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一直緊追著,跟著一群人猛攻防禦塔的大門。
結果入口突然打開了,一群人沖了出來,還有從塔上層直接飛走的,頓時成為飛虎營的目標。
夜姬第一時間衝進了塔內,如同一道青煙一樣朝著塔頂奔去。
當她走上來的時候,一個人影正站在天台前,一支箭洞穿了他的身體,箭尾從後背冒了出來,鮮血嘩嘩地流淌著。
他彷彿不知道疼痛一般面無表情,聽到奔上來的腳步聲,轉頭看著夜姬,看到是個女人表情中透著一點點的失望。
「想必秦沖短時間內無法趕到這裡了,真遺憾吶,我一直都想著能見他一面。」
「束手就擒吧,你的所有手下都丟下你,逃跑了。」夜姬慢慢地超前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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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的好啊,他們不是該死的人,怎麼也要為自己的命運做一次主,你是秦沖什麼人?我聽說他有不少的紅顏知己,身邊有很多的美人,如此艷福真是羨煞旁人呢。」
「他是我的主人。」夜姬說。
「主人?很有意思的稱呼啊,那你是他的僕人了?能夠讓一個聖域武宗刺客,還是一個美人做僕人,不得不說,真是奢侈呢。」馮宇坤說著咳咳地開始咳血。
夜姬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巴魯愛上的那個女人,是不是秦沖的女人?還是和你一樣,也是僕人?」
「秦姑娘對主人一直抱有愛意,和我不同。」
馮宇坤苦笑了一下,「真是厲害的一招,美人計用自己的女人,秦沖可真是夠有膽量的,謝謝你解答了我心裡的疑惑。那麼——」
馮宇坤退到了塔的邊緣上,一隻腳已經騰空。
「你想幹什麼?」夜姬大叫。
「想抓活的?很遺憾,你還是晚來了一步!」
馮宇坤微笑著,向後仰,整個人快速地朝著下面跌落。
夜姬撲了上去,甚至朝下撲了一段,伸手一抓,只抓到了一片染血的衣角。
她親眼看到,馮宇坤從十幾米的高空砸向了地面,只有噗通的一聲。
蕭姚步履蹣跚地走出了巷子,衣服徹底地被血染紅了。裡面到處都是被破壞的痕迹,牆壁上布滿密密麻麻的裂痕,根本找不到一塊完好的地方。
昭刃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都是不敢相信,致命傷從脖子捅了進去,腦袋就如同破了口的水壺一樣,嘩嘩地流血。
他身體僵硬,臨死之前發不出一聲,筆直地栽倒在地。
城中還倖存的守軍開始外逃了,不再做任何的抵抗,城中的士族長們和有權有勢的富甲們很配合地把人手聚集在一起,武器全部上繳,對劍盟這個新主人表露的並不反感,還有一點開門歡迎的意思。
有人忙著滅火,有的在排查潛藏著的敵人,城牆上、制高點全部被劍盟的人所佔據。
鐵男、田翼、刑豪、夜姬、井自道、貢達以及反水半路投靠的盤城首領弗西齊聚在一處,恭迎首領強勢入駐嚎風城。
秦沖已經得到了充足的休息,從大門直走進去,屍體太多,很多還來不及收拾乾淨,如正門前到進去后的二十米路,鮮血徹底染紅了地面,估計半個月之內都無法消除。
在這裡死掉了數百人,秦沖走這段路如同走在鮮紅的地毯上,此時的心情很平靜,沒有預想中那樣激動,對著站立在街道兩側的每一個人點頭致意。
屋頂上、天空中、塔樓上到處都是劍盟的人,終於走進了內城,在入口看到了並肩而戰的那些追隨者們。
鐵男拄著一支拐杖,腦袋也被包了起來,傷得很重,其他人多少也都掛了彩,弗西上前當著眾人的面,單膝跪地表達對劍盟的效忠,秦沖親手把他扶起來,熱情地聊了幾句。
隨後在師姐的引薦下,見了見本土具有代表性的人,秦沖當即表態,不會傷及他們的利益,一切照舊,甚至把要征的稅降低了三成。
這群很固執的人其實並不容易收買,多虧了馮宇坤為了收買外環的其他城主,不顧眾人的反饋強行徵調走了海量的錢和貨品,允許的好處沒過兩天就泡湯了,怎麼能不讓人氣憤?
戰爭結束之後,各大營的人開始安頓,屠夫營則負責返回青丘城把幕後的大功臣左駒、秦紫萱、獅王等人請過來,秦沖讓人修復城防裝飾,先整頓、修養幾日,作為犒勞會特別舉辦一場慶功宴。
秦沖先跟著去看了堆在廣場的幾具屍體,其中便包括馮宇坤的多位隊長,據統計,只有一位僥倖逃脫,其他全部陣亡。
霜赫、洛基、奇亞、蔡荊……一個個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重要的人物屍體被單獨挑出來,單獨擺著了一個地方。
自然這裡頭也包括馮宇坤,秦沖已經從夜姬口中得知了他自殺的事兒,對於這樣一位英豪,打心裡還是挺敬佩的,只可惜兩人站在對立的位置。
要是能聯手的話那就太好了,這些人秦沖選擇一律厚葬。
嚎風城易主,少帥易陽最器重的左膀右臂兼生前好友馮宇坤被打敗,這個消息以風一般的速度傳到了內環的各個角落。
一時間,王城上下震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