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幾日,總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尤其是在察覺到這小東西的怪異行徑之後,那種不安之感,愈發的濃重。
總覺得,這個小東西在籌謀著什麼……
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某獸立刻傻眼了。
那種感覺,該怎麼說呢。
就像是歡脫的做賊后,被當場抓住,而且很湊巧的,你朋友都在場。
赤裸裸的心虛外加尷尬啊。
上帝啊,誰能告訴偶,為毛他會這個時候回來。
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上早朝嗎,囧。
此刻,某獸一動不動。
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
它的上半身好似已經被凍結了一般,連骨頭都是冰冷的,強制移位,便會喀蹦喀蹦地碎裂開來。
感覺一瞬間周圍變得寂靜的可怕,一下一下,只能聽到它不斷加快的心跳。
下一刻,帝弒天伸手,將它轉了過來。
入目是耀眼的純白,從頭到腳纖塵不染的潔凈,就像是冰山上千年不化的雪。
然而男人的發卻是比銀子還要耀眼的色澤,在一身月牙色袍子的襯托之下,顯得更為神秘高貴。
宛如盛開在冰山之巔的雪蓮花,只可遠觀。
一看到帝弒天的這身打扮,某獸就明白了。
感情這丫的根本沒去上朝!
這是多坑啊,為毛沒人告訴它。
看著龍榻之上,那一堆一堆的銀子,帝弒天眼中劃過一絲落寞。
不過轉瞬即逝,很快的,就恢復了過來。
伸手,將那些銀子,一點一點的幫某獸裝到「書包」里,然後動作輕柔的幫某獸背在背上。
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之後,從懷裡拿出一個類似項圈的東西,那個弧度大小,剛好適合某獸戴在脖子上。
某獸心下詫異,這是什麼玩意。
莫非是天天特意做來,送給自己的。
某獸的思緒還沒落下,就感覺脖子一重,那個泛著銀光的項圈落在了它的脖頸間。
下一刻,這世上最繾綣的聲線貼著它的耳畔響起。
「小東西,孤知道你喜歡銀子,喏,這是國庫的鑰匙。」
他劍眉緊蹙,煙瞳幽幽,眸中寵溺潺潺流淌,沙啞的聲音就像天籟般靡靡。柔情四溢,又似情人間的耳鬢廝磨。
那般動聽,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刷子,撩撥著它的心臟。
有一種酸澀,悄然流淌。
它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當時看著這個樣子的帝弒天,感受著他的溫柔,享受這他的寵溺,有些受寵若驚了。
這個男人,怎麼能對它這般好。
國庫的鑰匙?
那樣輕易的,交到了一隻小獸的脖子上。
該死的,他是傻子嗎?
國庫等同於一個國家的半條命脈,竟然這般輕易的送人了。
突然感覺臉頰一涼,一滴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伸爪,抱住了某帝的脖子。
天天,你這個傻瓜!
某獸心裡極其哽咽的說著。
它是個冷清的人,很少會因為什麼感動,可是這個男人,帶給它太多的感動了。
倏爾,它的爪子被帝弒天拉下來,他目光灼灼,魅瞳嚴厲,轉過它的身體,低頭吻上它的唇,輕輕一下,就放開了,速度之快,快的讓某獸以為那只是它的幻覺。
而後,寵溺的說道:「小東西,怎麼還哭了呢。是項圈太重,嘞到你了嗎……」
是啊,太重了。
那是國庫的鑰匙,不是廉價大白菜,怎會不重。
這個男人,究竟要寵它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
它盈水的目光波光粼粼,忍住再次快要滴下來的淚水,它也不想哭,可是……
此刻它絲毫不懷疑,如果它要帝弒天的腦袋,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擰下來給它。
面對這樣的帝弒天,它怎麼能走。
低頭,狠狠的閉了一下眼睛,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算了,它不走了。
身體的秘密,就讓他順其自然吧。
它相信,既然老天爺讓它來到這裡,一切早晚會撥雲見霧的。
看著它紅紅的眼睛,他眉頭緊蹙,魅瞳黯淡了幾分,有些無奈的說道:「乖,不哭了,再哭孤會心疼的。」
而後伸手,用指尖拭去它眼角的淚水。
下一刻,某獸伸爪,拉起他的袍子,擦了擦臉頰。
眼角的餘光,明顯的捕捉到了帝弒天微微抽動的嘴角。
噗嗤。
終於,某獸破涕為笑。
「小東西,你是故意的。」明知道他有潔癖,所以故意弄髒他的衣服。
這壞性子是打哪兒來的?
當然是你寵來的,這還用問嗎。
「吱吱吱」天天,你今天怎麼木有去上早朝啊?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兒?
帝弒天勤政愛民,無故不上早朝,可不是他的風格。
所以,這裡面一定有事兒。
某獸話音剛落,帝弒天的臉色就變得凝重了。
看來它猜對了,果然有事兒。
后爪一縮一跳,落在了書桌之上。然後轉過身子,正對著帝弒天,蓬鬆的尾巴在身後,不停的搖晃著。
它的意思很明顯,讓他跟它說說。
帝弒天起身,緩步上前,坐到了椅子上。
白皙的大手伸出,在書桌上取出一封信件。劍眉微凝,沉聲說道:「在一個月後,會在天啟國舉行列國答辯大會。這份書信,是大月國統計的獎品明細,還有賀詞。」
話落,將書信放置在桌上。
某獸伸爪,扯了過來,自己翻開查看。
「大月國是一個海上島國,他們的民俗文化,與天澤,以及其他國家都相差甚遠,就連文字,都很奇特。這份信件,天澤上下,無人能看懂。可是如今大月國的使者,還在驛館暫住等待回信,這讓孤很是頭疼。」
額,這不是日文嗎。
某獸看著映入眼帘的文字,心下有些詫異,還有些氣憤。
好吧,它真的不想承認,它打心眼裡討厭這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