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聽到傅天河的心跳,正有所平息,所有的暴怒都在這如水般的擁抱中,漸漸熄火。
直到傅天河深吸口氣,又長長地把它吐出來。
“我沒事了。”他低聲道。
陳詞還是多抱了一會兒才把傅天河松開,他後退兩步,終於認真地看向傅天河雙眼,其中有沮喪,有憤恨,但更多的還是正在被體育生努力隱藏起來的不甘心。
是啊,不甘心,任憑誰經歷這種事,誰都會不甘心
傅天河想要報考的工程師班,往年的分數線高達651,所以陳詞給他定了相應的文化課目標,但傅天河覺得自己打死都考不到這個分數。
畢竟整個學校裡能達到650分以上的學生也不超過50個,而他已經把所有的弱項都提上來了,卡在了瓶頸期,想要再把成績提升一個等級,簡直就是登天般困難。
所以他必須抓住自主招生的機會。
這就需要在自主招生開始之前,努力地增強競爭力。
陳詞:“我們先回去吧。”
傅天河:“好。”
陳詞和傅天河走出衛生間,等待在外面的只有孫老師和張志明,其他人全都在李老師的帶領下,率先前去乘坐機場大巴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起碼不能在短時間內讓傅天河和馮棲元見面。
看到傅天河已經平靜下來,孫老師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看向陳詞,用眼神問他情況如何,陳詞只是點點頭,沒有多說。
“老師你們先走吧,我和傅天河在附近逛逛。”
帶隊老師知道陳詞和傅天河關系非常好,關鍵的時刻選擇相信陳詞:“行,那我就走了,你們倆注意安全。”
“好。”
“天河你放心,學校那邊肯定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的。”
傅天河頷首:“謝謝老師。”
目送著孫老師和張志明離開,陳詞對傅天河道:“走吧,先去吃點東西。”
傅天河:“我中午吃飯了。”
“肯定吃得很少吧。”陳詞猜都能猜到什麽情況,傅天河腸胃不適,心裡又藏著委屈,能吃得多那才怪呢。
果不其然,傅天河也餓了,菜上來之後,立刻悶頭開吃。
陳詞就在對面安靜地望著他,雖然只有短短兩天沒見面,但他感覺傅天河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遭受背叛對任何人而言都是種打擊,更何況他們年紀還小,生活在象牙塔般的校園中,難以像大人們那樣,對人心當中的陰暗面習以為常。
傅天河吃到一半,不餓了,抬起頭看向陳詞:“對了,關於登山的事我查了好多資料,現在發給你。”
“我也查了一些。”昨天陳詞聽到傅天河突然提起,本來還覺得非常不靠譜,但他仔細查詢過相關的資料信息,確實覺得又有那麽幾分可行性。
登山,是業余選手最容易獲得國家級運動員證書的項目。
首先傅天河在身體機能方面沒有任何問題,只要學習並熟練地掌握相關技巧,再找靠譜的向導帶領,確實有很大的概率能夠完成。
最需要考慮的,是傅天河會不會有高原反應。
確定關系之後,傅天河基本上把他過去的所有經歷都跟陳詞說過,陳詞知道除了四處求醫看病之外,傅天河還從來沒去過外省,更別說前往高原地帶,知道自己會不會有高原反應了。
除此之外的最大難題,在於錢。
攀登雪山,是一項富人的運動,動輒花費幾萬甚至幾十萬。
而傅天河沒錢。
所以這件事還得再商量商量。
“你覺得怎麽樣?”傅天河詢問陳詞意見,雖然不知道在招生評定裡這個登山運動員的含金量如何,但起碼也能作為榮譽和獎項使用。
陳詞:“我覺得可以嘗試,至於具體怎麽樣,還得先看看你會不會有高原反應,還有能不能搞到足夠的錢。”
“這倒是。”傅天河表示讚同。
他打心眼裡松了口氣,能讓陳詞支持,他就安心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就要看自己的先天條件了,如果高原反應不嚴重,就真的有戲。
至於錢的問題,他當然有想過。
傅天河和陳詞交流著他們各自查到的情報,如果想要登山,專業的訓練必不可少,從現在到暑假還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一門心思撲在上面,完全足夠了。
問題在於傅天河還得上學。
又到了需要做選擇的時候,傅天河開始糾結,現在這種情況不存在既要又要,如果都不想丟掉,大概率會什麽都得不到,必須決定一個重點。
但很快他就下定了決心。
要最先完成最緊迫的任務。
傅天河:“學校那邊我去跟老師商量吧,反正我確實挺想去做的。”
陳詞:“行,這個就由你決定,咱先回去吧,你好好休息著,再商量商量。”
他們坐車回到z市,進家之後,傅天河一刻也沒有閑著,立刻給沙弗萊打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過來。
沙弗萊還以為傅天河是邀請他們過去做遊戲,還關切地問傅天河比賽的結果如何。
傅天河:“等你和陳念過來再詳細地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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