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溪正要回嘴,就感覺到T恤被身後的人扯了扯,一句話生生憋了回去,他沒好氣地回頭,“幹嘛?”沒看到他正要幫他罵回去嗎?
言澈眼神十分真誠地小聲問道:“我可以說話了嗎?”
任溪奇怪道:“我什麽時候不讓你說話了?”
“不是你說的,只要我不理會,無聊的人就會自己走掉。”言澈一指對面幾人,“我一直沒有理會,但是他們沒完沒了。”
任溪扶額了,“小澈,我說的是那些巴結你的人,”他也伸手一指,食指幾乎要戳到馮夢鈺面門上,“就她這種惡人,你不招她都要來招你,我們當然是要以牙還牙了。”
“好吧。”以牙還牙對言澈來說還是有些難度,他能做的只是據理力爭而已。
於是言澈走到孫小姐面前,認真道:“我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中學教師,作為人民教師的孩子,我不認為自己的出身有什麽問題。而且我和宗先生也是通過正經的相親訂下婚約的,難道在這位小姐的家裡,相親是一種不入流的手段嗎?”
“這……”孫小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言澈又轉向馮夢鈺,“你們出生的家庭是比我富裕,但是我也有自己的驕傲的地方。我高考是以全市第三的成績考入帝都大學的,並且大學三年一直拿獎學金,沒有花過家裡一分錢,我覺得自己也挺優秀的,我不認為在你們面前有什麽好自卑的。”
話音一落,全場安靜,幾乎是落針可聞。
“噗!”任溪第一個打破寂靜,噴笑出來,“哈哈哈……小澈你實在是太有才了……哈哈哈……”
言澈被笑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走回任溪身邊,不解地小聲問道:“怎麽了?你笑什麽?”
“你不知道……”任溪強忍著笑意給言澈解惑道,“那個說你出身不正經的孫小姐,她是私生女出身,在外面養到十來歲才接回本家的,她媽現在得有四十來歲了吧,還不清不楚的被養在外面呢,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出身不正經。”
“啊?那她還說我……”
“哎呀,得意忘形了唄。還有馮夢鈺,她可是名副其實的胸大無腦,從小學一年級開始成績就是吊車尾,明明比我早上兩年學,六年級的時候還和我同班了一年,高考的時候成績將將過了三本線,她爸爸還大擺筵席慶祝來著。”
“真的?”言澈覺得不可思議,不會這麽巧吧?他隨口一說就往人家心窩上捅刀子。
“真的,我還去過呢,你說好不好笑……哈哈哈……她還說你自卑,她一個學渣在你面前才應該自卑呢,哈哈哈,笑死我了……”
任溪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點兒也沒有控制音量,不大的店面裡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對面兩位小姐的眼神凶狠得要吃人了。
此時言澈隻想趕快走人,他走到自己剛才看了很久的那條祖母綠項鏈面前,禮貌地請剛剛幫馮夢鈺取首飾的店員把項鏈包起來。
那位店員吃驚地走過來,和言澈確認道:“先生,您確定是要買這條祖母綠項鏈嗎?”這可是他門店的鎮店之寶,是老板花了七百多萬美金拍回來的古董珠寶,對外售價六千多萬的。
言澈點點頭,取出那張萬能的黑卡遞給店員。
任溪笑嘻嘻地勾著言澈的脖子,故意大聲說給對面的人聽,“乾得好,就是要狠狠地打某些人的臉,免得某些人狗眼看人低。”
言澈低聲道:“不是的,我只是覺得這條項鏈很適合媽媽,我是說宗先生的媽媽,她有一個差不多品級的祖母綠戒指。”
剛剛給馮夢鈺結帳的另一位店員回來了,她將銀行卡雙手遞還,抱歉地說道:“馮小姐,不好意思,您的卡設置了消費額度,一天只能消費一百萬,這套珠寶要七百多萬。”
馮夢鈺驚呼道:“這不可能!這可是我老公的副卡,怎麽會才能刷一百萬!”她眼看著店員已經幫言澈結好了帳,正在小心翼翼地從展櫃裡取珠寶了。
周圍的人都面露複雜,無法言說的屈辱感湧上馮夢鈺的心頭,她咬著牙道:“我給我老公打個電話。”
電話撥通的瞬間,店外走廊上回蕩起手機鈴聲。
眾人不由地往店外看去。
沒一會兒,幾位西裝革履的男士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宗以牧,他的左手邊是溫昊和阮辰夫夫倆,手機鈴聲則是從他右手邊的另一位男士口袋中傳來的。
看見宗以牧過來,言澈正想迎上去,一個身穿玫紅色套裝的身影先他一步跑了過去,緊接著嬌叱聲響起,“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的卡為什麽會設了額度上限?”
席堯蹙著眉道:“你又買什麽了?一百萬還不夠嗎?”
“一百萬夠買什麽啊?你知道你害我今天丟了多大的醜嗎?”馮夢鈺用命令的語氣說道,“趕緊給我把錢付了。”
“我是不會給你買單的,要付你自己付。”
“席!堯!我帶著幾個億的嫁妝嫁到你家,你就是這麽對我的嗎?”
“你還好意思說你嫁妝幾個億?你吃穿住行用過你嫁妝一個子兒嗎?”提起這個席堯也是一肚子不滿,“每天幾百萬的花,我家是銀行嗎?就算是,銀行也不夠你敗的。”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吵起來,站在一邊的店員連忙上前,“那個……二位要是決定不買的話,麻煩先把珠寶取下來。”萬一拉扯起來,損傷了珠寶可就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