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希望在自己死前能解開小蔚的心結, 那就死而無憾了。
“是, 他不僅找我, 還敢威脅我。”秋聿之握著拳頭捏得嘎巴響,把白天在學校裡碰到雪明的事情說了出來。
得知雪明死了,秋聿之也要死這件事後,赫連蔚的心情明顯低沉下去,伴隨著暗湧的憤怒,老僵屍身上的邪氣都快壓製不住噴湧而出。
“這麽說,豈不是要一直受他威脅。”赫連蔚目光幽幽道,“想殺他都不行。”
“他倒是想得美。”秋聿之露出凶殘的笑,猙獰恐怖,“本來還想著放他一碼,躲開後相安無事也就罷了,可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搬家躲避是行不通了,暗殺他的計劃也要更改。
秋聿之一把拉住赫連蔚,十分惡毒道:“抓住他,趁他不注意打暈他,弄成植物人,或者破壞前額葉然後送進精神病院,怎麽樣?”
赫連蔚緩緩鼓掌:“阿秋真聰明……但是,今天白天的時候,隔壁來了新住戶,雪明搬走了。”
秋聿之:“啊。”這妖僧跑的到挺快!
赫連蔚沉沉道:“其實這幾日,他就不在隔壁住,隔壁的氣息很淡。我也有悄悄私底下去尋摸他的老巢,可惜狡兔三窟,他太能躲。”
城裡很多地方都有雪明的氣味兒,然後現代的都市,人來人往太過熱鬧,氣息混雜帶的到處都是,讓找人這件事變得無比困難。
秋聿之眯起眼:“你還悄悄去找他了?怎麽,是不是想背著我做掉他?”
赫連蔚乖巧道:“在下只是以防萬一罷了。”
可惜沒防成。
兩人商量來商量去,除了秋聿之想的辦法外,都沒想出別的什麽好法子。有那奇怪的蠱毒在身,雪明的性命就別想輕易奪走。
“說來也是奇怪。”赫連蔚一邊握著秋聿之的手腕,試圖找到他體內的蠱蟲,一邊說道,“我如今無權無勢,他針對我是想做什麽?”
自從白天雪明動用蠱蟲讓秋聿之心絞痛後,大男孩就總覺得體虛氣短心口不適,他靠在赫連蔚懷裡,問著噴香的小炒黃牛肉,卻沒什麽胃口。
秋聿之疲倦道:“他這個妖僧,來路不正,手段詭譎,說不定是想把你磨成粉練邪術呢。”
赫連蔚失笑,見秋聿之還是無精打采的樣子,知道他一定是覺得又是他自己拖累了兩人故而心中難安。
赫連蔚喂他吃東西,即使自己也在擔心那蠱蟲,還是故作輕松勸道:“阿秋莫擔憂,我定然會把他順利拿下,讓他為阿秋賠罪!”
秋聿之懨懨地看他一眼,心想,自己何止是在擔心雪明,是擔心自己不小心死了,赫連蔚的怨念還是沒能消除。
他鼓起精神吃下赫連蔚喂到嘴邊的牛肉,道:“我們再商量商量。”
赫連蔚忽然想起什麽,道:“阿秋,我先前送你的嫁妝在何處?那箱奩下方,放著我摩蘭國師留下的帛書。”
因為赫連蔚給的都是不常見的古董,秋聿之也沒想過賣出去,收到後便存放起來,都沒仔細看。
“什麽帛書,記載什麽的?”
“我以為沒什麽用了,不過現在看來,也許還有可能用上。那上面,記載的是國師煉製僵屍的秘術。”
……
時間一晃,到了秋聿之和雪明約定好的那一天。
正是周六,秋聿之不用去上課,他帶著赫連蔚打了車,去了雪明發來的地址。
那是一處廢棄工廠,地點偏僻,荒無人煙。
赫連蔚仍舊穿著那身裝備,帽子墨鏡加口罩,不忘加把遮陽傘,司機有點奇怪地瞅了他們一眼,在兩人下車後就急忙跑掉了。
打扮的這麽奇怪,來這種沒人來的地方,好家夥,該不會是混黑道或者買賣禁品的吧?
秋聿之也赫連蔚也沒管司機是怎麽想的,徑直走進了工廠內,別看外面豔陽高照熱的人心煩意亂,一走進廠子裡,竟覺得四周瞬間變得涼嗖嗖起來。
水泥頂擋住太陽,內部被陰影覆蓋,站了一會兒,秋聿之覺出一股陰森不舒服的感覺來。
赫連蔚緩緩摘下墨鏡,神色變得陰沉嚴肅起來,他美豔的臉蛋一下子正經,連著嘴角露出的牙尖和那雙漆黑如深淵的眼瞳,讓人不禁又愛又怕。
“怎麽了?”
“這裡還有東西?”赫連蔚冷笑道,“好一個怕死的禿驢,在下算是明白了,先前冒充在下去襲擊阿秋的是什麽。”
“是什麽?”秋聿之還沒得出答案,自己先恍然大悟,“是雪明搞的鬼?”
赫連蔚輕輕點頭:“他不僅養蠱,還養了別的邪物。”
啪啪啪。
一陣懶散的掌聲從上方傳來,雪明站在二樓欄杆邊,笑道:“施主的感知力真是敏銳。”
秋聿之看他這裝逼的樣子就覺得不爽,冷冷道:“我已經把人帶來了,說吧,接下來還要做什麽?”
雪明伸手指向前方,那裡有個生鏽的鐵棺材:“叫僵屍進去。”
秋聿之皺眉:“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就不能把話說明白嗎,難道你就慫成這樣,都已經控制我了還害怕?”
雪明似笑非笑:“施主不用拖延時間,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我知道。”
秋聿之:“……”
赫連蔚抱著手臂,幽幽道:“要是我不呢?”
雪明道:“看來秋施主已經把事情都告訴給這位施主了,若你不怕他死,大可不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