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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野貓他又奶又甜 - 第52章 “說你是我老伴?”字體大小: A+
     
    “過敏引起的炎症和發熱, 或者我換一個更加通俗的說法,水土不服。已經安排了葡萄糖的注射,等到他意識清醒的時候可以嘗試著吃一些清淡的好消化的食物。”

     “他, 小時候身體就很不好。”

     “確實有這樣的事,久不生病的人可能來一次病情況就有點不樂觀,身體在報警,持續觀察一段時間就好, 家屬好好陪一下病人。”

     “謝謝。”

     陸嶽池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忽略掉酸痛的身體,就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人,一黑一白,差點嚇到又暈厥過去。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後言野草草跟過來查房的醫生道了謝趕緊坐到了陸嶽池身邊去。

     本來以為第一針下去之後情況會好轉,誰知道最後就是一直的昏睡, 這三天裡醒醒睡睡, 睡的時候更多, 醒的時候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不想吃不想喝,一直睡在床上,本來就白的皮膚失去了紅潤, 帶著一些蒼和青,手腕也細了好多, 病號的手環都往裡多扣了幾個扣子。

     陸嶽池看著自己的手上還在輸液, 皺了皺眉頭,又沒說話。

     “有什麽感覺好一點?”言野問。

     陸嶽池已經把腦袋偏過去,不去看那些纏纏繞繞的輸液管,聽到言野問這個還是勉強把頭轉過來,搖了搖頭。

     難受, 身體似乎都不再是自己的,哪裡都酸脹。只有身上被細致清洗過的乾燥能讓人稍微好受一點兒。

     搖完頭後陸嶽池低頭想了半天又點了點頭,啞著嗓子說道:“還好……不太難受……”

     “肚子有沒有餓,想不想吃一點東西?”

     陸嶽池搖搖頭。

     “那水呢?想不想喝一點?”

     陸嶽池還是搖搖頭。

     可是下一秒他突然就愣住了,不能確定自己看到的是否真實,言野的眼眶似乎帶著一點紅,陸嶽池想要繼續睜開沉重的眼皮子。可是現在似乎連陽光都要開始阻攔,太過刺眼,幾番嘗試後只能看到閉眼後的一片通紅。

     這種情況在這些天裡已經循環了很多遍,按照要求買來的食物,不管是他喜歡的不喜歡的口味,沒有一杓能喂進陸嶽池嘴裡的。

     知道他愛乾淨,清洗的時候原本吃什麽能吃到鼓脹脹的肚皮現在乾癟下去,瘦成這個樣子。

     言野沉默著坐在椅子上,慢慢站起來把放在床頭櫃上尚有余溫的粥拿走,可是在剛剛要走的時候卻感覺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角。

     一低頭,陸嶽池似乎在很用力地睜開眼睛,跟自己說,“叔,我沒事……我不難受……我就是累……想睡覺……真的。”

     往後又推了好幾天,陸嶽池終於能下床走一走,似乎是在床上呆太久都忘記走路,剛走了兩步就被絆了一下,陸嶽池趕緊用手撐了一下隔壁床幫助自己撐起身體。

     自好轉了以後陸嶽池雖然身體雖然還有點難受,嘴就已經恢復了生機,病房裡的都是些老人,這都能讓陸嶽池聊起來。

     隔壁床的老爺爺看著陸嶽池下床了還被絆了一跤,問道:“你叔不在你下什麽床啊?摔著了到時候你叔又得把你教訓一頓。”

     陸嶽池笑嘻嘻說道:“他去買飯了,我去接接他,”

     “那你們叔侄倆關系真不錯,說真的,你叔會照顧人,比我兒子照顧我還認真。”

     陸嶽池笑了半天,在心裡憋著叫了言野一聲兒子,嘴甜,說道:“以後我叔老了我也這麽照顧他。”

     “有那份心就好,慢點兒走,真。”

     陸嶽池收起鋒芒笑得特甜,輕車熟路拿了靠在在老人床邊上的拐杖,“謝謝爺爺,爺爺最好了。”

     “好,慢點兒,別用太大勁兒把手也給傷著了,小男孩還挺嬌貴。”

     陸嶽池繼續笑,撐起拐杖就外走,走了半天才發現不對勁,這麽腳掌心涼涼的呢,低頭一看,鞋沒了。

     陸嶽池動了動腳趾,在返回尋鞋和繼續行走之間進退兩難,最後一想,自己反正拄著拐,有鞋沒鞋都一樣,就要開始奮勇往前衝,結果還沒開始衝就在樓梯口上看到了言野。

     他手上提著粥,看到自己似乎還很驚訝。

     陸嶽池趕緊邀功,“我出來接你的。”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人臉黑了,略過自己往病房走,陸嶽池心裡一空,等到再回神的時候言野就已經蹲在了地上,那個長著兔子耳朵的毛茸茸拖鞋又出現在了自己腳上。

     陸嶽池搖了搖腳,控訴,“我懷疑拖鞋才是你親生的。”

     “還想走回去嗎?”言野站起身後盯著陸嶽池看。

     陸嶽池有點兒饞言野的背,他要是背自己回去多好,仔細一想,自己要是再不好好學走路會秦西之後那還做個屁老大,思索了半天,說道:“走!怎麽不走?”

     “那慢點兒,別心急,你站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陸嶽池真就乖乖站在了原地,看著言野提著飯往病房走,再回來的時候兩手空空,說道:“正好走回去之後就晾涼了。”

     誰知道這是個什麽破病,過個敏就過個敏還說什麽壓迫到神經,在床上躺了十來天還不說,現在走路都還要人扶。

     拐杖靠在了牆上,陸嶽池一手扶著走廊裡的欄杆,另一隻手讓言野扶著,陸嶽池沒給自己太大壓力,結果一偏頭就看到了言野額頭上的汗,他似乎很認真,嘴裡一直念叨著“抬腳”、“左右”一類的詞匯。

     陸嶽池笑著說道:“感覺咱倆像那個電視劇裡的老伴兒似的,得了絕症什麽的走不動路,就只能讓另一個人扶。”

     “說什麽胡話?”

     “說你是我老伴?”陸嶽池看著言野一張欲言又止的臉終於憋不住笑,一邊笑一邊認錯,“我錯了,我沒得絕症,你也不是我老伴,行了吧?”

     這種認錯態度極其不誠懇,言野也沒有跟陸嶽池計較的心,慢慢扶著陸嶽池回了房間,陸嶽池坐在床上打開了餐盒,一看裡面是粥瞬間沒有了胃口,往門口一看,正好和拿拐杖回房的言野眼神撞著。

     陸嶽池俯首甘為孺子牛,言野橫眉冷對千夫指。

     “叔!”陸嶽池舍生取義。

     “吃。”言野巋然不動。

     “換個口味吧啊!我感覺我天天喝粥我都要變成一鍋粥了。”

     “過幾天就出院回家了,到時候給你做好吃的。”

     陸嶽池一聽要出院恨不得當場長出一條尾巴搖晃,捏著鼻子也算是把一碗粥喝了下去,喝完之後齜牙咧嘴,又靠著嘴甜招人疼從隔壁床的大爺大媽碗裡騙了幾塊肉下肚子。

     言野就坐在椅子上,難得看見陸嶽池又變得這麽有活力,好像之前那麽虛弱都是一場夢,沒攔著,由著他嘴裡叼著肉跟自己耀武揚威。

     言野沒騙人,出院就在五天后,這還是延遲後的結果,陸嶽池覺得自己已經能蹦蹦跳跳了,結果還是讓言野帶著套了一件針織衫在身上,手上還被塞了一個暖手寶。

     陸嶽池看著天上掛著的大太陽頭一次覺得言野腦子裡頭指定是有點兒貓餅,結果才踏出醫院的大門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陸嶽池選擇性遺忘了自己和言野的爭執過程,快快樂樂地抱著暖手寶跟上了言野的腳步,回別墅裡頭,東西自然都是言野收拾,陸嶽池坐在床上覺得自己就是半夜雞叫周扒皮,言野就是慘遭自己剝削的長工,想去幫忙結果又被人定在了床上。

     言野的原話是,“幫忙也是添亂,還有五個小時,你休息休息。”

     陸嶽池不從,說道:“我睡了十五天了,我還睡?”

     也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戳中了言野的什麽心思,陸嶽池覺得面前的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有點兒衰頹,陸嶽池一拍腦袋,問道:“你是不是隻請了十天假來著?”

     “多請了幾天。”言野終於把陸嶽池的行李箱給收拾好了,把暖手寶也充好了電遞給陸嶽池,說道:“回去之後去所裡看看,大家都挺擔心你。”

     “那……肯定……”

     沒說太多,陸嶽池知道是要坐飛機回去,一路上可興奮,可真到了飛機上頭精神又不太好,腦袋一栽一覺睡醒就只能看到窗戶外頭的雲,似乎有個地方在下雨,雲朵被融化變成了雨水往下滴落,陸嶽池掏出來相機給拍了一張照,昏昏沉沉跟著言野下了飛機拿行李又去搭火車。

     上午出發,到秦西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天空下著密密麻麻的雨,空氣沉悶,也讓一切的行動顯得泥濘且潮濕。

     火車站裡人擠人,陸嶽池跟著言野往外擠,即便是自己的腦袋都被言野用衣服裹住了,風一吹,陸嶽池還是覺得難受,又生怕是自己說話沒個準數惹了人擔心乾脆閉口不提,想著回家了就好,捱了過去。

     秦西火車站老舊,就跟上個世紀的火車站似的,裡頭也髒亂,天晴還好,一下雨味道就大了起來。

     言野回頭就看到陸嶽池白了一張臉,緊咬了下唇,乾脆側過身來直接抱住了陸嶽池,把人壓在了胸口上,跟隨著人群往外走,在外頭買了一把雨傘,打了個的要回家。

     陸嶽池覺得眼皮子又有點沉重,往窗口的角落裡縮了縮,然後就被一股力道拉著栽進了一個算作溫暖的懷裡,額頭上又被人用手試了體溫,過了一會兒才聽見人說道,“先睡一會兒。”

     陸嶽池不想說話沉沉睡了,再醒來自己只能看到一片黑,口渴,手摸了半天什麽也沒摸到,沒一會兒小台燈被調成了最低的亮度,陸嶽池看到這是已經回了家裡。

     “渴了?”

     “有點兒。”陸嶽池慢慢把自己撐起來靠在了牆上,等到言野端了溫水回來之後才說道:“沒有之前那麽難受,可能就是回到家了有點兒激動。”

     “我問過醫生了,他說這樣算是正常。”

     陸嶽池說是口渴了要喝水也只是微微地把唇瓣打濕了一點,又把杯子放在了床頭,看著言野似乎也沒怎麽好好睡,自己隨便有點兒動靜就能把他弄醒。

     陸嶽池笑著用手戳了戳言野的下巴,說道:“胡茬出來了。”

     “等你睡了再去弄。”

     陸嶽池覺得他下巴上冒出來的胡茬扎得自己還有點舒服,就跟登徒子調戲良家婦女一樣陸嶽池又在人下巴上抓了幾下,小聲說道:“這段時間沒好好睡覺?”

     “睡得挺香的。”

     陸嶽池想了半天,換了個說法,問道:“我是不是嚇著你了?”

     “嗯。”

     “多害怕?”

     “挺害怕的。”

     陸嶽池縮手摳指甲,說道:“我小時候就常這樣,沒想到都成年了還能來一遭,其實我感覺我還挺健康的,說真,你說你平時見著我蹦蹦跳跳的肯定沒人知道我能這樣啊。”

     言野安靜地坐在放在兩張床中間的小椅子上聽陸嶽池嘟嘟囔囔說完這些,問道:“沒吃晚飯,你現在有沒有餓?”

     “有點兒吧,也不是很多,早餐吃頓大的吧。”陸嶽池難得地來了點胃口,點了菜,“想吃灌湯的包子,你會做嗎?”

     “可以試著學一學。”

     “那行,你去睡吧,我玩會兒手機應該就能困了,最近就……特累,特想睡覺,我覺得我這一輩子都別出遠門的好。”

     “別這麽說,還要出門讀大學的,睡吧。”

     陸嶽池看著言野背過身似乎在找什麽東西,沒一會兒他又回來然後給自己手腕上戴上了什麽東西,借著光一看是自己之前看見的那個佛串。

     言野看起來就不是一個信這些東西的人,也就是這個佛串在他身邊呆著讓自己覺得特別有違和感,現在這個佛串子到了自己手上,陸嶽池還有點犯傻。

     言野已經睡到了他自己的床上,沒拉簾子,黑夜裡傳來他的聲音,“睡吧,以後別摘了,明天我們去接寶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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