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角盡頭放著一把椅子,一具了無生氣的屍體正癱在椅子上,屍體被腐蝕得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破敗的白大褂掛在骨頭上,陳年血跡早已乾涸結塊。
屍體旁邊是無數熒光手印,顯示出他臨死前絕望的掙扎,他被困在這裡,竭盡所能地想要尋找離開的出口,最終卻還是死在了暗室當中。
通道狹小,連跑都沒地方跑,白骨屍體似乎預示著陳念之後的命運:如果同伴沒能找到大體老師將櫃子打開,他也將被永遠地困在這裡。
但之前被嚇到的陳念,這時候卻一點都不害怕。
他反倒走進了骨架,仔細研究起來。
哪個美術生沒畫過骨頭架子啊,想要畫好素描和速寫,骨骼和肌肉都是必須要研究的內容,陳念家裡還放著他用來更好理解的解剖書呢。
他伸手戳了戳屍體的腦殼,確定應該是普通的塑料材質,松了口氣。
會不會有什麽線索呢?
陳念掀開白大褂,看向骷髏空蕩蕩的胸腔,果然在靠近脊柱的地方發現了一張小小的卡片。
【獎勵卡】
【可憑借此卡在前台領取紀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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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念頗為驚喜,哈,還好他膽子夠大,這就是勇敢者的獎勵!
他沾沾自喜了不到兩秒,外面的音樂聲突然變得激烈,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嘶吼混雜在手術小推車叮叮當當響動中,嚇得陳念立刻退回到衣櫃裡。
檔案室裡又變成了一片漆黑,只有手術室大門上的標識牌散發出幽幽的綠色光芒。
沙弗萊其實有點怕,但他又不好意思靠陳詞太近。
突然,手術室的大門被猛然推開,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
他身後紅光詭異地瘋狂閃爍,背著光的面容不甚清晰,肩膀上還扛著個人形生物,在恐怖的聒噪音樂裡,一路火花帶閃電地邁進檔案室!
然後回身迅速地把門關上。
音樂聲消失了。
是傅天河。
而他肩膀上扛著的人形物件,正是任務要求中的大體老師。
“怎麽樣?”陳詞罕見地主動問道。
“還可以吧。”傅天河膽子大得很,向兩人講述他去解剖室的單人任務。
“手術室中央放著手術台,旁邊還有許多亂七八糟的道具,手術台上蒙著無菌布,靠無影燈照亮,上面明顯躺著個npc,解剖室就在手術室的左邊,這玩意兒栓在一個罐子裡,我覺得把它解下來可能會觸發機關,就先探索了一下周圍。”
“確定暫時找不到其他線索,我就把它撈出來了,音樂接著就變了,房間開始冒紅光,我趕緊往檔案室這邊跑,經過手術室,手術台上的那個人突然翻下床追我,好家夥,差點把我逗樂。”
逗樂?沙弗萊一怔。
傅天河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要知道剛才只有他一個人啊!
“我饒了Npc兩圈就進來了。”傅天河說著把肩上扛著的屍體取下,屍體努力做得逼真,但還是和真人有不小的差距,陰暗燈光下的凌亂面目顯出幾分可笑。
“放在哪兒?”
“它這麽大,只有一個地方能放開。”陳詞拉開最底下的一層櫃子。
傅天河立刻將其塞了進去。
“喂——什麽情況?有人嗎?”
陳念在衣櫃裡大聲喊道,聲音被阻隔著,不甚清晰。
他有點慌。
“沒事,馬上就能救你出來了!”沙弗萊大聲地給他回應。
陳詞把櫃子合上,三人耐心地等待幾秒,無事發生。
咦,怎麽回事,不是已經按照要求去做了嗎?
正當大家疑惑之時,陳詞重新拉開櫃子,他檢查過抽屜裡的屍體,得出結論:“屍體的一部分不見了。”
說著他擼起屍體的右邊衣袖,矽膠製作的道具右手不翼而飛。
“也就是說我還得再去找一趟對吧。”
傅天河立刻站起身,重新推開了前往手術室的大門。
好家夥。沙弗萊默默在心中感慨,膽子也太大了,傅天河看起來完全不帶怕的。
傅天河在手術室的床上發現了那半截斷手,第一次過來時,床上躺著NPC,沒辦法找這裡,也就意味著必須要來第二次才行。
他盯著手術台和被掀開的無菌布,突然冒出個奇特的主意。
“好了嗎?”陳念在櫃子裡大聲問道。
沙弗萊:“沒呢,傅天河還沒回來。”
陳念:“這都多久了?怎麽這麽慢,不會是遇見什麽麻煩了吧?”
沙弗萊:“會不會是被謎題卡住了?”
“我去找找他吧。”陳詞說道。
經過傅天河方才的描述,他對後面的情況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沙弗萊看到陳詞的淡定模樣,就知道他大概也不怕:“好,你去找他,我在這陪著陳念。”
“哥哥要過去了嗎?”陳念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亂竄了。
“別怕,有我陪著你呢。”沙弗萊道。
陳詞做好準備,其實也沒什麽好準備的,他深吸口氣,就拉開了前往手術室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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