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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野貓他又奶又甜 - 第69章 我的小孩。字體大小: A+
     
    “炸/藥肯定是不是想有就有的, 還是傾向是自製的,已經去查了硝石、硫磺等物的走向,都是日常生活使用的正常量, 都有跡可尋。”鄭遠及時帶來了這個消息。

     很快,派出所裡響起了不同的猜測的聲音。

     “這兩個男生比較淘氣,經常在一起玩,都是被丟棄在福利院門口的, 都有先天性的疾病,據福利院那邊的工作人員說來領養孩子的家庭也不會對他們多問話,也算是……人之常情。”

     “他們挺討比他們年紀小的孩子喜歡的,也就是平常鬧了點,也開朗。”

     福利院裡那樣多的小孩,工作人員再多也不可能說每個都關照到, 小孩心思又敏感細膩, 到了七八歲的年紀也就該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呆在福利院裡了, 可能也是想多博取一些關注。

     也可能正是因為這點而被人利用。

     “沒有人去看過他們, 平常要不就是和工作人員接觸,要不就是跟一起住在福利院的孩子玩,不排除凶手藏在這些人中間, 也不排除有人偷偷跟他們見面了。”

     前面的事還沒處理乾淨就又來了一樁事,明眼人一看這兩個案子都能知道其中有聯系的地方, 關鍵就在於怎麽破開這個混沌一片的局面。

     到了傍晚的時候楚厲就回來了派出所, 到底還是擔心這件事,大家勸不動,也只能讓他留在派出所裡。

     終於有人提出來了一個猜想,“之前那個校長不就是看起來和藹到最後是做那種事的人嗎?會不會這次也是有人的蓄意報復?”

     “怎麽可能啊?小孩哪能有這樣的心機,再者說就算有, 他們又怎麽做的出來這個東西?還把自己給炸死了?”楚厲語氣有點不善。

     本來派出所裡的氛圍就壓抑,這就像是一個導/火/索,一下點燃了衝突。

     對面一拍桌子,說道:“我就說這是一個可能,你有必要這麽跟我說話嗎?”

     “你這就叫先入為主,辦案就不能這樣。”

     “我確實不及您這個高材生,我就是一小民警,怎麽,往裡衝得了獎金你還跟我牛上了?是不是馬上就得去別的地兒當領導了?”

     一群人看著這兒出了事趕緊過來攔,就是能攔著兩個人不近身捂不住各自的嘴。

     “這是民警不民警的事兒嗎!”楚厲站起來還有些困難,“至少我還敢往裡衝,你算個屁?”

     “婊/子養的狗幾把玩意兒。”

     “你他媽罵誰呢?”楚厲掙開了林保國的牽製就要衝過去跟人打架。

     鄭遠還攔著柳哲,說道:“大家都想破案,別吵,有什麽事坐下來慢慢說,慢慢商量就行,這次大家確實是累,歇會兒消消火氣。”

     就這樣還是難把兩個人分開,林保國一個大肚子老頭也拉不住楚厲,又知道他一身傷不敢生拉硬拽,一個不小心讓楚厲溜了出去。

     拳頭已經就快要靠著人了,結果整隻手都被人給攔下,楚厲還來不及覺得疼就先看到了攔在自己面前的言野,問道:“你也要幫他?”

     “誰都不幫,都有理也都有錯。”言野把桌子上的一杯熱水倒給了楚厲,說道:“明天你帶個人去查查福利院裡的那些工作人員看看是不是有他說的這個問題。”

     “明天?“楚厲不解。

     言野沒說話,林保國插嘴:“弄了好幾個月了天天加班不也是坐在這兒看資料嗎,別把人弄傻了,以後也別加班,該怎麽弄就怎麽弄,要實在弄不出來還不得往上面報了請人來?再怎麽說我們就一派出所,有多大能力辦多大事,盡力而為就行,小楚,小柳,這次你倆都得叫檢討上來,小楚寫兩份,誰讓你貿然往裡衝的,國家公務人員就不是人了?”

     “行,我服這個,也不跟某些人似的暗地裡嚼碎嘴。”

     其實在調查吳恆的時候就基本把福利院裡的人翻來覆去問了好多次,這次去問話自然也是問不出來什麽,人會累,也許是因為當局者迷,所以找不著破案的線索,就像林保國說的那樣,很快專項組又來到了秦西。

     秦西派出所出人去協助工作,所有的人事調動都隻為能找出真凶。

     各項工作轉交完畢後派出所裡又回歸了安寧,最大的案子就是追查被偷盜的電瓶。

     鄭遠這次沒跟著大部隊回去反而是留在了秦西美其名曰休假,時不時也去幫忙抓抓小偷,晚上下班一從所裡出來就跟上了言野的腳步,說道:“怎麽?有什麽安排沒?”

     “沒安排,回去洗漱完了接人放學。”

     鄭遠嘀咕嘀咕了半天,說道:“之前沒派隊伍來就是上頭肯定你我的成績,不過要真破不出來了那咱們也得退位,你有什麽想法沒?”

     “能找出凶手不就夠了麽,我能有什麽想法。”

     “話是這麽說吧。”鄭遠攔在了言野面前,說道:“我知道這麽說顯得我挺沒用的,但是你說要真有人跟我說我不行我還是挺有情緒,之前他們專項的來不也沒破,還是你搞清楚這些事的?多大一個案子啊。你哪怕就說一個回字,上頭都得給你升個官,再說了,現在都快五月了,他六月不就高考完了嗎?”

     言野沒說話。

     鄭遠識趣,說道:“行,你現在有別的惦記了回不回去也礙不著誰。”

     “他們讓你來勸的?”

     鄭遠一愣,一會兒又笑了,說道:“我是那種人嗎?再說了,咱倆之前又不熟,找我那不是沒譜呢嗎,時間也不早了,我閑著也沒事做,跟你討兩口水喝總行。”

     “不行。”

     鄭遠問道:“怎麽不行,你們家外人都不讓進?”

     “我現在去接人放學。”

     “那行,我跟你一起去,明兒就周天,他不是得放半天假麽,正好今天受驚不小,我請著吃頓燒烤。”

     鄭遠死纏爛打的技術高明,言野沒法,又怕陸嶽池把他自己壓得太緊,乾脆讓他放松放松,隻好讓鄭遠跟著,兩個人一起在一高校門口聊案子的事。

     陸嶽池一走出來就看見原本只有一個人站著的地方站著兩個人,跟陳星一夥打了招呼之後,陸嶽池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向了言野和鄭遠,還沒摸清楚意圖就被鄭遠拽著去了燒烤攤上,二話沒說點了好大一盤。

     吃不吃得完另說,看著鄭遠這麽激動的樣兒陸嶽池就覺得有詐,放在自己面前的杯子已經言野攔下往裡倒了果汁,緊接著就看到鄭遠不依不撓地開始往言野的杯子裡倒酒,倒的還是白的。

     陸嶽池還記著言野身上有傷,哪能說喝酒就喝酒,趕緊給攔著,鄭遠扯了一大堆這個沒事之後笑眯眯看了陸嶽池一眼,問道:“就不想看看他喝醉了什麽樣兒?”

     陸嶽池動搖了。

     “酒後吐真言,到時候不是想問什麽就問什麽?”

     陸嶽池動搖得不止一星半點。

     言野先是笑著踢了鄭遠一下,本來不想喝來著,但是近夏晚上的風一吹,加上心情本來就煩躁,酒量也還行,喝多少也不會醉。言野剛想說讓鄭遠倒就看到了陸嶽池一雙眼睛。

     “就一點兒,不會有問題,行不行?”說完,言野就把袖子擼了一截起來。上面隻留下了一塊疤。

     就言野那種變態自製力的人都說沒事了陸嶽池也就真放心了,覺得他還挺上道的,掩飾住自己心裡的喜悅,平平淡淡地嗯了一聲。

     陸嶽池一個人悶頭吃著燒烤,這才發現面前這倆大人喝酒的樣子都不一樣,鄭遠是那種一喝就叭叭叭說話的那種,言野喝了就跟沒喝似的,說話也就是嗯嗯嗯嗯,時不時點個頭。

     喝著果汁,陸嶽池也注意到了瓶子裡越來越少的酒,看著言野那個樣兒就像是還有分寸,越來越晚,鄭遠打了個的飛走了,陸嶽池一看這兒離家不遠乾脆就打算往回走。

     直到言野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陸嶽池都沒發現不對,還在心裡好好罵了鄭遠一頓,言野哪有屁點喝醉了的樣子。

     正開著門,陸嶽池就感覺有個腦袋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言野就像一隻大狗狗一樣,說話都噴著熱氣,問道:“會不會覺得我特別沒用?”

     陸嶽池都懵了,手一拉門就把腦袋磕在了門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結果言野的反應速度又比誰都快,一雙手捧住了陸嶽池的腦袋,就開始查看他額頭上的腫包。

     這是醉了還是沒醉?

     陸嶽池在心裡想到。

     正期待著言野的下一步動作,就感覺他在自己的腦門上吹了吹,說道:“吹一下就不疼了。”

     聲音比平常還要低沉,喝過酒之後的微微沙啞,濕熱呼吸間的淡淡酒香,陸嶽池光聞著就覺得自己要醉了。

     回答:他一定是醉了。

     還是那種……沒防備的醉,要引人犯罪。

     樓道裡的聲控燈因為沒有動靜而熄滅,整個樓道裡就只剩下了一個亮閃閃的小紅燈,是電燈的開關,像是有個人在黑夜裡點燃了一支煙,將夜燒破一截光影。

     言野偏頭咳了一聲,樓道裡的燈就又開了,黃色的燈,溫暖而透明。

     陸嶽池小聲說道:“門開了,進屋。”

     “嗯。”

     言野這下是先往裡走了,陸嶽池看著表面沒什麽動靜,其實心裡慌得一批,剛剛鄭遠說完那句之後自己還遐想了老半天,到現在腦子直接空白,一件事都付諸不了行動。

     也不知道言野到底醉成了什麽樣,陸嶽池還是有點防備心,管他犯罪不犯罪,起碼先進屋。

     站在原地觀察了一番,他還知道喝水,也知道去燒水洗澡,就跟平常沒什麽區別,唯一異常的是他進房了不上床就站在原地似乎在思索什麽。

     陸嶽池不放心,跟著人站在了一起,問道:“你洗了不睡洗著玩?”

     “感覺缺了一點什麽。”

     “什麽?”

     言野指了指陸嶽池的床,說道:“嗯……這兒少個人。”

     陸嶽池用手在言野面前晃了晃,問道:“還知道我是誰嗎?”

     言野眯了眯眼睛,說道:“你是……小孩?”

     陸嶽池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輕輕咳了兩聲,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擼了起來,言野端詳了好久之後才問道:“我送你的東西呢?”

     “丟了。”

     “為什麽要丟?”

     “不喜歡就丟了唄。”

     “噢。”言野往後退了兩步,眼皮子也耷拉了下來,陸嶽池覺得他要是長了雙小狗耳朵,肯定也得耷拉下來。

     陸嶽池於心不忍,從抽屜裡拿出來了那根佛串,就看著言野的眼睛越來越亮,關鍵他的臉也還是那張拽成二五八萬的表情。

     陸嶽池做了個假動作要把佛串給戴在手上,下一秒就問道:“寧谷子是誰?”

     言野愣了愣,皺緊了眉頭。

     陸嶽池見他不準備說話就要把佛串給收進抽屜裡,然後就聽見言野說道:“當時我上去的時候她背對著我,我跟她說了很多,最後還是沒救回來,她掉下去的時候我抓住了她的手,她松開了,她叫了我很多聲叔,很多聲,跟我說希望我放過她,希望大家都能放過她……”

     言野的聲音很平緩,就像是在講述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忽地,陸嶽池覺得心裡有些疼,不敢再問下去,只靠近了言野,問道:“你喝醉了酒後醒來還會不會記得你做了什麽?”

     “應該會吧……有的事記得,有的事不記得——”

     陸嶽池沒再管,隻問道:“那你是把我當成她了嗎?你對我的好全是對她的?”

     “不是,沒有。”言野搖了搖頭。

     陸嶽池問:“那我是誰?”

     這次的答案跟上次一樣,“你是小孩。”

     “什麽樣的小孩?”陸嶽池繼續往下問。

     言野先是沉默了很久,他坐著,陸嶽池站在他兩腿之間,形成一個俯視的角度。

     他拿了那根佛串默默又默默給陸嶽池戴上,低頭說道:“是我的小孩。”

     靜謐而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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