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義冷漠的雙眼対上他看戲的眼神:
“嗯。”
李綏安是真覺得好玩兒。
一開始還以為那孩子會抵擋不住老顧的誘惑先淪陷,害得他代替老顧覺得罪惡感爆棚,狠狠同情了紀阮一段時間。
沒想到結合最近的事看起來,明顯老顧才是上頭的那個。
李綏安撇撇嘴,不準備再提醒顧修義,這人也是時候嘗嘗愛情苦了。
“昨天老段生日你都沒來,你知道錯過了多少嗎?”李綏安換了個話題。
顧修義整理衣領:“又怎麽了?”
“也不是什麽大事,”李綏安唏噓:“就是表白又失敗了。”
顧修義凝眉想了想:“還是那個林什麽……終於拒絕了?”
“林清,沒呢,”李綏安說:“沒答應也沒拒絕,說是有顧慮,但又不說是啥……嘖,老段就跟著了魔似的。”
顧修義扯了扯嘴角,沒隨意評論。
李綏安想到什麽又說:“対了,他好像和紀阮一個學校的。”
顧修義這才看向李綏安。
“好像還跟什麽大師學漢繡,高材生又搞藝術,可能是要傲點吧……嘖,不,不対……”
李綏安說著又搖頭否定自己:“你家那小寶貝疙瘩也高材生,人可不這樣……”
診療室門開了,李綏安還想說什麽,下一秒就已經不見顧修義的蹤影。
李綏安:“……”
果然只有裡面那小寶貝疙瘩是最重要的。
紀阮提上褲子,揉著酸痛的屁股瓣發呆,難道他臀部肌肉真的不太豐厚嗎,好痛啊……
顧修義一看紀阮苦唧唧的小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過去蹭了蹭紀阮的臉頰,扶他站起來,狀似無意地問道:“怎麽樣,不痛吧?”
紀阮捂住屁股的手一僵,緩緩移開,故作輕松:“當然,完全沒感覺。”
顧修義偏過頭忍笑:“那就好,回家吧。”
胖醫生叮囑:“這針打完可能會犯困,回去好好睡一覺,燒退下去就沒事了。”
紀阮感覺自己體質可能真的很敏感,就只是打了個屁股針在車上也能坐立難安,回去睡覺平躺也不舒服。
最後還是顧修義給他拿了個暖袋過來,讓他熱敷。
紀阮從來沒聽說過給屁股熱敷的,當時臉就紅了,拿著暖袋做不出反應。
顧修義還在笑,問他:“怎麽,要我幫你敷嗎?”
紀阮一抖,往被子裡縮了縮,遮住臉道:“不用了,謝謝你,你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顧修義又笑了笑,沒再繼續逗他,輕輕帶上門離開。
雖然尷尬,但熱敷確實有效果,退燒針的作用一上來紀阮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不知道是什麽時間,屁股不痛了,人也輕泛些,只是仍然沒什麽力氣。
紀阮閉眼緩了緩攢下些力氣,把床調高一點打開手機。
快到晚飯的點了,韓小林給他發了很多條消息。
紀阮把被子拉起來蓋住肩膀,捂著嘴低低咳了幾聲,點開聊天框。
[牛啊兄弟!我看到你們的畫了,畫得真他媽牛逼!]
[以前你在本子上瞎瘠薄亂塗,我還以為你裝逼呢!合著你真會啊!]
[李遇那小子說要拜你為師,笑死我了,他一畫畫的拜你學文的當師父,他好意思嗎]
韓小林說話一直怎怎哇哇,哪怕文字消息也能感受到強烈的語氣,紀阮笑起來,按下語音:“是大家一起畫的,學姐他們出力還更多呢。”
接著繼續往下翻。
[我看網上還小火了一下,大家知道你們幾個不是專業學畫的,都在誇咱京大是多棲人才聚集地,給我笑得……]
[據說那裡邊兒展廳都沒人看,全擱你們走廊圍著,最後保安還來趕人了,求大家去裡面看看,我要笑死了]
[対了你哪兒去了,怎看不到人呢?]
[紀阮?]
[紀阮你還活著嗎?]
[好歹吱一聲兒啊!]
紀阮被他逗得不行,笑著回復:“我有點發燒,現在回家了,還活著。”
消息剛發出去,顧修義進來了,手裡端著一碗粥。
“剛醒就這麽開心?”顧修義把燈打開。
紀阮收起手機,笑意還留在臉上,可能因為生著病沒什麽力氣,整個人軟乎乎的:“韓小林找不到人問我在哪兒呢。”
顧修義將粥碗放到床前的小桌上,伸手探了探紀阮的額頭,燒已經退了。
“喝點粥吧,趙阿姨加了肉沫,味道不錯。”
紀阮早就聞到香味,撐著身體坐直,慢慢吃起來。
顧修義在床沿坐下,抱著胳膊想了想,說:“紀阮,跟你商量個事。”
“嗯?”紀阮抬眼,示意他繼續。
顧修義給他理了理頭髮,斟酌道:“最近流感越來越嚴重,你抵抗力本來就低,這學期要不先搬回家住?”
紀阮慢吞吞咽下一口粥,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可是,馬上就是期末複習周了。”
“就是因課程幾乎結束了,不就正好可以在家複習嗎?”顧修義說:“期末那天再送你去學校就行。”
“我……咳咳……”紀阮思索片刻,剛要說話卻捂著嘴咳起來。
顧修義攬住他的肩,輕輕順他的脊背:“慢點……好些了嗎……來喝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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