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晟強自爭辯,“我隻說不好證明, 又沒說自己說不出來。”
劉教授早就知道言澈可以自證,便順勢問丁晟道:“既然你說得出來,那你就說說看。”
丁晟硬著頭皮道:“玻璃瓶的那幅……我有一天睡不著覺, 半夜起來看星星,然後就突然有靈感連夜畫出來了。”
“至於另一幅……”丁晟眼珠一轉,望著曾茹深情款款道,“小茹,這幅畫的原型就是你啊, 你在我心中就是這麽美,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那麽說我有多傷心……”
“你可拉倒吧。”曾茹受不了地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站得離他更遠了些。
丁晟頓時尬在原地。
劉教授努力憋住笑意, 點點頭道:“好了,現在丁老師先說完了,該言澈證明靈感了。”
言澈拿起手機,點出一張照片展示給眾人看,“你們看, 這兩張照片就是我那兩幅畫的原型。”
眾人都湊近了去看。
第一張照片裡是一隻舉著水晶杯的右手, 水晶杯裡盛著幾顆散發著絢爛火彩的寶石, 看起來和那副《瓶子裡的星空》十分相像,而那隻右手手腕處戴著的一條鑲滿碎鑽的手鏈,正好可以對應縈繞在畫中人小臂上的點點星光。
見眾人都看清楚了,言澈滑到第二張。
這一張照片中正是言澈本人,隻拍到了頸部及以上的部位。言澈在照片裡四十五度向斜上方擺出仰望的姿態,雙眸閃爍著微光,精致小巧的右耳上趴著一隻玉蟬,纖細白皙的頸邊是一條盛滿鑽石的黑色絲巾,波光粼粼的光暈映在他的臉上,如夢似幻。
這張照片一看就是《光海裡的仰望》的原型。
“沒想到這幅畫畫的竟然是你自己啊。”曾茹忍不住感歎道,“天呐,這真是太美了!”
展示完兩張照片,言澈問丁晟,“這就是我的靈感,不知道夠不夠充分?”
丁晟萬萬沒想到言澈能拿出這種證據來,一整個都呆住了,聞言回過神來,強自嘴硬道:“誰知道這些照片是不是你根據兩幅畫擺拍的?或者是你合成的也不一定。”
“好,那我就讓你心服口服。”言澈扭頭衝著老公一笑,宗以牧默契地遞過那隻小皮箱。
然後眾人就見到言澈打開小皮箱,把裡面的東西一樣樣地擺出來:水晶杯、五顆形態各異火彩絢爛的歐泊寶石、鑽石手鏈、玉蟾、黑絲帶和滿滿一盒鑽石。
言澈最後拿出一個隱形眼鏡盒,扭開展示給眾人看,“這對美瞳就是我拍照片時戴著的,裡面鑲嵌著金箔和碎鑽,畫畫的時候也保留了下來,你可以和照片還有畫都對比一下。”
宗以牧從助理手中接過文件袋,打開取出裡面的文件放在桌上,對兩位警察道:“這些是這些珠寶的拍賣紀錄和購買記錄,時間全都在七月之前,煩請兩位同志核實一下。”
言澈見到那些文件,忽然扭頭看向宗以牧,“你怎麽會提前準備好這些?”
宗以牧嘴角微勾,輕輕刮了下青年的小鼻子,“你想做什麽,老公還能不知道?”
言澈捂住鼻子抿著嘴笑,眼睛亮晶晶的。
兩位警察接過文件仔細地一頁一頁查看,點點頭道:“這些文件都是真實有效的。”
丁晟聞言,泄了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至此一敗塗地,他再無言辯駁。
丁晟自然是要跟著警察叔叔走的,桌子上的證物也要暫時先打包帶去警察局,等調查結束再歸還。
“同志,我這裡還有些證據,”許助理適時地再補上幾樣,“這些是丁晟指使營銷號散布謠言和買水軍的證據,這些是他們的轉帳記錄和通話記錄。”
兩位警察叔叔:頭一次見報案人提前調查好並自發收集了所有物證的。
工具人警察叔叔微笑著接過文件袋,“好的,謝謝配合調查。”
許助理客氣道:“哪裡哪裡,配合警方辦案是每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警察叔叔乾笑:“哈哈。”
許助理點頭致意:“嗯嗯。”
兩位警察帶著嫌疑人丁某和一干物證走了,言澈走到曾茹跟前,擔憂道:“曾老師,你還好吧。”
曾茹吸了吸發酸的鼻子,微笑道:“我還好啊,今天算是看清這個人渣了,早點分了對我也是好事。”
望著曾老師匆匆離去的背影,言澈喃喃道:“希望曾老師不要太難過。”
“不必擔心,你這個老師看起來沒那麽脆弱。”男人沉穩安定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她說的有道理,這種人渣早點分了是好事。”
“嗯嗯。”
事情總算是解決了,會長和副會長心裡都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言澈的作品不是抄襲的,雖然抄襲的人還是畫協的成員,也不是好事,但比起言澈抄襲來說損失要小多了。
「墨香筆韻」大賽是畫協每年最重要的活動之一,在業內都是很有分量的,要是真的有抄襲事件發生,整個大賽都會名譽掃地,那才是真慘。
這一次抄襲事件,始於凌晨三點,經過兩撥水軍的推波助瀾,於上午十點被推向最高潮。
然而熱度僅僅隻維持了兩小時就戛然而止了。
正當所有吃瓜網民迷惑不解+摸不著頭腦時,宗氏集團官博發布了一則聲明:
“今日,插畫師丁晟先生指使多個營銷號在網絡發布謠言,造謠我司總裁宗以牧先生的伴侶言澈先生獲獎畫作抄襲,致使言澈先生名譽受損,間接損害到宗氏集團的企業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