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

「甜甜……」

晏黎書像是聽不見秦慕的聲音，喉嚨里不停的叫著她的名字。

秦慕真是無語極了，又氣又憤，「晏黎書，我問你，你有沒有哪裡難受，你要是再不回答我，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不管你三個字，進入到晏黎書的耳朵中。

意識稍微清醒，睜大了黑瞳盯著面前的秦慕。

秦慕欲站起身，被晏黎書捉住手腕，「去哪兒，不要不管我！」

晏黎書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完全沒察覺到自己的話有多麼的幼稚，一點也不符合他的性子。

秦慕想掙脫開他的手，他的力氣太大了，掙脫不開。

「我去給你拿胃藥，你先鬆開我！」

「不松！」

「……」

晏黎書固執起來，脾氣倔強的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更別是喝醉之後的他。

看他的樣子，頂多是胃不舒服，沒到胃出血的地步。

秦慕恨恨的咬牙，都是張謙。

就是他大聲的在外面說，晏黎書胃出血，疼的要死了也不肯去醫院，她才會出來的。

秦慕沒見過晏黎書真正喝醉酒後的樣子，所以也不知道他醉酒後是個什麼狀態。

平時看著挺正經的一個人，這會兒磨人的像是個不講理的小孩子。

話癆的說了一大堆，「甜甜，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以後我不攔你了，好不好？」

秦慕抽了抽手，仍舊被他牢牢的攥在掌心中。

被他抓的死死的，自己能去哪兒。

秦慕不打算跟一個酒鬼說話，等他過了這陣，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不管他了。

一切都是自己作賤，聽說他喝多了，這顆心就開始犯賤。

「甜甜，真的很對不起，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那是你媽媽，否則我絕對不會去幫陳瑤！你原諒我，我們重新和好，好不好？」

秦慕幾乎從來沒聽過晏黎書用那麼軟的語氣跟自己說過話，就像是在求人是的。

儘管知道他是喝醉了，聽不進去自己的話，秦慕還是說道，「不可能的，我們回不到過去了！」

「能的，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好，只要你肯原諒我！」

晏黎書固執起來，就像個小孩子。

秦慕苦澀一笑，「那好啊，你讓陳瑤坐牢，我就跟你和好。」

晏黎書的眼睛睜大了，意識清醒了幾分。

陳瑤的事情，是他一手處理的，做的乾淨，想找到證據真的很難。

除非是他自己錯漏的地方。

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哪裡錯漏了細節，可以讓秦慕找到證據，將陳瑤告進監獄。

「甜甜！」晏黎書突然用力的捏緊了秦慕的手腕，沉痛的道歉，「對不起！」

男人的眼角，有淚水流下來。

這不是秦慕第一次看見他掉眼淚。

還記得上一次他掉眼淚，是因為他知道他們有寶寶了。

秦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晏黎書的手，無聲的掉眼淚，「你欠了陳瑤一條命，可以用很多東西去回報她，可為什麼偏偏要用我媽媽的命，你現在只想到你欠了陳瑤，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欠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