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再仔細看看！”林芷若轉過身仰頭望著秦子墨，又說道:“那裡光線不好，你大可點個光看看再說。”
秦子墨看著林芷若一陣茫然，“點燈?本王這裡沒有，你去……”
話音未落，林芷若扔了一個火折子直取他的俊臉，要不是他身手了得，鐵定就砸在臉上沒得跑了，秦子墨再一看林芷若，只見她臉上的那點故意呼之欲出。盡管挺想把她的火折子重新扔回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下，不過想著查案要緊，他的理智和責任心令他將這幼稚的想法掐死在他還未顯露出來之時。
不過話說回來，秦子墨又覺得有點想不通，林芷若沒事裝著個火折子出門做什麽?她一不用燒火二不用遠行，這火折子對她而言說實話沒有多大的用處。
帶著疑惑，秦子墨點著了火折子，借著火光察看房梁的處處細節。
“還是什麽也沒有，你要本王看的是什麽大可直說，不必這麽故弄玄虛。”秦子墨看著林芷若，眼中浮出些疑惑來，他察看過房梁之後還是不大理解林芷若為什麽要讓他這麽做。
林芷若原本就仰著頭看他來著，聽他這麽說她可不願意了，頓時眉一橫，“什麽?王爺要是覺得查案子這麽正經的事情我會這麽不識時務跟王爺故弄玄虛，那我倒覺得我可能是不適合乾這個，而且貌似我和王爺還有點代溝，根本沒有默契，更不適合在一起共事，王爺還是另請高明如何?”
她的話裡充滿了不滿，對於秦子墨的責怪絲毫沒有猶豫，難得的是最後一句話並沒有以宣告合作失敗的口吻來說，卻多少帶點商量的語氣。
“另請高明就算了，依本王看，還是同老搭檔一同做事好。”秦子墨說著，從房梁跳了下來。
“你這麽著就下來了，我讓你看的東西你還沒看清楚……”
林芷若話音未落，就被秦子墨挾著胳膊帶上了房梁，好不容易才站穩，她余驚未定，揪著秦子墨的袖子怪罪他道:“你怎麽強盜似的，都不用提醒我一聲就強行帶我上來，你想嚇死我是不是?”
秦子墨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這膽子連面目全非的屍體都不怕，還會被嚇死?本王還真沒想到。”
說話間他重新點著了火折子，林芷若見狀借著火光觀察起來，也顧不上再繼續和他鬥嘴了。
微弱火光雖然被兩個人的氣息動搖，晃晃悠悠不大穩定，不過到底還是沒有影響到林芷若的，她的眼睛像一道銳利的光，一一掃過房梁上的每處細節，連瓦片都未曾放過。
有些星星點點的，在秦子墨看來並不明顯而且陌生之極的痕跡，從林芷若眼中浮出，最終她仿佛自己心裡已有定論地點了點頭。
秦子墨在她耳邊問道:“你發現了什麽?”
林芷若側過頭看秦子墨一眼，“王爺好歹也在大理寺查了這麽多年的案子，居然連這都沒看出來，我說王爺你什麽好呢?”
秦子墨不服，“本王的確仔細看過，可仍然一無所獲，你不必急著貶損本王，且說說看你發現的線索。”
林芷若看著兩人腳下的橫梁，冷然說道:“這橫梁之上半點灰塵沒有，難道不顯得詭異嗎?誰沒事會將橫梁擦得這麽一塵不染?王爺莫不是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上來看了這麽久居然告訴我什麽都沒發現。”
秦子墨愣住，隨即反駁她道:“本王又不是梁上君子，從未上過房梁，怎麽知道這房梁該是什麽模樣?”
“照王爺這麽說，我也沒上過房梁，那咱們這案子還查不了了是吧?”林芷若一記眼刀又投過去，“按這麽道理，王爺以往查案子都是憑經驗，我沒什麽經驗，查殺人案還得特地殺兩個人練練手找找感覺唄?”
要說林芷若的抬杠能力，那可真不是蓋的，平日本就話少的秦子墨硬是被她說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站在梁上兩個人尷尬地對視了幾秒，秦子墨終於是默然帶著她重新落回地面，什麽也沒有多說。
林芷若腳沾了地，總算感覺踏實多了，見被抬杠的秦子墨沒有找自己的麻煩，她也不再多去囉嗦，於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在房梁上發現了類似蝙蝠停留的可疑痕跡，應該有蝙蝠在屋頂呆過。”
說起蝙蝠，秦子墨便立即就聯想起了兩人在銃州時，在那座義莊裡見過的蝙蝠。“又是蝙蝠?”
林芷若點了點頭，“屋頂這麽的晦暗，有蝙蝠藏匿在上方沒被人發現那是有可能的。”
“可蝙蝠是如何進來的，而且竟然沒有被發現，離開也沒被發現?”秦子墨覺得這不可思議，十幾名守衛在司天閣外，他們不可能沒有一個發現蝙蝠的蹤影。
“蝙蝠本就喜歡夜裡出現，況且黑夜之中從上空飛過，也很難辨認出來和其他鳥類有什麽不同，侍衛再怎麽警惕，在七夕之夜那種容易感慨失神的夜裡失守也並不奇怪。”林芷若一本正經地分析著，順便強行幫著侍衛開脫了瀆職罪名。
“不過，司天閣門窗緊閉，蝙蝠是從何處進入的?就算這些蝙蝠以我們不知的方式和渠道得以進入，難不成它們竟然帶著玉璽又原路飛出去?”
林芷若看著秦子墨，再正經不過地點了點頭，“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王爺不知道這世上怪事可多著呢，養一堆蝙蝠然後訓練它們聽話，不奇怪。”
“可問題是，玉璽裝在寶匣當中，蝙蝠連怎麽打開寶匣也懂?”秦子墨又說出自己的一個疑問。
“這個嘛，肯定是有人幫它們打開的了，要不然呢?”
林芷若說著轉過身去，走到另一扇窗邊，又推開一扇窗。
趁著林芷若觀察完又走向另外一扇窗的當口，秦子墨又跟上她身後，“你懷疑有人打開窗戶放蝙蝠進來?”
林芷若沒有否認，又打開一扇窗來，仔細察看了一下，她回過頭對秦子墨說道:“找到了，就是這裡。”下堂王爺仵作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