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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來有恙 - 第61章字體大小: A+
     
    肖瑾泡完澡後, 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做了個全身護理,邊抹身體乳邊老神在在地想著:要不要再去做個spa?

     她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放任自己的思緒亂飛,或許還能邀請木枕溪一起做?女性朋友之間, 約著一起做個spa,不過分吧?

     木枕溪給她發送的信號她已經接收到了, 她願意和自己重新開始, 雖然到達在一起的結果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但肖瑾不怕等, 她有一輩子的時間, 她甚至覺得這三個月來的進展, 快得有點不可思議。

     木枕溪就這麽輕易地改變了想法嗎?早知如此, 她是不是該早點出現?

     不過現在想這些過去的事沒有意義了, 肖瑾很知足, 非常知足, 知足到夢裡都能笑出聲。

     木枕溪。

     木枕溪。

     “木枕溪。”

     她在心裡念著木枕溪的名字, 猶覺不夠,還要念出聲, 時不時發出一聲癡笑,轉而在空曠的臥室裡被自己嚇到, 又笑半天。

     她好想聽聽木枕溪的聲音,透著性冷淡但其實心裡一點都不冷淡的聲音,別扭又動人。

     肖瑾關掉吹風機,摸了把半乾的頭髮, 覺得自己想著木枕溪,大抵是無法短時間入睡的,她目光在床上逡巡了一會兒,在枕頭底下發現了手機的一角。

     按亮屏幕,顯示有一個未接來電。

     解鎖之前,肖瑾完全沒有當回事,她還是笑著的,微信時代,已經很少有人再打電話了,多半是什麽借貸之類的騙子,肖瑾心情頗愉悅地想:現在的騙子太勤勞了,都半夜了還出來工作,不容易啊不容易。

     解鎖之後,電話圖標右上角一個醒目的消息標志“1”,她點進去,最近通話裡,木枕溪的名字被標上了紅色——這說明打電話的人是木枕溪,她沒有接到。

     哈哈,木枕溪給她打電話了,但她沒有接到。

     腦子裡重新過了一遍這個念頭。

     她沒接到?

     肖瑾笑容旋即凝固在臉上,然後漸漸消失。

     肖瑾:“???”

     她揉了揉眼睛,在放開雙手之前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這個未接來電是幻覺還是真的。

     手放下來了,是真的。

     肖瑾:“……”

     她、到、底、錯、過、了、什、麽!

     ***

     木枕溪調了中速風,磨磨蹭蹭地吹著頭髮,就把手機放在床頭櫃最顯眼的地方,別說電話了,只要屏幕一亮她就能立刻接起電話。

     她懷抱著一絲希望,要是肖瑾能在她吹頭髮的間隙裡把電話回過來,她可能會大發慈悲地既往不咎,畢竟肖瑾今天說了想嫁給她,看在這句話的面子上,自己願意多給她一次機會。

     頭髮吹幹了,再吹都快著火了,木枕溪把風調到最低檔,一手舉著吹風機,另一隻手去拿手機,還是沒有來電。

     木枕溪吸氣、吐氣,反覆三次,平複心情。

     她終於關了吹風機,宣告給肖瑾回電時間的結束,躺進了被子裡,把手機調到了靜音模式。如果肖瑾再打電話來,她聽不見,不能算有意拒接,木枕溪如此說服自己。

     木枕溪屈肘撐在枕頭上,一隻手關了台燈,正要睡覺,早不亮晚不亮的手機屏幕偏偏在這時候亮了起來。

     來電顯示意料之中,是肖瑾。

     木枕溪心裡哼了一聲,重新將台燈撳亮,盤坐在床,將手機擱在腿上,不錯眼珠地盯著那個名字,靜靜地等待著通話自動掛斷。

     肖瑾不接她一次電話,她也不接肖瑾一次電話,公平。

     如果對方再打第二次的話,她再考慮考慮要不要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不等中文女聲切換成英文,肖瑾迅速按了掛斷,第二個電話撥了出去。

     看著返回主界面幾秒又迅速跳回到來電界面手機的木枕溪:“……”

     她拿起手機,小心地避開接聽按鈕,側躺下來,半張臉埋進枕頭裡,想了想,覺得不夠,於是再側了一點兒,嘴唇都挨到了枕頭,才手指一滑接了起來。

     謝天謝地終於接了。

     肖瑾立刻開口解釋:“對不起,我剛剛、剛剛在洗澡,沒帶手機,所以沒接到電話,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了,你別生我的氣。”

     她一迭聲地出口,著急忙慌,語無倫次,生怕木枕溪沒耐心不聽她說完,不明白她的心意。什麽時候見肖博士這樣過?十年前,十年後,都沒見過。

     木枕溪聽了先是想笑,竭力忍住了,好笑過後是覺得心裡注入了一股暖流,熱融融的,流遍她的四肢百骸,比在浴缸裡泡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還要滋潤得多。

     眼角眉梢不自覺地融了笑。

     肖瑾緊張地聽著那邊的聲音,惴惴不安,七上八下,木枕溪沒出聲,但也沒掛斷。

     過了幾秒,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我剛睡下,怎麽了?”疲乏的、困倦的,帶著睡意深深特有的慵懶鼻音。

     肖瑾一愣:“你睡著了?”

     木枕溪忍笑,閉著眼,將臉更加往枕頭裡埋,聲音便愈發沉悶了:“是啊,被電話吵醒了。”

     肖瑾條件反射:“不好意思。”

     木枕溪說:“沒什麽事兒的話我掛了?”

     “嗯。”肖瑾下意識剛吐出一個字,便馬上說,“有事。”

     木枕溪一股火沒來得及衝到天靈蓋便消了下去,懶洋洋地問:“什麽事兒?”

     肖瑾:“你……你剛才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話想和我說嗎?”

     有啊,但現在沒了。木枕溪心想。

     於是她壞透了地逗她道:“忘記了。”

     肖瑾罕見地結巴了一下:“那、那你能再費神回想一下嗎?”

     木枕溪差點兒笑出聲。

     肖瑾隱約捕捉到了一絲笑聲,倏忽溜過耳邊就不見了,快得像是幻聽。她是太想聽到木枕溪笑了吧,所以耳朵才會產生幻覺。

     木枕溪拿喬道:“不能。”

     肖瑾:“那……那……那……”

     她“那”了半天沒有下文,可愛得木枕溪快無力抵抗。木枕溪趕緊捏了下眉心讓自己冷靜,故作不耐煩地說:“有事沒事,沒事的話我就繼續睡了。”

     肖瑾那邊依舊沒說話。

     木枕溪拿下貼在耳邊的手機,還在通話中,一陣莫名。

     “你繼續睡吧。”半晌,肖瑾才憋出來一句,“晚安。”

     木枕溪:“……”

     她有些忿忿,索性遂了肖瑾的意:“晚安。”這一句晚安吐字清晰,和方才的聲音截然不同。

     肖瑾腦海裡靈光一現,連忙出聲道:“等等!”

     木枕溪手從掛斷鍵上挪開,問:“還有什麽事?”

     肖瑾眼珠子一轉,換了示弱的語氣可憐兮兮道:“你是不是清醒了?現在時間還早,能不能陪我說會兒話?”

     木枕溪:“……”

     又來了,是不是篤定自己會吃這套,才不會上當呢。

     拒絕的話湧到嘴邊,木枕溪鬼使神差地換了副截然不同的說辭:“能,不過我最近在調整作息,很快就要睡了。”她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鍾,“十分鍾。”

     肖瑾無聲地笑起來。

     明明心軟得不行,總是裝一副硬脾氣,不過這樣也好,外面能少點鶯鶯燕燕纏著她。

     肖瑾突然又咬了一下下唇。

     她記起來今天在招聘會現場,木枕溪對別人的脾氣可真不怎麽壞,輕言軟語的,隻對自己一個人冷冷淡淡。還給了一個頻繁咽口水的女生一瓶水,觀察得很仔細,自己今天渴了那麽久她才給了一瓶水呢,連瓶蓋都沒給自己擰。

     木枕溪:“怎麽不說話?”

     肖瑾將心裡的酸意壓下去,安慰自己來日方長,退一步講,無論如何這也是一種特殊待遇。

     肖瑾回神,問:“你平時都在公司做些什麽?”

     寶貴的十分鍾,肖瑾就用來問這個?

     木枕溪還是回答了她:“打雜。”

     肖瑾茫然:“啊?”

     木枕溪說:“就是什麽都乾點兒,他們不會的就問我,教不會的我自己上。”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起來,話裡帶了一絲對親近之人才會吐露的抱怨,“你不知道,有那種笨的,教起來頭都大了。”

     肖瑾安慰她說:“能者多勞嘛,說明你厲害啊。”

     木枕溪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冷颼颼地說:“是啊,所以累死了。上回組裡一個畫原畫的妹子,我開會的時候講了一萬遍,這個人物的風格是什麽樣的,我私底下還跟她特地聊過,就是怕出差錯,她滿口懂了,了解。結果畫出來我不滿意,打回改,我跟她說了為什麽不行,哪裡需要修改,她覺得不錯,畫得很完美,當時給我氣的。”

     那時候木枕溪剛剛帶美術組,她是跳槽直接空降的,雖然有代表作品,但沒有親眼見過,有很多人明裡尊敬,暗裡不見得多服氣。

     他們做美術的很直觀,畫得好就是畫得好,畫得爛就是畫得爛,能力至上,做出來的結果一目了然,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再會做人都沒用。

     肖瑾問:“後來呢?”

     木枕溪說:“我讓她站到我工位後面,看著我畫。”

     肖瑾已經猜到了結果,笑道:“再後來呢?”

     木枕溪透露出一絲小得意,說:“後來她就老老實實回去改了。”

     肖瑾捧場道:“厲害厲害。”

     木枕溪馬上撇嘴說:“厲害什麽啊,原畫是初始環節,為了保證項目進度,她那兒耽擱了時間,我就得替她補上。”

     肖瑾說:“你親自畫?”

     木枕溪:“不然呢?還有那種病事假的,我們項目組人手不夠,回回都得我頂上,幫著趕進度,你說是不是打雜的。”她低頭看自己落在肩膀上的長發,嘖了一聲,不無自豪地說,“我現在頭髮還這麽茂密真是不可思議。”她又給肖瑾絮叨其他人,特效、場景、動作等等,開發過程中隨時都有問題,雞毛蒜皮一大堆事。

     不知不覺早就聊過了十分鍾,大部分時間都是木枕溪在說,肖瑾在聽,偶爾笑著附和她兩聲,和她們以前的相處模式很像。

     木枕溪說得口乾舌燥,起床倒水喝,才看到床頭櫃上鬧鍾顯示的時間。

     木枕溪:“……”

     肖瑾期待的聲音還從手機聽筒傳出來:“那你這個新遊戲什麽時候能上線啊?我想玩一玩。”

     木枕溪忽略已經走過半小時的時間,沉吟道:“短的話兩三年,長的話就不知道了。”

     “這麽久?”

     木枕溪笑笑:“開發一款新遊戲哪有那麽容易?我上一個手遊都做了一年半,現在這款比那個精細多了,起步兩三年,多了就不知道了。”她想起什麽,抿了抿唇,“最近遊戲版號卡得很嚴,業內風聲鶴唳,都說凜冬將至,還不知道將來會怎麽樣。”

     肖瑾不懂這個,正猶豫要說點什麽。

     木枕溪已經豁然笑道:“顧好眼下就行了,反正公司得給我發工資,餓不死我。”

     也可能這個項目會中途夭折,一切努力都是付諸東流,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肖瑾輕輕地嗯了一聲。

     木枕溪突然想起她腦子裡去國外的那個計劃,肖瑾以前在國外留學的話,應該不會排斥去國外生活吧。這個念頭只在她腦海裡轉了一瞬,便重新壓了回去,現在提這個似乎太早了。

     木枕溪倒完水坐回到床上,再度看了看時間,終於決定中止這通已經延時太久的通話。

     她打了個哈欠:“我有點困了。”

     木枕溪今天耽誤了一天工作,接下來一個星期都沒辦法正常作息了,估計還得熬幾天夜。

     肖瑾戀戀不舍,嘴裡還是體貼道:“那你睡吧。”

     木枕溪說:“晚安。”

     肖瑾溫柔道:“晚安。”

     木枕溪等著那邊掛電話,肖瑾在等她掛電話,半晌,還在通話中。

     “……”木枕溪對著麥克風說了句,“掛了啊。”

     肖瑾說:“好。”

     木枕溪按了掛斷鍵。

     為了明天的工作,她不敢放任自己再亂想,催眠自己趕緊睡了過去。

     肖瑾第二天的課程很寬松,她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抽出了平板,上網搜限制遊戲版號的事情,網上鬧得還挺大的,業內哀嚎遍野,很多玩家也怨聲載道,說好上線的遊戲上不了,滿腔期待落了空。

     她囫圇了解了一番,好像是很嚴重,給自己一個國外的朋友打了電話。

     肖瑾認識的人多且雜,圈子套圈子,各行各業的都有,有和她一樣埋頭沉浸於學術研究的社科學博士,也有齊音這樣遊走在會議桌談笑風生的華爾街精英,自然也有做遊戲的朋友,而且是個華人,在一個全球都知名的遊戲公司。

     國外還是白天,談不上擾人清夢。

     對方接到她的電話很驚訝,一個勁問她什麽時候回去,熱情得不得了,肖瑾頭大如鬥,不得不和她敘了幾句舊才切入正題。

     聊完以後,對方揶揄地問:“你這是幫誰打聽呢?問得事無巨細的。”

     肖瑾音質清冷,毫不避諱地說:“我女朋友。”

     對面猛地沒了聲音。

     肖瑾:“喂?”

     對面才反應過來似的,聲調驟然拔高,嗓子都快喊劈了:“你有女朋友了?!”

     肖瑾莞爾:“乾嗎?你還打算追我?”

     對方:“完全沒有,誰不知道你難追,我懶得自取其辱。”須臾,她又問一遍,“你真有女朋友啊?不是騙人的?”

     肖瑾費解道:“我好端端的騙你幹什麽?”

     半晌,對方憋出一句“我靠”,說:“我要去給大家宣布,你有女朋友了,我是第一個知道的嗎?”她興奮極了。

     肖瑾想了想,說:“應該吧。”

     齊音是空中飛人,一年一半時間都在世界各處飛,肖瑾沒跟她說過木枕溪的近況,她沒有和對方匯報的習慣,齊音也不是殷笑梨那樣的老媽子,以照顧她為樂,算來好像快一個月沒聯絡了,上回的消息還是問她有沒有頭疼,肖瑾說好多了,齊音就沒再多說。

     遠在海外的這位朋友立馬將電話掛了,應該是滿世界嚷嚷去了。

     肖瑾唇角往上勾了勾,抬起細白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眉骨,反正木枕溪不認識她國外的朋友,自己也沒說木枕溪的名字,那就“委屈”木枕溪提前擔任她女朋友的頭銜好啦。

     肖瑾指尖繼續往上,摸到了左額角的微微凸起,神情一頓,似乎回憶起了什麽事情,臉色幾度變幻,繼而眼神露出一絲慶幸來。

     她以前擔心過木枕溪看到這道疤會問起來,肖瑾連搪塞的借口都想好了,就說是不小心被人撞了下,磕到了牆角,流血結痂後來留了疤,現在正好,和車禍的傷口重疊在了一起,木枕溪根本不會起疑,也不會知道自己當年為她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她不需要有任何負擔,她也不能有任何負擔,所有會讓她難過的事情,肖瑾都要把它悄悄掩埋掉,這一輩子都不能被她知道。

     木枕溪只需要愛她,和被她愛著就夠了。即便不愛她,也要愛她自己。

     這是肖瑾唯一的心願。

     ***

     翌日一早,木枕溪走到了露天咖啡廳,她特意比平時更早出門半小時,沒想到肖瑾來得更早。

     天氣漸漸轉暖,今天氣溫上升,肖瑾坐在了外面,很顯眼的位置,她的打扮更亮眼,淺粉色的毛衣白色長裙,沒戴圍巾,長發梳了個偏分,一側還夾了個亮粉的糖果色發卡。

     木枕溪:“!!!”

     這是誰家的高中生不聽話跑出來早戀了。

     沒等木枕溪到她跟前,肖瑾就先站了起來,眸光晶亮地注視著她。

     隔著三步的距離,她出聲招呼:“早上好。”

     木枕溪說:“早上好。”嘴角自然而然地往上揚起來。

     她在肖瑾對面的座位坐下。

     肖瑾說:“我還沒有點餐,等著你一起。”這態度好像太無禮了,肖瑾頓了下,伸出一隻手,彬彬有禮地重新邀請,“這位美麗的小姐,有榮幸和你共進早餐嗎?”

     木枕溪已經坐下了,為了配合她,隻得再次站了起來,假裝自己現在穿著長裙,提著裙角施了個禮,將手指放到她掌心,莞爾道:“我的榮幸。”

     肖瑾扶著她的手臂,讓她入座,松開手,自己也坐下。

     木枕溪定定地看了她兩秒鍾,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剛剛你邀請我的時候後面有個人走過去,看我們倆跟看智障一樣。”

     肖瑾擺手,非常不以為意地傲然說:“單身狗,嫉妒我們。”

     木枕溪:“哈哈哈哈。”

     笑完以後反應過來,她們倆現在不也都是單身狗嗎?肖瑾又佔她便宜,登時又羞又惱。

     佔便宜成功的肖瑾笑容格外燦爛,將豎在桌面的餐單遞過去:“點餐。”

     木枕溪點了拿鐵和海綿麵包,肖瑾搖頭,抬眸看她,真誠地建議說:“早上喝咖啡對身體不好,要不換成牛奶?”

     木枕溪無可無不可:“唔。”

     肖瑾說:“你平時加班是不是喝很多咖啡?”

     這回木枕溪點了頭,要問辦公室最重且每天持續時間的味道是什麽,不是香水,也不是花,是咖啡。

     肖瑾說:“那就牛奶吧,養養胃,胃病很要命的,對了,你有胃病沒有?”

     木枕溪說:“還好,不嚴重。”她平時忙起來確實會經常忘記吃飯,但好在身體夠頑強,現在除了腱鞘炎之類的尋常職業病,還沒作出什麽大毛病。

     肖瑾把她的咖啡徹底否了,點單欄上換成了牛奶:“那就更得養胃了。”

     木枕溪忍不住說:“那你在國外還經常喝酒?”還喝醉。

     肖瑾氣定神閑道:“不都是過去的事了嗎,我現在每天晚上睡覺前喝牛奶。”她問,“你喝嗎?”

     木枕溪不知道她怎麽又岔到晚上喝牛奶的事了,還是聽話地搖頭。

     肖瑾囑咐道:“可以培養一下喝牛奶的習慣,對皮膚也好,像咱們這種皮膚開始走下坡路的,平時更得注意保養。”

     木枕溪稀裡糊塗地點了頭。

     是得好好保養。

     肖瑾點了兩份早餐,都是牛奶,還有烤燕麥和麵包布丁,肖瑾食量小,提前將兩個盤子裡的食物用餐刀切割開,她兩樣各吃三分之一,剩下的都給木枕溪。

     木枕溪:“……”

     可吃屬於肖瑾的那份早餐的時候,唇角有了微不可覺的弧度。

     兩人將早餐吃完了,同行到十字路口,依舊是木枕溪往公司,肖瑾往地鐵站。道別的時候,肖瑾放下了挎包一邊的背帶,說:“等一下,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她拿出來之前的那幾秒,木枕溪瘋狂腦洞。

     不會是花吧?花放在包裡應該會被壓癟吧,品相都不好了。也可能是花,不是一大捧,是幾支,肖瑾的包容量挺大的,如果仔細包好的話不會損壞。

     如果送花為什麽不在咖啡廳送呢?是不是怕太引人注目?現在大街上送也挺引人注目的吧?吃準了自己要去上班了,臨別前不會拒絕她?

     要是花?自己是收呢?還是不收呢?

     下次要不要回一捧?

     是得回,於情於理都得回,肖瑾要是問她為什麽送花給她,她就說是回禮,一捧一捧的比較好看,就沒買單支的。

     木枕溪又大發奇想,腦海裡飛速掠過一個念頭,立馬咬住了下唇。

     該不會是戒指吧?

     不會的不會的,說了不能那麽快。

     萬一真是戒指呢?

     木枕溪的手有點發抖了。

     戒指是……絕不能收的。

     她也不敢回。

     “這個給你。”

     仿佛天外傳來的一道聲音,隔著玻璃屏障似的聽不真切。木枕溪視線先落到肖瑾臉上,然後才分辨出來那句話是她剛才說的。

     她猛地從自己的臆想中回神,目光往下,看見肖瑾手裡拿著的……書。

     書?

     竟然是書?

     肖瑾送了她一本書。

     木枕溪:“……”

     木枕溪把書接過來,嶄新的,她看了眼封皮,是沈從文的《湘行書簡》,這本很有名,她看過。

     肖瑾定睛望她,偏了偏頭,吐出了心裡的疑惑:“你看起來……有點失望?”

     木枕溪將書抱在懷裡,笑道:“沒有啊。”

     肖瑾看她一眼,抿抿唇,低柔道:“記得看裡面的書簽。”

     木枕溪溫柔地應:“好。”

     到了辦公室,木枕溪便迫不及待地在書裡翻找著,找到以後,她手指壓著那頁,另一隻手兩指捏起來薄薄書簽,翻到背面,有一行話。

     女人娟秀俊逸的行書:【我要傍近你,方不至於難過。】

     落款是肖瑾。

     這是節選的一句,木枕溪在手指壓著的那頁找到了原話:“風大得很,我手腳皆冷透了,我的心卻很暖和。但我不明白為什麽原因,心裡總柔軟得很。我要傍近你,方不至於難過。”

     木枕溪眼裡有水光柔軟地波動了一下。

     “老大早上好。”柯基妹子比木枕溪晚到一步,習慣性朝她的工位方向打了個招呼,便往自己座位走了。

     她猛地頓住腳,揉了揉眼睛,看著那個神態恍惚帶著癡笑的人,這是幹什麽?抽風了嗎?

     柯基妹子眼珠子古靈精怪地一轉,突然抬手,一敲玻璃。

     聲音在耳邊陡然炸開,木枕溪回神,不悅皺眉道:“你幹什麽?”

     柯基妹子:“……”

     完了完了完了,連凶她的語氣都這麽溫柔,中邪了,要麽就是中春藥了。

     柯基妹子早想好了借口:“我去衝杯咖啡,老大你要嗎?”

     她不過例行詢問,每回木枕溪都點頭,但這回她失策了,柯基妹子越過工位隔斷去抓她電腦旁的杯子,冷不丁被木枕溪截住。

     木枕溪淡道:“不,我要喝牛奶。”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肖瑾:喝什麽牛奶,喝我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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