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amily(家庭;家族)
E國李家是個極其龐大的華裔家庭,百年前因戰亂避禍而舉家遷入歐洲,輾轉幾國,最後在E國首都L市停下了“流浪”的腳步,積極融入了當地的上層文化圈,偶有聯姻,繁榮至今,家中子弟也都十分出色,是家族的基石。
不過,用這一代家主李彥泊的眼光來看,家族裡的小一輩就沒一個成才的。
“缺少競爭,生活的太過安逸,養的一個比一個眼高手低。”李彥泊這樣對蘇懷瑾評價家裡的同輩乃至比他更小的一輩,“這也是為什麼之前我會覺得李彥鈞還不錯的原因。”因為李彥鈞那個樣子的在李家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百年世家,尾大不掉。這是很多家族難免都會有的通病。
李家這麼多年之所以還能夠長盛不衰,也不是靠家族成員多,而是長子繼承製。除了長子以外,其他家族成員都只會得到很少的一部分財產。這樣既保證了家族龐大的財產世世代代集中在一個人手中,也保證了其他人成不成器對家族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這個操作很不錯,唯一的缺點或者說是弊端,就是一旦這個集中掌握了所有財產的人也不成器,或者早亡而沒有留下繼承人,那整個家族就會陷入群龍無首的動蕩之中。
哪怕應急措施啟動,臨時找到一個掌權者,也很有可能遇到李彥鈞那樣不靠譜的。
也就出現了《霸總》裡的情景。
蘇懷瑾和李彥泊相認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強制他哥做了全身檢查,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李彥泊確實因為小時候生過的那場重病而身體比一般人要孱弱些,卻並不會影響壽命,只要注意保養,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霍握瑜對此的理解是,李彥泊因為讀者強大的願力,與作者另外一本小說《寫給N》裡的配角李彥泊合二為一。那個李彥泊是一直掌握著家族權柄的。兩個故事交疊後,就成瞭如今這個模樣。李彥泊既霸總又略帶病氣,但對壽數沒有影響,蘇懷瑾根本不用擔心。總之,李彥泊就是個常見的病弱暴戾人設。
霍握瑜和李彥泊的關係,從一開始的和諧,最終還是走向了“婆媳常規矛盾”。
李彥泊總覺得霍握瑜對自己弟弟不夠好,也就是仗著他弟弟喜歡他,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簡直就是禍國殃民的妖妃。
霍握瑜則覺得李彥泊仗病行“兇”,自從李彥泊意識到蘇懷瑾對他的病格外重視之後,就變著花樣以此為藉口引起弟弟的注意,三天兩頭讓弟弟帶著另外一個弟弟回家去住,非常之不要臉。
咳,扯遠了,說回李家。
李家父母大張旗鼓的認回蘇懷瑾之後,分家的自然是要來見見蘇懷瑾的。李彥泊負責給弟弟介紹這些人都分別是誰。
李家的主家基本就是長子的家庭,哪怕是家主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在長大成家後也會直接變成分家。其中就包括了他們爸爸的弟弟一家。叔叔人很好,是個傳教士,在教會裡擔任著高級神職的工作。嬸嬸人也很好,是個金發碧眼的E國人,虔誠的信教徒,雖然看上去有些冷淡,但並沒有壞心,只是更習慣這種人與人之間很有邊界線的E國社交方式。
唯一讓人頭疼的是叔叔家正值青春叛逆的小堂弟,亨利。
亨利第一次見蘇懷瑾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蘇懷瑾一開始還以為小堂弟是對自己這個突然出現的親戚有什麼意見,很努力的想要找到原因,破除成見。但蘇懷瑾發現亨利對小珏很好,那個時候小珏還沒有出院,亨利卻細心的給小珏也準備了一份禮物。
不是他父母的要求,就是他自己主動準備的,卻別彆扭扭的沒有直接給蘇懷瑾,而是讓大堂兄李彥泊代為轉交。
蘇懷瑾對於這個舉動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直接去找亨利,開門見山的詢問原因。
亨利也是個直來直去的傢伙,幾年的私立中學好像完全沒有教會他什麼叫E國貴族的矜持,蘇懷瑾這麼問了,他也就這麼說了。
“我同學說你和我根本不像,他們不信你是我的堂兄!”
《我家的大明星》繼A國之後,也被很多歐洲國家引進,成為了真正全球類的綜藝節目。蘇懷瑾和他的弟弟蘇珏也隨之被很多人所熟知。亨利有次週末回家,早早的從母親和大伯母的電話裡知道了蘇懷瑾其實是自己的堂兄,激動異常,回了學校就對所有的朋友宣布了這一重大消息。
但……
“沒有一個人相信我,他們都在說我是騙人的。”
亨利本來還一直在辯駁的,但漸漸也被學校裡的流言蜚語洗腦,覺得自己和蘇懷瑾確實不像。亨利是很標準的西方人長相,他的父親本身就是混血,母親又是標準的西方人,來自父親身體裡的東方基因就沒能在他身上得到顯現。
而與亨利截然不同的蘇懷瑾,他的父親是混血,但他的母親卻是標準的東方人,他更想母親,除了長得比一般人漂亮一些以外,幾乎很難在蘇懷瑾的身上看到混血的影子。
亨利和蘇懷瑾站在一起,也不怪別人覺得亨利在撒謊,他們真的完全沒有相似之處。
亨利也漸漸覺得這才真相,蘇懷瑾騙了所有人。
蘇懷瑾聽後簡直哭笑不得,他拿出了母親與他的合影:“我和媽媽長的幾乎一樣,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東方人在我看來本身就長的一樣。你別想蒙我,這叫異族效應,我們心理科上學過。”亨利覺得他簡直是當代福爾摩斯。
“……”不怕你沒文化,怕的就是你一知半解瞎科普。
蘇懷瑾沒辦法,只能找來了他哥李彥泊,李彥泊才像是一個真正的混血,既有東方人的細膩肌膚,又有東方人的深邃輪廓,看到他的人不需要問都能猜得出來他肯定是個混血。
而當蘇懷瑾、李彥泊和亨利站在一起,照了一張相之後……
“你自己看。”蘇懷瑾遞上了合影。
他們仨就像是一個漸變的過渡圖譜,蘇懷瑾和李彥泊在眉眼間多少能看出一些相似,而李彥泊和亨利又能神奇的看到臉上一樣的地方。
看著這張照片,再不會有人說蘇懷瑾和亨利不像,他們只會猜測這是一個跨國家庭。
有些時候世界就是這麼神奇。
三兄弟整整齊齊,一個都不能少。
亨利開心了,帶著照片回了學校,在同學半信半疑的一周過去之後,週末,蘇懷瑾親自開車去學校接了亨利回家。
在他所有朋友的羨慕聲中,亨利小聲的對堂兄蘇懷瑾道了一聲:“抱歉。”
他之前太任性了。
蘇懷瑾笑著揉了揉對方金燦燦的頭髮:“完全不用覺得抱歉,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啊。”
G-gallery(畫廊)
蘇珏十八歲那年,霍握瑜和蘇懷瑾一起送了他一個畫廊。裡面掛滿了他這些年的作品,從稚嫩到成熟,再到他所謂的回歸本我,畫的和畢加索似的抽像畫。總之,是蘇懷瑾所理解不了的藝術。
但那完全不影響蘇懷瑾以蘇珏為傲。
當然,用蘇珏的話來說就是:“不管我化成什麼樣,哥哥都會覺得我畫的很好吧?”蘇珏現在面對自己兩三歲時的大作,只覺得那都是滿滿的黑歷史。但蘇懷瑾卻依舊能誇出一朵花里。
不是像霍握瑜那樣一看就是很敷衍,只是在哄他開心的誇。
蘇懷瑾是發自肺腑的覺得他弟弟天下第一棒,像極了李彥泊閉眼吹蘇懷瑾時的樣子,這大概是李家的遺傳。都不需要加濾鏡,在他們心裡,他們的家人就是這麼棒!
這讓蘇珏總覺得他哥對他作品的評價一點也不客觀,不可信。
但……
他莫名的,還是會覺得很開心。
要什麼客觀可信呢,開心就完事了!
H
略。
I-if(如果……)
假如蘇懷瑾一直在父母身邊長大會怎麼樣。
兩歲左右,身為小朋友的他才會懵懵懂懂的意識到,他其實不叫寶貝、甜心、親愛噠,而是有個中文大名叫李彥瑾,英文名叫維維安。
他會很沮喪的問媽媽:“我不會叫自己的名字,我是不是很笨?”
李彥瑾真的是一個難唸的中文名。
對於那個時候從小的生活語境是英語的李彥瑾小朋友來說,他會頻繁的咬到舌頭,也很難發出正確的音節。
媽媽會摟著他說:“不,我的維維安寶貝,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小天使,媽媽念自己的中文名也不利索。你可以不用勉強,英文名也很好聽啊。 ”
“但是哥哥就念的很清楚。”李彥瑾小朋友的哥哥李彥泊小朋友是個小天才,六歲入讀貴族小學之前,就已經熟練的掌握了三門語言。英語、中文還有法語都難不倒他,他現在已經開始在自學西班牙語了。
“不,”路過的哥哥立刻衝上來,抱起了自家肉肉的弟弟,“我也不會念!”
三歲左右,李彥瑾會在一家老小抱著他嚎啕大哭、無論如何都捨不得的聲音裡,堅定不移的邁入幼兒園。
還會反過來安慰爸爸:“要按時上班,努力工作,不可以偷偷跑來看我。”
蹭蹭媽媽的臉:“我三點就放學回家啦,肯定第一個走出幼兒園,讓媽媽成為第一個接走小朋友的媽媽!”
最後抱抱哥哥:“哥哥可以下學回來教我寫作業。”
哇,李彥泊小朋友再顧不上憂傷,整個人都開心了起來,他真的很喜歡能夠掌握權柄的感覺了。而對於目前的他來說,最具有權威的工作就是當老師。比在班上當班長還要厲害!
六歲左右,李彥瑾就會上小學了。
他上一年級,哥哥卻已經畢業,按照李家的傳統,要隻身前往C國就讀,接受來自C國的教育,一直到中學畢業。
他們全家一起去C國送哥哥上學。
李彥瑾會對這個與E國全然不同的國家,充滿好奇。他聽懂別人口中的中文,自己卻總是說的磕磕絆絆,一著急還會詞不達意。但哥哥卻十分流利,說的宛如他從小就在C國長大,並且,哥哥熟練掌握的語言已經從最初的三門變成瞭如今的五門,最近又增加了第六門的阿拉伯語。
而李彥瑾已經學會平常心去對待他和哥哥之間的差距,不會沮喪,也不會非要哥哥假裝也不會來哄他開心。
哥哥有哥哥的優點,他也有他的。
C國在李彥瑾的眼裡是那麼的大,但最值得關注的還是C國的好吃的,真的好多好多啊。他發誓,要在回E國之前吃遍整個C國的小吃。
但一直到他真正要走之前,他連京津冀的包圍圈都沒殺出去。
9月1日,準時開學。
李彥瑾舉著手里大家都說叫冰糖狐狸,但他更喜歡叫糖墩兒的點心,開開心心的跟著一家去哥哥的學校報導。
因為吃的太開心,再一抬頭,剛剛還在眼前不遠的爸爸媽媽哥哥已經失去了身影。
但李彥瑾卻一點也不慌張,他找到路邊的長椅,在努力坐上去之後,就開始一邊繼續吃糖墩兒,一邊晃著腿等爸媽原路回來找他。他戴的兒童電子表上有定位,連接著爸媽的手機,他們很快就能找回來。
他唯一的任務就是乖乖坐在這裡,不和任何陌生人說話。
霍握瑜也在同一年入了學,就在這一年,他永遠失去了他的母親,不到半年,父親就娶了後媽進門。霍握瑜不是反對父親再娶,只是、只是……有這麼著急嗎?母親屍骨未寒,去了還不到半年,父親就迫不及待抬了一房情人進門。
雖然有爺爺始終陪伴在身邊,依舊寵愛如常,但霍握瑜還是像個刺猬一樣,渾身充滿了戾氣,提前進入了中二期,看誰都不順眼。面露凶光,是遠近聞名的小霸王。
這天,小霸王氣哼哼的一個人來報導。
他爸倒是在這方面挺負責任,表示要連帶著妻子來送他入學。但霍握瑜一看霍夫人就來氣,他怎麼可能願意讓她以自己的家長自居呢?
霍握瑜已經打定主意,進了校門,第一個惹他不開心的人,他一定要給對方一個好看。就像是被困在魔瓶裡九千年的大魔王。被困的三千年,他發誓誰救了他,他就給對方人間至高的權利;被困的六千年,他發誓誰救了他,他就給對方富甲一方的金銀;被困的九千年,他發誓誰救了他,他就吃了誰!
第一個惹事的人,很快就誕生了。
一個肉呼呼的小手,就這麼伸到了正準備疾行的霍少年眼前。霍握瑜剛準備生氣,就對上了一張異常討喜,又可笑的小臉。
霍握瑜在心裡想,好吧,大人不記小人,我才不和孩子計較。
“怎麼了?”他問眼前這個一看穿著就非富即貴的小傢伙,他在B市的世家圈沒有見過對方,猜測對方要么是外地世家的,要么就是家境殷實的普通人,這樣的身份很容易被欺負。小傢伙如今又孤零零的一個人,怕不是和家長走散了,他就勉為其難、屈尊降貴幫他一回吧。
“哥哥吃糖。”李彥瑾張開了自己的手,裡面放著兩顆甜甜的水果糖。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安慰眼前的小哥哥,但他看上去真的好不開心哦。
他想安慰他。
於是他就這麼做了。
霍握瑜剛把兩顆還帶著對方體溫的糖拿到手裡,李彥泊就著急忙慌的跑來,找到了弟弟。怒視著對面那個一看就面色不善的同齡人:“你幹什麼?”
一場大戰,最終被後面趕來的爸爸媽媽成功制止。
從此以後,李彥泊和霍握瑜的關係就變成了水火不容。一個在心裡給對方貼上了“打斷我和可愛弟弟交流的神經病”,一個在心裡認定了對方是連自己弟弟的糖都搶的無恥之徒。
只有當事人李彥瑾小朋友,已經被空運回了E國。
上飛機之前,他抱著哥哥哭的肝腸寸斷,六歲的他,終於明白了離別的含義。再沒有了以前的從容與淡定。
“哥哥走,哥哥走,哥哥也走。”他哭的好大聲。
但哥哥還是沒能和他一起登上飛往E國的飛機。
十二歲左右,李彥瑾小朋友已經長成了翩翩少年。等到了這年秋天,他就要上初一了,哥哥已經高中畢業回了國,收到了帝國理工的錄取通知書。
李彥瑾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按照家族規定,前往E國求學,還是按照哥哥所說,留在E國上學。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李彥泊一點都不想再和弟弟分開,如果弟弟要去E國上學,那他就繼續在C國上大學。
最終在李爸爸一聲胡鬧裡,弟弟李彥瑾是既沒能留在E國,哥哥李彥泊也沒能回C國上大學。他因為分家的李彥鈞哭著鬧著不願意去C國上學,已經發過很大的火了。這是家族規矩,要是他的小兒子走了後門,他還有什麼立場去教訓分家的孩子?
最終,李彥瑾和李彥鈞一起踏上了前往C國的飛機,李爸爸覺得他們這樣可以互相照顧,但李彥泊卻覺得他爸簡直天真。
李彥鈞從小就和李彥瑾不和,要不是有主家、分家之別的身份壓著,兩人之間指不定要鬧成什麼樣子呢。
事實也果然如此,兩個人在飛機上就吵了起來,大有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幸好,李彥泊早有準備,一下飛機,他就聯繫了之前就已經商量好的朋友楚意。楚意大學就在B市上,李彥泊便拜託了他唯一能信的過的好友幫他照顧弟弟。
楚意哥哥人很好,唯一的問題是,太花心,三天兩頭換女友。搞得每一任女友都疑神疑鬼,見楚意最近總往世說學校跑,還以為他在母校養了個小女友。這一日就打上了門來,見楚意正在給李彥瑾送吃的。
“你、你、你無恥!”女友氣的渾身顫抖,還以為是小女友,沒想到連小男孩都不放過!正義感十足的女友根本不聽解釋,二話不說反手就是一個舉報。
楚.花花公子意也算是遭了報應,就這麼進了局子。
他不敢告訴家裡,要臉。
就讓警察給好友霍握瑜打了電話。霍握瑜那天本來因為霍夫人正在生氣,一聽說還要幫著朋友處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就更加生氣了。
但他還是來了,畢竟楚意是他的朋友,這種辣雞朋友扔了也沒有人要,只能他湊合湊合繼續忍了。
派出所的長廊座椅上,好巧不巧。
霍握瑜再一次狹路相逢遇到了李彥瑾,他手裡還舉著個警察阿姨看他可愛,給他買的糖墩兒,正吃的開心。
見霍握瑜怒氣沖衝而來的一幕似曾相識,下意識的就抬手欄了下來。
霍握瑜本來沒認出來李彥瑾的,畢竟小孩一天一個變化,但莫名的因為這個舉動,他下意識的環胸開口:“李彥泊的弟弟?”
李彥瑾重重的點了點頭:“哥哥,吃糖。”
就,本來打算破口大罵的,莫名就感覺,算了,還是要點面子吧:“這回你哥不在?”
李彥瑾搖搖頭:“我和楚意哥哥一起來的。”
霍握瑜稍微想了一下,就破了案。明白了這是怎麼樣一個曲折的烏龍,只能帶著人去解釋,好不容易才把楚意給重新撈了出來。
然後,他一轉身,就不自覺的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聲音道:“先送小瑾回家吧,這麼晚了。”
楚意嚇的差點以為霍握瑜發燒了,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李彥瑾卻開心的點點頭,哥哥的這個霍同學和哥哥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啊,明明很溫柔,還很樂於助人,古道熱腸,是個好人。
十八歲左右。
蘇懷瑾把霍握瑜逼到了辦公室,問他:“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霍握瑜:“……怕犯罪。”
“我都成年了!”
“!!!”狗日的李彥泊又騙我,說什麼弟弟其實早上了一年學,艹尼瑪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