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驚喜
這熟悉的嗓音在林焰修耳邊轟然炸開,他整個人僵硬了一下,掙扎的動作瞬間定格,不可置信地轉頭仔細確認許久,緊繃的肌肉才慢慢放鬆下來。
不等容澗說第二句話,林焰修青紅交錯的臉龐陡然掀起一股慍怒,沖他狂吼:“容賤你這個白癡混蛋死變態!你差點嚇死老子唔嗯——”
容澗果斷地用嘴唇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一連串的咆哮被吃進肚子裏,頓時消音。
親吻不似從前的狂野霸道,而是溫柔纏綿的,帶著安撫和討好的味道,挑逗他的牙齒和舌頭。
林焰修的雙手仍舊被他抓著,反抗倒也遠沒有方才那麼激烈,但是怒火未退,被吻得沒法說話,只好氣鼓鼓地拿腿猛踢他。
容澗順勢撈起對方一條腿架在自己腰間,金雞獨立狀的林焰修只能勉強背靠在牆上,動彈不得。
半晌,這個綿長的深吻才終於結束,兩人氣喘吁吁,仿佛比爬了20層樓還要累。
林焰修嘴唇殷紅,稍稍伸出舌頭舔掉殘留的水漬。
“你怎麼會跑來的?”他狠狠瞪了容澗一眼,猶不解氣地在他脖子上咬一口,兩排整齊的牙印立刻被黑暗掩蓋。
這點力道,容澗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淡淡地說:“我是飛來的。”
“少貧嘴!”林焰修掙脫桎梏,冷哼道,“居然不提前告訴我,說吧,你想怎麼死?!”
月色恰從通風窗露了些微的亮光進來,斜斜打在林焰修臉頰上。
容澗隱藏在陰影裏的臉龐忽而僵硬一笑,湊上去含住對方耳垂,雙手猛地扯下男人內褲,準確無比地握住臀部一捏。
“那就死在你裏面吧”
“滾!你這個——”他的動作太過迅速,林焰修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死死扣住他手腕,不讓他再進一步攻擊更私密的地方。
容澗也不與他爭力氣,好整以暇地維持這樣的姿勢,一雙火熱的手掌不斷地揉捏,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嘛。
“放開我唔嗯”林焰修雙眼緊閉,被撩撥的渾身火起,卻偏不肯就範,就這麼讓這貨得逞未免太便宜他了!
他急喘道:“讓老子上一次,就原諒你,否則你休想!”
容澗搖頭歎息道:“你本事不到家,也休想。”
他余光瞥見林焰修不服氣的殺人目光,揚了揚眉毛,倏忽蹲下身,張口含住男人早已精神起來的東西。
“啊容、容澗——”林焰修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扣住男人的頭,被包裹的寶貝頓時興奮地漲大了一圈。
容澗用嘴伺候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卻是恢復記憶之後的第一次,嘴裏塞著這麼一個大玩意感覺有點怪怪的,他皺了皺眉,原本以他的個性,這種事情就算直到世界末日也不可能發生,不過想到伺候的對象是林焰修,心理似乎也沒多大抗拒。
他抬眼瞥見男人一臉紅潮地望著自己,一副很爽又羞惱的模樣,心頭驀地重重一跳。
——偶爾為之,貌似能看到不錯的風景呢。
昏暗的樓梯間隱隱回蕩著兩人纏綿的聲音。
“哈啊”發洩過後的林焰修大口地喘著粗氣,被容澗趁機壓貼牆壁打開了腿,“等、等下,這裏還是樓梯間啊混蛋!會有人來嗯嗚——”
容澗進攻的動作不停,低沉沉地道:“不會有人的”
“嘶——急你妹啊!還沒調*情呢”
“噗,待會補給你”
“啊!混蛋笑個屁唔——”
“叫小聲點,走廊有回音”
“沒、沒事,他們聽不懂中文”
正大汗淋漓猛幹的容澗囧了一下,還能這樣的。
兩人在昏惑的樓道裏做的正起勁,突然一陣穩健的腳步聲隱隱約約從樓下傳來。
林焰修驚了一跳,雖然美國風起開放,不過這裏可是高檔公寓的公共場所,要是讓鄰居看見自己被個男人壓著幹,那他還有臉住下去嗎?!
“噓,別出聲。”容澗小聲地叮囑,大力拉開樓梯間進出口的門,自己抱著他貼住牆根躲在門背後的陰影裏。
不到片刻,果然走上來一個男人,走廊的風吹散了裏面曖昧的氣息,男人完全沒注意到門後淫*亂的一幕,逕自從門口走了出去,但並沒有走遠,只在一扇門前停下,按了按門鈴。
容澗和林焰修屏息聆聽,大氣也不敢出,暗自盼望這傢伙趕緊滾蛋。
誰知半天沒人來應門,那人奇怪敲了敲門,開始高喊:“焰修!焰修?你在家嗎?”
男人說的是中文,在寂靜的環境中分外清晰。
容澗聽出來這聲音就是上次替林焰修接電話的男人,臉色頓時一黑,不爽地故意向上挺了挺腰。
被點到名的林焰修嚇得差點靈魂出竅,被容澗這麼一刺激,更加緊繃了全身神經,牙齒都要咬碎了。
林拓這個蠢豬!被你害死了!靠!
被容澗犀利的目光牢牢鎖住,林焰修尷尬地吞了吞口水,再來這麼幾次,真怕自己要嚇出心臟病。
容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寶貝還埋在林焰修身體裏,此時緊張驚險的刺激下,那處不斷地收縮,縱使他定力再高都怕要忍不住了。
過了好一陣,尋人無果的林拓終於決定離開。
林焰修不禁長舒一口氣,幸好手機沒電,否則他再打個電話過來豈不是死定了。
等林拓走遠,四下無人,容澗將人猛的推到牆上開始重重的幹他,一面冷聲問:“他是誰?”
林焰修在心裏暗爽,嘴裏壓抑哼叫,仍嘴硬說是助理。
“助理會這麼晚還跑來你家?”容澗雙眼眯成兩條危險地縫,“助理會叫你‘焰修’?”
不待林焰修回答,容澗忽而無比委屈地蹭了蹭他頸窩:“連我都沒這麼叫過”
瞬間被秒殺的林焰修悲憤地道:“撒嬌可恥啊混蛋!”
很快的,他就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兩個厚臉皮的傢伙嘿咻嘿咻在樓梯間激烈運動完一次,又偷偷摸摸進了家門。
容澗毫不客氣地把男人衣衫扒個精光,客廳臥室地板上扔的到處都是,將人往大床上一扔,冷笑一聲:“從實招來,留你一口氣。”
“噗——”林焰修趴在被單裏笑得喘不上氣,“喂喂,明明是我要懲罰你突然襲擊的!”
容澗一把扣住他腳踝,用勁往床邊一拉,立馬將他整個人拖過來,俯身壓上去。
“我搞突襲攪了你的好事?”
“是啊是啊,我們跟隔壁大爺說話晚上玩雙飛的。”林焰修說著忍不住自己先笑起來,慢慢抬起腰迎合男人的撞擊。
“原來你喜歡這種調調?”容澗猛烈地動作著,間隙裏急促地道,“那不如我和上次送你的禮物陪你玩”
想起那東西,林焰修倏忽臉色一紅:“不要!”
“嗯,你說不要就是要”
“你閉嘴!”
…………
兩人亢奮地鬧到後半夜,終於消停下來,把自己洗刷乾淨,一塊兒鑽進被窩抱成一團。
雖然折騰地很累,不過精神依然處於久別重逢的興奮狀態。
林焰修把玩著容澗柔軟的頭髮,完全沒有一絲睡意。
“你一個人來的?牛奶呢?”
容澗眼眸半闔,一雙手還在他睡衣裏摸來摸去,懶懶地說:“我跟著隊裏一起來的,牛奶寄給方桐代養了。”
“切,還以為你特地從上海跑來看我呢。”林焰修哼哼唧唧。
“我是特地從酒店跑來看你。”容澗糾正道,接著又問,“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哈,這貨果然還對林拓耿耿於懷。
林焰修得意地揚起下巴,慢吞吞地說:“他叫林拓,現在在我手下做助理。”
停頓一下,才繼續道:“是我堂兄。”
“堂兄?”容澗眉頭一松,神色很快恢復如常,“看來姓林也是件好事。”
他立馬在心裏給林拓腦門上貼上一枚“礙眼但無威脅”的標簽,摟緊林焰修,毫無壓力地準備睡覺。
“喂!你有點自覺行不行!”林焰修狂扯他頭髮,怒駡道,“成天就知道‘吃’和睡!”
容澗眼也不睜,像趕蚊子一樣拍開林某人的爪子,慢慢道:“我一下飛機放了行李就直奔這裏,在樓梯站了三個小時,既沒吃也沒睡。”
林焰修心裏一暖,哼哼道:“幹嘛不給我打電話。”
“驚喜嘛。”
“是驚嚇吧。”想起之前的情景,林焰修就是一陣咬牙切齒,翻身撲上去在男人頸窩裏又啃又咬。
容澗眯著眼,揉揉他頭髮,突然低聲說:“過兩天,我去會會林陌西。”
林焰修一愣:“老頭子?”
“覺得為難?”容澗輕聲問。
“不是”林焰修皺起眉,他男女通吃的風流韻事老頭子都是知道的,恐怕就連自己現在有個固定戀人都清楚,不過既然老頭沒有主動提起,應該還不知道這個人就是容澗。
容澗沉默一會兒,淡淡道:“我既然決心跟你在一起,那些舊事必須要了結了它。”
第二天清早,林焰修是被容澗的肚子給吵醒的。
“咕嚕嚕——”
半夢半醒之間,林焰修幾乎以為打雷了。他揉著頭髮翻個身,才發現這悶雷聲是從容澗的肚子裏面發出來的。
而眼下,餓得眉頭糾結的容大爺,在睡夢裏把自個兒的胳膊當成雞腿在啃。
林焰修頓時無語,這貨究竟是多有餓啊。
等了半天,容澗依舊沒有半分醒來的跡象,林焰修無奈之下只好爬起來穿衣洗漱,鑽進廚房找吃的。
托容某人的福,林焰修已經習慣性地在恒溫箱裏放一堆牛奶。
他嘴裏叼著杯子,袖子挽起,悠悠然地做三明治,忽然想起容澗沒來過美國,不知道吃不吃得慣美式西餐。
稍微猶豫一下,林焰修又煮了一碗湯麵。
這幾個月他忙著公司的事情,仿佛又恢復了容澗車禍以前那個工作狂的狀態,早出晚歸,更別談在家裏開夥。
幸好鐘點工會定期來打掃屋子,否則廚房都得積上一層灰。
一頓早餐很快新鮮出爐,伴隨著熱騰騰的香味四散,“咕嚕嚕”的聲音從臥室飄到廚房。
容澗頭頂雞窩,眼掛黑框,尚還一副夢遊的樣子,便自動自發地在餐桌前坐好等飯吃。
這豬一樣的人生,被林焰修說成隻會吃和睡,看來是不錯的——豬養肥了還能宰來吃呢!
容大爺養肥了能拿來幹嘛?——容澗答曰:吃掉飼主。
“...你刷牙了嗎?”林焰修將麵條和三明治都端上桌,太陽穴突突直跳,拍開對方伸過來的爪子。
“沒帶牙刷。”容澗老實地道。
林焰修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罵道:“蠢死了,把行李一起帶過來不就好了。”
容澗趁他不注意,一把撈過碗筷就是一陣風卷雲殘,邊吃邊含糊地說:“反正酒店住宿隊裏報銷,不住白不住,而且裏面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具。”
“...你還可以更摳門一點麼?”林焰修哭笑不得,忽而叫道,“你這傢伙,竟然不刷牙就吃東西!”
容澗忙著嘩嘩地吸麵條,嘴巴從百忙之中抽空快速地說了句:“反正都是要弄髒的...”
林焰修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額頭,喃喃道:“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攤上你這個笨蛋...”
容澗警覺地瞥了他一眼,嚴肅地道:“包裝已拆,拒絕退貨。”
“噗,”林焰修憋了半天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你是說你已經不是原裝貨了?”
容澗快速地吸完麵條,又喝掉湯,放下碗舔舔嘴,說:“我的意思是,你已經用過了。”
“....容賤!”林焰修滿臉通紅,從桌子底下踹他一腳,“用你妹!這杯牛奶是我喝過的啊混蛋!”
“咕嚕咕嚕——”一口喝幹。
“...白癡!那個三明治是要連帶土司一塊兒吃的,你幹嘛光把火腿和蔬菜挑出來吃了?!”
容澗小咬一口,皺皺眉:“沒味道。”
“廢話!調味的都被你弄掉了!”
“又是麵包又是面又是牛奶,奇怪的搭配。”吃飽喝足的容澗斷定道。
林焰修瞬間淚流滿面:“你這頭豬把我的份也吃光啦!”
…………
容澗口中的酒店,實際上是WGC舉辦方專為各國參賽隊準備的選手村。作為亞洲賽區舉足輕重的中國隊,待遇自然是相當好的。
來到美國的頭一天,容澗這個不靠譜的隊長,不管如何還是得象徵性地帶隊溜達一下,順便觀察觀察未來的競爭對手。
中午的時候,林焰修驅車載他回到酒店,想來想去,自己還是先回家探探自家老頭的口風。
雖說媳婦再醜,也得見公婆,何況容澗他爹和他老爸那些糾纏不清的恩怨,縱使林焰修表面上淡定無比,心裏頭卻比容澗還忐忑。
林焰修一路糾結到家門口,好不容易做好思想準備,硬著頭皮沖進去找老頭攤牌,結果不料撲了個空——林陌西出門去了。
反倒是林拓呆在宅子裏,替老爺子澆花弄草。
“老頭去哪兒了?”林焰修斜倚門邊,雙手抱臂。
陽臺上的林拓悠然自得地哼著小曲,扭頭沖他一笑:“小叔沒說上哪。你昨晚去哪兒逍遙快活了?我去找你都不在。”
林焰修若無其事地說:“這個不關你的事,你幹嘛找我?”
“還不是跟莫爾斯聯姻的事,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你兄弟我快頂不住了。”
話雖如此,看林拓笑得一臉蕩漾,林焰修無語地撇撇嘴:“莫爾斯家那三個千金,你該不會都搞上了吧?”
“哪有,兩個而已。”林拓謙遜而惋惜地說,“最水靈的莫妮卡小公主只對你情有獨鐘,我使勁了渾身解數也勾引不過來啊。”
他還沒來得及答話,忽而外面傳來女傭的叫喚聲:“兩位先生,莫妮卡小姐來了。”
聽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響聲,林焰修頓時覺得腦袋疼起來。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
正在林焰修糾結不已的時候,容澗卻在偌大的選手村裏,跟個沒頭蒼蠅似的瞎轉悠。
原本回到隊裏的時候,隊員告知他,溫游去德國選手區看望Jone了,容澗心想好不容易聚一次,也該去見見好友。
由於WGC是全球最權威的遊戲盛宴,整個選手村的設計也像一個遊戲主題公園,不單單是為世界各地的選手提供食宿,也作為娛樂場所向遊客開放。
這這個時候,可謂是人山人海。
容澗走了老半天,完全迷失了方向,最悲劇的是,他還不會講英文。
離他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屋門口,恰好走出來兩個男人,一個身穿唐裝、將近五十,手拄拐杖;另一個黑色西裝,約莫而立之年,神色恭敬地落後前者半步。
這兩人正是林焰修的父親林陌西,還有秘書兼管家林哲。
別看林陌西年紀大,身體可是老當益壯,玩心甚至比一般年輕人還重,精神的不得了,一聽聞WGC選手村剛開,就趕緊跑來遊玩。
“三爺,那邊有家川菜飯館...”林哲看了看地圖。
林陌西在林家排行老三,家族的人尊稱一句三爺,林哲是旁系子弟,林拓乃是二爺林陌北之子。
“三爺,怎麼了?”林哲見他愣在原地動也不動,詫異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忽而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龐,似乎在哪里見過。
他擰著眉頭努力搜尋記憶,卻聽林陌西嗓音沙啞地喃喃自語:“阿辰...”
“容辰?!”林哲霍然動容,震驚地盯著人群裏那個年輕人,“他,他不是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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