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低頭凝眉,“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也沒必要知道。”
“我怎麽就沒必要知道了?”小蝴蝶聞言不服地揪住悠揚的衣領,憤憤道:“你們住在深山老林裡死活不肯搬走,說什麽要過與世無爭的日子,怎麽突然下山幹了這樣的犯罪勾當?知不知道為了救你們我付出多大的代價,你還敢說我沒必要知道這些事?”
悠揚看著小蝴蝶,回憶往昔她還稚嫩時的模樣,的確憔悴削瘦許多,又驚又怒,又難以相信:“你竟然敢闖入天牢劫獄,誰給你的膽子?還一次救了三個?”
“你這是什麽表情?我救你們還救錯了?”
悠揚搖了搖頭,歎氣道:“我們並不是多好的關系,你犯不著這麽冒險……”
“是,我們是沒什麽乾系,本姑娘閑著沒事鬧著玩,你管得著嗎?”小蝴蝶把乾糧和水塞進他懷裡,氣急敗壞地轉身離開,“總之你就是欠了本姑娘的情了,到死都還不清!”
“小蝴蝶!你劫獄的事很快會全城皆知,你往後怎麽辦?”
“涼拌!”
悠揚拖著重傷的身子跟了上去,卻始終出不了門,只能聽見小蝴蝶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秦子裕到了大理寺,見下屬跪滿了門前,個個神情恍惚,滿面惶恐,一見他下車便都紛紛磕頭告饒。
“王爺饒命!王爺恕罪……”
“王爺恕臣等無能……”
秦子裕看著滿地討饒之人一臉茫然,“你們這都是在做什麽?”
“王爺,昨夜綁匪被劫走,這該如何是好啊!”
“綁匪被劫走,還不快清點其余犯人,一個個跪在此處有何用!”秦子裕氣得攥緊拳頭,繞過跪地求饒的下屬走進門去,“都起來做事,本王先到牢裡察看!”
關押那三名綁匪的牢房空無一人,看守的人昏倒在地還未醒來,就連周圍的犯人都是一臉茫然,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麽。
“來人,將看守天牢者統統潑醒!”
秦子裕一聲令下,差役紛紛照做,一盆冷水潑下去總算弄醒了幾名獄卒。
獄卒睜眼看見秦子裕的怒容頓時驚得失了魂魄,想起昨夜之事個個面色蒼白如紙。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說!那三名綁匪都去哪了!”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昨夜……”
“昨夜如何,說清楚!”
獄卒努力回憶昨夜之事,眼中充滿了恐懼之色。
“昨夜小的在值夜,忽然看見一個姑娘走過來,她……她……”
姑娘?難道是小蝴蝶?秦子裕咬牙,厲聲問獄卒:“那姑娘長什麽樣?”
“她長著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鼻梁高,穿著一身紅衣裳……”
果然是小蝴蝶!真沒想到她看似單純,竟然會是一個間諜……
“她一個人就製服了你們幾個?這種鬼話你覺得本王會信嗎!”
某獄卒猛烈搖頭,“王爺不知,她,她身後跟著無數的蛇和毒蟲……”
獄卒腦海中又憶起那紅衣女子打著一隻紅燈籠,領著無數毒物朝自己走來的畫面,風裡似乎又一次充斥了濃濃的血腥味。
那女子離他越來越近,揮手之間便向他投來一條冰涼涼的毒蛇,毒蛇纏住他的脖子令他窒息昏迷……
秦子裕聽罷獄卒回憶的場景,目光中滿載疑慮,那次在青鋒山他分明看見毒物一看見小蝴蝶就會紛紛退避三舍,她怎麽可能操縱這麽多的毒物,還憑一己之力救走了三個人?
為難之時,秦子墨走了進來,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發生過的事情,為難地皺眉。
“綁匪身後的人還未查明,就被人劫了獄,此事真不知該如何向皇上交代了。”
秦子墨沒應答他,只是打著火把將牢房細細察看了一遍,接著才說道:“劫獄之人實在狡猾,恰好選中了鐵騎衛巡邏離開之後的那段時間劫獄,看來她對大理寺各處都很熟悉。”
秦子裕無奈地長歎了口氣,“劫獄的人,就是王姑娘。”
秦子墨怔住,似乎覺得聽錯了,“王姑娘?”她看起來那般柔弱,怎麽會……
“獄卒親眼所見。”秦子裕無奈地輕笑一聲,“我也從未想過她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如果林芷若的警告能早一天送到他手中,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不過,秦子裕也想不通,林芷若她又是怎麽知道小蝴蝶會劫獄的呢?
秦子墨思忖一瞬,接著說道:“為今之計,只有立即派人全城搜捕,她獨自一人帶著三個受傷綁匪,絕對還在城中躲藏。”
“也只有先這樣了。”
秦子墨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卻又轉過身來問秦子裕:“對了,那個蘇若,叫她也出來看看是否有可循的線索。”
“她已經走了。”秦子裕淡淡地看著秦子墨,目光中隱藏著她怨念。
“哦,如此,甚好。”秦子墨機械地呢喃數語,轉身利落離去。
封鎖城門搜索了半日, 最終仍舊是沒有找到半點小蝴蝶的消息。
旻文帝聽秦子裕和秦子墨奏明原委之後,雖有動怒但也不曾為難,只是命他盡快將被拐的幼兒送回各大臣家中,又命秦子墨令鐵騎衛加強警戒,防范再有此類事件發生,至於被劫走的綁匪則繼續追蹤。
林芷若很快也聽說了小蝴蝶劫獄的事,雖然並沒有太過驚訝,仍然對此感到難以理解。
小蝴蝶如果是敵方的人,早在青鋒山時為什麽不殺了秦子裕和她?如果她是要做臥底,又為什麽會傻傻的親自出動到天牢裡劫走綁匪?她母親洛惜雲和薛紫瑤,又是什麽關系,在朝庭和謀反派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她又該不該,向秦子墨透露此事……
蘇弦的身世還沒弄清楚,洛惜雲是一條難得的線索,如今恐怕是沒辦法利落脫身離開京城了,只有想辦法把小蝴蝶找到,然後引出洛惜雲來才行……
林芷若轉頭看著在桌邊練習控制藤蔓的蘇弦,忍不住歎氣道:“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偏偏攤上了你?好不容易能離開,現在又纏上一身麻煩。”
蘇弦茫然地瞧著林芷若,收起藤蔓走到她身邊坐下,對她說道:“如果你嫌麻煩,我可以不要過去,我們離開這裡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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