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軟軟的,吐字含含糊糊的,宗以牧卻一字不拉地清晰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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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白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擠進室內打在面容冷峻的男人臉上。
宗以牧睜開眼睛,意識還未完全回籠,就感覺到懷裡窩了一個暖呼呼的柔軟物體。
微微扭頭往旁邊看去,青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小臉紅撲撲地睡得正香。被子下面,一條纖瘦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胸前,青年的一條腿也橫在自己身上。
被懷裡的小東西死死扒住,害怕把人驚醒的宗以牧選擇長呼一口氣,靜靜地等待欲望自己消退。
言澈睜開雙眼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宗先生輪廓分明的俊美側顏,圓圓的眼睛眨了幾下,言澈發現自己竟然和宗先生貼在一起,並且姿勢還十分的羞人。
言澈懵了。誰來告訴他,這是什麽情況?
呼吸頻率的改變讓宗以牧很快發現了懷裡的人已經睡醒,他微微側頭道:“早。”
啊啊啊!
言澈猛地彈了起來,臉蛋通紅,語無倫次道:“早……先生……我我我怎麽會……啊不對,您怎麽會在這兒啊?”
剛剛睡醒的青年衣衫凌亂,領口寬闊的純棉睡衣順著撐起的動作向滑向一邊,露出了白皙的肩頭和精致的鎖骨。
盯著那一小片春光,宗以牧覺得自己剛才念了半天的經全白費了。
他深呼吸了一下,盡量使自己看起來雲淡風輕,溫聲解釋道:“你昨天受了驚嚇,睡得不安穩,我不放心就留下來了。”然後便掀開被子下床,留下句「我先去洗漱」就飛快地走出主臥進了外間的浴室。
言澈坐在床上發呆,昨晚發生的事情他隱約有點印象,他記得自己還衝著宗先生撒嬌來著。
言澈捂住臉,天呐,他這麽大人了竟然還朝宗先生要抱抱,沒臉見人了。
但是……
對方是宗先生啊。
宗先生不是他的未婚夫嗎?
和未婚夫撒個嬌應該也沒什麽的吧?
算了算了,還是假裝若無其事吧,反正宗先生看起來也不像是嫌棄他的樣子。
做了半天心理建設,言澈掀開被子起床。
穿上柔軟的室內拖鞋,言澈站起身來,然後就感覺到了突如其來的暈眩,腦中響起一陣耳鳴。
洗了個並不迅速的澡,宗以牧重新推開主臥的門看到的就是言澈跌坐回床上的一幕。
宗以牧的臉色瞬間變了,他迅速走到青年身邊,緊張道:“怎麽回事?!”
發燒?昨天晚上量過體溫明明是正常的啊?宗以牧貼了貼青年的額頭,並沒有發熱的跡象。到底是怎麽回事?
言澈緩過了那陣耳鳴,慢慢道:“沒事,我就是有些餓了,可能有點低血糖。對了,現在幾點了?”從枕頭下摸出手機一看,12:47,言澈笑道,“原來都該吃中午飯了,怪不得呢。”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章
言澈撐著床想站起來,身體卻忽地一輕,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抄在了懷裡。宗以牧盯著青年有些蒼白的臉,神情冷峻,語調卻十分柔和,“葛女士留了午飯,我抱你過去。”
乖順地圈主男人的脖子,言澈呐呐道:“我還沒洗漱呢。”
然後臉蛋和唇角就被分別親了,男人哄道:“很香。”
桌上的飯菜被細心地罩在保溫罩裡,還熱氣騰騰的,聞著誘人的香氣言澈覺得更餓了,端起碗來吃飯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了很多。
吃到一半,暈乎乎的感覺慢慢消失了,言澈感覺自己終於活了過來,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從什麽時候開始低血糖的?”見言澈吃得差不多了,宗以牧開始問起自己從剛才就一直揪心的事。
按理說低血糖這種情況不應該發生在言澈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身上。
宗以牧記得自己念大學的時候,帶著團隊一起做項目,忙起來兩天不眠不休,一天下來忘記吃飯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低血糖的跡象。
從什麽時候開始?言澈仔細想了想,大概是……“好像初中開始的吧。”
他記得自己念初中的時候,上午一共四節課,往往第三節 課就開始一陣一陣的耳鳴,有次臉色實在是太難看被老師發現了,讓同學送他去了醫務室,他才知道自己這是低血糖了。
從那以後他就會按照醫務室老師的建議每天從家裡摸一塊糖帶去學校,耳鳴的時候吃掉,然後就可以撐到午休了。
那麽小就……宗以牧的臉色愈發難看,“之前去醫院看過嗎?”
言澈搖搖頭,“低血糖有什麽可看的呀,吃點甜的不就好了嗎?”見到宗以牧眉頭蹙得緊緊的,一臉的不讚同,他連忙解釋道,“主要是我上大學以後這種情況已經很少了,今天是特殊情況,真的不要緊啦。”
聞言男人沒再說什麽,臉色卻還是繃得緊緊的,並沒有因此緩和多少。
言家雖然不如司家本家富貴,但是根據之前的調查資料顯示,言銘也是書香門第出身,家資不薄,他作為大學教授福利待遇也很不錯。況且言銘和司禾夫妻倆感情和睦,宗以牧以為言澈即使不像司禾親生的兩個孩子那麽受寵,但是也應該是得到了妥善的照料的。
然而從初中到大學,自己的孩子有低血糖的問題,十幾年過去了,不可能一點端倪都沒有,作為父母卻一無所知,司禾也就罷了,言銘作為一個父親實在是太失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