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阿公訕訕道:“啊?這怎麽好意思啊,今天都是你們出的力。”而且向導的酬勞宗先生已經提前付好了的。
言澈已經開始指揮著店員挑選要吃的螃蟹了,聞言回頭笑道:“要不是有您的指導,我們哪抓得了這麽多,您就收著吧。”
付阿公想到兩個人出身富貴人家,這一趟主要是來玩的,這點子錢對人家來說也不算什麽,願意給他也是對他的肯定,因此便不再推辭,大大方方地應了下來。
等言澈挑好食材,付阿公便和店員到後院稱重去了。
海邊現捉的海貨都很新鮮,烹飪起來也很簡單,除了蟶子和海腸爆炒了兩盤菜出來,其他的基本都是用蒸煮的方式,烹飪的時候隻放了些蔥薑去去腥,最大程度上保留了海鮮自身的風味,出鍋後沾點料汁就可以直接吃了。
付阿公坐在對面,看著那位一看就出身不凡的宗先生忙前忙後地擦桌子,給碗筷消毒,給小少爺調料汁,吃魚的時候又一根根挑好了刺才放到小少爺碗裡,而小少爺則是一副早就習慣了的樣子。
付阿公看得嘖嘖稱奇,要不是他提前知道倆人是夫夫關系,這麽寵,乍一看還以為是父子呢。
清蒸海蟹被端了上來,宗以牧拿過一隻螃蟹解開棉線剝殼。
“嘶……”海蟹每個都有海碗那麽大,殼又厚又鋒利,宗以牧一不留神就被扎到了。
“怎麽了怎麽了?”言澈趕緊放下筷子,捧過宗以牧的手一看,一片小小的蟹殼扎進了右手拇指的指甲縫裡。
言澈小心翼翼地把蟹殼撚下來,有血珠冒了出來,他心疼地問宗以牧,“是不是很疼?”
宗以牧渾不在意地抽了張紙巾擦手,“沒事,不疼。”然後拿過蟹鉗接著剝。
“怎麽會沒事呢?”言澈看著都覺得疼。
這裡是海邊,遠離市區,也沒有藥店。
言澈左右看了看,“你等我一下。”然後就往後廚跑去,兩分鍾後便拿著一個玻璃瓶出來了。
宗以牧疑惑道:“你拿的什麽?”
“黃酒。”言澈扭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便捧過宗以牧的手將受傷的拇指含進了嘴裡。
宗以牧的眉眼柔和下來,盯著青年微微鼓起的臉頰和濕潤的小嘴,唇角微勾。
理智告訴他,黃酒的酒精濃度過低,是起不到消毒的作用的,但……這不重要,不是嗎?
宗以牧動了動拇指,指腹劃過青年柔軟的小舌。
言澈皺了皺眉,抬著眼盯住宗以牧,仿佛在用眼神告訴他「別鬧」。
幾分鍾後,言澈扭頭吐掉摻雜著血絲的黃酒,仔細觀察了下宗以牧的手指,見血好像止住了,一臉欣慰,“這法子不錯吧?還好我機靈。”
宗以牧刮刮他的小臉,“嗯,謝謝你。”要不是有外人在,他真想把翹著小尾巴的青年揉在懷裡好好地親吻。
吃過飯回到小別墅,言澈把醫藥箱拿出來,用酒精在傷口處消了毒,再仔仔細細地包上防水創可貼,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幾天,宗以牧帶著言澈去海底欣賞了五顏六色的珊瑚,然後又遊覽了幾處名勝,然後便打算按照計劃去雲城。
臥室裡,宗以牧在收拾兩人的行李。
言澈則把這幾天收集的紀念品和伴手禮仔仔細細地打包好,然後交給上門取件的快遞小哥先寄回家去。
送走快遞小哥,言澈回身便見到宗以牧從二樓走下來,手裡握著自己的手機,“言言,你的手機響了。”
言澈接過來一看,未接來電顯示的是「劉教授」,他連忙回過去。
幾秒鍾後,電話接通,“喂,言澈啊。”
言澈走到沙發邊走下,抱歉地和劉教授解釋,“劉爺爺,剛才我沒帶手機,沒接到電話,不好意思啊。”
劉教授笑呵呵道:“沒事沒事,聽你爺爺說你和以牧在度蜜月呐,沒打擾你們吧?”
言澈連道沒有。
寒暄了幾句,劉教授說明來意,“言澈啊,比賽的最終成績已經出來了,你的兩幅作品成績都不錯喲。”
言澈驚喜道:“真的?”
“那可不?你那幅《瓶子裡的星光》排第七,《光海的仰望》成績更好,排第二。第一次參加專業比賽就能獲得這麽好的成績,我果然沒看錯,恭喜你哦。”
接著劉教授又說了一下後續的畫展還有出版的事情。
結束通話,言澈撲到身邊的宗以牧身上,摟著男人的脖子不放,臉上是大大的笑容,“老公-我的成績出來啦,一個作品排第七,另一個排第二,真是太好了!”
宗以牧坐在旁邊,早就聽到了通話內容,抱著小妻子獎勵了一個deep kiss,然後才略有些氣息不穩地誇讚道:“我早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言澈捧著紅彤彤的臉蛋,“你這樣說我會驕傲的。”
宗以牧抓起言澈的一隻手啄了啄,“我就喜歡看你驕傲,言言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欣喜過後,言澈想起了正事,問宗以牧道:“劉教授說十月十號會有「墨香筆韻」賽方舉辦的畫展,排名前二十的作品都會被展出,他希望我能參加,今天都六號了,怎麽辦?”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專業比賽,這次畫展對他來說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他很想參加。
但是……
他也很想和宗先生去雲城度蜜月的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