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中觀察

　　說來也巧，剛才從旁邊走過去的俊美書生，身上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讓喬卿好很是熟悉。

　　她不會調香，但是她會品香，就好像誰戴著的簪子最好看，誰的唇脂顏色最純正，誰穿的衣服是最流行的，以至於延伸到誰誰買新衣服了，誰誰有哪些首飾，作為一個時尚小達人她全部都知道，就怕萬一撞衫。

　　當然誰身上的味道比較特別她當然也記得清楚。

　　那個俊美書生身上的味道與興爺一樣，而且這兩人穿的衣服裡面那件內衫衣領的花邊是一樣，最最重要的是書生身上的玉佩和興爺的是一對。

　　那這個書生的身份就很明顯了，是興爺的夫君，皇上的心腹謀士江士端。

　　喬卿好並不知道皇上與太子就在旁邊，但是肯定那邊坐著的人都和皇上一條心。

　　明曜的聰明才智在這一刻發揮到極致，“唉，我爹就是那德行，讓他提筆作詩作畫，還不如讓他……看看帳本，天天的除了算帳沒別的事，無趣的很。”他說的帳本就是奏摺，算帳就是砍砍頭抄抄家順手打打別人板子……

　　只是喬卿好聽明曜這樣說，不知道明曜到底是明白還是不明白，眼神有些迷茫。

　　明曜朝著喬卿好眨了眨眼，意思是他明白了。

　　兩人瞬間滿頭黑線，眼神都透露著可憐，難兄難弟啊，而且悲催的是只能靠眼神外加手心寫字交流。

　　喬卿好：怎麼辦？

　　明曜搖頭：不知道。

　　喬卿好：現在走？

　　明曜搖頭：不能走，那不就證明他們知道旁邊有人了麼？

　　喬卿好：那……接著誇？

　　明曜搖頭：不太好，太假。

　　喬卿好：那你說怎麼辦？

　　明曜搖頭：不知道。

　　喬卿好咬牙，想把他腦袋擰下來：……垃圾。

　　明曜被喬卿好鄙視了，但是他的想法還是對的，不能誇的太假但是也不能誇。

　　明曜舔了下唇，也不能就這樣不說話，得繼續聊下去啊，明曜在喬卿好手心上寫了兩個字，太子。

　　喬卿好手心被弄的癢癢的，心裡也癢癢的，臉莫名其妙的紅了，心又開始亂跳。

　　只是，為什麼寫太子兩字？

　　太子！在明白手心這兩個字的是什麼後，喬卿好回過神來，擦，她剛才說太子醜，怎麼辦？

　　皇上幾個兒子除了太子外，其他都挺不靠譜的，因此皇上還算是挺偏愛太子的，而且太子畢竟是儲君，將來成為皇上後，萬一想起她說他醜，怎麼辦？

　　喬卿好一著急，眼圈就紅了。

　　明曜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下，看著樓下，眼含滄桑，最後只慢悠悠的道：“你……有沒有發現，你哥不見了？”

　　“誒？真的啊，我哥剛才不還是在這著麼？”喬卿好一怔左右望望，“怎麼不見了？”

　　明曜用眼神示意喬卿好，借著這個藉口走吧，反正都到這地步了，走吧！

　　他是不能看見喬卿好嚇成這個樣子，反正要是以後皇上找他麻煩，他頂著就成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算了，丟了丟了吧，反正他又不是小孩子。”說著喬卿好搖搖頭，這個理由有點太牽強，當然這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她現在腿有點軟，嚇的。

　　“好吧，丟就丟了吧。”明曜手指敲著桌子，兩人一時不說話，不知道該說啥。

　　隔壁那四個人，皇上挑了下眉，怎麼不聊下去了？

　　太子微微搖頭，他也不知道，而且他還沉浸在被人說醜的悲傷中。

　　喬卿好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十哥，你再和我說說你家兄弟唄？”

　　這個話題必須進行下去，而且還必須把之前的話給圓過去！喬卿好帶著必死的心情聊天，誰讓這是她起的頭，總不能讓明曜背鍋吧。

　　明曜微微頓了下，還是順著說下去：“我三哥善寫字，溫文爾雅，我四哥善作畫，仙風道骨。”明曜在這邊努力操自己兄友弟恭的人設，心中吐槽的不行。三皇子四皇子文雅是文雅，但是都是書呆子，而且就是因為這兩人，襯托的他的功課像狗屎一樣。

　　“倒是幸運，兩人合在一起果真是名副其實的書畫雙絕。”喬卿好點評了一句，聽起來大概不像誇的，又接著說：“估計也沒啥其他特長了，就上下臉和手長的也不錯。”

　　明曜嘴角微微勾起，他大概明白喬卿好是什麼意思了，“五哥好武，繡春刀耍的有模有樣，人長得有點高大威猛，站那能把你嚇哭了，但是心思最是細膩，特別喜歡作詩，經常拉著我三哥討論。六哥俊朗不凡，現在外面遊學呢，估計你沒有看見過，我遇見了也不見的認出來，天天的不著家，也不知道外面有什麼好的，弄的我也想出玩了。八哥九哥是一對雙生子，等有機會了讓你見見，肯定猜不出來誰是誰，他倆就喜歡糊弄人，哈哈，有一次他倆去我爹那，我爹愣是認反了。哈哈哈……當然他們也沒有說出來……”明曜也開啟了吐槽模式，人設已崩。

　　喬卿好眼睛也笑的彎彎，“這麼說來，還就你大哥靠譜點。雖然美中不足，但是人無完人。”好了，圓過來了。

　　既然得罪了一個，還不如都得罪一遍，太子這樣會心理平衡吧。

　　明曜之所以敢說其他人，也是因為這些人他都惹得起，只要把太子抬高就行，他不介意自黑，“就是，要那麼好看幹什麼，好看的人能力都差，就咱倆這樣的就負責美化世界就行了，哪有那麼多力氣承擔責任。”

　　“對對對，就是這個道理，唉，說起來長的好真是一無是處了。你看我家那幾個兄弟姐妹，長得漂亮是漂亮，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就剩下美了，嬌生慣養的跟大白天鵝似的，在家不是吃就是睡，偶爾還曲項向天歌，出來逛個街還能走丟，唉，有的時候真是覺得，長這麼好看幹什麼。”喬卿好也開始吐槽自家兄弟姐妹。

　　你看，我也說我們家的，而且我家更慘，都是長的漂亮的，這個優點一點用處都沒有！

　　這樣，太子應該不會生氣了吧。

　　太子：並沒有。

　　明曜與喬卿好相視一笑，抹了下額頭的汗，終於過去了，兩人開始要了兩個小菜，絕口不再提關於皇室的任何事情，開始研究這菜怎麼做好吃，充分的好吃懶做一無是處這兩個詞展現出來。

　　那邊皇上輕聲道：“他們知道咱們在這？”

　　其實，這地方亂糟糟的，下面有人彈琴的有人念詩的，一般來說不刻意聽是聽不見的，只怪明曜和喬卿好表現的太張揚……

　　太子說：“不會吧……知道還這麼說？”是裝傻還是真傻？

　　江士端笑道：“這位十殿下很是有趣。”

　　明曜兩人終於吃了口安生飯，正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又出狀況了。

　　跑上來一個書生，“十殿下，我毛遂自薦，願意追隨你！”

　　這種毛遂自薦在狀元樓裡很正常，但是跑到一個皇子面前，這……就耐人尋味了。

　　幾位皇子，雖說明曜年紀最小也是二十六了，都是成年的皇子，手下有幾個能人也正常，但是在明耀眼中那是管事的，不是什麼謀士。

　　明曜暗中蓄養謀士？

　　皇上眼神變的銳利起來，就連江士端也收起笑意了，莫非這個十殿下在扮豬吃虎？

　　明曜幾乎是蹦起來了，指著這個書生道：“你當我傻子啊？追隨我？還不是打算去我那白吃白拿，當大白天鵝，誰願意沒事聽你曲項向天歌，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