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狗屁親戚前腳剛走，後腳就又來一個客人。

這可是真稀客。

「柳副局長，您這是？」韓梓宇傻眼了，自己地位真提高了？柳副局長放眼裡了？

「禮尚往來嘛，幾隻小螃蟹。」柳副局長把大閘蟹遞給了周舞美。

這第一次見到韓梓宇的老婆，心理噗通響，這個女人真是漂亮，要是混官場，多少男人要拜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柳副局長我是真意外啊。」韓梓宇笑道。

「只許你來我家，不許我來你家？」柳副局長呵呵的笑著，打量了眼整個出租房，感慨道：「韓科長，你可是真清廉啊。」

「清廉什麼啊，你說這搞版權審批，有油水撈嘛？」韓梓宇笑道。

柳副局長坐下后聊聊家常和局裡的事。

「韓科長傷勢怎麼樣？」柳副局長問。

「皮外傷，無妨。這hei幫勢力怎麼會這麼猖狂？」韓梓宇疑惑。

「以前的老問題，官商勾結唄，官員拿分紅，市公安局局長不作為，就變成現在這樣。」柳副局長解釋道。

「那這背後肯定有個大官頂著。」韓梓宇心裡很清楚。

周舞美端了杯熱茶迎上來，看得柳副局長的眼珠子都瞪出來。

「柳副局長，你這次帶螃蟹來，那我可就默認把你當自己人了，你也應該知道，鄒部長這次發動政/變失敗，楊局長不僅沒有了政治資源，而且仕途因為和鄒部長扯上關係，估計以後也升不上去了。」韓梓宇很嚴肅的說道。

領導不升，下面的人就不可能升，想升，只能踩著領導的屍骨上去了。

「呵呵。」柳副局長正是為這事來的，只是很多話他也說不出口。

「柳副局長和局長關係如此密切，總應該知道些秘密吧？」韓梓宇趁機試探道。

柳副局長端著茶杯，搓來搓去，半天猶豫才說道：「實不相瞞，我表妹朱啟芳就是我送給楊局長做情人的。」

韓梓宇愣了一下，這個柳副局長早有布局？

「準確地說，是送給局長和趙科長的共同情人。」柳副局長又補充了一句。

這讓韓梓宇驚訝，這麼說，鐵三角的內部其實是靠朱啟芳關聯起來，怪不得之前怎麼也想不通楊局長和趙科長為什麼如此力保朱啟芳，原來如此。

這也是為什麼朱啟芳在科室可以如此懶惰，整整半年不幹活的原因。

「等等，共同的情人？他們自己知道？」韓梓宇疑惑的問。

柳副局長點點頭，說道：「不是知道，就是共同的意思，他們三人會一起去酒店。」

韓梓宇一臉黑線，這種雖然網上曝光了不少官員這種行為，但沒想到堂堂端莊君子風度的局長也有這種事。

看來自己搞搞女下屬只是芝麻小事，不值得一提啊。

「而且。」柳副局長似乎還隱瞞著什麼，但猶豫了一下，又憋了回去。

「那你手上應該有他們的把柄了？」韓梓宇問。

柳副局長搖搖頭，說道：「我當初送我表妹只是為了巴結，不是為了下套，所以也就沒任何照片和視頻。」

「而且這官場玩個女人是普遍現象，韓科長難道你沒有嘛？呵呵，如果靠曝光這個，我表妹也出事，她會把我也拉下水，這肯定不行。」柳副局長是拒絕這個方案的。

「我知道，不過朱啟芳倒是一張神奇的牌，要打好這張牌。」韓梓宇嚴肅道。

柳副局長點點頭，也有所忌諱：「只怕我表妹已經不聽我的話了，和他們走得更近。」

「那這思想工作就要你來做了。」韓梓宇這說話的架勢和語氣都要成為他的領導了，又繼續問：「楊局長有受賄嘛？」

韓梓宇想起馬上成來，應該會有行賄。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沒那個權力查，但我經常去他家，沒毛病，清廉，比你這好不了多少。」柳副局長回答。

韓梓宇笑了，如果說比這好，正常，如果幹這麼久的仕途比這還清廉，那要麼是真清廉要麼是大貪。

韓梓宇琢磨著，女人不能用，沒受賄，這兩條路都走不通的話，這場戰可就難打了，會變成拉鋸戰。

「韓科長，我可就先回去了，這些話，你可要替我保密啊。」柳副局長說著，起身回去。

柳副局長走後，嬌妻周舞美過來嘀咕了一句：「這人看著不靠譜，小心是個反間計。」

「你認為他有可能是故意告訴我這些？假拉關係。」韓梓宇覺得這樣想會不會想太多了？有到如此複雜程度的鬥爭了？

這也簡單，韓梓宇決定試探一次。

第二天去上班，韓梓宇叫來了林海雪。

「你們手上有沒有一個出版審批，作者名是楊清清的，寫得自傳。」韓梓宇問。

林海雪仔細想了一下，嘀咕著：「楊清清，自傳？好像有，已經被我駁回了。」

「駁回了？原因是什麼？」韓梓宇問。

「那文筆簡直跟小孩子似的，幼稚的很，根本就不像是一名傳統作家的作品。」林海雪解釋道。

韓梓宇笑了，說道：「連你都看不上，那月讀出版社看上了？」

「什麼看上了，那是自費的，出版社又是出錢。」林海雪回答道。

「自費？」韓梓宇無奈的搖搖頭，原來如此，還以為那楊清清真有點本事呢，沒想到。

「可是我們審批是不管文筆好壞的吧，文筆這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啊。」韓梓宇解釋道。

他倒不是說非要真幫那個親戚什麼，就那遠親瞧不起人的嘴臉，韓梓宇才不會幫。

「這我知道，我駁回的理由是三觀不正，崇洋媚外，裡面闡述的很多觀點和立場都是表達國外生活的好而抹黑國內的差。」林海雪是公事公辦，見領導問了這麼多此人問題，又急忙很溫婉的補充一句：「韓科長，是你認識的朋友？」

「一個遠親。」韓梓宇笑道。

林海雪一聽，把科長的親戚的書給駁回了？這不故意讓領導難堪嗎？急忙說道：「韓科長，我馬上回去重新審批，讓她過。」

「回來，讓她過什麼啊，三觀不正還讓她過？你有病還是她有病啊？就實事求是，按制度來，駁回。順便把書的樣本內容給我看看。」韓梓宇喊道。

林海雪有點琢磨不透了，你親戚，你還問你們多，不就是讓她過嗎？到底是讓她過還是不讓她過啊？領導應該是在說反話吧？

林海雪有點焦慮了，這領導的心思真難猜，怎麼辦？

林海雪怕做錯事，只好硬著頭皮再問一句：「韓科長，到底是過還是不過啊？」

韓梓宇哭笑不得，再次重複道：「實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