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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來有恙 - 第60章字體大小: A+
     
    -hr:第二十五點五次歎氣

     -hr:第二十七點五次歎氣

     hr開始在公司內部的小娛樂群裡同步直播, 是什麽讓一向穩重的木女神不顧形象,頻頻唉聲歎氣——當然是因為女朋友,每在裡面加上一次歎氣,便有一位年輕姑娘跟著心碎, 尤其是同事1和同事2,一顆心來回在刀尖上滾著, 難受非常。

     柯基妹子最是煎熬, 恨不得立馬殺到招聘現場,但手裡的工作牢牢地扼住她的肩膀, 將她釘在了原位, 埋頭趕項目進度。

     直播結束。

     -hr:諸位, 要不要來打個賭, 什麽時候木姐的女朋友能夠送她去公司上班

     -同事1:心碎, 勿念

     -同事2:我……吐出嘴裡的玻璃渣子, 我還可以掙扎一下, 我猜這個月內

     -同事3:我猜這個星期, 前台幫著注意一下唄前台

     -前台:收到

     -hr:我跟同事2吧,一個星期太快了, 一個月差不多

     -同事3:你們不知道,什麽叫做豪賭, 反正也沒賭注,要猜不如猜個近的,還能多存點期待鴨

     hr想想深以為然,在群裡改跟柯基妹子, 偏頭又去看木枕溪。

     木枕溪正在和一位學生聊天,好像挑到了一位有點意向的,講話和風細雨的。

     剛開春,還是晝短夜長,夕陽西斜,從窗戶照進一束束淡金色光柱,空氣中浮著線粒狀的塵埃,木枕溪半邊臉頰籠進溫暖光暈裡。

     連hr這種在公司裡見慣木枕溪的同事都失神了片刻,心裡嘖嘖:這是哪裡來的極品禦姐。

     再一看那學生,一句話要木枕溪問兩遍才能聽清並回答,顯然為美色所迷。

     長得好,性格溫和,工作能力強,開會時氣場全開,怪不得公司裡那麽多人為她神魂顛倒,就是這個名花有主的消息自今天傳了出去,小姑娘們大概要花一段時間去接受了。

     木枕溪禮貌地送走了那位同學,轉頭朝hr發出聲問詢的慵懶鼻音:“嗯?”

     她已經看自己不短時間了。

     單身的hr心弦一動,差點兒被她撩了個正著,忙拿過旁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沒事。”

     木枕溪沒作她想,看了眼手機時間,又一隻手繞到後頸,轉了轉酸疼的脖子,道:“是不是快到時間了?是五點結束嗎?”

     hr說:“是的。”

     木枕溪心想:肖瑾下午只有一堂課,三點多就下課,不知道是已經回家了,還是在辦公室裡,自己要是去那邊繞的話,會不會顯得很刻意?

     從四點半開始就有企業陸續退場了,對於招聘,尤其是對於ag這樣的公司來說,它們是賣方市場,春招的學生一般都是錯過秋招的,反而會更加著急,所以第一天上午尤其熱鬧,越往後的便越發冷清。

     磨蹭到了五點,hr帶著公司員工準時收攤,同時出於同事之誼邀請木枕溪一起吃飯,木枕溪隨便找了個理由婉拒了,hr笑笑。

     等出了場館門口,hr看見暮色四合裡站著的女人,立馬向木枕溪投去曖昧的目光,怪不得拒絕和他們吃飯,原來是有佳人在側。

     沒錯,本該在辦公室裡或者早早回家的肖瑾出現在了場館門口,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面對著同事們的打趣,木枕溪皆沒有反駁,她下午已經不小心默認了,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打發走了同事,木枕溪才走近肖瑾,聲音不自知地溫柔下來,問:“你怎麽會在這裡?”

     肖瑾兩手提著包,眸光晶亮:“想蹭你的車回家。”

     “你今天沒開車?”

     “沒有。”

     “行,那走吧。”木枕溪下巴微抬,示意她往前走。

     “我有點餓。”肖瑾暗示。

     “不堵車的話半小時就到家了,忍一忍。”木枕溪非常“直男”地回答。

     肖瑾不明顯地往下撇了撇嘴,很快複歸常態。

     木枕溪為了避免和肖瑾的目光相撞,一會兒低頭一會兒仰頭,很無所事事,又很緊張。

     肖瑾大概能體會到她心裡的糾結,目不斜視,氣氛不知不覺中調節到了一個讓人舒適的境地,木枕溪七上八下的心跟著穩定下來。

     場館離停車的地方很遠,林城大學又大得很,兩人足足走了快二十分鍾,木枕溪才停下腳步,掏出車鑰匙解了鎖。

     肖瑾輕車熟路地拉開副駕駛坐了進去,系好安全帶,木枕溪跟著坐進去,發動了車子。

     通過校門上了馬路,木枕溪打開了車載音樂,是爵士的歌單,曾經被肖瑾調侃過很多都不是真正的爵士樂的那個歌單。

     肖瑾注意到,木枕溪沒有再換歌,眉眼間也沒有出現不虞以及任何微妙的神色。

     木枕溪在試著重新接納她,連帶著和她有關的興趣和愛好,雖然很慢,但沒再出現抵觸的心理,與她在一起提起過去也坦然。

     甚至,已經想主動了解她的過往了。

     可肖瑾發現她的過往乏善可陳,除了學習就是朋友和酒,一點新意都沒有。她的前半生,只有關於木枕溪的那一段才熠熠生輝,沒有木枕溪的時光,都只是接近死亡的一天又一天。

     她沒有什麽好對木枕溪說的,將來如果有機會,木枕溪願意見一見她的朋友,去一去她到過的地方,那樣就很好了。

     不是所有時候,距離的靠近都是要靠語言溝通的,兩人默契地都沒說話,只在木枕溪將肖瑾送到家門口的時候,肖瑾道了一聲謝。

     木枕溪單手插兜,點頭:“嗯,回吧。”有點冷淡,又很酷。

     肖瑾定定地看了她好幾秒,眼角眉梢躍上點點笑意。

     木枕溪:“???”

     肖瑾說:“你以前送我回家的時候,也是這麽酷。”那時候木枕溪總是一副慢半拍的樣子,肖瑾和她說再見,木枕溪每回都愣一下,才淡淡抿下唇,說:嗯,你回去吧。

     不常說再見這個詞。

     正當木枕溪判斷是哪個以前,肖瑾在自己耳朵上比劃了一下:“那時候你還是短發,長得特別好看,雌雄莫辯,小區門口的門衛大叔以為你是我男朋友。”

     木枕溪挑了下眉,說:“噢。”又問,“那你怎麽和他說的?”

     肖瑾俏皮地說:“我說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老公。”

     木枕溪:“……”

     木枕溪後來常常去肖瑾家,和小區的門衛大叔都混熟了。她記得那個大叔隻三十多不到四十歲,對現在的木枕溪來說都不能稱為大叔了,只能叫大哥。門衛性格非常憨厚淳樸,認真負責,木枕溪在他面前刷了無數次臉才獲得了通行無阻的權利。

     木枕溪突然有點好奇:“那他怎麽說?”

     肖瑾道:“他語重心長地教育我,說我年紀還小,沒有定數,不要隨隨便便管男生喊老公。”肖瑾那時候心裡想:她不是男生啊,我也沒有隨隨便便。

     木枕溪笑笑:“他說得對。”

     肖瑾兩隻手背在後面,身體微微前傾,言笑晏晏:“可是他說錯了啊。”

     肖瑾站在2棟門口的台階上,木枕溪站在台階下,比肖瑾還要低一些,自上而下投過來的視線讓她心裡的那根弦倏然繃緊了。

     木枕溪沉默不語,心上又開出歡喜。

     她懂了肖瑾的意思。

     肖瑾望著她低垂的眼眸,和唇角隱約的弧度,細品了品,輕聲說:“我還跟他說了一句話。”

     她聲音在夜色裡似帶蠱惑。

     木枕溪被引誘似的,愣愣地抬眼:“說了什麽?”

     “說……”肖瑾頓了幾秒鍾,手掖了掖耳後的長發,好像能將忽然湧起的羞赧壓下去似的,她身體前傾得更多,像投懷送抱,暖味馨香拂過鼻尖,木枕溪克制了自己伸臂擁住她的衝動。

     肖瑾貼著木枕溪的耳朵,紅唇微啟,吐出幾個字,旋即迅速退開,快得不可思議。

     木枕溪一個眨眼間,肖瑾已經進了門裡。

     木枕溪摸了摸自己被熱氣傾吐的耳朵,呆住似的,傻站了許久,過後才雙手用力地抹了把自己的臉,把上揚的嘴角往下拽拽,強迫自己看清面前的路,往自己家裡走去。

     走著走著控制不住地蹦了起來,突然一個彈跳,揪住了一根細細的樹枝,要扯下來的那一刻記起得保護環境,連忙松開。

     可是人不蹦了,心卻忍不住在胸腔裡橫衝直撞。

     啊!

     木枕溪突然站住腳,無聲地叫了一句。

     路過的鄰居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木枕溪連忙低下頭,竊竊的笑,趕緊回了家。

     回家在沙發上滾了好幾圈才稍微冷靜一點,可一窺見屬於肖瑾家那扇窗戶的光亮,木枕溪躁動的心再度熾熱起來。

     她飯也不做了,徑直奔到書桌前,開了電腦畫畫。

     她閉了閉眼回憶,手下的畫面和腦海裡的場景漸漸重合,最後成形。

     肖瑾回家自己做了飯吃,套了件家居服在書房看書,桌邊的手機嗡的震了一下,微博特別關注消息。

     mzx19891014:

     【#十年#[圖]】

     一個tag,配的圖就是今天晚上,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

     一個女人站在台階上,一個女人站在台階下,兩人錯出十幾公分的身高差,台階上的女人微微傾身,靠近另一個女人的耳朵,畫的右上角做了個框框,裡面寫了肖瑾說的那句話。

     ——我想嫁給你。

     啊!

     木枕溪覺得自己要瘋了,不就是十年前肖瑾和門衛間接表示她想嫁給自己嗎?又不代表現在,就算是現在她當著自己的面再說一遍,那自己也……

     死了死了死了。

     天氣還是冷的,晚上室溫十幾度,木枕溪回家以後就脫了外套,裡邊就一件薄襯衣,就地躺在了地板上,給自己物理降溫。

     降著降著溫,她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神無比的清明。

     她盤腿坐了起來。

     以前的肖瑾是從來不會說這種話的,她對木枕溪的感情,很少會直白地宣之於口,可能是內斂,也可能是傲嬌使然,木枕溪想聽她就偏不說,除了告白那天,就是在某些時候,被欺負得狠了,難耐地抓著木枕溪的手或者抱緊她,臉埋在她脖頸裡,意亂情迷,會一遍一遍地說:我愛你。

     還帶著細弱的哭腔,讓人愈發地想欺負。

     她或許更實際地考慮她們倆的未來,問過木枕溪將來想買什麽樣的房子,問過她喜不喜歡在家裡養寵物,卻不會對她說“喜歡”“愛”“想嫁給你”這類的話,她對感情的理智和成熟完全不像那個年齡的孩子。木枕溪雖然也早熟,但多是表現在生活方面,感情上一片空白,她和每個青春期的少女一樣,有情飲水飽,想從戀人那裡聽到甜言蜜語,一句話便能開心一整天。

     可肖瑾就極少說,她的愛是帶有命令性質的,高高在上的,像對待一個不懂事的愛人,半威脅半誘哄,“你要好好學習,否則下次考試排名墊底會從實驗班淘汰出去,你不想和我在一個班嗎?”“你得看這些書,否則我們將來思維高度不同,容易沒有共同語言”等等等等。因為肖瑾實在太耀眼了,木枕溪一開始對她有種近乎盲目的崇拜,後來喜歡上以後,兩者相加,更是心甘情願聽她的話,反正肖瑾肯定是為了她好。何況肖瑾在她達成目標後還會給她甜頭,肖瑾存心要撩起人來,簡直要命。

     還會故意耍她,說出一些傷人的話,就是為了證明木枕溪愛她。木枕溪確實愛她到骨子裡,所以一遍一遍讓她耍著玩,只為了博她一笑。

     她們當時這樣的相處模式,因著熱戀的滋潤,竟從未覺得有什麽不對。

     事隔經年,有些細節回憶起來,木枕溪才覺得恐怖。

     她們那樣,真的是正常的戀愛關系嗎?

     誠然肖瑾是為她好,她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一步一步地按照肖瑾說的做,也許有一天肖瑾會放手讓她自己選擇,也許永遠都這樣下去,如果肖瑾有一天厭煩了她呢?

     木枕溪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高一的時候木枕溪還能有幾個朋友,會笑會鬧,後來高二分班,她在肖瑾的輔導下考進了文科實驗班,班上隻三十個人,一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尖子生,不是她這種被硬拽上來的,隨時有掉出去的危險。她在應試教育上的天賦並不強,初中廢寢忘食瘋了一樣學習才掠過重點線考上林城一中,到了高中,九年義務教育階段過去,學雜費直線上升,房價物價也一直在漲,為了減輕外婆的負擔,木枕溪不得不在上學之余多找幾份兼職,學習上更是力有不逮。在遇到肖瑾以前,她想的是,好好學習,認真打工,高考能考上一個不好不壞的學校,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以後孝敬外婆,和這個世界上大多數平凡的人一樣。

     遇到光芒萬丈的肖瑾以後,她想的是:我不能讓她失望,我要努力,更加努力一點,才能追上她。我為什麽一直追不上她,一定是我做的還不夠。

     她幾乎斷了所有朋友間的往來,斷了所有娛樂方式,在班上成了最獨的一個,因為沒時間,也沒有心情,和肖瑾在一起以及肖瑾無形中給予她的壓力讓她像一張繃緊的鼓面,她的生活就是圍著肖瑾在打轉。除了迫於生計的兼職,就是完成她布置的任務,以及和肖瑾談戀愛。

     她有時候會覺得累,覺得茫然,每天都在忙,忙得喘不過氣,卻不知道在忙碌些什麽,她真的想要這些嗎?但很快又會譴責自己趕緊調整過來,這樣的心態是不對的,高中忙是正常的,高考後就好了,你本來就不聰明,再不努力點不知道要被甩到哪裡去了。然後趕緊洗把冷水臉,讓自己以飽滿的精神重新投入到這樣的生活當中。

     可高考後真的會好嗎?如果她們還在一起,木枕溪應該會拿著自己的分數去找肖瑾,肖瑾會冷靜地分析,替她選擇學校和專業,規劃未來,讓她的人生軌跡更契合自己的。木枕溪心裡可能會有別的想法,但那些想法都會為她的愛情毫無原則地讓路。

     愛是蜜糖,也是盲目。

     木枕溪去廚房倒了杯水,水壺裡不剩多少水了,她重新燒了一壺,望著壺口蒸騰的熱氣,慢慢地嘬飲著杯子裡的水,細細品味著肖瑾今天說那句話的神態和語氣。

     肖瑾是……變了嗎?

     十年的分離,讓她們倆的關系恢復到了最初的狀態,也是最平等的狀態。

     木枕溪不再仰望她,肖瑾也在不知不覺中也改變了嗎?還是這只是曖昧期的假象?

     一旦踏過那條界線,就相當於給了對方在你世界裡指手畫腳的權利,權利一旦給出去,就不是輕易能收回的,除非傷筋動骨,魚死網破。

     十年前是外力和內力一並施壓,將矛盾提前引爆,兩人脆弱的愛情很快便不堪一擊,分手分得相當慘烈,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十年後,木枕溪已經不是那個孤立無援只會哭的小女孩兒了。她在這段感情前想過退縮,很多次,但每次都會被肖瑾重新吸引,她已經在心裡給了重新接納對方的機會,只是投鼠忌器,不敢再衝動而為。

     這次如果失敗了,她們就真的再也不會有重來的機會了。

     她舍不得。

     所以她要步步謹慎,確定她們不會再有任何問題,才能放心地去擁抱肖瑾,和她度過剩余的全部人生。

     木枕溪半晌未動的眼睫眨了下,輕輕地籲了口氣,放下空了的水杯,把自動跳閘的電熱水壺裡的水倒到保溫瓶裡,起身去洗澡,洗到一半肚子咕嚕叫,才記起來今晚上回來又是畫畫又是沉思的,連晚飯都忘記吃了。

     正好當減肥了,木枕溪用毛巾包著頭髮從浴室出來,站在陽台擦頭髮,她家的陽台也能看見肖瑾家的窗戶,燈亮著,但人不在客廳。

     時間還早,木枕溪不打算馬上睡覺,所以隻將頭髮擦了擦,沒用吹風機吹乾。她從餐桌上拿過自己的手機,在通訊錄裡看著肖瑾的號碼出神——除夕過後她們互相發過幾次短信,木枕溪為了方便將肖瑾的號碼存了下來。

     她有點想肖瑾,想和她說會兒話,如果氣氛到了,再說說她現在對她們倆關系的想法。

     而且她今天表達出來的信息應該很明確了,肖瑾肯定也接收到了:她願意和肖瑾重新開始,雖然並不是要立刻在一起。

     那麽,打個電話,應該不算過分……吧?

     木枕溪眉梢輕擰。

     肖瑾可是連嫁給她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自己打個電話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木枕溪瞬間說服了自己,手指在肖瑾的名字上輕點了一下,然後立刻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為什麽要閉眼睛,總之就是閉了,閉了還不敢睜開。一邊閉著眼睛,一邊將聽筒按在了自己耳朵上,手抓著陽台的欄杆,五根手指都是抖的。

     通了。

     嘟——

     嘟——

     嘟——

     有節奏的,很慢很慢地才嘟一聲,那是等待接聽的狀態,換句話說,就是暫時沒有人接。

     木枕溪輕呼吸。

     她依舊閉著眼睛,心臟卻快跳到了喉嚨口,要是肖瑾現在在她耳朵旁說一句話,她覺得心臟可能要當場炸開,所以她抓著欄杆的手松開,提前捂住了心口位置。

     她準備好了!

     嘟——

     無情的最後一聲。

     系統女聲提醒:“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又換成英文:“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busy now,please……”

     一遍又一遍,生生地把木枕溪一顆焦躁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心漸漸地降溫,降溫,再緩緩地沉下去。

     木枕溪冷著眉眼將電話掛了。

     殷笑梨明明說肖瑾住在微信裡,每次有消息都秒回,怎麽現在連個電話都接不到?

     她是突然傲嬌起來故意不接自己電話?不至於,應該是有事在忙沒聽到?

     算了。

     木枕溪的勇氣號小皮球泄了氣,短暫愣神的幾分鍾過後,又再度變成了生氣號小皮球,氣鼓鼓地回了臥室。本來不打算立刻睡的,現在卻隻想蒙進被子裡睡個大夢不醒。剛要碰到枕頭,脖頸被濕漉漉的長發碰到,一個激靈彈了起來,鼓著腮幫子去找吹風機。

     吹風機也跟她作對,明明平時放在臥室抽屜裡,現在找半天找不到,許久才在茶幾下面的抽屜裡翻出來。她什麽時候把吹風機放到客廳了?奇了怪了,吹風機還長腿會跑了嗎?

     ***

     肖瑾長按圖片將木枕溪微博發的那張圖片保存了下來,人像是在蜜罐子裡浸過,止不住地笑。笑了不知道多久,她感覺自己臉有點疼,抬手揉了揉,把浴缸的水龍頭打開放水,滴了幾滴精油,之後便把手機丟到臥室去了。

     她是沒有洗澡的時候帶手機的習慣的,大半夜了一般沒人找她,即便有事,也多半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大可以洗完澡再處理。

     木枕溪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來的,這房子隔音很好,隔了臥室、浴室兩道門,傳出來的聲音已經非常微弱。

     肖瑾舒舒服服地泡著澡,給自己做按摩。萬一木枕溪想那什麽她,她得有副吸引人的身體。

     也許會在很久以後,也許不會,但她必須為那一天的到來時刻準備著。

     她腦子裡想的都是些帶顏色的東西,臉上緋紅,咬唇低笑,興奮且難為情,更無暇去注意什麽手機鈴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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