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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男忍住不哭 - 第39章字體大小: A+
     
    ☆、39、冷情的司徒總裁(39)

      王秘書顫抖著手接過這張十美元,踏上了買可樂的道路。

      秦政惆悵地躺回病床。

      他沒骨折,只是後背淤青了一片。

      前兩天的事,再回想起來實在尷尬。

      被林墨羽一路帶躺,拖著秦政游海,到了岸上,見義勇為身負重傷的沒出什麼問題,他倒是腦袋昏昏沉沉,一陣冷風吹過來,就暈在了石灘上。

      再醒過來的時候,秦政已經身在醫院。

      但不是當地警方送他來的,也顯然不是趕過太平洋的王秘書送他來的。

      應該是林墨羽。

      現在,秦政躺屍在醫院,林墨羽不知所蹤。

      秦政摸過手機,第八十四次嘗試聯繫林墨羽。

      電話打不通。

      秦政也懷疑林墨羽根本沒把手機帶到美國來。

      如果沒帶手機——

      秦政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聯繫到林墨羽。

      秦政憂心忡忡地滑過未打通電話那一串長長的相同電話號碼目錄,止不住地想起林墨羽從海水走到石灘上,海水與血水一起濕淋淋滴下的樣子。

      林墨羽流了很多血。

      那些血一起沾染到秦政身上。秦政還清晰地記著那種血腥氣與林墨羽身上很冷的味道交雜在一起的氣味,讓人心悸。

      林墨羽為什麼不在醫院?

      林墨羽去哪了?

      普通人中槍後不住院離死不遠。

      林墨羽難道不是普通人?

      秦政憂愁地點開了消消樂,無精打采地開始消方塊,一邊消一邊想:

      就算真練過氣功,從本質上說,還是普通人。

      除非。

      金鐘罩鐵布衫。

      金鐘罩可以防彈嗎?

      秦政消一列——

      可以。

      又消一列——

      不可以。

      可以。

      不可以。

      可以。

      不可以。

      ……

      最後三連擊。

      可以。

      秦政欣慰地看著手機,打開了手機瀏覽器,輸入:

      「金鐘罩鐵布衫防彈原理是什麼?」

      王秘書提著2l的大桶可樂哼哧哼哧地一路跑回醫院。

      跑到離總裁病房門口還有十幾米的距離,王秘書一個急剎車,整理了一下著裝,扶正了眼鏡框,擦了擦腦門上跑出來的汗,確保儀態完美無缺才向那個男人的病房正步走去。

      走到門口,王秘書又停住了。

      他一扶眼鏡,用職業化的冷酷目光審視著倚在病房門前的男人。

      「林先生,您好。」

      是那個男人的男友。

      王秘書微不可見地皺緊了每週修剪的職業精英眉毛——

      這種關鍵時刻,他也能體諒林先生作為男友關心總裁的心情。

      但。

      現在跑到病房門口來找傷痕纍纍、憔悴不堪的總裁,難道就不怕擦槍走火,消磨過度總裁現在已經所剩不多的精力嗎?

      不。

      這是明擺著慾求不滿,上門勾引。

      真騷。

      王秘書冷哼一聲,目光中多出幾分挑剔。

      與總裁只有一牆之隔、總裁昨日對他的關懷、總裁今日身體的枯槁,讓王秘書重新在林先生面前充滿了作為Noblesse優秀員工的勇氣。

      讓他。

      決定警告林先生不要妄圖在病房對總裁搔首弄姿。

      林先生冷冷地瞥了王秘書一眼。

      王秘書一震,忍不住心底發楚。

      但為了總裁的健康,王秘書已決心付出一切。

      於是王秘書嘴角繃得筆直,神情一副不容通融的冷肅,他的聲音也一般的不容反駁、冷靜肅重:「林先生,醫院不賣避孕套,請您自重。」

      魏寅莊蹙了蹙眉尖,掀起眼皮又瞥了那個傻子的秘書一眼。

      秘書驚慌倉皇,像秋風嚴打的鵪鶉,但居然還強撐著眼皮盯著他。魏寅莊沒說話,秘書又說:「也決計不賣潤滑劑,望您悉知。」

      「……」

      魏寅莊連「傻逼」都懶得說了,直接推門進去。

      王秘書大驚失色,手中的2l可樂大桶砸在他腳上,咕嚕嚕滾到了一邊。

      王秘書發了狠地咬緊牙齒,屁顛顛趕上去摁住肇事逃逸的可樂桶,然後一扶眼鏡,視死如歸地衝進了總裁的VIP病房——

      就是今天顏面盡失,讓總裁把他當成瘋子,認為他不可理喻……

      他也決計不會讓那個騷男人爬上總裁的病床!

      病房裡忽地進來兩個人。

      總裁艱難地在床上翻了個身,揪著被子,向進來的兩個人茫然地眨了眨眼。

      然後,總裁一震:「林墨羽,你沒事吧?」

      王秘書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慾求不滿的騷男人走向總裁的病床。

      腿真長,真騷。

      腰真窄,真騷。

      肩真寬,真騷。

      頭髮長,真騷。

      滿心憤怒和絞盡腦汁思考如何阻止總裁帶傷提槍奮戰導致身體惡化的王秘書,甚至沒有注意到總裁喊那個男人「林墨羽」。

      像垂暮的病危老頭,總裁掙扎著要從床上坐起來。

      魏寅莊按住他:「別動。」

      魏寅莊碰到總裁的那一秒,總裁抖了抖,真的立馬不敢動了。

      好像再動一下,就會發生什麼一樣。

      總裁慌張又不自然地盯著魏寅莊,盯了一會兒便開始兩隻眼東轉西轉地四處亂瞟起來。

      瞟到床邊還停留在瀏覽器界面的手機,一隻手閃電一樣從被子中竄出,將手機拖進了被子裡。

      魏寅莊看見輸入標題:

      「金鐘罩鐵布衫防彈原理是什麼?」

      「……」

      魏寅莊大致能猜到這個傻子在想什麼。

      躊躇了好久,總裁又忍不住不說話,小心翼翼開口:「小老弟,你怎麼沒住院就跑了?你現在怎麼樣?」

      手指順進總裁頭頂蓬鬆的白毛裡,魏寅莊沒什麼表情:「去了別的地方。」

      他不可能在這家醫院取子彈。

      身體組織癒合速度比普通人快許多倍,在醫院,只需要一天,醫生便能看出異常。

      往常魏寅莊受傷,也慣常自行處理。

      子彈在他那一行不常見,但也僅僅是不多見而已。

      沒什麼威力。

      總裁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魏寅莊一直盯著他看,露出顯而易見的尷尬,偏過頭咳了兩聲:「你痊癒得這麼快嗎?」

      魏寅莊不想看見總裁躲躲避避不敢直視他的樣子,便捏住下巴將總裁臉扳過來,強行對著他,語調冷淡尋常:「你怕我?」

      總裁兩隻眼向上盯,盯著天花板。

      然後嘆了口氣:「你這麼問我,我很沒面子。」

      「那你想我怎麼問你?」

      總裁噎了一下,沒回答上來。

      魏寅莊語調依舊沒什麼起伏:「我不想讓你怕我。」

      總裁惆悵:「也許。」

      「如果我不在意你怕我,」魏寅莊頓了一下,明明語氣平淡,從他嘴裡說出來,卻有種戾氣,「我會在海灘上把你操到醒過來。」

      「你……」

      「你可以試試。」

      總裁一僵。

      並在幾秒後情不自禁地看向病房中的第三個人。

      那一霎。

      王秘書如遭雷擊,驚駭欲絕。

      這這這這這這……

      厚顏無恥!!!!

      那個姓林的騷男人竟然在病房不顧總裁的傷痛,毫不知掩飾地公然向總裁求歡??!!

      怒火騰地在王秘書心頭燃起,讓他幾乎不能維持住Noblesse優秀員工的冷靜與理智。

      王秘書登登登地竄到總裁病床前,大怒:「林先生,請您自重!」

      總裁顯然被嚇了一跳。

      但他偷偷瞄了魏寅莊一眼,又像是鬆了口氣,只是掩飾不住地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窘態。

      魏寅莊偏過臉,漫不經心地看著王秘書:「出去。」

      明明王秘書站著,林先生坐著。

      但王秘書卻恍恍惚惚以為是他仰著頭,仰視林先生。

      不過那種錯覺在王秘書看到總裁憔悴的臉的時候一下煙消雲散,讓王秘書重新恢復了理智,「為了總裁」、「為了Noblesse」的意志在那一秒無比堅強——

      「林先生,請您盡快離開,不然我要叫醫院警衛了。」

      秦政眼皮一跳,預感不好。

      他想跑。

      於是秦政當即撐起兩條胳膊,向床邊挪過去,準備離開這個讓他害怕的地方。

      但林墨羽在秦政腳還沒沾地的時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秦政僵在床上。

      進退不得。

      王秘書見那個在B市呼風喚雨、隻手遮天的男人被林先生挾持住,心中大撼,他攥起拳頭,為維護總裁長槍下半生的健康,肅然怒斥:「林先生,請您出去。」

      林先生手指捲著總裁的頭髮,不為所動。

      冥頑不化!

      總裁一聲不吭,怕也是與他所見略同。

      於是王秘書冷哼一聲:「想爬上總裁床的人從B市市區排到郊外,林先生,您最好不要咬得太緊。勾引總裁的屁股沒有上千也有上百,您最好還是不要仗著總裁現在的寵愛,胡作非為,不然……」

      秦政嚥了口口水。

      林先生的手指停下來,似笑非笑:「成千上百?」

      秦政頭皮發麻:「不不不,王秘書,你先出去,不……我跟你一起出去。」

      王秘書被截斷了話,沉默了幾秒——

      言多必失。

      是他多言了,忘記了作為一名頂尖秘書的工作準則。

      這是他做錯的第一件事:

      林先生現在正與總裁交往,兩個人現在必然正蜜裡調油,他卻說了一通煞風景的話。

      另外。

      做錯的第二件事,也是最要緊的事:

      他居然敢把總裁當普通人看???

      那個叱吒商道的梟雄男人,怎麼會在床上軟一分鐘?!

      哪怕受了重傷,難道那個男人便不能以一敵十了嗎?!

      他錯得太荒唐,太不可饒恕了。

      王秘書扼腕悔恨。

      於是。

      半分鐘後,秦政只見王秘書一個九十度鞠躬,「啪」地實打實一個自扇耳光,語氣中有至高無上的崇敬:「您繼續,您需要的避孕套尺寸是多少?」

      秦政目瞪口呆。

      接著,秦政還沒開口。

      王秘書又「啪」地一個自扇耳光,懺悔:「對不起,我馬上去買最大型號的避孕套!」

      下一秒。

      王秘書風一樣地竄出了病房。

      並帶走了那桶可樂,信誓旦旦地留下一句話:「總裁,我馬上就把可樂扔掉!」

      秦政盯著那扇緊閉的病房門。

      氣得發抖。

      什麼傻逼秘書。

      他死前要辭退這個比。

      林墨羽轉過臉看秦政:「你喜歡看別人的屁股?」

      秦政向後退,但退大了,一下從床上掉在地上:「沒沒沒,大哥,我誰的屁股都沒看過。」

      林墨羽挑眉:「是嗎?」

      秦政坐在地板上,聲音乾巴巴的:「當、當然。」

      林墨羽注視著他,沒說話。

      秦政寒毛倒豎:「我沒事瞎他媽看別人屁股幹嘛?我對誰的屁股都沒興趣,我跟你發誓,哥,你信我,童叟無欺。」

      林墨羽站起身,走過來,蹲在坐在地上的秦政面前。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林墨羽這個問句問得秦政無法回答。

      好像秦政必須得回答一個跟屁股有類比關係或者邏輯關聯的東西一樣,秦政喉口發緊,艱難答:「我……什麼都不感興趣。」

      說完,秦政馬上豎起三指,併攏在太陽穴旁邊:「我真對別人的屁股毫無想法,你別聽王秘書一天到晚說胡話。」

      看著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慌手慌腳滿腦子想跑的總裁,魏寅莊捏過他下巴親了親嘴角:「乖。」

      總裁白毛一震。

      然後立時屁滾尿流地撞開門,逃離了事發現場。

      魏寅莊仍然蹲在地上沒有起身,慢慢悠悠問:『04,司徒長霆身上的主要劇情都走完了吧?』

      04斷網一個月了。

      沒有了上傳同人本的滋潤,04已經枯萎:「差不多。」

      『說清楚。』

      「……大概……如果不管那些細枝末節,只算主要劇情的話,司徒長霆好像落了一個不眠不食、下跪七天七夜的劇情……」

      『如果我扮演的是司徒長霆,完成這個點後,』魏寅莊站起來,走出病房,走廊上空無一人,『就可以走了是嗎?』

      04那邊沒有回應。

      魏寅莊一路沿著走廊向前走,然後下樓,下樓,下樓。

      到醫院門口。

      暖金色的晚霞映在將花壇、枯草、人行道連成片的積雪上,雪層像灑過細亮片一樣閃閃地、融融地發著光。

      魏寅莊點了支煙,煙霧繞在手指和鼻尖。

      04遲了很久,顫抖著要說不出話:「我、我、我……我連上,連上系統公共網了……」

      『然後呢?』

      04生無可戀:「沒然後了……」

      『少說廢話。』

      沒連網的那一個月,04寂寞到枯萎。

      但現在連上網,04寧願回到連不上網的那段日子——

      「大爺,我被發紅牌了。」

      魏寅莊用鼻音應:『嗯。』

      宿主不鹹不淡的態度,讓04震驚到精神失常,忍不住吼它這個以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親大爺:「嗯???你嗯什麼???你知道紅牌什麼下場嗎???你瘋了嗎???我跟你說多少遍了,別用任何亂七八糟的東西,拉我和你一起被清空對你有好處嗎???」

      魏寅莊恍若不聞:『我還能在這裡留幾天?』

      04氣到哽咽:「今天死今天走,來生再做好朋友。」

      魏寅莊吐出口煙。

      04的傻逼讓他很煩躁。

      他譏諷地掀了掀嘴唇:『回答我。』

      04哭了:「沒、沒幾天了,你什麼都沒做,劇情沒走,任務沒提交……沒想到,我最後是和你死在一起……」

      04真情實意,但宿主薄情寡義——

      『滾。』

      秦政回賓館躺屍了。

      下跪七天七夜,不眠不食。

      然後掛掉。

      卡50%過,倒也沒那麼困難。

      秦政重新買了瓶可樂,一邊喝一邊深切憂慮: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在於他怎麼完成任務了,而在於該怎麼和司徒長霆認識的人道別,處理好司徒長霆的身後事。

      秦政沒經驗。

      但如果他只簡簡單單地躺七天,七天後報紙頭條大概會是芯片科技集團Noblesse總裁於美國因連喝七日可樂暴斃賓館。

      或者一代商業奇蹟是如何因為碳酸飲料毀掉人生,大廈崩塌。

      於是秦政叫來了王秘書。

      安宇風因為聽聞林暖暖的事,也回美國了,所以秦政把安宇風也一起叫來了。

      叫到一家律師所。

      秦政打算把司徒長霆的產業轉移贈送給安宇風。

      司徒長霆和安宇風其實是同行,只是一個產業集中在國內,一個產業在國外。

      那家療養院是安宇風沒事開的副業產品。

      安宇風按約定趕到律師所。

      來之前,司徒長霆已經通過電話大致告訴過安宇風,把他名下的股份產業轉移贈送給安宇風的意向。

      但即使當蓋過章的轉移合同已經推到安宇風面前,右手邊十公分是簽字準備的鋼筆的時候,安宇風仍難以置信。

      他沒有簽。

      司徒長霆懶洋洋地坐在他對面,懷裡放著一瓶可樂,看上去精神不濟:「怎麼了?律師已經說清楚了吧?」

      安宇風坐姿端正,皺眉直言:「我不懂您的目的。」

      司徒長霆把合同按過來,先簽下了自己名字:「只是我個人的產業股份而已,又不是把Noblesse給你,集團聲譽良好發展穩定,無債無危機,你應該早都查清楚了,怕什麼?」

      王秘書死死盯著那個男人瀟灑的字跡。

      淚終於忍不住脫框而出。

      但王秘書忍住了他的哽咽,只是默默地、一如往常地站在那個男人身後,對那個男人的所有決定抱以無上的尊敬。

      王秘書到現在也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那個前幾天還一眼便讓任何人臣服的男人現在竟然已是腦癌晚期,只剩下了不足72個小時的生命!!

      生死之間,不選擇治療,而是將資產轉移給一個無親無故的商業對手,只為了科技更好的發展——

      那個男人是何等豁然,何等開明!!!

      或許。

      這,才是能以一己之力改變世界面貌的偉人的真正模樣!

      王秘書泣不成聲。

      安宇風深深看了司徒長霆一眼,溫和道:「我只是不懂您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相信有天降的餡餅。」

      司徒長霆一聽,深邃英俊的眉眼露出了一絲憂愁。

      他痛苦地咳了兩聲:「你不知道,我已經是肺癌晚期,活不過72個小時了……」

      泣不成聲的王秘書閃過一絲疑惑:

      他幻聽了?

      腦癌怎麼變肺癌了?

      不。

      錯的不可能是總裁,只會是他!

      或者……

      那個男人的腦癌已經侵蝕透了昔日他的精明、神算、武斷,過目不忘、從不出錯、天神一般驚嘆眾人的記憶力。

      思及此,王秘書痛苦不堪,喉嚨中終於洩露出一點一直被死死壓制住的哭腔。

      安宇風一怔:「肺癌?」

      坐在對面的男人比起上次見面時,確實消瘦了很多。

      但卻還遠遠及不上……肺癌晚期的模樣。

      況且哪有肺癌晚期病人不吃藥喝和樂的??

      司徒長霆又撕心裂肺地咳嗽了一陣,憂愁地點了點頭,借酒澆愁一樣愁苦地灌了一口可樂。

      安宇風維持住微笑:「或許少喝可樂對您的健康更有益處。這份財產贈送,多謝您的好意,但恕我不能接受您這份如此珍重的禮物。Noblesse需要您,司徒總裁。」

      司徒長霆一聽,又愁苦地灌了一口可樂:「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答應。你信不信沒關係,我立一份遺產說明,我死了以後,你來繼承我擁有的一切,這樣可以嗎?」

      莫名其妙接受別人的「遺產繼承」,讓安宇風莫名其妙好像矮了司徒長霆一輩。

      他越來越看不懂司徒長霆想做什麼了。

      但司徒長霆不可能有肺癌,也不可能三天後死亡。

      於是安宇風微笑回應:「如果您在一周內發生不幸,我接受您的饋贈。」

      司徒長霆精神一振,迴光返照一樣又充滿了活力,重重一拍桌:「說好了!」

      安宇風:「可以。」

      然後安宇風看見司徒長霆身後的秘書立刻整理出一分文件遞過來。

      像是司徒長霆的「遺囑」。

      神經病。

      安宇風眼皮一跳,強撐著紳士的微笑,決定換個話題:「司徒總裁,我為前幾日阿暖的行徑向您由衷道歉。」

      司徒長霆明顯地愣了一下:「林暖暖?」

      「是的,她做錯了事,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司徒長霆轉了轉手裡的可樂,沉默了一會兒,問:「她現在怎麼樣?」

      安宇風仍然微笑著,既聽不出惋惜也聽不出難過,像只在簡單地複述一件事實:「阿暖中槍了。」

      司徒長霆點點頭:「我知道。」

      安宇風繼續:「子彈打碎了阿暖的腰椎,經過搶救,目前尚未清醒,有可能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如果醒過來,阿暖要面對下半生的下肢癱瘓。」

      安宇風說任何話都彬彬有禮的樣子。

      也因此缺乏人情味。

      「因為尚處昏迷,阿暖暫時被允許在美國接受治療。如果有一天她醒過來,您可以爭取阿暖的保釋。」

      司徒長霆皺眉:「不用了。」

      安宇風抿了一口咖啡,笑道:「不好意思,我以為您會願意接手阿暖的下半生。」

      司徒長霆擺擺手:「接不動,放過我。」

      「由您的意願。」

      「好,那我先走了。」

      「我送您一下。」

      秦政安排好了自己的後事。

      聽起來很怪。

      但他這兩天就是在做這些事。

      一切還算順利。

      王秘書恪盡職守、鞠躬盡瘁,陪伴著兼併腦癌晚期和肺癌晚期的秦政度過了最後的時光。

      每天早上五點,都在秦政賓館房間門口,放下今日份幫買的兩瓶可樂。

      秦政原本以為這三天除了王秘書,林墨羽也會跟他一起。

      但他沒找到林墨羽。

      聯繫不上。

      電話打不通,也不知道林墨羽會去、去過哪。

      林墨羽不在身邊,秦政有種很複雜的感覺。

      像很失落,但又很慶幸——

      如果林墨羽陪伴在他身邊,再離開這個世界,秦政總覺得不好意思。

      秦政不太懂林墨羽對他什麼意思。

      但大致來說,是想gay他。

      他欠林墨羽那麼多,不但沒接受林墨羽gay他,還一聲不吭一個人跑了,秦政總覺得虧欠林墨羽。

      可要還,秦政也不懂他還有什麼能換給林墨羽的。

      如果林氏集團的發展方向也在新科技方面,或許秦政會把司徒長霆的產業轉贈給林家。

      但不是。

      所以秦政不知道該還什麼。

      他來這個世界,本來也身無別物、一無所有。

      秦政最後在床上躺了一天。

      用最後的二十四小時喝了兩瓶礦泉水,兩瓶可樂,寫了一封給林墨羽的信。

      信裡只有兩行字:

      「致林墨羽:

      以後開心一點。」

      十個字加一個冒號一個句號。

      可秦政去點那個句號的時候,失落忽然潮水一樣蓋住了他,像是遇見了一件很遺憾、很遺憾,可以讓他念念不忘遺憾很久的事。

      所以秦政又把那個句號塗掉了。

      也沒有留名。

      他不是司徒長霆,寫秦政林墨羽也不認識秦政是誰。

      秦政趴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六個字。

      盯到意識模糊。

      像快睡著了一樣。

      他閉上眼。

      也的確沒有再睜開。

      魏寅莊來晚了。

      當他掙開判決系統毫無意義的束縛,縮地千里到那個傻子身邊時,是凌晨兩點。

      那個傻子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魏寅莊聽不見他的呼吸了。

      破天荒地,魏寅莊有生以來第一次慌亂起來。

      他伸出手,摸在那個傻子脖頸一側——

      還有著活人的溫度。

      但沒有跳動了。

      那個傻子也沒再被他稍稍一碰,便慌裡慌張,像被蛇咬了一樣驚慌失措,爬也要從他身邊爬走。

      傻子很安靜地趴著,魏寅莊的手搭在他脖頸上,他卻沒有反應。

      那團塌塌白毛前面,放著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像在手裡握過很長時間。

      魏寅莊沒有去拿。

      他看得見上面的字。

      魏寅莊很慢很慢地坐在床側,靜靜地凝視著那張紙條,一動未動。

      床上的人也一動未動。

      兩個人的室內,從來沒有安靜過這麼長的時間。

      現在,可以一直、一直、一直,近乎永遠的安靜下去了。

      天亮了。

      秦政再睜開眼的時候——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他閉眼的時候是晚上,睜開眼的時候還是晚上。

      但場景從室內換到了室外。

      迎面不再是皴人皮膚的冬風,而溫溫暖暖、柔柔和和,有春水枝芽萌發的味道,還有近乎要塞滿鼻腔的酒氣。

      耳邊嘈嘈雜雜,一片嘩亂。

      秦政低了低頭。

      身上衣服,紅的,袖子又長又寬。

      古人衣服。

      秦政嚇得抬頭——

      彷彿置身於某某影視城,來往行者,無一不是古人衣著,連樹梢上成排吊起的紅燈,也沒有一個是led管,全是竹削紙糊的六角燈。

      刺激。

      秦政還沒來得及把四周端詳一遍,滿心新環境的驚奇時,忽然一個女人過來推搡他,聲音又嬌又媚,說話像調笑一般:「王爺……入洞房呀,新娘子等你呢……」

      王爺?

      秦政還沒來得及回答什麼,03機械朗讀:

      「大婚之夜,她涅槃重生,回到了那讓她一生痛入骨髓的黑夜!

      上一輩子,她愛得癡狂,愛得忘我,最後卻換來家破人亡,一杯毒酒了結!

      這一生,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且看鳳凰之女如何翻手為雲覆手雨,媚惑天下,驚艷重生,將俊傑男子的心盡數收歸囊中!」

      秦政聽得麻木,呆呆問:『這是什麼?』

      03:「《邪王獨寵:不負癡狂不負卿》的簡介。」

      秦政聞言沉默,艱澀問:『……你讀給我簡介幹嘛?』

      03似乎從剛才的簡介中重複出一段:「誰料到,前生那個冷酷無情置她死地而不顧的邪王司馬天擎,竟在大婚之夜霸情獨寵,寵斷她兩根肋骨!」

      秦政:『……』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03:「叮!檢測到《邪王獨寵:不負癡狂不負卿》劇情任務,請您盡快完成洞房劇情點,寵斷女主角鳳傾離兩根肋骨!」

      「……」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安宇風又假又壞→安宇風說的「接手下半生」不是說的好的意義上的接手,只是聽起來好聽而已;上次林暖暖肇事逃逸,也是安宇風把林暖暖主動推出去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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