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南陵皇不務朝政,整日沉迷於玩樂。
尤其是,對於鬥雞,斗蛐蛐什麼一類的活動感興趣。
今日一見,果然傳言非虛。
在這樣重要的場合里,都忘不了帶他的玩具來,真是有夠敬業的。
對於眾人的嗤笑,武星御顯然不放在心上。
不過是一群外行人,他們哪裡會知道,他這三隻,都是萬眾挑一的寶貝。
別人怎麼看都無所謂,只要最後能贏,一切的嬉笑都會轉變為羨慕,讚揚。
隨後,繼續說道:「這三隻寵物,都是朕的寶貝。今日,所有的狼,雞,蛐蛐任由天澤君王選擇,只要你能斗贏一場,就算你贏。」
隨後大手一揮,十幾頭狼,十幾隻雞,十幾隻蛐蛐被抬到了一旁。
意思很明白,讓帝弒天從其中選擇三隻,然後和他的寶貝進行比賽。
「不好意思,大叔,這場比賽是銀家上。」
靈兒眉眼淺笑,從帝弒天的懷裡跳出來,聲音軟膩膩的對著武星御說道。
一見又是這個臭丫頭,武星御心下頓惱。
不過礙於帝弒天的臉色,他只能隱忍著不敢發出來。
可是,這麼重要的比賽,天澤甚至押上了他們的護國神木。
如今,卻如此兒戲的,讓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來做決定。
此刻,他不得不懷疑,帝弒天是不是在來的路上,遇上了襲擊,被打壞腦子了!
「既然小公主想要玩玩,那朕當然卻之不恭了。」
就算帝弒天親自挑選,都不可能贏,何況,只是一個剛斷奶的丫頭。
想到這裡,武星御的防備,頓時大大的降低。
靈兒緩緩的走到那些動物的籠子前面,狀似思考的觀摩著。
片刻后,問了武星御一個問題。
「那個大叔,比賽有木有神馬特別規定?」紫眸睜得老大,一眨一眨的,看起來單純極了。
就在武星御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之際,靈兒的聲音再度響起。
「還是問問清楚好,不然萬一銀家一會兒贏了,你耍賴怎麼辦?」
「……」
如果適才武星御還有一分冷靜的判斷力,在聽了靈兒這句話之後,已經被氣的蕩然無存了。
耍賴?
他那三個寶貝,都是有斗王的稱號,他可能輸嗎?
退一萬步講,即使她僥倖贏了一場。
他堂堂的一國皇帝,能當著這麼多帝王,百姓的面兒耍賴?
此刻,比賽還沒有開始,武星御已經被靈兒氣的呼吸不暢了。
他覺得,這個臭丫頭一定跟他八字不合,生來克他的。
要是再和她多說幾句,他估計不用比賽,直接就去閻王殿報道了。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下心中的怒火。
然後,一臉偽善的對靈兒說道:「小公主儘管放心,這場比賽,沒有任何規定,只要你能贏一場,朕就算你贏。」
雖然他此刻恨不得將這個死丫頭拍飛,不過他明白不能。
他是一國之君,要有王者氣度。
所以,盡量的,面帶微笑,一臉大方的說道。
然而,靈兒的下一句話,再次讓他的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
「那要是贏了三場呢?」某靈回眸,非常天真,非常真誠的繼續問道。
「……」
什麼叫蹬鼻子上臉,他今日算是領教了。
贏一場都不可能,竟然還「要是贏了三場呢」!
「你要是有本事贏三場,朕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此刻的武星御,是真真兒的怒了。
掩在廣袖下的大手緊握,指甲幾乎都要嵌進肉里。
人在極度氣憤之下,總會說出一些很極端的話,不過,這也正是靈兒的目的。
「好,這可是你說的!」
話落,靈兒緩緩轉身,走到了擺放動物的籠子里。
沒有人注意到,在她低頭的瞬間,那雙深邃的眸子里,深綠深綠的光芒,就在冰霜間愈發幽暗。
第一場,武星御放出的是那隻黑狼。
全身如墨刷般密黑的毛髮,在陽光下有些黑的發亮。
許是因為長時間被武星御教導的緣故,周身釋放著殺氣。
靈兒掃了一眼,心中暗道:果然是物以類聚,有什麼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寵物。
和他主子一眼沒眼色!
「現在,你就隨便選一隻,跟朕的黑狼比賽吧。」武星御一臉得意,字裡行間,都流露著自信。
不過,說實話。
這傢伙這隻黑狼確實厲害,是這裡所有的狼中的佼佼者。
「你們說,這場比賽誰會贏?」
「廢話,這還用問嗎,絕對是南陵!」
「不過,天澤用了龍木做獎品,他們會這樣輸嗎?」
「是啊,不知道這天澤君王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賽場之下議論紛紛,賽場之上,大小對立。
「小公主,你趕緊選吧,這拖時間可不是辦法。」
見靈兒遲遲不動,武星御愈發的得意了。
就在萬眾矚目之下,某靈終於動了。
「你,把這隻黑蛐蛐,給本公主扔進去。」紅唇微動,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
把黑蛐蛐扔下去?
這位公主剛才是這樣說的嗎?
是不是他們幻聽了!
就在眾人難以置信的表情之下,負責爪蛐蛐的兵士,已經按照靈兒的吩咐,將蛐蛐扔了下去……
於是乎,賽場就出現這樣一副詭異的場面。
一頭半人大的、威風凜凜的黑狼,對戰一直瘦弱的,只有眼珠子大的黑蛐蛐。
色調挺搭的,都是黑色。屬性也相同,都是動物。只是——差距有點大。
這場面,簡直比中世紀的人獸斗還要雷人。
帝弒天正襟危坐,一雙丹鳳眼,自始至終都不曾離開台山的小小身影。
蛐蛐斗黑狼,黑狼斗公雞,公雞斗蛐蛐。
完勝的局面。
這個小東西,果然聰慧的緊。
這個畫面,是武星御萬萬沒料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