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又在燕遲臉上看到那天約飯時的那種……嬌羞的表情。
江斯若隨後點點頭,抬手把大門的防盜鏈扣上,去臥室給她找換洗的新內衣。
她剛走到臥室門口,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極輕的聲音:“打擾了。”
江斯若動作一頓。
燕遲的教養向來好,此刻她站在玄關處說這聲打擾,既是說給她聽,也是說給這個家聽。
因為江斯若在這個月才剛搬進來,所以很多東西都是沒有用過的。
已經離婚了,江斯若把這些東西分得很清,所幸兩個女孩子住在一起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燕遲去浴室洗澡,來到次臥的時候發現江斯若已經鋪好了床,電熱毯打開了,被子裡有什麽東西鼓鼓囊囊。
燕遲伸手一摸,是灌滿了熱水的熱水袋。
關掉燈,燕遲在柔軟的床上躺下來,四周都是熟悉的味道。
是和江斯若身體上極其相似的奶香,帶著一點嬰兒爽身粉的味道,乾淨又清爽。
忽然覺得有一絲躁動不安,燕遲忽然想到之前的有些夜晚,她躺在床上抱著江斯若,或者是江斯若壓在自己身上,灼熱的呼吸吹拂在耳畔。
江斯若是個很溫柔的人,動作不大但卻能夠恰到好處的讓她神智渙散和痙/攣,燕遲每次睜開眼想要尋找她的眼神,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總是躲閃,這種躲閃讓燕遲癡迷。
有些時候她取悅江斯若,江斯若總是把臉全部埋進枕頭裡,手也死死拽著枕頭,露出一雙通紅的耳朵。
燕遲微微皺起眉。
忽然特別特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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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江斯若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機正在震動。
大半夜的她坐在床上聽著薑女士的訓誡:“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我說什麽來著?她還是疼你的!你平時不和她撒嬌,不向她提要求,結婚那麽多年,燕總什麽時候來過我們家?今天還好我鼓起膽子和她說了。”
江斯若神經一跳,覺得大事不妙:“你和她說了什麽?”
薑女士:“問她願不願意回家過年啊。”
江斯若想說這根本不是最主要的問題,最主要的問題是她和燕遲早就離婚了:“她答應了嗎?”
薑女士:“她肯定是答應了啊?我看小燕只是看起來無法接近罷了,她人還是很好的。”
江斯若放下手機,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為什麽今晚燕遲會突然抽風答應她們家回家過年呢?
難道是因為大風雪,她收留了燕遲一晚,燕遲頭腦一熱想要報答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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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家那邊也有親戚,燕遲過年時的行程被安排得很滿。
江斯若心情複雜地打電話和她聯系:“您隨便挑一個有空的日子來就好了,不要刻意。”
反正按照江家人的尿性,無論是哪一天,只要是燕遲來的這一天,都可以叫做過年。
燕遲沉吟片刻,說道:“我昨天讓助理把我那幾天的行程整理出來,今天下午給你答覆。”
江斯若:“我想問問您,您為什麽會答應我媽的要求呢?這很離譜。”
雖然微信最後證明是燕遲的誤刪,但這件事還是給江斯若敲了個警鍾。
她和燕遲還是就這樣比較好,她們是絕對不可能做朋友的。
燕遲:“結婚三年,按理說我應該去你們家一趟,是我疏忽了,就當是一個補償吧。”
她話鋒一轉,意有所指道:“你母親好像對我們離婚這件事,意見很大。”
確實,如果這次家庭年夜飯燕遲可以出席,江斯若起碼是三年不愁父母騷擾了。
最後經過調整,決定是大年初六這天去江斯若家過年。
這天,江斯若開著車去北山苑接燕遲。
江斯若是有車的。
一輛十分低調的豐田車。
因為住在市中心又經常參與酒局所以平時不開,以前和燕遲住在一起的時候她是自由人,平時基本上都膩在家裡,更加不用開車了。
燕遲拉開車門,看到她的模樣不由得訝異。
江斯若的氣質就是軟軟乎乎,那是她笑起來的時候。
江斯若脾氣好,平時和人說話都是未語先笑。
但今天江斯若手臂搭在方向盤上,桃花眼垂著,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笑意。
江斯若默不作聲開車的樣子很帥,車開的很快但卻一點都不甩,後座放著幾片橘子,燕遲把抱枕抱在懷裡,沒有一點暈車的感覺。
已經是大年初六,江邊依然能聽到劈裡啪啦放炮的聲音。
江城市中心是不能放炮的,但郊區可以。
江斯若的家剛好住在郊區。
燕遲記得三年前第一次找江斯若的時候,找了很久才找到這裡,但卻沒有進江斯若的家門。
是助理上樓去把江斯若叫下來的,兩人在不遠處街邊的咖啡館裡完成了簽約事宜。
三年不來,這裡還和以前一模一樣。
有些破舊,到處都散發著古舊的氣息。
燕遲就屬於那種一看就不像是這裡的人。
江斯若帶著燕遲進家門的時候,氣氛都變了。
江斯若知道自己這個家平時是什麽樣子的,只要在家大家都會穿得很隨意,一群人擠在巴掌大的沙發上看電視,不穿襪子翹著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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