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澈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宗以牧,然後納悶道:“不知道為什麽,曾老師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有懷疑目標事情就好辦多了,宗以牧立馬讓人去查曾老師的事情。
——
某高級公寓的客廳裡,曾茹和丁晟正隔著茶幾對峙著。
“你怎麽可以這麽做?”曾茹憤怒道,“偷我學生的畫充作你自己的畫拿去出版,你叫我今後怎麽面對我的學生?!”
“我哪知道會這麽巧嘛,當時我還特意等那個比賽的報名時間過了才把畫還回去的,誰知道那個言澈後來又報了別的比賽,還得了名次呢?”提起這件事丁晟也是一肚子怨氣,“當時要不是為了你,我就直接把畫給毀了,哪還會有這麽多破事兒,現在你反倒還怪起我來了?”
曾茹望著面前振振有詞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無法與自己深愛的追夢青年重合在一起了,“那你為什麽要去偷別人的畫?你自己難道畫不出來嗎?”
丁晟理所當然道:“出版社那邊一直催我,我上哪兒找那麽多靈感去?反正是名不見經傳的學生作品,我拿來用用又怎麽了?圈子裡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麽做。”
“你到現在還不覺得自己做錯?!”
“我有什麽錯?”丁晟梗著脖子道:“我都已經要拿十萬做補償了,那可是十萬,他一個小畫師得熬多少年才能把畫賣到十萬?是那個言澈死腦筋不肯松口賣畫,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找水軍黑他的。我這屬於自保!我要是不先把節奏帶起來,等讀者發現端倪我就完了!”
曾茹對面前這個男人失望透頂,拿起包就要離開。
“小茹!”丁晟衝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
曾茹頓住腳步,回頭期待地看著他,“丁晟,咱們發個申明澄清事實好不好?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的。”
“我真的不能……”丁晟抓著她的肩膀哀求道:“就這一次,你幫幫我好不好?這件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我會身敗名裂的!我答應你,事後我一定會好好補償那個叫言澈的,我現在在協會也說得上話了,他不會受很大影響的。”
“撒謊。”曾茹眼裡的光逐漸消失了,嘴角自嘲地勾了勾,她還以為能夠憑借兩個人的感情說服這個男人回頭,真是太可笑了。
原來不知從何時起,兩個人已經不再是一路人了。
名譽對於一個藝術家來說是多麽重要的事情。
第一次參賽的作品是靠著抄襲獲獎,這會成為言澈永遠也抹不去的汙點,甚至他的藝術生涯都會因此而戛然而止。
她的學生會面臨這種境地,都是因為她的疏忽,作為一個老師,曾茹做不到置之不理。
曾茹撥開丁晟的手,淡淡道:“既然你一定要執迷不悟,那麽我就自己澄清事情的真相,你……好自為之吧。”
“小茹,小茹!”丁晟慌忙去抓曾茹的手,這一次被毫不留情的打開了,只能對著女友決絕離開的背影大吼大叫,“你知道我會賠多少錢嗎?我會變成窮光蛋的!小茹,你不是一直想結婚嗎?我答應你,我們年前就結婚好不好?我……”
男人困獸般的聲音被厚重的大門阻隔。
曾茹閉上眼睛,強忍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在樓梯間裡收拾好情緒後離開公寓大樓,曾茹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來,打開手機打算看看事情在網絡上發酵得怎樣了。
曾茹已經想好了,她在社交平台上也是有幾十萬的粉絲,只要把事情的真相發在帳號裡,應該可以幫言澈挽回一些……
嗯?怎麽沒搜出來?
曾茹以為自己點錯了,重新搜索了一下,還是一樣的結果。
換了幾個關鍵詞,出來的都是無關緊要的頁面,之前網絡上關於抄襲事件的激烈討論仿佛從來不存在一般。連隻言片語都沒搜出來。
這什麽情況呀?
難道是丁晟那個人渣回心轉意了?
退出網頁,曾茹看到左下角提示有未接來電,點開一看,有三個未接來電,全是來自言澈的,她一大早匆匆忙忙地趕回帝都,忘記關免打擾模式了。
曾茹正要回撥過去,面前突然停了一輛車,一個一身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走下車來,“曾女士,我家老板有事請你走一趟。”
男人一臉嚴肅,看起來十分不好惹的樣子,曾茹警惕地後退一步,“你家老板是誰?為什麽找我?”
男人言簡意賅道:“我家老板姓宗,應該是為了言少的事情。”
“言少……是言澈嗎?”
男人點點頭,“是的。”
曾茹正想聯系言澈把事情解釋清楚呢,聞言立馬道:“好,我跟你走。”
——
言澈正在前往美術館的路上,宗以牧陪著他一起坐在車後座。
宗氏的公關部門雷厲風行,已經把網上的輿論處理得乾乾淨淨,言澈又接到了畫協的電話。
“言澈同學,我這邊是帝都畫家協會,你今天能來美術館一趟嗎?”
言澈問道:“我能問下是什麽事嗎?是不是關於網上的那些謠言?”
“算是吧,你獲獎的兩幅作品現在被指認抄襲,我們需要你過來詳細談談。事情比較複雜,畫家協會的一位會員也牽涉其中,你有空的話還是過來一趟吧,我們在辦公室等你。”
通話一結束言澈就撲在宗先生懷裡哀嚎,“怎麽辦?要被叫去喝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