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弗萊敏銳從這個回答中察覺出了幾分不對勁,要是傅天河成績很好,肯定第一時間就在這通電話裡和他分享了。
所以……是出什麽意外了嗎?
沙弗萊二話不說,叫上陳念前去傅天河家裡。
陳念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沙弗萊只能簡短地給他說了一下自己的猜測。
陳念恍然:“好像是,怪不得我哥剛才出發去接傅天河的時候,情緒好像不是特別好,肯定是遇見意外狀況了。但如果是一般的意外狀況,為啥要叫著咱倆一起過去呢?”
沙弗萊也不太懂:“反正先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因為不知道發生了啥,陳念敲門時都顯得那麽小心翼翼
開門的是陳詞,陳念首先和哥哥進行了充分的眼神交流,但陳詞表現出的平靜,讓他又有些不敢確定。
直到進入客廳,見傅天河盤膝坐在地上,悶頭研究著什麽,表情還算可以,陳念才終於松了口氣。
而且胳膊腿的也都正常,應該不是因為受了傷吧?
陳念扭頭,和沙弗萊對視一眼,弱弱地問道:“那個……沒出什麽事兒吧?”
傅天河抬頭,眼神堅定:“我決定去爬慕士塔格峰。”
“什麽塔?”陳念沒聽明白,傅天河怎麽突然說起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來了?
陳詞幫忙做了解釋:“傅天河這次比賽基本上沒能參加。”
“啊?”就算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陳詞這麽說,陳念仍然既惋惜又驚訝,“是訓練的時候不小心受傷了嗎。”
“有人在比賽前一天給傅天河下毒。”
“下毒?”別說陳念了,就算是沙弗萊都吃了一驚,怎麽還有這種操作啊!
“是誰?其他學校的隊伍嗎?”
陳詞搖頭:“咱學校的,他隊友。”
話說到這個份上,要是還不明白,就是腦子發抽。
傅天河竟然被背刺了?!
陳念瞠目結舌,愣了半天才憋出他內心深處最誠實的評論:“草!怎麽還有這種人啊!誰?!”
“馮棲元。”傅天河告訴了陳念。
光是說出這個名字,他就覺得晦氣。
“我的天,怎麽會這樣?我記得你們關系還挺好的啊?!”陳念認識馮棲元,那是他們隔壁班的體育生,之前還經常在課間休息時和傅天河一起在走廊上玩。
當然了,最近這段時間傅天河課間都坐在位置上學習,很少再和朋友們打鬧嬉戲了。
“他怎麽會是這樣的人?”陳念百思不得其解,雖然他天天網絡衝浪,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陰暗,可頭一回遇見這種惡心事發生在現實當中。
傅天河為了這場比賽準備了太久太久,結果竟然敗在隊友背刺上,光是想想就崩潰至極。
“學校那邊有沒有給處理辦法?”沙弗萊眉頭緊皺地問道。
“老師應該會處理的,我在機場門口揍了他幾拳,這事兒已經鬧得隊裡其他人也都知道了,如果不出意外,他沒辦法繼續在體育隊裡混下去。”
傅天河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與其一直沉溺在過去的意外當中,不如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彌補上。
傅天河看向沙弗萊,鄭重道:“兄弟,你能幫我個忙嗎?”
沙弗萊:“什麽?”
傅天河:“我打算報名參加登山訓練,如果能登上一座7500米以上的獨立山峰,也能夠拿到國家一級運動員的證書,但如果要攀登高原雪山,需要花錢尋找專業的團隊訓練。”
沙弗萊明白了:“大概需要多少?”
傅天河:“六位數吧,具體還得去問那些團隊。”
對於沙弗萊而言,他手頭倒是有足夠的錢。
但這些錢原本是要作為他們遊戲啟動資金的,文案美術和程序他們都自己包圓了,但後面找配音和宣發,應該還是要花上一些的。
但沙弗萊仍答應道:“行,只要你需要,我肯定會幫你。”
傅天河的自尊心很強很強,之前他困難到飯錢都快掏不出來了,也不願意主動問大家借,要不是沙弗萊堅持,甚至都不想要工作室的房租和暖氣費。
而如今竟然直接開口問他借錢,可以見得究竟下了多麽大的決心。
他是傅天河的好兄弟,兩人一起發現了雙生子互換的內部,又共同合作,雖然最終還是被耍了,而且傅天河還盡心盡責地幫著他追過陳念。
沙弗萊當然要幫,在他心目中,傅天河已經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陳詞:“等遊戲發布之後,我的那份分紅就不要了,幫他還還債。”
“不用。”傅天河握住陳詞的手,“我自己有手有腳,可以慢慢打工還上的。”
“真的要做到這種程度嗎?”陳念有些擔憂。
他對登山了解得不多,但之前也看過一些影視作品,知道攀登這種層級的山肯定有風險,變幻莫測的天氣,山上的環境情況,還有最難戰勝的高原反應,萬一出現什麽事兒,那可是拿自己的命當賭注。
“我感覺以你物理學競賽的成績一樣可以去參加自主招生,就非得要這個國家一級運動員的證書嗎?”
陳念說的確實很對,在自主招生當中,國家一級運動員的證書的含金量,可遠遠比不上物理學競賽的獎項。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