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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教你做人 - 52.民國那個反派媽字體大小: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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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回聽說郁夏模擬考試第一名,郁春特地找李家人扎堆兒的地方去吹噓,說她妹這成績隨便考考都能上大學,她年末就能遷戶口進大城市。

    大隊上有不少人在公社高中讀書,都不用郁春夸夸其談,大傢伙兒心裡有數。郁夏是要飛出農村了,還不是去本縣本市這麼簡單,十有八/九是京市滬市。這陣子不少人說呢,她爸沒啥出息,生個閨女倒是優秀,老話講人無完人,郁夏在社員們心裡就是那個難得一見的「完人」,當真挑不出毛病。

    李家上下是嫌棄郁春,換成郁夏就不好說啥,他們關上門還羨慕老郁家。

    李媽嘀咕說,別道有這麼個閨女,能得這麼個兒媳婦也好,不知道郁夏往後會嫁給咋樣的人。

    她閨女李三妞就在旁邊聽著,沒脾氣。她兒子李紅軍也聽著,聽完砸吧嘴說:「媽你眼光就是好,要是能娶上那麼好的婆娘,得是祖墳上冒青煙了,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這一家子聊得挺愉快,一席話讓陳莉聽去就愉快不起來。李紅軍是她對象,等幾個月就要辦酒席結婚,他咋能誇郁夏好?

    郁夏長得是好看點,好看能當飯吃?她是比別人會讀書,誰說會讀書就鐵定能發大財?

    年輕姑娘都愛攀比,處對象的時候更會鑽牛角尖,經常為屁大點兒事吃飛醋,本來這都不算什麼,偏她還沒氣過就迎面撞上禍頭子。

    郁夏從王家院子穿過,被王阿婆喊住。

    王家院子位置好,經常有人從他家門口過路,農閑的時候這頭從早到晚都挺熱鬧,婦女們還會拿上背簍聚一塊兒邊說閑話邊做活。看郁夏路過,她們好些個都來了精神,忙不迭同她搭話,王阿婆回屋撿了幾個青李子遞過來,讓她別忙著回去,多站會兒。

    郁夏沖她道聲謝,拿了一顆嘗味道,多的沒接。她跟著回了不少話,別人問她真的考了第一名?又拉著她說真好啊,考上大學就能把戶口遷城裡去,畢業之後國家還給分配工作!郁夏心裡納罕,沒明白怎麼人人都知道她模擬考試成績不錯,又一想,許是她爸太高興閑磕牙說出去的。

    她爸平素能吹噓的事情少之又少,能叫他高興也好。

    郁夏心裡轉過好幾個念頭,面上還是帶著笑,旁人問她都回了,說得正熱鬧,趕上陳莉路過,聽見東家姨西家嬸都在誇郁夏,又想起李紅軍那話,心裡就不痛快,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她說的啥郁夏都沒聽清,院里也就一兩個人聽見了,本來生不出事,誰也沒想到能牽出一場大戲來。

    王阿婆家養了只大公雞,少說得有十幾斤重,神氣得很。養它一能打鳴,二是看門用的,要是熟人過路這雞理也不理你,換做不認識或者賊眉鼠眼不懷好意的來,它就不怎麼友好了。

    大公雞在郁夏腳邊刨地找食,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盯上過路的陳莉,先是死亡射線,接下來千里追殺……那雞撲騰著朝她啄去,一擊不中,跟著追出去老遠。

    王阿婆都看傻眼了,她大兒媳婦反應快,一拍大腿追了上去,也不是擔心陳莉遇襲,就是怕自家十幾斤重的雞被黑心腸的套了麻袋。

    這下好了,閑磕牙的婆娘都跟上看稀奇去了,她們想破頭也沒搞懂這是咋回事,公雞是凶,這麼凶真是頭一回見!那搏命的架勢都比得上土狗了!倒是郁夏,她猜到可能同自己有關,跟著摸了摸鼻尖,心說追上去這麼多人陳莉應該出不了事,它再能耐也不過是只雞,這麼想著就計劃先回家,回頭打聽打聽,再抽個空去給大公雞喂點食,勞它辛苦一場,挺不好意思。

    不過一個眨眼,院子里就只剩下兩個阿婆,郁夏同她倆打了個招呼,跟著就穿過院子回了自家。她回去就發現濕衣裳晾在屋前,放下裝著書本的布口袋進灶間一看,乾柴堆了不少,水缸裝得滿滿的,又想去雞圈裡看看,就聽見郁小弟的聲音:「阿姐你回來了?」

    郁夏還沒應聲,他又說:「知道你要回來媽催著全家把能幹的活全乾完了,姐你歇會兒,從公社高中走回來你不累啊。」

    郁夏又好氣又好笑,問他:「咱媽呢?大姐又上哪兒去了?」

    「媽去隊長家給人幫忙,大姐去哪兒我不清楚,沒聽她說。」

    「那行,你玩去,我坐屋檐下看書,順便把雞放出來透透氣。」郁小弟歡歡喜喜應了,一溜煙又跑出去,郁夏搬了根矮凳拿上從學校借的書準備好生啃啃,再把語文成績往上提一提。

    她看了一會兒,高紅紅就拿了個作業本朝郁家來,郁夏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是她,站起身問有什麼事,高紅紅撓頭:「我功課不會寫,來問問你,小夏姐你得空不?」

    「有啥不得空的?來我看看題目。」

    高紅紅和郁夏同校,低一級,她繼承了老高家的光榮傳統,這一家子能來事,會掙錢,日子過得紅紅火火,讀書就是不行。郁夏接過作業本看了,是道代數題,她讀了遍題目就動筆解,把每個步驟寫得詳詳細細,寫完又從頭給高紅紅講了一遍,看她聽懂了才把本子遞迴去。

    高紅紅給道了謝,沒立刻走,她往郁夏旁邊一蹲,雙手捧著臉感慨說:「小夏姐你真聰明,我要是跟你一樣聰明就好了,我媽說這學期末我要是全科都能及格她就扯布給我做新衣裳,還給燒肉吃。」

    郁夏失笑,她順手把書合上,又拿了根凳子讓高紅紅坐下,這才回說:「你家條件好,有哥哥嫂嫂幫襯成績稍微遜色一些也不妨事,我家裡窮,不考大學沒其他出路。」

    「哪是這麼說?咱們高中就有不少男同學喜歡你……」高紅紅還沒說完,郁夏就打斷她,「你再打趣我就不和你說話了。」

    高紅紅立馬投降——

    「行,行,換個話題,你想上什麼大學?學啥啊?」

    這個郁夏當真琢磨過,這年頭,可選擇的範圍其實挺窄的,老師說她理工科天分實在好,可以選一門深造,沒準多年後能出個物理學家數學家。郁夏叫他誇得挺不好意思,高中教的這些知識,放在她上輩子其實挺基礎挺入門的,因為研究的進度不同,後面很多的公式定理擱現在聽都沒聽過,搬過來肯定能引起學術界震蕩,沒準還能撈幾個諾貝爾獎,可是搶人家學術成果這種事,委實太無恥了。

    排除掉這些,再去掉她不感興趣的,剩下來沒幾科,挑起來就容易多了。

    「要是真能考上,我打算學醫。」

    這科對她來說挺新鮮,到千年後,家家戶戶都有智能醫生,隨時能分析健康狀況,有人生病它第一時間會報警。這年頭醫療條件可比後世差太多了,生不起病,看病難。家裡有個人懂行挺好,不至於一病就抓瞎。

    就說郁媽,不舒服也沒見她去衛生所看過,能拖則拖,這樣不好。

    郁夏想的是學醫有用,高紅紅聽過也在點頭,贊道學醫是好,像女售貨員歲數大點就要下崗,醫生深受尊重不說,越老資歷越深,學好了一輩子不愁。「不過好是好,對我們這種腦子不好使的太難了點,小夏姐你一定行,我媽都說你是我們隊上腦子最靈光的。」

    她倆說得高興,郁春就是這會兒回來的,看高紅紅笑得燦爛她心裡就不大痛快。為搭上高猛,郁春想過走高紅紅的路子,偏高家條件好,高紅紅讓她媽陳素芳慣著,傲得很,你去討好她還愛理不理的。

    要是對誰都這樣也就罷了,到二妹這邊就跟條哈巴狗似的,真是……

    郁春心裡有氣,冷著個臉進屋,郁夏想跟去問問,讓高紅紅回家去,有空再聊。

    高紅紅拿上本子就要走,走出去一步又倒回來:「我媽讓我加把勁,我看我是沒啥指望,小夏姐你好好考,考去大城市了給帶點城裡流行的裙子褲子回來,也讓我穿上風光風光。」說完等郁夏點頭她就哼著歌往回走,走遠了還衝老郁家這頭哼了一聲。

    又不是瞎了,能看不出郁春那張馬臉是拉給她看的?高紅紅真看不懂郁春是咋個意思,前陣子上趕著來攀交情,這會兒又甩臉子給人看!

    其實呢,郁春就是感覺被區別對待了,心裡不爽。

    她也不想想,高紅紅是主動來找郁夏,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誰會拉著個臉去別人家?又不是找場子去的!

    郁家姐妹如何暫且不說,高紅紅回去撞上她堂姐和她嫂子在屋前閑磕牙,說的就是陳莉那樁倒霉事。

    「可惜你沒見著,我立馬就跟上去看了,陳家那個差點嚇破膽,跑出去得有半里地!」

    高奎婆娘撇嘴:「陳莉那膽子小得跟耗子似的。」

    她堂姐啃了兩顆瓜子,又道:「話不是這麼說的,王家院子那隻大公雞你又不是不知道,凶得很!」

    看她們說得熱鬧,高紅紅順口問了一句:「嫂子你們聊啥?」

    她堂姐一聽就來了勁兒,呸呸將嘴裡的瓜子皮一吐,跟著就給高紅紅學了一手,逗得高紅紅直樂。等她樂夠了,高奎婆娘才插句嘴:「紅紅你不是上郁家找郁夏講題去?去這麼久?」

    高紅紅也抓了半把瓜子在手上,邊啃邊說:「講完聊了幾句。」

    「聊啥了?」

    「就問她以後想學啥,她說想學醫,看她那樣我差點以為考大學挺容易的。」

    「擱她那頭可不是挺容易?」

    高紅紅:……

    這麼說好像也對。

    「可惜了,郁夏要是沒這麼優秀嫁咱家來多好,我敢說我哥一定喜歡她這樣的!就不知道媽怎麼回事,咋還能越過郁夏看中她姐郁春?」

    這話高奎婆娘不敢隨便接,倒是她堂姐,往高紅紅跟前湊了湊:「小嬸精明著,傻的是你!就算郁夏她學習不好,長那樣輕輕鬆鬆就能嫁進縣裡去。鄉下姑娘擠破頭都想進城,有個城裡戶口娶媳婦容易得很。猛子生得是還不錯,咱老高家日子也紅火,可再怎麼著都是鄉下人!是鄉下人,猛子又還沒懂事,有幾個姑娘肯嫁過來?叫你看郁春是哪兒都不及她妹,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看她方方面面都還湊合,對猛子又有點意思,這不就得了!」

    「再說,娶個天仙兒回來以後家裡鬧點矛盾,猛子保准護他婆娘,做婆婆的不得受委屈?」

    陳素芳人就在屋裡,一不小心聽到這段,心說老高家可算還有個聰明人。只可惜聰明到隔房去了,她這閨女就是傻東西,看著就著急。

    又是兩天的考試,結束以後班上有不少同學來找郁夏對答案,被問到郁夏都說了,能和她對上的倒是高興,對不上的只差沒哀嚎起來。

    「完了完了,我一模就沒考好,二模還要更糟,回去恐怕要挨揍!」

    「誰不是呢,虧得我媽只是啰嗦,不咋動手。」

    看他們反應這麼誇張,郁夏笑出個梨渦,說:「也不敢說我的就對,做什麼這樣悲觀?」

    聽到這話,她同桌捧著臉看過來:「郁小夏你說得很好,可咱們完全沒被安慰到,我的天,我這數學又要不及格了!你說咱為啥就非得學數學,隊上分糧又不算體積面積,進縣裡買東西也不用解個代數題,學來有啥用呢?」

    郁夏笑著搖搖頭,不再多說,順手從抽屜里拿出書來看。看她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聚在跟前的同學們紛紛散去,回自個兒座位上去了。

    這時候的學校規模遠不如後來大,哪怕每家每戶都有好幾個孩子,讀得進書的就那些。永安公社只這麼一所高中,本年級也不過開設了四個班,總共就二百多個學生,老師們還是用了兩天來批改試卷。

    理科的卷子因為有標準答案的關係,改起來容易一些,像語文不可避免會拖慢。年級上考前就緊張,考完之後更緊張,要說全然不受影響的恐怕只有一個郁夏。

    同學們還在等二模成績,希望能考得好點,這樣回家才不用挨揍。成績呢,其實也統計出來了,與前次不同,這次暴露出的問題很多。

    之前那次考試,撇開遙遙領先的郁夏,其他同學之間差距沒那麼大,班上前幾名都挺接近的,這次考完分數就拉開了,題目看似簡單,做的時候感覺模稜兩可,糾結半天結果錯了,多幾道這種題目差距一下就拉開。

    你吃不準,人家卻胸有成竹,就比如說二班的郁夏,依然坐在年級第一的寶座上,除開語文有丟分,但凡是有統一標準答案的科目她都沒失手,把總分加一加,和年級第二之間隔了個世界。去市裡學習過的老師都說郁夏同學這個成績放在全市都是拔尖的,只要穩定發揮鐵定能給學校爭回榮譽,再把語文這科輔導一下,說不好能考全市第一名呢!

    年級上特地找到她班主任,讓班主任上點心,其他同學的成績要狠抓,郁夏這邊時不時也要談談,保證她的狀態,到臨門一腳的時候要能穩定發揮。

    她班主任聽得挺糾結的,憋了半天才說這孩子大概不知道什麼叫緊張,別的同學吃飯跟打仗似的,走路恨不得用跑的,就希望能省點時間多做一道題多看兩頁書,她呢還是老樣子,吃飯細嚼慢咽,走路不慌不忙。

    別的同學為了不分心,經常是穿髒了衣服周末帶回家讓家裡人幫著洗,再穿乾淨的來,她呢……活真是沒少干。班上碰巧就有和她一個隊的,前次出教室透氣的時候閑聊說郁夏怕是文曲星下凡,你看她周末拿了書本回去,其實沒看過,回去就是洗衣裳撿乾柴做飯餵雞,就這樣她還能考滿分,她不是人!

    當時是幾個男同學在吹牛,班主任從旁邊經過聽見了,聽完真的糾結。

    「她家該不會是祖傳的慢性子,全家都不急,這要是擱我家,哪能讓她操心那些?全力以赴準備考試才是重中之重!」

    班主任說起來就忍不住嘆氣,年級主任聽完也懵了好一會兒,該怎麼講?我以為咱們學校是積德才迎來這麼個能讀書的優秀學生,結果你告訴我她還不夠努力,還有上升空間……真是日了。

    「這種事你該早點和我說,行了,你回班上去,做好畢業班班主任的工作,我今兒就去一趟郁家,把高考的困難程度和重要性同她家裡人說一說,給他們做好思想工作,讓他們盡量減輕郁夏同學的負擔。」

    老師們派發試卷準備講題,主任將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好,騎上自行車就去了紅星生產大隊,他哪找得到老郁家?他請隊長給帶了路。

    聽說是公社高中的主任來找郁夏她爸,隊長丟下手邊的活就領他往老郁家去,半路上想起這會兒人恐怕在地里,又隨便指了個社員——

    「你跑一趟,去告訴郁學農,他閨女學校領導來了,有事和他商量,讓他別忙活了趕緊回來。」

    社員連忙點頭,立馬找人去了,他還不止找回了急得滿頭大汗的郁爸,就連郁家阿爺、郁家大伯都跟了上來,陸續還有聽到風聲過來看熱鬧的。

    郁爸是一路小跑回來的,回來撐著膝蓋喘了兩口氣,拿搭在脖子上的汗巾子擦了擦臉才壯起膽子上前去。他一路上都在胡思亂想,沒明白公社高中的領導怎麼突然上他家了來了,二妹出了啥事?

    主任大小是個官,常與人打交道,很會看人臉色,看郁爸慌成那樣就知道他想多了,他盡量和善的問:「你是郁夏她爸?」

    郁爸趕緊點頭:「是,我就是,我是她爸郁學農。」

    郁家阿爺腿腳慢點,這會兒也到了,跟著招呼說:「我是她爺爺郁大貴,郁夏咋了?」

    郁家大伯追了一路,追得腦殼疼,聽到這話就拽了他爸一下,說:「爸你別打岔,人家領導和學農說話呢。」郁家阿爺瞪著牛眼看過來,正想踹他一腳問我倆到底誰是爸?主任就擺擺手——

    「我是郁夏學校的主任,今天過來是有個事情想同她家裡商量。郁夏同學這個成績大家是知道的,非常優秀,你們可能還不清楚,前段時間學校派了老師去市裡交流學習,回來之後帶上了市裡檢測學生水平的題目,接著我們就組織了第二次模擬考試,考試進行了兩天,試卷批閱了兩天,今天成績剛剛出來,郁夏同學又考了年級第一名,她的分數放在全市都是拔尖的,這讓我們校長和諸位老師都趕到自豪……」

    說到這兒,郁爸提起的心就放下一半,旁邊郁家阿爺身板都挺直了,郁大伯也一臉光榮。

    倒是大隊長,他當然高興,可也知道學校主任特地跑一趟咋可能只為通知成績,就插句嘴:「主任你要是有話就直接說,我們泥腿子不講究那些,你看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

    主任一拍手:「你說對了!」

    郁爸、郁大伯和郁家阿爺連忙端正態度,暫時放下洋洋得意,接著聽他說。主任也沒辜負大家的期待,跟著就拿出給學生們洗腦的手段,大力鼓吹高考的重要性,說什麼知識改變命運,讀了大學就能脫胎換骨吃公家飯做城裡人為建設社會主義添磚加瓦!

    「以郁夏同學的能力,上大學十拿九穩,懸念就在她到底能考多好,能上哪所大學。我們學校的老師都認為她還有上升空間,希望郁夏同學能儘可能將精力用在複習上,再努力一把。現在已經到了比較關鍵的時候,學校方面盡最大努力去幫助她,也希望你們家長配合工作,讓她專註學習,不要分心……」主任說得既直白又委婉,郁爸聽得稀里糊塗,他轉身看了自家大哥一眼,他大哥就比他聰明很多,已經弄明白學校領導的來意了。

    看兄弟一副傻樣,郁大伯上前一步,拍胸脯保證說沒問題。

    「麻煩主任跑這趟,您不說我們都疏忽了!我們是鄉下泥腿子,也知道讀書的重要性,一定配合學校工作!」

    得了準話,主任又同他們聊了幾句,說複習班還是很辛苦的,別讓她一個禮拜七天天天都喝清稀飯,還是要適當補一補。總之就是別虧了郁夏,有困難可以說,說出來大家齊心協力幫忙解決。

    郁爸想了想,他們家條件是不好,也沒天天喝清稀飯,稀飯裡頭加了紅薯,頂飽的。不過他雖然傻,沒挑在外人面前犯傻,看樣子大哥聽懂了,他就跟著點頭,準備回頭問問大哥夏夏學校這個主任到底是來幹啥的,講了半點咋就跟大隊上做動員扯著口號說大話一樣呢。

    郁家阿爺還說要留飯,主任說學校還有工作,怎麼來的怎麼走了,他走後,郁爸看向郁大伯:「哥你聽懂了?我聽得糊裡糊塗。」

    看他這二愣子樣郁家阿爺就來氣,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上:「我看你日子也過得稀里糊塗,人家學校領導是聽說你們到這時候還讓郁夏分心給家裡幹活才特地走這趟!讓你給她吃好點,保證身體,多讀書少幹活!」

    郁家阿爺說一句郁大伯就跟著點一下頭:「你家大春兒不是閑在家裡,洗衣服燒飯你讓她去,到考試結束之前都不許讓夏夏幹活,不然爸不揍你我這個做大哥的也得收拾你!人家主任都說你家閨女學習好,天生就是讀書的料,她要給咱們公社給咱們大隊掙臉面的,哪能讓你那點農活耽誤了?大春兒要是不樂意干,你拿我家來,讓你嫂子干!」

    隊上陸陸續續都聽說公社高中來了人,在郁夏家,出去幹活的也來聽熱鬧了,郁家阿奶和郁大伯娘本來去割草了,這會兒也趕了回來,回來就聽到這段,她大伯娘扯著嗓子應了一聲:「多大回事啊,給我干!」

    老太太還要更暴躁些,沖著郁爸就是一頓好說:「早說咱們夏夏是有出息的,差點就讓你耽誤了,誰家當爸的像你這樣?郁學農我告訴你,往後缺啥上老大那頭找我說,咱們給你借給你湊,別讓夏夏操心那些!你再瞎搞你爸不說啥我先打死你!」

    老太太說完就回去清點私房錢去了,等郁夏考上了都給她花,人離鄉賤,在外求學幹啥不花錢呢?

    那頭郁爸還被兩座大山壓著,哦不,是三座大山。

    郁家阿爺、郁大伯和大隊長輪流給他訓話,紅星大隊還沒出過大學生,郁夏要是能考出去那就是頭一個,多大的事呢!再說了,她還不是吊車尾的,是要給大隊給公社給她學校爭口氣的,這種優秀學生咋能叫家裡那點農活耽誤了?

    洗個衣服燒個飯在郁夏看來都不是事兒,郁爸先前也覺得沒啥,二妹說不聽的,讓她少做事多讀書她當時不說啥,回頭還是那樣。看她成績不受影響,郁爸郁媽也沒上心,由她去了,沒想到讓領導一說這麼嚴重。

    隊長也說,別家有準備參加高考的,都是全家圍著他打轉。別說不幹活,還得讓人吃飽吃好,讀書最費腦子,喝點清稀飯轉身就餓了,根本頂不住!

    「你累也就累半年,咬咬牙就過去了,郁夏出息了好日子長得很,她爸你咋想不明白呢?」

    「行了,隊長你也別和這蠢貨廢話,以後我盯著他。」

    郁爸心裡委屈,不過也就只有一丟丟,更多的還是高興,高興閨女出息大,學校老師說她在全市都是拔尖的。那可是全市,多少人呢!

    這邊訓話基本結束,隊長拍拍屁股走了,郁大伯準備同他婆娘商量看給兄弟送點東西,讓他給郁夏補補,老爺子算了算日子:「夏夏是明天回來?明晚你別開火,來老大這頭吃,讓老大割幾兩肉去。」

    郁爸推說不用了,他家囤著雞蛋,等郁夏回來給她蒸蛋花。郁家阿爺又瞪他一眼:「我孫女又考了第一名慶祝一下咋的?做兒子的還管老子吃肉?」

    ……

    行,你輩分大你說了算。

    我閉嘴!我閉嘴行不?

    你打死郁夏也想不到她爸這天經歷了什麼,這陣仗都快趕上批/斗大會了,郁爸差點讓郁家阿爺罵成縮頭烏龜。

    對於他的遭遇,隊上其他人同情不起來,他們是羨慕,真羨慕。

    學校領導親自來找郁夏她爸,說不許給她幹活,讓她吃好喝好專心讀書,看看這待遇你就能想到她是多優秀多會讀書!她又考了第一名,第一名都讓她給承包了!

    「不知道我家兔崽子考了幾分。」

    「急啥啊,明天人不就回來了。」

    是啊,明天人就回來了,每次考試過後郁爸郁媽都要風光一陣子,同樣的,別家都要雞飛狗跳一陣子,遇上門門不及格的回來挨頓罵都是輕的,搞不好還要吃竹筍炒肉。

    郁夏想了想,後世的姑娘們為了美的追求穿絲襪也能過冬,她有兩條牛仔褲,布料還挺厚實,配合著羽絨服足夠保暖了。

    王阿姨說得很對,羽絨服是要買,除此之外還得添雙膠鞋。京市這邊冬天愛落雪,穿布鞋容易打滑不說,鞋子恐怕沒幹的時候。除去這兩樣,她最好還能再買個開水瓶,到數九寒冬洗臉泡腳都得兌熱水,那水又不是隨時都能打,每天就那幾段時間開放,只備一瓶又是喝又是用鐵定撐不住的。臨到要用發現不夠再問人借也不靠譜,你這邊缺,別人也缺,誰都沒多的。

    簡單列出個清單,她跟著又給估了個價,羽絨服要六七十,鞋子和開水瓶便宜一些,三樣算一起也得用到八十來塊,考慮到這是在祖國首都,物價可能比南邊稍高,她直接從信封里掐一百塊出來,將錢和票一併夾進書里,其餘照樣放回原處。

    想了想,又將毛毯拿出來放到床上,十月初接連都是晴天,她搭著毛巾被睡覺正好,這幾天是有轉冷的趨勢,毛毯跟著就能派上用場了。

    搬出毛毯之後,柜子里就有了空位,她將夏天那兩身衣物疊好碼進去,跟著搭上鎖扣掛上鎖頭,至於夾著一百元紙幣那本書則被她鎖進抽屜里,後頭兩天課比較多,還是等周末再去百貨商廈。

    郁夏這是第二回去百貨商廈,看她一身打扮相當樸素,售貨員本來不是挺來勁兒,直到從她嘴裡聽到羽絨服三個字。

    羽絨服啊,那可是冬天裡最好的禦寒裝備,還是最近兩年才搬上貨櫃的,先前少有聽說。作為售貨員,她們私下裡試穿過,那是真暖和,穿上你就不想脫……然而和舒適度成正比的還有它昂貴的價格,六七十一件,一件衣服能抵全家一兩個月開銷。

    聽說這打扮樸素的年輕姑娘要買羽絨服,本來懶懶散散磕著瓜子的售貨員猛地就來了精神,她上下打量郁夏一眼:「對不起我沒聽清,這位同志你買什麼?」

    「我要一件羽絨服,還要雙膠鞋。」

    「羽絨服最便宜的六十五,你真要買?」

    看郁夏點頭,她才從貨架上取了兩件下來:「衣服可以看,不讓試穿,紅的六十五,綠的七十五。」怕郁夏不明白差價出在哪兒,她還補充說明了兩句,「你別看這件貴了十塊錢,它是兩件套,穿髒了好拆洗,六十五那件少個套子。」

    「有沒有其他顏色?」

    售貨員說沒有,郁夏瞧著這孔雀綠是扎眼一些,顏色也還經典耐看,她想想自己皮膚白也襯得起,就點頭讓售貨員包起來。

    「同志你說還要雙膠鞋?要短頸還是高腰的?」

    口頭說哪能知道鞋子長啥樣,郁夏就讓她指來看看,因為剛剛做成一筆大生意,售貨員對她耐心挺好,她沖玻璃櫃檯最底下指了指:「就那兩種,鞋底鞋面都差不多,一個鞋脖子長,一個短。顏色有三種,土黃的,軍綠的還有迷彩的,你慢慢看,看好了我給你拿去。」

    郁夏蹲下來仔仔細細看了,短的那個是真短,不穿襪子的話整個腳踝都露在外面,另一雙差不多有短靴的長度,她果斷拿了雙高腰的,挑的是更耐髒的迷彩色。

    這雙鞋十五,羽絨服七十五,兩樣加起來一百就去了九十。她先前還想著多攢點錢,再爭取一下獎學金,這樣手頭寬裕了,每年能買張票回去一趟。

    來一趟百貨商廈才發現錢是真的不禁用,郁夏只得在心裡告訴自己,回去要更努力學習,她得對得起家裡的殷切希望、學校的期待以及舍管阿姨的關心,這百十塊錢不能白花了。

    回去這一路她還在琢磨,因為從齊教授那裡借來了專業詞典,她這邊每天能翻譯好幾篇文獻資料,就想問問教授看有沒有渠道將這些翻譯的東西推銷出去,這樣她能賺個辛苦費,也能讓國內的醫學工作者以及醫科學生看到這些好不容易引進回來的了不起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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