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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教你做人 - 23.八零年,有點甜字體大小: A+
     

    喬越果真陪郁夏去了照相館,這會兒已經是十一月份了,京市的十一月挺冷,哪怕羽絨服還沒上身,街面上過往行人已經穿上襖子。郁夏出來之前也穿上了她那身靛青色棉襖,因為是去拍照,她沒敢多添衣裳,看人從樓道里出來喬越伸手去牽她,才牽上就感覺郁夏指尖涼涼的,喬越擰起眉心看她:「怎麼沒多穿點兒?」

    郁夏主動將雙手擱他手心裡,讓喬越捧著暖暖。

    那滋味兒該咋說?就好像雙手靠著小火爐一樣。喬越性子看著古怪,不相熟的他都不咋搭理,對外人堪稱冷漠,身上火倒是旺,郁夏舒服的眯了眯眼,才回說:「我在老家時就這樣,也沒覺得多冷,手腳就是涼。」

    喬越堅持認為冷就該多穿一件,郁夏懶得同他講理,將右手收回來揣進兜里,左手給喬越握住,說:「你就成心想讓我裹成個粽子上照相館!那單人照丑就丑了,寄回家也不會挨嫌,你倒是想想,我一身臃腫跟你站一塊兒合照,照出來能看不?」

    郁夏就是故意逗他,想靠插科打諢把這事矇混過去,別跟兩傻子似的杵在女生樓下討論加衣服的問題。

    京市冬天是冷,這也才十一月,沒到呵氣成霜滴水成冰的時候。

    萬萬沒想到,喬越還底氣十足的反駁說:「咋不能看了?」

    「……回頭那照片洗出來,你這挺拔好看的,我擱旁邊站著跟頭熊一樣,這要是不幸給你同事朋友看見了,人家不得嫌棄我?」說著郁夏當真想了想那場景,笑道,「我厚臉皮,不怕他們笑話,隔這麼遠人家說啥也傳不到我耳朵里,那你呢,他們不得說你眼瘸?京市那麼多美女,你挑來撿去就相中這麼個土妞。」

    郁夏邊說邊往前邁步子,喬越不知不覺就讓她給帶走了,回過神來人都出了京醫大校園。

    他還說呢:「夏夏你好看,你別多想。」

    喬越覺得吧,眼不瞎的都能看出他女朋友多好,萬一要是遇上眼瞎的非要奚落兩句,那就沒辦法了……喬越這人就是任性,要保證他的工作效率首先得有愉快的心情,那就只能把帶來不愉快的傢伙從研究所里清掃出去。

    在這件事上,上頭的立場也很明確,這個研究所里最重要的就是喬越,他屬於國寶級的工程師,其他人加一塊兒不抵他重要,他在所里擁有絕對的話語權,用誰一句話,不用誰也是一句話。早先就說好了,上頭只等他這邊交出成果,至於節奏和進程全看喬越掌控,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別插手進來。見著這種大佬的女朋友……或女朋友照片,該吹還是該使勁吹你心裡沒數?

    郁夏還真不知道她對象這麼能耐,而喬越呢,在誇了女友一輪之後,他把話題繞回去,郁夏就一臉促狹朝他看來:「你看看咱們走到哪兒了?再倒回去不嫌累啊?」

    同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喬越經常顧不上時間地點,眼裡就只有郁夏,他這才發覺兩人不知不覺已經出了校門,並且走出挺遠一段了。

    「都說只是手腳容易涼,咱們走著路腳下自然暖和,你給我捂一捂這手不就熱了嗎?」郁夏反過來牽著他的爪子往他衣服口袋裡揣,揣穩以後挺得意說,「這不就好了。」

    照相館就在學校附近,過兩個路口就到,拍照對這個時代來說非常簡單,就是日常打扮黑白照片,布景什麼的也沒有,修圖更不存在。從進去到出來,統共就花了十來分鐘,郁夏拍了張單人的半身像,接著同喬越合影一張,告訴老闆說都加洗一份,拿了個憑證就出來了。

    喬越問郁夏要不要去百貨商廈轉轉:「你不是還想給家裡買點東西?」

    「那個學期末再買也行。」

    「都出來了咱看看去唄?」

    郁夏倒是坦白,直說身上只帶了零錢。

    喬越聽了還有點小得意,喜滋滋說:「我有錢,我帶了好幾百!」

    郁夏:「……」

    「你帶這麼多錢出來幹啥?等人來偷?」

    那點得意就變成委屈巴巴,喬越咕噥說:「以前領了工資都不知道怎麼花,現在好了,給女朋友花!」

    他說完就發現旁邊人不走了,郁夏站在原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我雖然不清楚你是什麼級別的工資,但也知道你能掙錢。咱倆處著對象,坐個公車吃碗面稱兩斤水果這個錢我不和你搶,該分清的還是得分清楚。你得知道,我不是因為獨身上京日子難過想找個人照顧我才跟你在一起的。」

    「我知道,我就是想給你買東西……」

    瞧他這樣,郁夏又心軟了,牽起喬越就往公交站點去。

    喬越一邊走還試探著問:「夏夏你不生氣了?」

    郁夏是又好氣又好笑,順手捏他一把,說:「我這邊勤快點多翻譯幾篇文獻是能掙不少,可負累也多,這錢除了自己開銷還得寄回家裡。咱倆要是處上對象就混著用錢,這對你不公平,我也干不出這麼厚臉皮的事。」

    喬越想插嘴,郁夏給他打斷了:「你聽我說,咱倆要是順順利利的,以後走到那一步,我爸我媽成了你爸你媽,那我什麼都不同你爭,咱倆一塊兒孝順兩家的老人。現在還是男女朋友,這些分清楚一點好,我給我爺奶買東西不能花你的錢,給我媽匯款也不能讓你來墊,要是真讓你出了,我不好意思寄回去,信上也不知道該咋說。」

    她還晃了晃喬越,軟聲細語說:「我是我們公社第一個考出去的大學生,我憑自己的本事掙錢,家裡收到有臉也光榮。要是告訴他們是處了對象,對象供我開銷,人家說著難聽,也帶壞隊上的風氣。」

    喬越真沒想過這個,他心裡就沒同郁夏分彼此,覺得咱倆處著對象呢,回頭還要結婚,我給我老婆花錢天經地義。

    他這會兒想了想,郁夏是S市農村出來的,雖然家裡條件不好,可自身優秀,她是有傲骨的。

    你要說家裡出了大事急需要錢,請對象幫忙沒關係。可所謂救急不救窮,日常這些大大小小的開銷全推給對方她做不出。

    喬越接受她這個說法,只是不由得更心疼一些,齊惠桐女士總誇臨床一班的郁夏有分寸會處事,處上對象之後喬越就知道,夏夏也不是天生就這樣,她是讓自家那條件給逼出來的。

    你沒後台沒憑仗沒依靠,要是搞砸了很難有翻身的機會,這樣難免想得多一些,自然做得比誰都好。

    喬越心裡是真的酸,他不由得轉頭去看穿著靛青色薄襖身形依然纖弱的女友,交握的手都握緊了一些。

    「那就不去百貨商廈,夏夏你想去哪兒?」

    郁夏瞪他一眼:「怎麼不去?我說咱倆該分還是要分清楚,你轉身就變成葛朗台一毛不拔了是不是?這才十一月我這爪子就冰冰涼涼了,你這男朋友就沒想送雙手套給我?」

    「……」

    喬越也是最近才發現自己是個蠢東西,就比如這會兒,他好一陣懵圈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以後心裡就美了。

    走,買手套去!

    百貨商廈里又進了不少新貨,郁夏跟喬越進來,售貨員看見她就感覺眼熟,仔細一琢磨——

    嗨呀!這不是先前買過羽絨服的那個漂亮姑娘!

    「妹子你今兒個想添點兒啥?我們櫃檯又上了毛褲還有皮靴,要不要看看?」

    郁夏也認出對方來了,就回了個招呼,說今兒個沒想添大件,過來是想看看手套。

    「手套有!有軍用那種裡頭全是毛的,也有露指的,你想看看哪種?」

    喬越想說都來一雙,挑挑顏色就完了。

    郁夏已經先一步開口:「那麻煩大姐把軍用那個拿給我看看。」

    那售貨員也點頭來著:「要是想保暖,還是捂得嚴嚴實實的好,雖然笨重一點,是真暖和。半指這個是羊毛織的,你在屋裡頭戴上寫字還湊合,出門不咋頂事兒。」

    她說著就把手套取出來給郁夏看了,郁夏摸了摸,軍用這種布料就和軍棉衣用的一樣,裡頭襯著毛,捂上說不準還要發熱。她比了比大小,覺得差不多就仰頭去看喬越,「我覺得挺好,你看呢?」

    女朋友說好那還看個啥?你還敢唱反調不成?當然是給票給錢把東西買回家去!

    喬越麻溜的付了賬,走之前還不死心,嘀咕說:「夏夏不然我再送你一條圍巾唄,我看那毛褲那皮靴也不錯……」

    還沒嘀咕完他就讓郁夏給拖了出去。

    就不該讓那半步,這情商超低的笨蛋還學會得寸進尺了!

    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郁夏想了想,那毛皮鞋看著是不錯,這兩個月再攢點錢,年前看能不能買兩雙給家裡寄回去。

    S市的冬天雖然也冷,同祖國首都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在不燒炕不供暖這個前提下,南邊穿件夾襖就能對付,青壯年至少是凍不壞的。郁夏才出來幾個月,要買一全套她沒那條件,哪怕已經儘力在掙,估摸著也就只夠給爺奶買個鞋再給媽匯點錢。

    她心裡也想給爸媽買東西,可不敢,要是給爺奶爸媽都寄了,大伯小叔沒收到恐怕會不高興,哪怕嘴上不說,心裡也不是滋味兒。再一想她媽愛攢錢,手裡有錢心裡不慌,買東買西買多了她還難受。就不如匯點錢讓她過個好年,只要有錢缺啥自個兒買去,左右今年一過改革的春風就吹起來,政策也會逐步開放,再往後做買賣就不叫投機倒把了。

    郁夏回憶著她爺奶的鞋碼,心裡想著那雙擺在櫃檯里土黃/色的翻皮皮鞋,她準備元旦再來看看,明年春節在一月二十八,要是攢的錢夠,月初買上,二十幾天總能寄到,過年正合適穿。

    郁夏盤算好了,喬越也想起來:「夏夏你上周不是讓我回家去把咱倆的事同我媽談一談?」

    「談了嗎?齊教授怎麼說?」

    「我媽非讓我告訴她是怎麼把你追到手的……」

    說到這裡,喬越那聲調都低下去了,反而郁夏一樂,她偏頭朝身側看去,問說:「你咋回她?」

    「我告訴她其實也不難,我這頭還沒來得及正式去追,夏夏就問說喬越你是不是喜歡我?我剛點頭,她就說那好我倆試試看唄。」

    郁夏:「……」

    雖然進行了一點藝術加工,整體好像是這樣沒錯,不過就算是這樣,你就這麼坦率照實說了?!郁夏聽完就嘆一口氣,心夠累的。

    倒是喬越,沒得到回應還反過來問:「你咋不問了?」

    「問啥?」

    「問我媽咋說!」

    郁夏回身捧著喬越的臉:「那你媽咋說?」

    喬越臉都熱了,他又有點得意:「她嫌棄我那天討好你的手段太拙劣,說同桌吃飯都沒眼看,又說沒想到你竟然能看上這樣的……夏夏你說,我這樣不挺好的?」

    是挺好的,二得可愛。

    郁夏含糊應他一聲,又問:「齊教授沒覺得我一個女孩子主動提起交往的事不矜持?」

    喬越抬手在她臉頰上戳了戳:「我媽說你在學校里老多人喜歡,條件比我家好的能數出一把,還說真沒看出夏夏你看上我哪點,誇我好命來著。」喬越也覺得自己好命,喜歡的人正好也看上了自己這還不夠好命?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就算了,想撮合他倆的明明是齊惠桐女士本尊,咋一轉身她還不敢相信了。

    喬越又說還是他爸英明,誇他不愧是喬建國的兒子,看上了立刻就行動,有機會抓住就不放手!

    看他一身輕鬆,郁夏心想這關是過了,之後的種種也證明她和齊教授之間的確沒有因為關係上的突然改變而變得尷尬。

    在討論學術問題或者當著外人面的時候,兩人之間客氣一些。沒別人的時候就隨意很多,齊教授總讓她周末多跟喬越回去,家裡熱湯熱飯不比上食堂強?又讓她遇上難題千萬要講,宿舍那邊要是有矛盾或者出了什麼事也明明白白說,生活上缺點啥別藏著掖著直接提出來……有些事情對大老遠上學的孩子們來講挺麻煩,換個人隨手就能辦了,沒必要悶著為難自己。

    郁夏對喬越他媽媽齊惠桐教授是非常感激的,自入學以來,齊教授幫她很多,她能找到一份賺錢的活計是托教授的福。因對方的幫助,郁夏的大學生活變得順暢,遇上難解的問題可以直接去辦公室求教,遇上困惑的事情也能從對方那邊得到一些指點和開解。

    十一月中旬,齊教授還特地提醒她,說這幾天身上不對,恐怕要鬧天兒了,讓郁夏注意添衣裳。

    緊接著,京市果然迎來了今年的初雪,這場雪飄飄揚揚下了兩天,郁夏從南邊帶來的棉襖隨之功成身退,還不到十二月,她已經穿上了羽絨服,不寫字的時候那雙軍綠色的手套就沒脫過。

    樓下的王阿姨看她這一身行頭還算齊整,就把懸著的心放下一半。跟著她又想起來問說,周二周三這兩天要不要幫忙打飯?

    會這麼問主要是因為郁夏周二周三上午滿課,教學樓離食堂還不近,等她下課一路趕去食堂,那隊伍已經老長了,排到她就只能打上最底下那層飯菜,打飯盒裡都快涼了,到嘴裡不剩什麼熱氣兒。

    郁夏有點意動,王阿姨跟著就讓她去上課之前把飯盒以及飯票拿過來,要吃什麼最好寫個條子,下課之後就不用趕去食堂排隊,直接回來就行。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您?」

    「你看我哪天不是打回來坐辦公室里吃?帶一份有啥麻煩?」王阿姨還想著打好之後拿回來把飯盒泡一半在開水裡頭,這樣能保溫。京市這冬天是真冷,冷起來飯菜涼得太快了。

    郁夏真覺得她運道好,從來都能遇上好人,住集體宿舍麻煩事是不少,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鬧不愉快也常有,但是帶給她的還是溫暖更多。

    因為不是一個系,二零五那幾個一開始還沒發現樓下舍管阿姨替郁夏打飯這事。是臨床一班另一個女同學,她洗臉或者洗衣服的時候總愛跟人嘮兩句,老抱怨說每周總有兩天吃不上熱飯。下課之後跟打仗似的趕回來,到食堂一看,就剩點殘羹冷炙……

    「那菜啊,都冷透了,咋吃得下去?我這兩天一到中午就啃白麵餅子,都快把自己啃成個餅子了!」

    苗燕也在盥洗室了,順口問說:「你和郁夏是一個班吧?咋她就能吃上熱飯?」

    那女生倒是沒多想,擺擺手說:「還能咋的?請人帶的唄,郁夏不是處上對象了?」

    苗燕心說他對象又不是咱們學校的!那到底是誰給她帶飯呢?

    因為舉報那個事,苗燕被輔導員記了過,哪怕沒公開批評,這事對她的打擊不小,她心裡是很仇視郁夏的。

    偏郁夏學習好,討教授喜歡,平常往來也拿不到錯處,很讓她難受了一段時間。

    現在,終於讓她拿到把柄了。

    也就是隔天,二樓幾個宿舍就傳出謠言,大概是說不知道誰那麼痴情一片,這郁夏都處對象了,還給她打水帶飯。

    苗燕這回聰明了一把,她就起了個引導作用,從頭到尾沒說出任何需要負責的話,搞這個事也就想給自己出口氣,她因為郁夏被記過,郁夏本人好像毫不知情,還一副勵志姐的模樣,一個個對她推崇得很。

    都說她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但是沒窮了志氣,她能想到通過翻譯文獻賺取報酬來解決生活上的困難,並把補貼讓給其他同學這道德品質簡直高尚。

    高尚啥啊?

    叫苗燕看來,她那「報酬」指不定是誰給的,不就是長得好看出了個有錢的對象么。

    苗燕就是想膈應郁夏一把,趕上郁夏在盥洗室兌了溫水洗貼身衣物,她同班那姑娘沉不住氣,問:「就咱們周二周三上午不是滿課?我下課之後就趕去食堂排隊,還是吃不上口熱飯,郁夏你讓誰帶的飯?」

    這也沒啥不能說,郁夏手上動作不停,回說:「我拜託王阿姨幫忙打的,也就那兩天。」

    「……啥?王阿姨?」

    郁夏點點頭說:「就是咱們樓的王阿姨,工作負責不說人真是太好了。」

    萬巧巧從盥洗室外頭經過,拿著草紙去另一頭蹲坑,就聽到這段。她聽過抹黑郁夏那段謠言,因為不想惹上事,沒幫忙解釋,也沒嘴碎跟著討論,她裝作不知情。

    聽到郁夏這話真忍不住笑了。

    人家暗諷她有對象了還不安分,搞了半天是樓下舍管阿姨幫忙帶的。這些女同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到底是誰告訴他們趕著給美女幫忙的只能是男同學?

    這次風波還沒起來,就平息了,傳播謠言這種事沒鬧大當然好,苗燕氣啊!她就不明白郁夏這人咋就這麼邪門!真是見鬼了!

    而郁夏呢,真沒把心思放在這些閑雜人等身上,她算了算這學期已經過半,想著學期末忙,要寫論文還有各種考試,就提前複習起來,爭取不用等到最後那幾天跟打仗似的啃書。

    當然她也沒忘記給家裡寫信,十一月中旬,郁夏寄出去一封家書,裡頭提到降溫的事,說京市下雪了,她因為有膠鞋還有羽絨服,踩著雪出門也不打滑,身上還特別溫暖。又費了點筆墨刻畫京市的雪景,說這學期已經過半,她感覺匆忙也充實,相信學期末拿到的成績單不會讓家裡失望。

    郁夏沒忘記詢問老家的情況,問S市降溫了沒有,家裡好不好。

    這時候,她已經拿到洗出來的照片了,只是沒隨信附上,準備等下次、過年那次和包裹一併寄出,給家裡一個驚喜。

    前次跟喬越去拍那兩張照片,單人的看著中規中矩,合照就很甜了,拍照的時候郁夏雙手環抱著喬越的胳膊,靠著他笑得像個傻子。

    這張照片被郁夏夾在筆記本里,至於喬越,他還特地去商場買了個玻璃相框,將照片嵌好,放在單人宿舍的床頭邊,天天回來都要拿著看看。

    十一月的家信,到十二月份,郁爸才終於收到了,他照樣是第一時間將老爺子老太太請來,全家在堂屋坐好以後,讓郁春讀信。信里是沒寫什麼爆炸新聞,家裡人聽著就是高興,老太太讓郁春多讀了一遍,這都是她的習慣了。

    「這次回信過去把你的事同夏夏說一說唄,春兒啊,你和高猛說好了吧?婚事定了?」

    說到這個郁春心裡就高興,是啊,她努力這麼長時間,三不五時去討好陳素芳,終於把高猛給擺平了。

    高猛好像還是有點不情不願,不過前陣子他和幾個狐朋狗友在外頭跟人打起來,把隔壁生產隊的打進衛生所了,聽說還轉了縣裡的醫院,高家為了把事情擺平賠了一二百塊錢。

    問他為啥事兒打起來他也不說,說不說不重要,反正他媽陳素芳忍不了,非要他趕緊定下婚事,娶個懂事的婆娘回來。

    陳素芳就指了郁春。

    以前吧,高猛還和他媽犟著,鬧這麼久他自己也泄氣了,想著左右就是那麼回事,娶誰不是娶,結婚之後也是一樣過日子,咋的還能叫個女人騎到頭上?

    琢磨了兩晚上,他就應了。

    高猛答應不是因為他對郁春有改觀,就是死心了,你愛咋的咋的。

    至於郁春,她倒是幹勁滿滿,覺得最困難的一步終於邁出去,好日子跟著就要來了。

    馬上,再有兩年高家就能發筆小財,再有個七八年高猛就能成大老闆!她不就是闊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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