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若剛想掛掉電話,燕遲又輕聲問道:“方便說一下,你的手機為什麽壞掉了嗎?”
江斯若:“我摔了一跤,把手機摔壞了。”
燕遲:“嚴重嗎?”
江斯若:“不嚴重,我還有事,先不說了。”
江斯若掛掉電話後,遲來的意識到自己這個舉動也是前所未有。
以前和燕遲打電話,她一直都是很禮貌的等待燕遲先掛斷的。
病房很安靜,江斯若開始回憶剛才聽醫生交代的事。
自己的摔傷很嚴重,好像是骨折。
可能要住院不止一天。
江斯若不想給自己添堵,選了這所醫院稍微沒那麽誇張的的雙人病房。
現在病房裡空空蕩蕩,暫時只有她一個人。
江斯若深深呼了口氣,抬眼忽然看到莊似坐在對面,
莊似皺眉在低頭看手機,手臂虛虛支著沙發。
有些時候江斯若覺得莊似很神奇,可以在不同的場合迅速切換自己的狀態,前後就好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在家裡的時候莊似是很溫柔的姐姐,是鄰家女孩,但一到外面就變成職場女強人。
江斯若:“莊似。”
莊似皺眉盯著屏幕看了會,才抬起手來把碎發捋到耳後,問道:“怎麽了?”
江斯若:“你以後別掐我了。”
莊似抱歉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會那麽大反應。”
江斯若看著天花板沒說話。
莊似走過來道:“我知道我們若若長大了,嫌棄我了。”
江斯若沉默半晌,低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剛才莊似把她送到醫院來,也在忙前忙後的幫她辦手續。
江斯若知道她挺疲憊的。
江斯若已經懶得去想自己有多慘了,回趟老家居然摔成了重傷。
其實在樓梯口上莊似做的那個動作她們以前經常做,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次自己會有那麽過激的反應想要躲閃。
莊似問道:“還疼不疼?”
江斯若一動就痛。
她對上莊似關切的眼神,心中忽然一動,剛想說話。
莊似的手機又吵起來。
莊似接起電話,皺眉低聲說著什麽。
江斯若把想說的話咽下去,莊似放下手機再看著她時,江斯若說:“沒事了。”
莊似彎腰幫她把被子掖好,走出去打電話,回來的時候說道:“若若,我還有事先走了,你有朋友可以來照顧你的吧?”
江斯若:“嗯。”
莊似點點頭,推門走了出去。
江斯若剛才和趙贇打過電話,趙贇說她等會就來。
江斯若現在是痛的路都走不了,暫時讓趙贇來幫一晚上的忙。
但江斯若很清楚,若楠很忙,趙贇也很忙。
江斯若是不可能讓她們照顧她的。
這一跤摔得太狠,剛才醫生看了報告說膝蓋可能要手術,江斯若想想就頭痛。
住院是免不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還得在輪椅上度過。
江斯若咽了口唾沫,才發現自己喉嚨乾的快要冒煙了。
她坐起來想拿水杯,可手卻怎麽也夠不到,江斯若把腿放下來,好不容易拿到水杯,疼得她額頭都冒起了冷汗。
江斯若喝完水,重新在床上躺下,想了想拿出手機問江若楠,上次她住院的那個護工好像還可以,價格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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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斯若的通話結束後,燕遲回到車裡,又撥出江若楠的電話。
車內光線昏暗,燕遲一隻手舉著電話,另一隻手輕輕敲打著方向盤。
江若楠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江若楠的聲音本來很甜,此刻有點變了調,顯然接到燕遲的電話讓她受到不小驚嚇:“嫂子?啊不……”
“二妹。”燕遲沒有給她修改措辭的時間,啞著嗓子問道:“斯若現在在哪?”
江斯若今天既然回了老家,那肯定是和江若楠一起回去,這點燕遲還是知道的。
這其實是在職場談判時慣用的伎倆,提出問題完全不給對方思考的時間,更容易得到答案。
江斯若不願意和她說,她就只有問江若楠了。
江若楠穩了穩聲線,大腦還是嗡嗡的思緒混亂:“燕總,我姐這邊可能有點麻煩……啊先不說了,我先掛——”
燕遲眉頭一抬,柔聲問道:“有什麽麻煩嗎?”
江若楠快哭了,她也知道她姐和燕遲離婚的事。
離了婚那就應該一拍兩散萬事不關心了吧。
為什麽燕總還要在她這裡問東問西,她到底該不該說啊?
江若楠:“乾脆您自己去問我姐?她現在應該已經沒事了。”
燕遲:“可是我給她打了電話,她並沒有接。”
江若楠啊了一聲:“那可能是她的手機還沒弄好,她今天把手機摔壞了,剛換新手機。”
江若楠有上司恐懼症,對燕遲這種又禦又冷的女總裁怕的不得了,被燕遲幾句話弄的昏頭昏腦,稀裡糊塗就把江斯若的醫院地址給說了出來:“在三院,她膝蓋發育不良,可能這周要做個手術。”
燕遲皺眉,向後靠著椅背:“她一個人在醫院裡,沒有人照顧她嗎?”
江若楠:“我學校有課,只能周末去,我姐剛才問了我護工的事兒,我正頭疼……那個護工現在正有活兒,脫不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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