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成堅信人脈就是一切， 任何手段在資本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黃飛居然靠什麽，聽音辨人，周志成現在回憶起來都覺得荒唐。
沒有關系網解決不了的事， 華升車隊在圈內具有最強大的人脈。周志成根本不用自己動手，只需要吩咐一句。
順著層層莖葉脈絡而下， 他就不信這人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這不，洪濤的電話不是來了嗎？
周志成：“他找你做谘詢的？還在公司裡頭嗎？你想辦法把他攔下， 我現在趕過去。”
洪濤：“是找我做谘詢的， 有想進國內車隊的想法。”
周志成取過外套，以臉頰與肩膀夾著手機， 大步流星往外走：“你怎麽推薦的？必須是華升車隊啊。”
這樣的人才， 不進華升車隊好好培養都可惜。
洪濤想了想方才的對話，他道：“如果他進你們車隊， 你會給他正式席位嗎？”
周志成：“能給半個， 讓他和林新辛輪流上場。你也是知道的，林新辛的背後有讚助商，我不可能徹底把他換下。而且他隻參賽了一次，雖然這一次讓尤裡卡吃了苦頭，但也不能保證他的發揮一直穩定， 對吧？我必須觀望一下。尤裡卡·瓊斯的席位近兩年內不可能變動。”
“哦。我和他推薦過華升車隊，”現在看來，並不是對方大言不慚， 而是對方已經預料到華升車隊的安排。洪濤說，“他說， 華升車隊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你死了這條心吧。”
周志成在玄關處穿鞋的動作一頓，嗤地一笑：“這也太傲了吧？我的車隊都看不上眼，那還有哪支車隊能入他的法眼？”
洪濤慢悠悠道：“簡先生選擇了Don車隊， 正在前往Don總部簽約的路上。”
腦中像是有雷炸開，周志成愕然：“Don車隊？你在逗我？？”
要是說對方選擇去YING車隊、頌涼車隊，那周志成心裡還好過些。
雖然這三支車隊的資源比不上華升車隊，但畢竟有鈔能力、待遇極好，對方看在錢的份上另外選擇，也可以理解。
可Don車隊？
薪資低、待遇差，唯一的風洞優勢還被官方禁止。
周志成：“你確定是Don車隊？沒說錯？”
洪濤：“就是Don車隊，唐一龍當面和簡先生對談。雖然我覺得唐一龍是在畫大餅，但他的餅似乎很對簡先生胃口。”
周志成沒話說了，他以為自己的主要競爭對手是黃飛，沒想到被唐一龍截胡。
簡先生？
周志成覺得有些巧。
上次節目錄製，他遇到的練習生，叫什麽來著？似乎也姓簡？
但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拋之腦後。
一個是卡丁車的，一個是方程式賽車。
這兩者能拎出來比較嗎？
唐一龍很熱情，年近四十卻如同熱血男兒，他的心態很年輕、也很歡脫。
選擇Don車隊好像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決定。
在懸崖邊緣反覆試探徘徊，他需要的是一個非跳不可的緣由，需要的是有人給予他征服死亡之旅的肯定。
而非任何不確定的猶疑與等待。
他受夠了不確定。
Don車隊的總部處在郊區，佔地面積不大，但勝在乾淨利落。
簡行在唐一龍的帶領下往裡走，他參觀了技術部、機械部，許多的工作人員、機械師、工程師上下忙活。
電腦屏幕上是清晰浮動的數據，桌上擺著的是各類方程式賽車模型。
在有人看到簡行時，眼底適當掠起好奇，直接朝唐一龍提問：“唐老板，這人是？”
唐一龍自豪道：“我們車隊的新車手。帥吧？”
正處在繁忙工作的工作人員們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終於來了。”
方諾哲身為試車手，雖然能夠上場，但不能做出好成績的上場對車隊沒有任何用處。
如今來了個新車手，又見唐一龍驕傲得意之態，新車手的水平應該還不錯。
只要不讓他們車隊掉出前五就行。
國內一共也就七支車隊。
唐一龍帶著簡行參觀，回頭問道：“環境怎麽樣？還可以吧？”
遭透了。
狹小的辦公環境，簡單的裝修陳設，一點都不像是車隊技術總部該有的模樣。
在簡行的印象裡，車隊總部是集合科技與未來元素的存在，裡頭超前的設計感會讓觀者如穿越未來時空。
每個車隊情況不同，用此作比較沒有任何意義。更何況Don車隊的資金有限，能夠做到這樣已是極限。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簡行道：“挺不錯的。”
賽車手平日的訓練多數集中在體能訓練、飲食、模擬器練習上，車隊不可能每天都讓賽車手上真實賽道練習。
這樣的時間、金錢成本過大，又具有不確定因素，萬一訓練過程出現意外導致車手無法正常參賽，是很冒險的做法。
模擬器訓練室的門是開著，雖然總部的陳設簡單了些，但模擬器的配置格外用心。
支架、屏幕、座椅都是專業級別，一套模擬器下來最少也得三十萬。
另一套模擬器就比較普通，屬於入門級別的賽車模擬器。
雖然能用，但屏幕分辨率、駕駛的真實度顯然比不上另一個模擬器設備。
唐一龍簡單介紹：“有一個是蘭珩的，有一個是給慕遠卿準備的。偶爾方諾哲也會來玩玩。”
參觀完賽車模擬器房，簡行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總部有健身房嗎？設備齊全嗎？”
簡行在家中有準備單獨的健身房，裡頭的健身器械也都是經過改造的，針對頸部、手臂、腿部……
但套房的空間有限，簡行不可能把所有的器械一股腦塞進來，而且還要考慮到噪音問題。
唐一龍：“放心吧，這個絕對齊全，該有的訓練機械都有。還有好多都是國外進口的呢，可貴了。”
唐一龍指了指前方的盡頭：“前面右轉就是健身房，你自己去參觀一下吧？我正好去準備簽約文件。”
簡行：“可以。”
準備簽約合同、打印合同，唐一龍一定要親力親為，他害怕手下出差錯。
老板能夠對自己如此上心，這是一件好事。
在車隊常年處於低谷時期，突然出現興盛的機會，哪怕希望渺茫，唐一龍都不會放棄。
簡行對自己有著足夠的自信。
既然大家都認為他的勝利是巧合，是偶然，是曇花一現。
那他就用自己的成績，來打破這種錯誤認知。
成績能說明一切。
蘭珩在浴室裡衝著澡，門口的方諾哲嚷嚷道：“健身室好熱啊，珩哥我能先走一步嗎？我覺得沒人會來偷看你洗澡，我就不在門口望風了吧？”
健身室裡的浴室門壞了很久，一直沒人來修，如果裡頭有人在做什麽，外頭的人可以直接推門進入。
蘭珩本來就沒讓方諾哲替自己把風，是方諾哲自己自告奮勇，說怕有人偷看蘭珩洗澡。蘭珩也就隨他去了。
在水聲淅瀝中，方諾哲聽到了一句熟悉的冷漠應答。
這一聲“嗯”如同佛音入耳，方諾哲拔腿就往外跑。
健身室是不可能開空調的，裡頭本就悶熱，再加上蘭珩在裡頭洗澡。浴室裡的熱氣順著門縫冒出，將本就熱得不行的健身室變成巨大烤爐。
直到方諾哲跑到空調房裡，感受著透心涼的冷氣，舒爽地發出一聲愜意的歎息。
真爽。
洗到一半蘭珩才發現自己沒帶換洗衣服，他剛訓練完，渾身是汗，沒多想就進了浴室。
浴室裡的毛巾都是他的，平時會進健身室、用這個浴室的人也只有他。
就算真的有人誤闖也無關緊要，都是男人，被看也不會少塊肉。
方諾哲只有心情好沒事乾的時候會進來，但待不了多久就會去隔壁辦公室吹冷氣。
關閉花灑，蘭珩簡單地用毛巾擦了擦身體，接著取過一條長毛巾裹在腰間。
他的行李包似乎放在頸部訓練器械旁邊，他得去裡頭取換洗衣物。
打開浴室的門都不敢用太大力，現在好歹有個門作為遮擋，要是連這門都沒了，以後真得真空洗澡。
蘭珩隨意擦拭著頭髮，他用的沐浴露味道很香，整個訓練室幾乎都被這香氣包裹。
來至頸部訓練器械一側，果然望見孤零零的行李包。
半蹲拉開拉鏈，繼而取出換洗衣物。
圍繞腰間的毛巾猝不及防被器械勾住，隨著起身的動作，純白色的毛巾悄然落地。
蘭珩垂下眼簾，默不作聲地再度躬身撿起毛巾，一邊回繞腰間，一邊轉過了身。
抬頭的瞬間，蘭珩恰好對上簡行的視線。
簡行也沒料到他一來健身室就能看到這麽勁爆的畫面。
非禮勿視這一點簡行明白，無奈這雙腿實在是太長了。
長到簡行的第一反應不是躲閃，而是驚歎。
也許是剛沐浴過的緣故，肌膚表層的水汽未曾散透，似乎還泛著細膩的冷光。
蘭珩有著一幅堪稱完美的好身材，肩膀寬闊、骨架結實，緊致有筆直的雙腿往上是渾圓挺翹的臀部。
配合那雙修長的大長腿，蘊藏力量的同時又富有美感。
簡行望見蘭珩腰間的五指正以細小的幅度顫抖，蘭珩的手指如他的腿一般勻稱。
再往上看，蘭珩的神情有些怪異，微側著的姿勢暴露豔勝血滴的耳垂。
簡行這才如夢初醒般收回打量的視線，他真誠道：“你放心，我什麽都沒看到。”
也就是把你屁股上的小黑痣都看得一清二楚的程度吧。
蘭珩腰間的手握緊，指節因用力過大泛著白。他低下頭匆匆走回浴室，連應答的話都沒有宣之出口。
看著蘭珩落荒而逃的背影，簡行腦中下意識浮現的，是蘭珩彎下腰的一瞬。
簡行打了個冷哆嗦，為自己荒唐的回憶感到震驚。
“參觀完了嗎？我合同也準備好了。”唐一龍走進健身室拍了拍簡行的肩。
簡行回了神，冷酷地“嗯”了一聲。
臨走前，他的視線若有若無繞在浴室的方向。
自蘭珩進浴室，就沒聽到任何聲響。
害羞倒不至於，更多的應當是尷尬。
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味道讓簡行明白，蘭珩用的沐浴露，和他是一個牌子的。
簡行貼心地帶上健身室的大門，關門聲響起，腳步聲遠去。
半晌，浴室才傳來穿衣窸窣聲響。
蘭珩緊抿著唇，鏡面如雲霧繚繞，只是此刻上面多出了幾道鮮明交錯的指痕。
透過斑駁陸離的鏡面，蘭珩的面色通紅，連帶著穿衣動作都帶有遲鈍。
簡行自然不可能什麽都沒看到，如果他什麽都沒看到，簡行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蘭珩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麽，明明都是男人，他以前在北方的時候也和父親去過大澡堂。
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卻如同裝上顯微鏡在他腦中不斷放大，最後到達幾乎要將他的腦袋撐爆的程度。
穿戴完畢後，推開浴室的門，水汽散去的空氣讓他不似先前窒息。
可唐一龍來時說的話，讓蘭珩警鈴大作。
合同？
和簡行？
蘭珩不會刻意往好的方面去想，也不會自欺欺人。此時此刻，簡行出現在這裡，唐一龍提及合同。
事實已經很明晰。
蘭珩幾乎是奪門而出，腳底如生風急迅。直到望見透明玻璃牆內的身影，才驀地停下腳步。
唐一龍和簡行正坐在沙發上，簡行背對著他。方諾哲聞聲而來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見玻璃牆外的蘭珩，主動地招了招手。
蘭珩推開玻璃門，唐一龍撩起眼皮：“小珩來了啊，正好。你幫我去那邊辦公桌上拿隻筆，我忘拿筆了。記得試一下筆，拿一只能出水的。”
入門最近的辦公桌就在眼前，蘭珩無法拒絕。他在桌上挑挑揀揀了半天，又在白紙上劃拉，終於，他拿著一直中性筆走來。
簡行輕聲道：“謝謝。”
接筆的時候，簡行察覺到一股力。
抬眸的一刻望進蘭珩的眼底，蘭珩眉頭緊鎖，嘴角下壓，似是極度不悅。
簡行略迷茫地眨眨眼。
難道是因為他看了蘭珩的屁股，蘭珩覺得氣不過，所以故意刁難他不給他筆？
但蘭珩不像是那麽幼稚的人。
唐一龍催促道：“小珩？把筆給小行啊？”
短短的時間內，簡行的稱呼已然親密地上升到小行。
方諾哲嗑著瓜子，看看蘭珩又看看簡行。蘭珩抓著筆不肯松手，簡行抓著筆沒辦法搶過。
這一幕有些滑稽，方諾哲突發奇想：“因為珩哥攝了。”
簡行：？
蘭珩：！
蘭珩被驚得手一松，成功讓簡行拿過中性筆。但更讓簡行在意的，還是方諾哲的驚人言論。
“小珩你不行啊，搞這事兒還讓人家看到，下次能不能換個隱秘的地方？這多影響操作啊。”唐一龍眉梢高揚，一臉很感興趣的樣子，“小哲你快具體說說，小珩怎麽射的？有視頻嗎？”
這種帶顏色的話題總是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同時又可以起到緩解氣氛的作用。
簡行一臉冷酷，其實心裡還是挺好奇過程的。
不動聲色打量蘭珩的神情，蘭珩冷峻的面孔滿是焦急與茫然，像是難堪極了。
耳根自下蔓延大片海浪翻來似的紅，蘭珩見簡行看他，神情愈發擰巴。
看不出來。
簡行是無法想象這樣臉皮薄、看起來卻很冷，實際又有點傻乎乎的人是怎麽那啥的。
居然還被發現。
蘭珩好半晌才磕磕巴巴憋出：“我沒有。”
只可惜這太沒可信度了，唐一龍搓著手聽八卦。
拿別人的糗事當笑料來聽不大合適，但簡行又不能捂住耳朵，只是順帶將好奇的目光投遞在方諾哲身上。
方諾哲又嗑了個瓜子：“因為看到了行哥啊。”
這下輪到簡行震驚了，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簡行不可置信地看著蘭珩，蘭珩像是死機，瞬間呆了。
簡行：“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啊，攝人心魄四個字，知道吧。”見三人都一臉迷茫，方諾哲解釋，“珩哥一見行哥就奇奇怪怪，我猜是珩哥的心人魄都被行哥勾走了，所以只剩下攝。”
簡行：……
好幽默的冷笑話。
唐一龍很是失望，就這？
他還以為方諾哲拍到什麽小視頻了。
唐一龍大手一揮：“行了，簽合同吧。等小行你簽了字，你就是我的人了。”
蘭珩像是生悶氣一般坐在唐一龍身側，無聲地用眼神刮著唐一龍。但唐一龍已經習慣了蘭珩的冷眼，早就能夠免疫。
簡行打算簽字，但中性筆斷墨。
寫了幾筆都是斷斷續續的，壓根沒辦法看出一個成型的字。
簡行的字本來就一言難盡，加上中性筆出問題，合同簽名處的姓名如蟲蟻密密麻麻堆壓。
方諾哲貼心地送來一隻新的中性筆，在蘭珩如針扎的視線中遞給簡行。
收回手的一瞬，方諾哲搓了搓手背，總覺上頭疼得厲害。
唐一龍又準備了一份新合同，最終簡行還是順利簽完了字，簡行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瀏覽合同上的內容。
待遇確實，很一般。
賽車手基本的保障都有，必備保險、日常開銷皆由車隊報銷。
薪資並不高，加上許多條款如同虛設，只是看著好看而已。
但總體還好，不存在任何壓榨車手的條款，並且車手具有充足的自由空間。
這一點讓簡行很滿意。
簽完字之後，唐一龍總算是心滿意足。
簡行和他明確說過，不簽長約，暫時先簽短期的。也就是隻簽今年的賽事。
如果簡行覺得和車隊磨合不來，下賽季就可以走人。又如果車隊不滿意簡行的表現，下賽季也可以不選擇續約。
在雙方沒有任何了解的情況下，簽短約確實是比較妥當的做法。因為簽約的時間短，違約金也不高。
這對雙方都有保障。
唐一龍收好合同，接著大掌一拍：“今天有喜事，就必須搞團建來歡迎新人。”
團建？
簡行不習慣和太多陌生人呆在一塊，尤其是作為新加入的成員，為了和大家搞好關系，必須要向每一個人傳達善意。
表達善意的第一步，失敗。
因為這張臭臉。
簡行婉拒：“太破費了，團建以後再說吧。”
唐一龍心意已決：“就我們四個搞團建，絕對不破費。今天是你加入我們車隊的第一天，我怎麽能不表示一下？”
唐一龍：“小行啊，你成年了吧？”
簡行：“……嗯。”
“那我就放心了。”唐一龍叉腰站起，“等會兒我就帶你們三個去開開眼，玩點男人該玩的刺激項目。”
簡行愕然，唐一龍膽這麽大的嗎？
晚上都還沒到，就帶他們去這種場合？
簡行有些緊張，五指不自覺蜷縮彎曲。
雖然他對這種東西沒多大興趣，但他依舊有些好奇。
簡行心中默念，他還是個孩子。他去了之後絕對什麽都不做，只看。
隻用眼，絕不動手。
唐一龍的車依舊讓蘭珩來開，蘭珩似乎習慣了當司機，任勞任怨地坐在了駕駛位。
唐一龍和方諾哲跑的比兔子還快，飛快地鑽進後座。簡行被迫無奈，再度坐上副駕駛。
唐一龍問：“小行啊，你膽子行不行啊？我怕到時候太刺激，你被嚇軟。”
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接受這樣的質疑，尤其是這方面的質疑。
簡行冷酷道：“這世上我怕的東西還沒出生。”
聽到這話，蘭珩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副駕駛的簡行，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唐一龍：“看你長得也是膽大的，那我就放心了。你可別給我們男人丟面子，到時候勇猛地上，好嗎？”
簡行愣：“我們一起……？”
唐一龍：“當然啊，這種事，還是人多比較熱鬧。”
簡行以為自己網癮多年，已經具有強大的心理素質。
沒想到唐一龍這麽開放，在他加入車隊第一天，就帶他去群P？
簡行愕然地看著一點反應都沒有的蘭珩，道：“……你們經常一起去？”
方諾哲：“對啊，每次我和龍哥都不敢上。就珩哥最猛了，上得最快。”
簡行看過蘭珩幾乎全/裸身材，聽到這話，腦中頓時有了畫面感。
迅速將少兒不宜的畫面趕出腦中，簡行悄悄地偷看蘭珩。
看不出來。
蘭珩看起來冷冷冰冰，沒想到淡漠如水的外表竟藏著一顆如狼似虎的心。
真是人不可貌相。
簡行懷揣著一顆怦怦狂跳的內心，盡量克制自己東張西望的想法。
維持冷酷、高冷的形象，絕對不能讓人瞧出他的緊張。
簡行有些怯場，因為他沒有經驗，很怕到時候出醜被笑話。
尤其是還有猛人蘭珩作對比。
簡行還在思索著，怎麽做才會讓自己看起來像個老手。
唐一龍一聲“到了”，簡行抬頭望見眼前商鋪的牌匾，瞬間懵了。
本能的恐懼順著地面鑽進腳底，再一路往上湧，寒意順著血液流淌到達身軀的每一處角落。
右腳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一步。
腦中瘋了似的叫囂二字——快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