少的停車場。
男人忽然停下來,猛的轉身把莊似壓在牆上。
江斯若愣了愣,快步跟上去,只見劉總微微眯著眼,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粗厚的手掌正在莊似身上亂摸。
江斯若走過去,使出全身的力氣猛的推開男人,氣的全身都在顫抖:“你想幹什麽?”
劉總喝的醉醺醺,瞪著眼睛看江斯若好一會才認出來:“江……江小姐!”
劉總笑道:“我說你這是在管什麽閑事兒呢,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兒,你跑過來煞什麽風景啊。”
江斯若:“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報警。”
莊似虛弱的喘息聲從身後傳來,四周漂浮著濃烈的酒味。
劉總看江斯若擋在莊似前面,有點急了,罵道:“他媽的,活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人擋過老子的路,趕緊給我讓開!”
他的聲音有點大,渾厚的嗓音帶著男人獨有的威嚴,直刺耳膜。這似乎觸碰到了潛伏在江斯若大腦深處的某些難堪回憶,她全身不易覺察的顫了顫。
停車場人煙稀少,江斯若鐵青著臉,站在莊似面前一動不動,說什麽也不讓開。
劉總笑了一聲:“看來你挺愛她,只可惜人家想攀高枝兒,瞧不上你。”
話音未落,身後走來一個人,劉總聽到腳步聲悠然回頭,表情忽然一僵,全身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
燕遲走過來,神情冰冷呵斥道:“讓開。”
劉總的酒都嚇醒了,急忙讓開,醜陋的臉上拚命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燕總,您怎麽來了?您要來怎麽不和老劉我說一聲呢?”
燕遲沒有說話,伸手扶住莊似的另一隻手臂,和江斯若一起,把莊似扶到車上。
她側眸淡淡的看了劉總一眼,劉總全身的血液瞬間都開始倒流,站在原地手無足措。
他忽然想起燕遲和江斯若的那層微妙關系,如墜冰窖。
-
燕遲開車,江斯若和莊似坐在後座。
濃烈的酒味在車內彌漫,莊似皺眉靠著椅背,伸手緊緊握住江斯若的手。
燕遲:“莊小姐還好嗎。”
江斯若:“嗯。”
江斯若說了一個地址,燕遲默默開著車,很快就來到江斯若所說的小區門口。
江斯若扶著莊似下了車,試著往前走幾步,莊似腳下無力根本站不穩。
燕遲在旁邊幫忙,兩人合力把她扶上了樓。
莊似家很大,坐落於江城房價最貴的市中心,複式房型,和北山苑一樣,進了客廳就能看到城市璀璨的夜色。
已經是晚上八點,江斯若和燕遲之間沒有什麽交談,江斯若收拾好東西,走到那邊的淨水器前接了一杯水,端過來遞給莊似。
莊似一直在吐。
夏天還沒完全走掉,室內空氣很悶,江斯若碎發被汗水浸濕,黏在白皙的皮膚上,她想去那邊把空調板拿過來,剛站起來,手腕就被人拉住。
莊似:“若若,你今晚在家裡睡,好不好?”
莊似的鎖骨處剛才應該是在酒店裡被抓過,皮膚上有幾道顯眼的紅痕。
江斯若看她不吐了,便道:“你先回房間去。”
莊似抬頭看她,緩緩皺起眉。
江斯若:“還走得動嗎。”
莊似:“腿軟,沒有力氣,肚子也疼。”
江斯若抬頭看了燕遲一眼:“你等我一下。”
燕遲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輕輕嗯了一聲。
江斯若扶著莊似慢慢走進房間。
燕遲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門“砰”的一聲關掉,隨即響起清脆的聲響。
門從裡面鎖住了。
……
江斯若給莊似量了體溫,莊似果然在發燒,都已經38.6度了。
江斯若坐在床邊,歎了口氣:“你都已經發燒了,為什麽還要去應酬,不要命了嗎。”
莊似捂著嘴咳嗽幾聲:“有些時候是迫不得已的。”
江斯若:“迫不得已就可以由著人動手動腳了?”
莊似看著她,虛弱的笑了笑:“我知道你生氣,若若,那我答應你,以後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再也不參加這種聚會了。”
江斯若皺眉,坐在床邊。
莊似:“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睡過了,記得小時候天天睡在一個房間,現在想起來就像是昨天的事。”
她說一陣,咳嗽一陣,臉色蒼白,溫暖的光線在她臉上暈開一層光,就像是畫上的病西施,稍微一捏就碎了。
莊似今天發燒,但還是去應酬了,喝了那麽多酒,現在很脆弱。
房間安靜。
莊似:“記得有一次學校裡有人欺負我,把我的毛衣撕壞了,還是你一針一線給我縫的。”
江斯若默默的聽她說話,眼眶有些酸澀。
她想說的是她有些時候想起,也很懷念那時候的時光,但她有些不明白,莊似為什麽要在現在這種時候又提起。
莊似把自己從過去的時光中拽出來,好像沒有一點留戀。
但現在又在不斷的提醒她過去。
莊似的嗓音很軟:“若若,你今晚陪我好不好……”
江斯若:“你先睡,別說話了……”
莊似忽然伸手,把燈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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