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孤愛你。
因為孤愛你!
因為孤愛你?!
靈兒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整個腦子瞬間懵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突然被什麼砸中了腦袋,一片空白。
傻傻的,腦子裡只剩下帝弒天那一句話。
而且不由自主的,重複著。
那啥,她是不是幻聽了?
這個男人竟然說愛她!
就在靈兒還沒有完全消化這一句的時候,另一道晴天霹靂突然響起。
「而且,你要對孤負責。」
聽完這句話,靈兒只感覺腦子轟的一聲,在一瞬間被炸得零零碎碎。
蝦米?
還要負責!
我去,這種話你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說。
天哪,這個世界怎麼了。男女思想都換位了嗎?
她真心不想爆粗口,但是——
特么的,有大男人追著女人讓負責的嗎!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還好死不死的都讓她給碰上了!
如果這個時代有彩票那玩意,或許她應該去買一張……
本以為帝弒天會因為昨晚的事兒追殺她,沒成想如今的結果比起追殺還要可怕。
愛她?
神啊,她可以拒絕嗎。
愛情那玩意太虛幻了,她才不玩呢。
看來讓帝弒天放過她這條路走不通,只能用下下策,讓他把昨晚被她那啥那啥的事兒忘掉。
然後她就趕緊跑路,笑看紅塵不老,對酒當歌逍遙去。
靈兒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終於決定了。
「天天,你看著我的眼睛。」
如紫水晶般的眸子此刻泛著瑩亮的光,就在那雙寒眸對上來的同時,驟然緊縮,勾魂攝魄。
「帝弒天,忘掉昨晚的事兒,靈兒沒有變身,她還是小獸……忘掉昨晚的事兒……」
催眠術,這也是屬於攝魂術的一種。
它能催眠人的大腦末梢記憶,除非有同等催眠功力的人,或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否則,一旦被催眠,被封鎖的記憶一輩子都無法解開。
「忘了吧,把昨晚的事兒忘了吧……睡一覺,就忘了……」
狹長的鳳眸漸漸的失去了以往的銳利,變得迷茫,變得困惑,最後,合上了。
噢耶,搞定了!
將帝弒天已經完全被催眠,靈兒心情激動地一蹦三尺多高。
在自顧自的傻笑一番后,攝手攝腳的轉身,準備收拾包裹跑路。
只是,剛剛抬起的腿還沒有落下,突然感覺身子一軟,然後徑直暈倒在地上……
春季的天氣總是多變的,適才還晴空萬里,艷陽高照,不多會兒烏雲就遮蔽了太陽。
冷風呼嘯著,將高聳的植被吹得歪歪斜斜,那面目猙獰的姿態,似乎下一刻就要被連根拔起。
天色,陰沉沉的,暗的有些看不清楚人影。
整個帝都的街道上,都冷冷清清。
家家關門閉戶,屋中燭光閃亮,儘管有燈籠罩著,那明艷的燭火還是不是的婆娑,好像害怕了風的凌虐。
天邊鉛雲堆積,雷聲滾滾而來,好似奔騰的江水,一波接著一波。
風乍起,吹動了平靜的江水。
東方天空一亮,明晃晃的照亮了「王府」的匾額。
門前的兩個石獅,面目愈發的猙獰。
王府之內,王安面目焦急的不停的踱來踱去。
今天一大早,宮裡的內線就傳來消息。
昨日嫣然欲下藥設計帝弒天,結果一去音訊全無,一夜未歸。
帝弒天的警惕,狠戾,睿智,他心裡很清楚。
倒不是他貶低自己的女兒,只是嫣然那點兒三腳貓的手段,和宮裡的女人爭寵鬥狠還行。
可是一旦對上帝弒天,別說贏了,估計連活命的機會都很渺茫。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王安心中的惶恐越來越盛。
不用進宮去確定,他就能猜想到,嫣然一定出事兒了。
該死的,現在他該如何。
帝弒天早就在懷疑他了,只是沒有確實的證據,所以無從下手。
不過,應該不只是這個原因這麼簡單。
帝王想要殺一人,何患沒有理由。
所以,帝弒天應該另外謀划著什麼。
什麼呢?
他猜想帝弒天定然是知道了「老鬼」的事兒,而且知道,他是那邊兒的人。
所以,想從他身上打開突破口。
可是,嫣然一旦出事兒,按照帝弒天的脾氣,一定會將他們王家連根拔起。
就算帝弒天忌憚著什麼,也不可能輕易的放過他們。
怎麼辦,怎麼辦?
如今看來,只能去求主子。
希望他看在這麼多年他王家為其效命的份上,出手相助。
燈火通明的書房中,王安疾步行走,剛推開朱漆大門,突然一把銀色長劍直襲而來。
一雙狐狸眼一驚,一個翻身滾在地上,躲過了那要命的一劍。
王安雖為文官,可是警惕之心卻比常人高得多。
許是做了太多虧心事兒,心中有鬼,所以就會這般敏感。
只是還沒來得急回神,明晃晃的劍光一閃。
鋒利的劍尖,直穿胸膛而過。
「噗嗤」一聲,刺穿皮肉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清晰。
王安抬頭,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兇手竟然是他。
「為—什—么—是—你……」他的身體微微抽搐著,吐字艱難。
縱然如此,他還是極不甘心的問了出來。
「因為本主就是『梅公子』!」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王安頓悟。
梅蘭竹菊四公子,「老鬼」手下的四大護法,身手詭異,心狠手辣。
除了主人,無人知道他們的身份,甚至是樣貌,性別都是組織的最高機密。
他們是組織內部的精英,與主子單線聯繫,可謂神出鬼沒。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是「梅公子」。
猛地收手,長劍拔出,鮮血頓時噴洒了出來,灑落在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