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該將其驅逐或抓捕送進實驗室的研究,卻在和主角的斡旋中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肩上所背負的責任,所承載的希望和代表著的身份,都不允許他做出任何錯誤的選擇。
但一顆心還是沉淪了。
理智和感情相互撕扯,幾乎要把他撕扯兩半,他沒有去任性的理由,於是只能苦苦克制,站在主角旁邊冷眼旁觀,亦或是成為主角最恨的人。
一曲終了,播放列表開始自動播放“我喜歡”當中的下一首歌曲,二次元的歡快曲調立刻擊碎了沙弗萊所有的傷感和想象。
陳念趕緊按下暫停,他摘下耳機,詢問沙弗萊:“怎麽樣,感覺還不錯吧?”
沙弗萊點點頭。
陳念:“別這樣我害怕,你說話啊。”
沙弗萊:“挺不錯。”
很正常的回答,但陳念聽在耳中就是覺得有點古怪,看起來……沙弗萊還沒能從剛才的尷尬當中緩過勁來啊。
他思考了兩秒鍾,拍拍沙弗萊的胳膊,鄭重其事地道:“放心吧,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重點是這個嗎?
沙弗萊又想歎氣。
明明陳念昨天在微博裡都吐槽說想要談戀愛了,那為什麽兩人之間都發生了這樣微妙曖昧的事情,他卻仍舊是如今的坦蕩反應呢?
是不是意味著陳念其實對他沒有任何感覺,但凡對他心裡存著點心思,都不至於像現在這麽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吧?
沙弗萊簡直要吐黑泥了。
誰能料到暗戀竟然如此難受呢?他真的特別想跑去問傅天河,跟陳詞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他,然後好好地向傅天河取經。
畢竟連陳詞這樣的冰山都能攻略下來,傅天河肯定有特別牛逼的手段。
“——阿嚏!”
傅天河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嘟囔道:“是誰在想我啊。”
前面的桂芷琪聽見動靜,回過頭朝他笑道:“是不是可能想你的人太多,你都沒法確定目標了?”
“那倒不至於。”傅天河悄悄地去看前方少年,陳詞坐得筆直,專注地做題,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動靜。
傅天河:“哎對了,你們畫室的事兒處理得怎麽樣了?我昨天聽陳念說還挺熱鬧的。”
“昨天晚上臨放學,校長當著所有學生的面宣布色彩老師被辭退了。”桂芷棋壓低嗓音,“我在z市的集訓群裡,把他做過的所有事兒都抖落了一遍,這下只要畫室的校長們腦子沒坑,他絕對不可能再在z市的畫室裡找到工作了。”
“太好了。”傅天河露出由衷的笑容,“省得他再去其它畫室騷擾別的同學。對了,陳念有沒有跟你說那件事?”
桂芷棋:“哪件?”
傅天河:“昨晚他和沙弗萊吃完飯打算回去,結果色彩老師突然從角落裡跳出來,要找陳念麻煩,還好沙弗萊在旁邊陪著,幫忙解了圍。”
“啊?還有這種事!!!”
桂芷棋瞳孔地震,頃刻間被內疚淹沒。
要知道最開始是她拜托陳念幫幫自己,陳念確實把那個混蛋老師趕出了畫室,卻因為始終站在明面上被記恨了,她很怕陳念之後還會遇到其他危險。
“不用擔心。”陳詞終於開口說話了,他音色明顯沙啞,“我每天會和他一起回家,而且還有我爸在呢,他手裡資源挺多,要是那個人真敢再動手,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桂芷琪歎了口氣:
“我真是走了大運才能遇見你們幾個朋友,想想都覺得自己好幸福啊。”
“嗐,朋友不就是要互相幫助的嘛。”傅天河說著,看到陳詞起身,忙問道,“要幹什麽?”
陳詞:“上廁所。”
傅天河立刻噌的一聲站起來,腳下差點被板凳絆倒:“我也去!”
陳詞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衛生間。
學校的男廁所有一排小便池,一排蹲坑,陳詞在第三個小便池前站定,傅天河見狀立馬佔據了他旁邊的位置。
“旁邊還有。”陳詞提醒道。
男性之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叫做“男廁公約”。
具體描述起來大概是如果有人使用小便池,那麽在有空位的情況下,後來進入廁所的人必須和他間隔一個池子,不能緊緊地靠在旁邊。
很顯然,傅天河並未遵守公約。
傅天河:“沒事,我就用這個。”
陳詞沉默了。
氣氛一時間似乎有幾分尷尬,就在傅天河以為陳詞會不好意思,打算趁機和少年親密接觸一番,就離開讓他安心上廁所之時。
陳詞目光看向前方,面無表情地解開了腰帶。
傅天河:!!!
等等!情況怎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傅天河愣神的片刻工夫,陳詞就已經開始解決了,他感冒發燒,喝的水特別多,膀胱壓力確實挺大。
陳詞目不斜視,平靜的神情表明他確實是單純過來上廁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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