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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男忍住不哭 - 第31章字體大小: A+
     
    ☆、31、冷情的司徒總裁(31)

      據《豪門絕愛:我的孩子是你的》這本爛書描寫,司徒長霆在醫院再次偶遇林暖暖,結果被痛扇一耳光。於是司徒長霆滿心絕望、跌跌撞撞地不顧自己眼瞎的現狀,一路衝出醫院,追尋林暖暖的身影。

      但人沒找到。

      且不幸與眾下屬及王秘書失散。

      於是踏上了三個月的流浪征途。

      還有一件不幸的事。

      司徒長霆的流浪旅程被一個個時間點的記錄在了此書中。

      所以秦政要追尋司徒長霆流浪的足跡,一個個地方打卡流浪,完成這場持續三個月的旅程。

      面對這趟旅程,03建議秦政順道完成司徒長霆不幸流浪中發生的捅腎、二次車禍致半身不遂、冰天雪地流浪致精神失常的劇情。

      秦政予以拒絕。

      流浪第一站。

      林墨羽家。

      書中沒有,但秦政決定從兄弟家開始流浪,做好流浪準備。

      因為在三個月的流浪過程中,書中明確描寫了流浪中司徒長霆沒回過一次公司、沒回過一次名下的各處公寓別墅。

      所以秦政決定以後白天外出流浪,晚上去林墨羽家睡覺。

      偶爾在外過夜。

      魏寅莊想不通前天為什麼他會同意把這個傻子帶回家來。

      魏寅莊遠遠站著,盯著忙上忙下的總裁。

      最近寄到這間公寓的快遞很多。

      日均十八件,每一件收件人都是「司徒大帝」。

      每天出去扔一個疊一個的快遞紙箱的時候,魏寅莊都想把總裁塞進紙箱裡,一塊扔進垃圾桶。

      總裁圍著一個將近一米高紙箱子轉來轉去。

      然後「刺啦」一下,開出一頂折疊帳篷。

      東扒扒,西劃劃,在一堆折疊帳篷零件裡,總裁摸出一根帳篷支桿。

      總裁舉起細細長長的黑色支桿,臉色冷酷地看向魏寅莊,像是國王揮動權杖,又像是兒童動畫片裡的小屁孩兒揮動仙女棒那樣,「嗖嗖」地猛揮幾下,問:「你看這個怎麼樣?」

      魏寅莊:「……不怎麼樣。」

      總裁眉頭一皺,一臉不認同:「等我出去流浪,如果要在外過夜,沒帳篷我睡哪?」

      魏寅莊雙手抱胸,冷笑問:「你去哪流浪過夜?」

      總裁想了一番:「街上吧,現在入冬了,我待會兒再買幾個睡袋看看。」

      魏寅莊耐心地聽總裁慢吞吞地邊想邊說,直到總裁把話說完,譏諷問:「街上?」

      總裁:「是鴨。」

      魏寅莊:「你認為城管會讓你在街上睡覺?」

      總裁:「……」

      沉默一會兒後。

      總裁壓低聲音,像詢問機密:「要不你和我一起?你學過氣功,城管來了,你也可以打跑他們。放心,我睡一晚上換一個區,絕對不讓當區城管記住你。」

      然後。

      總裁後腦勺又遭受重擊加一。

      於是總裁憤憤地去開下一個快遞了。

      一個小時後。

      總裁開完了今日到貨的18個快遞件,並在仔細查看後裝備上了他心儀的流浪裝備。

      照了兩分鐘鏡子,總裁興沖沖地從屋裡竄出來:「小老弟,我現在要去流浪了!」

      魏寅莊看了一眼總裁,沒有說話。

      上個世紀貧苦道士穿的破舊道袍,短髮兜不住導致又塌又扁、歪歪斜斜的方巾,手裡一柄竹竿大白旗,正面寫「一卦十塊」,反面寫「四海博愛」。

      道袍兩襟之間還露出來一截襯衫衣領。

      下面是珵光瓦亮的皮鞋。

      林墨羽沒說話。

      並用一種看傻子的眼光看他。

      秦政不服地晃了晃手裡的「一卦十塊」:「穿西服也是流浪,穿這個也是流浪,都是流浪,倒不如找點有意思的事幹。在街上走一天多無聊啊。」

      林墨羽淡淡道:「那你別流浪了不就行了。」

      秦政聞言一震。

      林墨羽終於問他這個問題了。

      顯然。

      一般人,包括林墨羽在內,都不會理解司徒長霆作為B市最尊貴的男人現在選擇放棄工作到大街上流浪的這個行為。

      所以秦政早就找好了藉口。

      於是秦政當即嚴陣以待,正色道:「為了我生而為人的自由意志,我絕不放棄流浪!」

      林墨羽:「……」

      從林墨羽的眼神中,秦政除了看出「傻子」兩個字外,還看出「傻子」後面加上的後綴——「隨你」。

      和想像中的反應不一樣。

      但接受更好。

      不用絞盡腦汁編理由解釋。

      於是秦政原諒了林墨羽看他如看傻子的眼神。

      扶了扶頭頂上搖搖欲墜的方巾,又戴上了小黑圓圓眼鏡,秦政舉起旗桿,已經整裝待發:「我準備好了,我去流浪了。」

      林墨羽勾起嘴角:「需要我送你去流浪嗎?」

      秦政思考了幾秒:「可以。」

      林墨羽:「現在?」

      秦政一動不動:「等等。」

      「等什麼?」

      秦政回頭瞅了瞅那堆堆在客廳的流浪裝備,指了指:「既然你送我,就一起把輪椅帶上吧。」

      林墨羽:「……」

      「電動的,走累了我可以坐在輪椅上流浪。」

      「……」

      半個小時後。

      秦政坐在輪椅上,輪椅在街上,街上人來人往。

      開始了流浪。

      身處人潮湧動的街上,秦政一隻手遙控著輪椅嗡嗡地前行,一手舉著「一卦十塊」、「四海博愛」,罕見地感到茫然:「03,我現在需要幹什麼?」

      03:『根據原劇情,男主角流浪街頭,雙眼失明,在下著冬日初雪的街上跌跌撞撞地徘徊,然後遭人奚落。叮!觸發奚落劇情點,請您盡快完成。』

      秦政看了看手中的「一卦十塊」,陷入沉默。

      小孫是B市第七中學高二理科精英班的一名學生。

      作為一名理科班上的尖子生,小孫從小的願望就是獻身科學,將他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應用科學開發中。

      小孫相信,科學將改變社會,改變人類,改變世界。

      今天週日。

      第七中學的理科精英班挑選出了二十名尖子中的尖子生,由老師帶領,參觀B市乃至全國影響力最大的芯片科技集團Noblesse。

      Noblesse是一間極其優秀的上市公司,聲音已擴展至世界範疇,是無數年輕人夢寐以求的畢業入職公司。

      小孫跟在老師後面,站在隊伍的第一個,懷著激動的心情向Noblesse前去。

      小孫前面,左邊是第七中學最優秀的物理教師,右邊是Noblesse派來為他們這群高中生介紹、引路的職業精英。

      據說,那位彬彬有禮、從容不迫的職業精英是Noblesse集團總裁的秘書,姓王。

      王秘書一邊引路,一邊微笑禮貌道:「你們是國家科技發展的未來,總裁十分重視你們前來集團參觀……如果你們大學畢業後有意來Noblesse工作,今日的經歷也可以被寫上簡歷……」

      連一名秘書都如此氣度不凡、通曉萬事。

      小孫一邊點頭認同,一邊心中對於Noblesse和那位聲名極盛卻又十分神秘的總裁更是敬仰萬分。

      那般的人物,才是站在應用科學的頂端!

      倘若能聽那位演講,小孫想,他與其他同學對於科學的理解必定能更上一層樓!

      「……像集成芯片,是晶體利用光刻原理,按照設計要求,組合排列成晶體管……目前,我們公司的研發方向在生物芯片製造,如果……」

      王秘書成竹在胸,娓娓道來。

      成功人士的氣度和清秀的外表已然讓小孫班上幾位難得女同學心思去了別處。

      但小孫一心向科學,認真傾聽,不時發問,態度極其端正。

      王秘書似乎也向小孫投來了讚賞的目光。

      小孫更全神貫注了。

      但。

      就在小孫更全神貫注、側耳傾聽時,忽然聽見一陣「嗡嗡嗡」。

      王秘書也沉浸在自己的演講中,慨嘆:「我們要相信科學,只有科學才能……」

      「嗡嗡嗡——」

      「只有科學才能……」

      「嗡嗡嗡——」

      一個電動輪椅風一樣從遠處直竄而來。

      穩穩地停在小孫眼前。

      一根竹竿,黏著一張大白旗,正面「一卦十塊」,反面「四海博愛」。

      電動輪椅上癱著一個男人,帶著一副小黑圓圓眼鏡。

      男人一扶眼鏡,冷酷問:「同學,算命嗎,一卦十塊,姻緣事業命運線,你想算的我都有。」

      小孫:「……」

      王秘書:「……」

      男人一扯白旗,沉穩添:「純算命,信得過。」

      王秘書也扶了扶鼻樑上的職業精英細方框眼鏡,冷靜應對:「Noblesse拒絕封建迷信,先生,如果您繼續鬧事,我就叫警衛來了。」

      不知為何,與男人高挺鼻樑上的那副黑圓圓眼鏡對視時,王秘書竟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顫慄,彷彿他與這個男人在命運中曾經相遇。

      男人抿緊的嘴表示出他內心的冷酷。

      王秘書幾乎克制不住在男人隔過一副黑圓圓眼鏡的注視下臣服!

      但男人沒理他,只是開起電動輪椅,圍著小孫轉了一圈:「一卦十塊,不准不要錢。」

      小孫只是個未出校門的高中生,在這種突發情況下臉都憋紅了,扭扭捏捏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對不起,我不算卦。」

      男人冷嗤一聲:「不算卦,難道你們還在相信愚蠢的科學嗎?」

      小孫一聽,又羞又氣:「科學不蠢!」

      男人又冷哼一聲:「科學不蠢,科學能讓你預知姻緣事業命運線嗎?!你相信科學,卻對未來一無所知!」

      一通屁話,小孫居然無法反駁,急得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隨隊老師剛去買水,那位Noblesse的精英竟然也不幫忙……

      其他同學,甚至還在笑!

      小孫掏出十塊錢丟在男人腿上:「我給你錢,不算卦,你走吧!」

      男人收了錢,兩根手指捏著鏡框,把小孫看得渾身發毛。

      然後——

      「同學,我觀你面相,有多子多福之象,觀音庇佑,我想同學你必然將擇日產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孫的缺德同學笑成一團。

      小孫快氣傻了,跺腳:「我是男的,你放屁!」

      男人一震:

      「叮!檢測當前流浪受到奚落劇情點完成!」

      秦政收了十塊錢,臉上笑嘻嘻,壓低嗓音:「以後你就懂了。」

      「懂屁!你快走!」

      王秘書已長久的沉默。

      越久的凝視,內心越發激烈的顫慄。

      那熟悉的白髮,那熟悉的輪廓,哪怕戴著眼鏡,戴著方巾,舉著「一卦十塊」,王秘書終於被靈魂深處的敬畏喚醒,恭敬地一鞠躬,叫出了那個代表了無上榮光的稱呼——

      「總裁,您好。」

      秦政一僵。

      手中的「一卦十塊」不由自主地蓋在了臉上。

      「嗡嗡嗡——」

      小孫還沒弄懂怎麼那位令人尊敬的精英先生在對誰說話,眼前的騙子就「嗡」地一下,開著電動輪椅加速向遠方逃竄,只留下一句:「後會有期,告辭!」

      王秘書凝望著那個遠去的、電動輪椅上的背影,默然不語。

      總裁,必然又有了關乎世界經濟命脈的任務。

      而他。

      也要加強自己,鞭策自己,做一名配得上總裁的頂尖秘書。

      秦政竄離了Noblesse公司總部,一路竄到另一條街上。

      還好是坐著電動輪椅出來流浪的。

      不然太累了。

      『03,王秘書怎麼認出我來的?』

      秦政今天甚至找了一頂之前買的假髮。

      「您無需擔心,此角色對您劇情不造成影響。」

      『……』

      秦政繼續無所事事地沿街前行。

      今日冬季初雪,溫度降了許多,細細小小的雪花輕飄飄地在地上積了一層浮塵似的雪,在光禿禿的枝丫上掛了一層半透明的白意。

      秦政搓了搓手,開著電動輪椅,停在一處街邊奶茶店,買了杯熱奶茶。

      這邊離大學很近,過往來買奶茶的人很多,大多是學生。

      秦政臉皮日益增厚,旁若無人地舉著「一卦十塊」,癱在電動輪椅裡等店員打包奶茶。

      然後秦政無意看見路另一邊走過來一人。

      或許是該死的緣分。

      讓秦政逃無可逃。

      秦政一看見那人,下意識地就想掉頭跑。

      林暖暖恍恍惚惚地轉過街角。

      她。

      原本以為生命的陽光又重新照上她那顆陰冷潮濕的心。

      可她錯了。

      她,依舊是從前那個羸弱、無助的女人,明明一直在等待著有人能看見她,能陪伴她走出這片黑暗,可最後等來的卻只有男人冷酷的對待和所有人的嘲笑。

      林暖暖的胸口兩邊還在因為那個男人,發脹的痛。

      虛虛地摀住胸,林暖暖傷痛之極,情不自禁流下眼淚。

      不——

      她不能再哭了!

      她要堅強地面對生活,她明明發過誓,不再讓那個比魔鬼還凶狠的男人繼續看她的笑話!

      林暖暖一抹眼淚,堅強地抬起頭。

      然後一愣:

      前方五十米。

      奶茶店。

      一個破爛道袍破爛頭巾的瞎眼道士,一手舉著「一卦十塊」的旗子,一手舉著奶茶,嘴咬著吸管,與她四目相對。

      秦政高危預警。

      奶茶放腿上,手放遙控器上,準備隨時逃竄。

      恢復手術成功了。

      胸不歪了。

      「師父!」

      林暖暖唰唰唰跑了過來,淚眼朦朧。

      秦政試圖把臉捲進旗子裡:「姑娘,我沒收過徒。」

      林暖暖徑直撲在秦政腿上,順勢在秦政道袍衣襟上擦了擦眼淚,抓住秦政單薄的棉布道袍,淒聲道:「師父,你我相見,必有緣分,命運讓我在最彷徨的時候遇見你,你幫幫我吧!!」

      秦政無處可放的雙手捏緊了「一卦十塊」,壓低嗓子:「不收徒,不助人,四海為家,姑娘你放開我。」

      過往學生,及奶茶店店員一併向這裡投來驚疑的目光。

      並指指點點:

      「算命的嗎?」

      「好迷信啊!」

      「看那道士穿的破爛,是個半仙也不一定……」

      「得了,一看就是騙子,你知道那道士坐著的那個牌子的輪椅多少錢嗎?」

      「一卦十塊錢,還能騙哪去?」

      「估計不僅僅要十塊……」

      ……

      秦政有一絲羞恥:「你先放開我。」

      只是林暖暖心硬如鐵,巋然不動,揪住秦政薄薄的道袍,像是忽然想起心傷事,哭聲由小及大,最後慟然大哭,眼淚吧嗒吧嗒掉在秦政衣服上,一邊哭一邊打嗝一邊慘求:「師父,我已經走投無路了,你幫幫我吧,給我算一卦……」

      哭到痛處。

      林暖暖扯出秦政的下擺蒙住了臉。

      秦政聽到了一聲類似於擤鼻涕的聲音。

      「……」

      林暖暖從秦政衣擺下露出兩隻通紅的眼:「師父,對不起,我只是想起了心傷事,不是在故意為難你……」

      秦政艱澀道:「好,那你先……」

      林暖暖:「我真的沒有為難你,師父,給我算一卦吧!」

      秦政:「……」

      林暖暖又把臉蒙在了秦政衣擺下面。

      秦政又聽見了一聲類似於擤鼻涕的聲音。

      林暖暖抹乾淨了眼淚鼻涕,強顏歡笑,站了起來,拿出一個隨身的小鏡子補了補口紅,掏出十塊錢丟在秦政濕漉漉的道袍上,黯然道:「是我失態了……」

      秦政:「……」

      林暖暖伸出手,又把頭髮撩在耳後:「師父,你看手相還是面相,需要八字嗎?」

      「……」

      林暖暖忸怩了起來,既悲又喜:「師父,我想知道……我的姻緣。」

      「……」

      林暖暖想了想,又添:「還有孩子。」

      「……」

      林暖暖又想了想,說得更仔細了:「有一個男人深深地愛著我,他英俊、高大、強悍、富可敵國,卻像光下的陰影,地獄中的惡魔,心腸冷酷無情,不肯放過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只想霸道地佔有我,把我侵佔成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女人……」

      光下的陰影,地獄中的惡魔:「……」

      林暖暖一會兒小臉慘白,一會兒小臉通紅,止不住地嚶嚶哭泣。

      瞎眼道士的道袍在她手中糾結得皺皺巴巴。

      『03,你確定林暖暖現在講述的是原文劇情?』

      03裝死。

      林暖暖花了大工夫,將那個帶給她深淵般噩夢的故事講述了出來,但她向算命先生眨了眨眼,算命先生始終一言不發。

      「師父,怎麼了嗎?」

      林暖暖眼巴巴地瞅著算命先生,然後眼睜睜地看著瘸腿瞎眼的算命先生驟地站起來,涼在手裡的奶茶被掀翻在地。

      算命先生果斷地解開腰帶,把破爛道袍脫下來扔在撒了一地的奶茶上。

      然後坐上電動輪椅,調到最大速率,逃之夭夭。

      林暖暖大驚失色——

      「你個死瞎子敢騙錢?!」

      林暖暖下意識想脫了高跟鞋追上去,可兩隻鞋剛「叭叭」一甩到地,她又想起幾天前剛剛斥巨資隆好的胸,不得不原地放棄,無能狂怒,氣得蹬腿。

      秦政上路五分鐘。

      被交警攔了下來。

      「停一下,先生……非、非機動車不能上機動車道。」

      交警小伙還很年輕,結結巴巴地想在一架超速行駛的電動輪椅前,維持住作為一名交警的職業素養。

      半道攔截。

      秦政後面的車摁響了喇叭。

      於是秦政被迫靠岸,限速15,手中多了一張罰款單。

      流浪第一天,虧損180塊。

      天黑了。

      雪下大了,飄飄簌簌,落在秦政眼鏡上,沾在鼻尖上。

      秦政道袍裡只穿了一件毛衣,天黑下來有點冷。

      『03,我能回去了嗎?』

      03不冷,答:「您需要在外過夜,滿足司徒長霆流浪在外飢寒交迫,以致和野狗爭食的描寫。」

      秦政:『……滾吧你。』

      為生活所迫,秦政又開始了夜間流浪。

      雪上加霜,電動輪椅沒電了。

      沒電在一條路燈暗淡,馬路狹窄,杳無人跡的地方。

      秦政難過地從電動輪椅上站起來,把「一卦十塊」放在輪椅上,前後彷徨,思考是推著輪椅去流浪還是一人上路。

      推。

      不推。

      推。

      不推。

      ……

      秦政一邊思考一邊哆嗦。

      搓了搓手,又搓了搓手。

      魏寅莊來時看見的便是總裁站在電動輪椅旁邊,臉色冷酷地搓手。

      下午穿出來的道袍不翼而飛,頭巾也沒了蹤影,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總裁和一根光禿禿的算命白旗。

      他看了司徒長霆這段劇情。

      但魏寅莊沒想到,這個傻子居然真的傻愣愣地在冰天雪地裡想「流浪」一夜。

      魏寅莊說不清看見那個傻子凍得哆嗦的時候的感覺。

      只是來了。

      看見了。

      然後走過去——

      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傻子頭頂。

      魏寅莊忽然出現,總裁嚇了一跳,兩隻手扒住頭頂的衣服,目露震驚:「你怎麼在這?又這麼巧?」

      魏寅莊意味不明:「是很巧。」

      「奇了,你怎麼和林暖暖一樣,我去哪都能遇見。」

      「……」

      魏寅莊冷冷地掀起嘴角:「你認為我和林暖暖一樣?」

      一提林暖暖,總裁又打了個哆嗦。

      「沒沒沒,你想多了……」總裁連連擺手,忽地又注意了什麼,轉而捏了捏魏寅莊胳膊,難以置信,「小老弟,冬天下雪了,你就穿一件襯衫?!」

      「外套在你手裡。」

      總裁一聽,衣服燙手似的塞進了魏寅莊手裡:「那你把外套脫了幹嘛?」

      「我不冷。」

      魏寅莊沒接,總裁便試圖把外套也丟在魏寅莊頭頂。

      但他凍太久了,手臂凍得發僵,只能哆哆嗦嗦地翹起腳,僵硬地把外套一半掛在了魏寅莊頭頂:「喏,你自己穿吧。」

      魏寅莊抓住了那隻顫顫巍巍掛外套的手,握了握,重複:「我不冷。」

      握住的手貨真價實的冷,像在初雪暮晚中凍透了一樣。

      總裁動作一滯,呆呆地一動不動。

      於是魏寅莊也一直握著他的手。

      忽地。

      魏寅莊心跳快了,跳得很快。

      像聽任暗處的隱秘被剖露出來,展現在不應該知曉的人眼前,等待判決。

      然後。

      總裁倏地抽出了手。

      心跳像一起漏空了一拍。

      然後。

      總裁一秒扯出了魏寅莊的襯衫,凍透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襯衫裡面,上下亂動,反覆橫竄,本人一臉驚奇:「你還真不冷,怎麼練的,真是氣功嗎?!」

      「……」

      他不該對一個傻子,期盼太多。

      冰冷的手貼合在魏寅莊胸腹前,刺激著人的神經。

      魏寅莊面無表情地盯著興致勃勃的總裁,強行克制住了把人幹翻進雪地裡的衝動,無情拽出那隻手,扔回外套,聲音和臉色一樣冷:「快走吧。」

      總裁被強制拉出了手,不爽地癟癟嘴,但直覺又讓他不敢再把手伸進去。

      哆哆嗦嗦地把自己套進衣服,裹緊,總裁看向一眼心愛的電動輪椅,眼中依依不捨:「不行,我要繼續流浪。」

      魏寅莊不為所動:「跟我走。」

      總裁一昂脖子,靈魂不屈:「我要去流……」

      「現在不走,你今晚到明早,也別叫人來接你。」

      總裁:「……」

      「走嗎?」

      總裁在原地一會兒看看電動輪椅,一會兒看看魏寅莊,最後嘆了口氣:「那也沒什麼,我就在這裡待一夜也行,謝謝你送件衣服給我。」

      魏寅莊居高臨下,冷冷地盯著總裁。

      總裁瞇起眼,一臉堅決。

      但最後。

      只是一句:「我跟你一起。」

      總裁茫然:「什麼?」

      魏寅莊拉過總裁手腕,側身,拉起他向前走,只是重複:

      「我跟你一起。」

      總裁瞄了一眼魏寅莊拉他手腕的手,露出一絲疑惑,但卻沒說什麼,也沒掙開,只是沉思幾秒後,重新興致勃勃起來:「我想去買奶茶!」

      前面的人沉默了許久,然後聲音很冷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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