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類似的劇本林憶都直接略過，好在一下午的時間他還是挑出了兩個脫離了套路的劇本，暫時被林憶收納到了一邊。
隨著時間往晚上推移，不同的人的心情也完全不一樣。
林憶提早放出的直播間入口在還不到六點的時候逐漸積累了五千多萬的觀眾。五千多萬的數字放在地球上恐怕已經是個驚人無比的概念了，不過相對於帝國人口，這個數字倒不算太驚人。
一來是時間還沒到七點，二來也是更重要的一個影響因素在於林憶設置的是付費直播間，需要提前支付兩百至一千的價格才能進入直播間。
這樣的直播模式在帝國並不鮮見，說得通俗一點就類似於地球時代的看演唱會，不過看的時候觀眾並不需要出門趕飛機訂酒店，只需要躺在自家沙發上就可以享受現場體驗。而且這種互動體驗並不是單方面的，林憶的表演他們能看見，同樣的台下粉絲的喊聲歡呼聲林憶也可以聽見。
付出的費用越高，體驗的效果就越好。很多明星的見面會都會這麽搞，既可以讓粉絲近距離觀賞偶像和偶像互動，又不會發生什麽不可控的傷害或者私生事件，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林憶設置的付費並不算高，當然也不算便宜。除去平台要抽取一部分錢，以及選擇虛擬會場的布置也需要按照錢多錢少來分等級。粗略估算下來抽成與成本加上稅，大約要扣去六成。不過即便這樣看，剩下的四成也十分可觀。
林憶之前的歌曲雖然收到打賞很多，但因為並未采取收費模式，所以絕大部分聽他歌的觀眾基本都沒花過錢。這會兒乍然一下讓人看一個鍾頭直播就掏兩百塊出來，很多人的確不舍得。
“啊……原來是收費的，那我還是等直播結束後再聽好了。”
“嗚嗚嗚，這個月吃土了，好猶豫要不要花這個錢。”
還有尖酸刻薄一點的評論，話就說得很不好聽了，“也就發了兩首歌而已，這就趕著撈錢來了？收費兩百多大臉？”
這條評論下面自然有不少粉絲之間撕逼，也的確有路人覺得他這麽說不對，但同時也有一撮數量不算少的，吃白食吃習慣的人出言表示讚同。
再加上和林憶粉絲不對付的類似宋姝奚青豫的粉絲們又適時地來插上一腳，查了直播間真正付費的人數以後陰陽怪氣又開嘲諷：“一堆呆在裡面好玩的，真的付錢的我看才一千多萬啊，鑒糊現場吧這是。”
“噗，林憶式的流量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我還以為這架勢這麽大能把整個帝國的人都吸來呢，他們家粉絲一直不是吹自家是全帝國不分年齡段的偶像嗎？”
一直緊張到這會兒的《我們來自何方》的節目組見狀心裡安穩了不少，守在他們電視台直播間裡面的觀眾現在和林憶那邊的基本持平，壓力比他們想的要小很多。
他們也沒想到林憶會設置收費模式，這和《我們來自何方·音樂特輯》基本形成了對比，因為這邊節目組還搞抽獎，每隔十分鍾直接從在線觀眾裡面抽兩千名直接現金獎勵。
一個收錢一個給錢，這的確讓不少觀眾都動搖起來。
關鍵是林憶的直播並不是現在沒了就沒了，而是等直播結束的幾天后就可以免費觀看的啊。這麽對比起來，很多人都覺得不如還是去看《我們來自何方》的第二期好了。
時間在這一份熙熙攘攘中推移到了六點五十分。
林憶的直播間從原本的熄燈狀態改成了亮燈，顯示正在準備中，直播馬上開始。
林憶看了一眼後台數據，然後打開設定好的虛擬舞台，進入其中。
一旁小A屁顛顛地將沙發搬來給林憶坐，見林憶坐下這才殷勤地在一旁隨時等著看林憶需要行事。
林憶看了眼時間：“後面大概有一個小時左右要忙，你不用陪著我，想乾點什麽乾點什麽去。”
小A點頭，想了想挪步又去了陽台，小D還沒回來，它就去陽台等著，這都是常年的習慣問題，小A的生活總是要圍繞著一個中心轉的。
林憶的個人終端響起提示聲，他垂頭看了一眼，是秦諾發過來的信息，“馬上要開始了嗎？”
他現在還在軍部的辦公室裡，想要聽現場恐怕不是很妥。
“嗯，”知道他行程的林憶笑道，“或者你可以去廁所聽，但在廁所待一個小時可能會引起下屬懷疑。”
一不留神再以便秘為新聞上個頭條什麽的。
林憶被自己的想象給逗得一樂，繼而秦諾那邊就直接撥了通話過來。
“喂？”
“七首歌都是什麽歌？”秦諾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鬱悶。他其實更想要問的是林憶寫歌有沒有像《雨》一樣給他的歌。
“都是給你的歌。”林憶素來會哄，更不在乎多哄，開口撒糖給秦諾從來是不手軟的。
秦諾那頭雖然一下噤聲，但隨後的聲線愉悅明顯：“那明天見。”
時間轉動到六點五十九分，此時直播間已經顯示開啟，付費進入的粉絲們此時也已經被虛擬系統傳送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按照付費的價格不等，粉絲們的位置也各不相同，付費最多的離林憶越近，以此推下去越來越遠。
不過因為是虛擬平台，再遠也不可能像是地球演唱會似的角落恨不得舉起望遠鏡看。虛擬場地的系統會智能地將所有觀眾劃分開，大約只會讓五千人左右在一個場地，這樣往下編號，分成無數個小場地。
只有同一個小場地中的觀眾才能互相看見對方，也能互相交流。
而他們的歡呼聲什麽的也會通過降低分貝，聲音歸類的處理再傳遞到林憶的耳朵裡面，既能夠讓他感受到氛圍又不會打擾到他。
七點的準點一到，漆黑的舞台上才亮起一束追光，將舞台中心點亮，隨後跟著又是幾道光芒亮起，舞台整個明亮了起來。
眾人才看到整個舞台的規模與周圍的場景，光芒璀璨，布置考究，一看就是花了大本錢的場地安排。
林憶孤身站在舞台上，雙手捧住立式話筒，他的臉同時出現在背後的大屏幕上面，此時展露了一個笑顏，眉眼間透出難言的溫柔。
他眼眸一垂的動作被特寫在大屏幕上，簡直是重拳出擊直接打在了顏粉們的心口。
“我死了我死了，什麽叫做眼波蕩漾，什麽叫做眉目含情，林憶用眼神殺我啊！”
粉絲們進入虛擬演唱會現場，依舊能夠和外界用網絡連通，因此一點也不影響他們發動態發帖子分享實時的內容。
只不過在現場不能拍攝視頻或者音頻，這個功能會暫時被智腦屏蔽掉。
“第一首歌，”林憶站在舞台上開口，“《支配》”
他的話音剛落，現場就響起了一陣背景音，同時大屏幕一側開始浮現出歌詞字幕。
這首歌當初在地球時為林憶在國內音樂排行榜上整整佔了一年的周排名第一，描述的是主動與被動相互追逐，心甘情願受人支配的感情。林憶要做的不過是根據帝國通用語言將歌詞重塑罷了。
歌曲的曲調悠揚又透著心甘情願的愉悅，支配與被支配，追逐與被追逐，因為心甘而病態般的天造地設。
林憶將節奏音準把握得極好，每一個吐息與咬字都恰到位置，旋律與歌詞的巧妙結合，讓他吐露出的每一個字都成了擊中粉絲的利器。
原本因為人多而難免哄鬧的現場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徹底安靜下來，好像除了林憶的聲音外，連喘氣聲都沒了。
眾人的視線凝在林憶的臉上，林憶隨著歌曲旋律的喜哀而變化表情，聽眾們也不自覺的跟著林憶而變化表情。
直到五分鍾後歌曲的伴奏也徹底停止，眾人這才逐漸回過神來，隨後面面相覷，跟著整個場館裡才發出歡呼與擁簇聲。
絕了，歌絕了，林憶用聲音和肢體與表情的演繹也絕了。
歌曲與歌曲之間有兩分鍾的間隔時間，舞台上的燈光重新暗下去，《支配》的背景音樂輕輕響起，屏幕上則有一個倒計時在走，林憶暫時消失在眾人視線裡頭。
而在這兩分鍾的間隙裡，絕大多數人都湧上了網絡，無數人去家裡的聊天群組嘶吼說他們不來看直播後悔一輩子，又上網瘋狂宣泄剛才的震撼。
“#林憶新歌直播#啊啊啊啊，酷！愛！來！看！撼動靈魂，太好聽了啊啊啊啊啊，我宣布我成了林憶死忠粉了，《支配》這首歌真的好好聽。”
“嗚嗚嗚嗚嗚，林憶大人太懂了，這首歌真的好聽，而且塑造的感覺其實一點都不卑微，反而有點甜甜的……？反正就是好聽，沒來看直播的人現在還有六首歌的機會，兩百塊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哇！”
兩分鍾的時間裡面，這樣的瘋狂安利和彩虹屁從帝國網絡的角角落落一起爆發了出來，密度這麽高，自然讓很多人注意過去。
一下把很多猶猶豫豫中的粉絲也給拉了進去，直播間的付費觀眾一下給又拉高了一千萬。
此時《我們來自何方》節目組還沒覺得有什麽太大影響，因為從整體直播上來看，他們的觀眾人數還是林憶那邊的幾倍多，且現在才開始播五分鍾而已，遠還沒達到最高峰。
可他們完全沒想到，這竟然就是他們節目第二期收視率的最高峰。
因為隨著第一批被帶進去的觀眾，幾乎是每隔五分鍾就有更多的人湧出來，激動萬分地給林憶拉觀眾進去，連“不好聽我就當場切蛋蛋！”這種話都說了。
從第一首《支配》，到第二首《磁場》，第三首《星星》……一直到最後一首《瘋》。
歌曲的順序是林憶特意安排過的，情感形成一種過渡，強度層層往上疊加，讓聽眾的情感也隨著這種累加而不斷向高處湧動，最後在一首旋律激烈的《瘋》中跟著舞台上的林憶幾乎一起蹦起來。
每一首歌的都有差別，在兩分鍾的間隙之中，燈光亮起之前舞台都會變幻一番模樣，用來最貼合林憶後面的表演。
林憶也從捧著話筒唱歌到了邊彈邊唱，最後邊跳邊唱。
《磁場》表達的是兩個人相互吸引相互靠近的甜蜜感覺。
《星星》則是指路明光，幸運的依戀之情。
表演到《瘋》時，整個場地的風格已經大變模樣，迎著聽眾們晶亮的眼睛以及因為激動漲紅的臉色，林憶的嗓音便地低沉，以搖滾的方式將一個陷入愛情喪失理智，為對方瘋狂的情緒完美傳遞了出去。
七首歌表達了七種陷入愛情的方式，相同的內核不同的風格，幾乎是衝刷聽眾大腦的體驗。
每一首歌就會帶來一批新觀眾，等《瘋》結束的時候，直播間的觀眾已經達到了十億人。很多人一開始覺得都已經錯過前面幾首歌了，後面再花同等價位進入直播間好像很吃虧，可隨後他們在一撥又一撥聽眾的嗚嗚嗚安利中開始發覺，越磨蹭越吃虧。
因而等最後一批進去只聽見最後一首《瘋》的人也沒有為自己的錢後悔，他們唯一感到後悔的地方是沒有早點進去。
“我哭得好大聲，為什麽我錯過了前面三首歌。林憶大人是神仙吧！是神仙吧！傳說中的仙樂是這個樣子嗎，每一首歌都好好聽。”
“我只聽見最後兩首歌，現在隻想要把昨天的自己直接捶死。”
“沒進去聽之前我覺得兩百好貴，聽完以後我覺得這是什麽白菜價的極致享受，剛才的那一個鍾頭簡直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一個鍾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