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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禁史 - 第21章字體大小: A+
     
    南柯一夢

      觥籌交錯間,宮宴已經快達到尾聲。

      斐一能感覺到江之鄴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是一種審視的、不滿的觀察。她似乎變成了細密蜘蛛網上被越纏越緊的小蟲子,無力地掙扎,等待捕獵者察覺她的顫抖而緩緩靠近。

      身上的龍袍也有如千鈞之重,壓得她喘不過氣。

      下意識地尋找賀雲霆的身影,但他和來喜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不可能幫到她什麽。

      手心出了一層冷汗,斐一不禁自嘲起自己的沒用。端起酒盅時肉眼可見地指尖顫抖不止,加上冰冷的汗水,小巧的酒盞從手中滑落,即將撒到她的胸前。

      身側伸出一隻手,牢牢扣住她的手指和酒杯,幫她避免了在百官前丟臉的下場。長著圓潤修剪得體的指甲的手指沒有鬆開,握著她的手喂她飲下酒液。

      「君後……?」斐一轉頭,隔著珠簾看向君堯。

      有眼力見的官員看到這一幕,立刻稱贊起帝後的伉儷情深。

      「陛下應該注意自己的儀態。」君堯說。

      斐一放下酒杯,動動手指,想要抽出手。但君堯握得更緊,就這麽抓著她的手不放。冰雪般的容顔目不斜視,看著前方。

      他的溫度,讓斐一驀地想起圓房那夜的十指相扣。緊張與恐懼的潮水逐漸退去,斐一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被君堯包住的手背皮膚,江之鄴的視綫也不再如刺骨寒風。

      心神中,只剩下他手心的熱度。

      ……

      宮宴結束後,斐一精疲力盡地坐著軟轎回寢宮。

      經過宮門時,另一座轎子安靜地橫在路邊,擋住斐一的去路。

      「陛下,是衛國侯大人。」來喜凑到斐一耳邊說。

      「聲音那麽小做什麽?見不得人啊?」斐一瞪他。

      來喜:「……」皇上的聲音明明也很小。

      就在斐一打算屈辱地命轎夫繞開時,一隻白玉似的手從驕子的簾子縫隙中探出,慵懶地對斐一招了招。

      這是把她當小狗戲弄?斐一眉頭直跳,壓低嗓音道:「來喜,停驕。」

      斐一走下軟轎,站到江之鄴的轎門口,皺眉說:「舅……老師?」裡面靜悄悄的,仿佛沒有人在。遲遲得不到回應,饒是好脾氣的斐一也直冒火,正要抬手撩開簾子時。

      沉重的門簾被從裡面掀開,露出靠在軟椅上的江之鄴。

      他陰沉地看向斐一,目光如刮刀在她和身後的賀雲霆身上梭巡幾次,「陛下還留著這個武夫?早點放出宮讓他去打仗如何?省得勞煩我這把老骨頭在西北替他收拾爛攤子。」

      一句話,同時明裡暗裡擠兌了斐一和賀雲霆兩人。

      她就是背鍋俠,能有什麽辦法呢?

      斐一看了看面色不善的賀雲霆,「將軍,你同來喜回軟轎那等朕吧。」說完,鑽進了江之鄴的轎子裡。

      江之鄴對她的『登堂入室』倒是沒有說什麽,收回目光,道:「陛下依舊這麽無能沒用,但軟弱倒是更勝以往。」

      面對面交談時,江之鄴帶來的壓迫感倒沒有宮宴時强烈。斐一在心裡默念五遍「這是親舅舅」,才心平氣和地接道:「老師有何指教?朕累了,要回去歇息了。」

      江之鄴看著和妹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個孩子,陰鬱的眼闔起,清俊的臉霎時少了濃濃的戾氣,「你和你母妃,倒是越來越像了。幸好不像先皇,否則我還真不耐煩與陛下說話。」他去西北時,本打算放弃斐一了。但如今……

      斐一:「啊?」她出現幻聽了?他剛剛是在編排斐良?嘴也太毒了。

      「我不在京城這段日子,陛下可真是被君堯搓圓捏扁,爲所欲爲啊。」江之鄴用手指點著軟椅的扶手。

      雖然江之鄴的措辭略有歧義,但正中斐一的痛脚,她只好厚著臉皮應下。

      她詭异地生出一種上學時被老師訓話的心虛感。

      江之鄴見她連反駁都沒有,也不知是滿意還是譏諷,給了她一個古怪的眼神,「原本我想著,斐家基業就這麽毀在你這個小姑娘手裡,也沒什麽不好。」

      「說不定先皇會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他自己把自己說笑了,嘴角漏出一絲扭曲的弧度。

      江之鄴和斐良有仇嗎?三句話不離他,讓斐一這個做『女兒』的無從接話。

      明著駡斐良,暗著駡斐一,她發現江之鄴的嘴真的好毒。這才說了兩句,她就有點承受不住了……

      「但是——」

      他霍地靠近斐一,大力掐住她的手腕,逼近她的眼前。距離之近,斐一可以數清他的睫毛,和額角耳畔雪白的髮絲。

      「既然我回來了,你就不能繼續當個廢物了。知道了嗎,陛下?」

      他把「廢物」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斐一惶恐地睜大眼,努力轉動大腦思考他這句話的意思。思緒紛飛間,她脫口而出一句莫名其妙的問題:「……老師,你的頭髮爲什麽變白了?」

      他離開京城去西北時,應該還是普通的黑髮。

      江之鄴微頓,緩緩鬆開斐一,靠回軟椅上。陰影中,他的表情難以分辨。

      半晌回答:「這個,就和陛下沒有關係了。」

      ……

      宮宴後半個月,江之鄴都沒有再進過宮,那晚說的話也依舊不明所以。斐一回想自己見到江之鄴就發怵的感覺,也大約懂了爲什麽斐良不肯立皇貴妃爲後。

      他實在太過强勢,連帝王的威嚴都會被他壓制住。

      如果他說的話是斐一理解的意思,難道江之鄴要讓她當個真正的皇帝?

      斐一至今還未真正把自己當過女皇,她把自己視爲暫時替『斐一』守著殼子的外來客——遲早她會回到現代,而這裡的一切也幷不屬她,只是虛無縹緲的南柯一夢。

      但是,可能是時候擯弃這種天真的想法了。

      很快到了月末,宮中規矩,皇帝每逢三十要歇在君後宮裡。上個月被斐一裝作頭痛抱恙躲過去了,這個月繼續裝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規矩畢竟是規矩,他們兩人作爲明媒正娶的夫妻應有的規矩。

      斐一抱著「就算去了也不一定發生什麽」的僥幸心理,日落後擺駕到了君堯宮中。

      君堯正在看公文,給斐一隨意見過禮後,便繼續舉筆批寫。斐一尷尬地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所以她應該自個先去睡覺嗎?

      在君堯宮中瞎轉悠打發閒暇,她眼尖地從書櫃上翻出一摞話本,驚訝地瞥了君堯一眼。他居然也會看小說?而且還是……斐一翻了翻,野史列傳。不過書皮嶄新,有可能只是放在那充數的。

      反正她是皇帝,皇宮裡所有東西都是她的。斐一自顧自取出一本,坐在椅子中看起書來,兩隻脚隨意地小幅度搖擺。

      君堯還有許多奏章要批,本打算改完再歇息。誰承想視野角落中,總是有兩隻玲瓏小脚晃來晃去,裙裾翻飛晃花了他的眼。

      他特意命人擺了話本給斐一打發時間,沒想到她坐著看書也不老實,處處彰顯她的存在感。君堯捏了捏眉心,嘆口氣合上奏章,把毛筆撂在一旁。

      罷了,看不進去。

      「端上來吧。」簡單更衣後,君堯對宮人說。

      宮人恭敬地送上一碗藥,低頭悄無聲息地退下。棕黑中帶著草青色的藥汁還在冒熱氣,斐一隔著老遠就能聞到腥酸交加的刺鼻氣味。

      「這是什麽藥?」斐一放下話本。

      君堯面不改色地吹了吹滾燙的藥汁,一個字一個字地答道:「避子湯。」還沒等斐一開口,就把藥碗抵到唇邊,一飲而盡。

      也許是連一貫淡漠的君堯也受不了避子湯的味道,他喝得很快。喉結上下滑動幾次,整整一碗苦藥就下了肚。

      男子專用的避子湯起效很快,君堯解下外衫放到一旁,隻著中衣。他雖然看起來清瘦,中衣下居然也隱約顯現出肌肉的輪廓。被柔和的燭光照耀著,在平整的布料上留下起伏不定的陰影。

      因爲是給男子飲用,避子湯裡還加了些許有壯陽效果的草藥,下腹很快便聚起一團淡淡火氣。他走到斐一身旁,一反往日的疏離,繞過她的腿彎將她抱了起來。

      斐一爲了保持平衡,雙臂纏緊他的脖子,問:「你、你要做什麽?」

      皇帝留宿君後宮中,還能做什麽?

      「做應該做的事。」他回答。

      作爲例行公事而言,略顯淩亂的氣息與步伐。

      該做的事?還是想做的事?

      反正,都是同樣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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