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澈失望地垂下肩膀,將手機還給了警察大叔。
宗以牧接到的並不是什麽客戶的電話,見到來電顯示「江辰」兩個字,他立馬按了接通放在耳邊。
“宗總,有消息了。就在剛才,言少的那張卡在加利斯敦的一家超市有一筆三萬歐元的消費記錄。”
宗以牧帶著人在定位消失的城市找了一夜,加利斯敦是離得很近的另一個城市,之前派給言澈的兩個保鏢正帶著一隊人在那裡搜尋。宗以牧聞言立馬道:“把地址發給我。”
“已經發過去了。”
十分鍾後,宗以牧收到了保鏢的回電,“找到了嗎?”
“先生,我們已經趕到了這個超市,刷卡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了,小曹正在調超市的監控記錄。”
宗以牧一邊讓司機再開快一些,一邊等著電話那頭調取監控的結果。
嘈雜了幾分鍾之後,保鏢有些慌亂地回話,“先生,我們查到刷卡的人了!不是言少他們……”
見到屏幕中刷卡的人時,宗以牧渾身的血都涼透了。
屏幕中是兩個一頭金發,穿著打扮流裡流氣的少年,一邊互相調笑著一邊刷卡買走了一台遊戲機。
其中一個手裡拿著的錢包宗以牧十分眼熟,上個星期他親自去名店買了這個皮夾,用紙鈔裝得鼓鼓的放進了青年的背包裡。
異國他鄉,沒有車,沒有錢,很可能連手機也沒有,他的言言流落在外一天一夜,到底要怎麽度過?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還安好。
“一個小時之內,我要見到這兩個人!”
——
有了昨天半天的實操,言澈今天刷牆熟練了很多。
“哇-一半都刷好啦,小澈你也太厲害了吧。”
正蹲著刷牆角的言澈回過頭,就見到任溪手裡拎著個塑料袋,靠在門口一臉的驚歎。他連忙直起身子,一邊擦著不斷往下淌的汗水一邊走過去,“你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兒啊?感覺怎麽樣了?頭還暈嗎?”
任溪笑著搖搖頭,“不暈,已經好多了。”只是病去如抽絲,他的手腳還有些發軟。
任溪把手裡的塑料袋遞給言澈。
“這什麽?”言澈接過一看,“三明治!哪來的?!”
“還有兩條巧克力。”任溪解釋道,“我幫那位醫生對了藥單,這是她支付我的酬勞。”
早上在床頭櫃上看到那份南瓜粥和大半個蘋果派,任溪就猜到言澈手裡的錢花得差不多了。他見那位女醫生慈眉善目的,戴著老花鏡對藥單對得特別費勁兒,便嘴甜地撒了撒嬌,對方磨不過就答應給他們做午餐吃了。
“正好,咱們今天也不用喝涼水了。”也到了吃飯的時間了,言澈索性放下手裡的工具,獻寶般地把任溪拉到倉庫裡給他展示上午新得的道具,“當當當。”
對著面前的鐵砣努力地辨認了半天,任溪不確定道:“這是……爐子?”
言澈開心道:“是噠,是那位大叔的妻子上午拿給我的,還有這個水壺,有了這些我們就可以燒熱水喝了。是不是很棒?”
“是很棒。不過小澈,你會用這個嗎?”任溪盯著這個鐵砣一臉質疑,沒辦法,這短短兩天任小少爺見識了太多此前的人生中從未出現過的東西。
“會的呀,我小的時候在鄉下的親戚家住過,當時屋子裡有個小鐵爐和這個差不多,我用過的。”言澈在爐子上比劃了一下,然後攤了攤自己髒乎乎的雙手,“小溪你先在這邊坐一會兒哦,我先去洗個手,順便揀點乾樹枝回來。”
任溪立馬道:“我和你一起去。”
言澈見他已經恢復了幾分精神,便點點頭,“好吧。”
等到火真的升起來的時候,任溪頓時一臉「哇」的表情,“小澈,你好厲害。”
言澈不好意思地抓抓臉蛋,“哪裡哪裡。”
兩個人一人拿個三明治,就著熱水吃,比起昨天的硬麵包確實是舒坦了不少,就是剛燒過爐子,大夏天的屋裡更熱了。
任溪看著言澈,臉頰熱得紅撲撲的,卻露出了滿足的表情,不由說道:“小澈,我真佩服你。”
“嗯?”言澈吃東西的動作頓住,圓圓的眼睛流露出一絲疑惑,臉頰被食物頂出一個小鼓包,一下子就把任溪給萌到了。
他忍不住打趣道:“哈哈,小澈你太可愛了,要是你老公看到你這副樣子,非得好好親你一頓不可。”
一說到這個言澈的情緒瞬間低落了,他惆悵地歎了口氣,“唉,我給他打了好多個電話都沒接通。也不知道先生知不知道我們走丟了,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急死了。”
“哎呀你就別擔心啦,臭石頭急一急又不會怎麽樣……”見到言澈的眉頭又蹙了起來,任溪到底有些心虛,急忙轉口道,“反正咱們下午努努力,把這個屋子刷完,說不定晚上就能回去了呢……那個,我剛才說到哪來著?哎對了,小澈啊,我是真的佩服你啊。”
言澈成功地被轉移了話題,“我有什麽好佩服的啊?”
“怎麽沒有?小澈你知道嗎?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和我一樣,從小嬌生慣養呢。”畢竟言澈之前吃顆葡萄都要老公剝好皮,任溪下意識地將對方當作了需要好好呵護的對象,“結果你比我可靠多了,這兩天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
“怎麽會?你也有照顧我啊,昨天晚上你還幫我找來了熱牛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