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怎麽不繼續說了?”林芷若看著冷月，見她一時不知說什麽，便自己替他家後面的話接上去，“你們側妃娘娘是不是覺得我已經和王爺和離，所以反正也用不上這王妃的首飾，不如借她一用?”
冷月無意點了一下頭，說到:“劉姑娘說的是，我們娘娘，正是此意，就勞煩林姑娘割愛了。”
林芷若心中有些不快，抬手掃落了掉落在衣袖之間的海棠花瓣，興許是她動作快了些，冷月竟以為她要動手打自己，嚇得把臉往左邊偏了去。
林芷若見狀，不由得笑了起來，“怎麽著，這就嚇著你了?告訴你吧，本姑娘若是想打人，須得看看那個人配不配得上我愛我的巴掌，這身份太多下賤的，想挨巴掌還挨不上呢。”
冷月後怕地扭著手指，堪堪地對林芷若笑了一下，可卻笑得比哭還難看。林芷若站起身來，抖了抖衣擺，雲淡風輕的說道，“哎，我突然想起來，至今還沒打過你們娘娘巴掌呢。”
碧姝最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性，見狀趕忙上前來補了一刀，“大小姐不是說了嗎，不打低賤之人！他們那位主子幾次三番找我們大小姐的麻煩，卻還沒挨過打，不打他們側妃娘娘還不是因為她們那位主子——賤！”
冷月親耳聽見自家主子竟然被林芷若身邊的一個丫鬟給罵了，一向護主心切的她哪裡受得了這個，當即又氣又悲，眨眼間，眼淚就已經到了眼眶邊上，就快流下來了。
林芷若見冷月這麽大的打擊，難掩心頭的快意，一邊忍著笑聲，一邊裝模作樣地責怪碧姝:“去去去，你一天瞎說什麽大實話，看把人家冷月氣得都快哭了！”
冷月心裡委屈極了，可是又惦記著主子給的命令，把自個兒的手心掐得通紅，咬咬牙跺跺腳，硬著頭皮眼睛紅紅的望著林芷若，這下她再也不顧什麽主仆之分，直接問林芷若:“這首詩姑娘是借不借，不借我好回話，犯不著當著我的面編排我家主子，如今我家娘娘才是這王府的女主人，當心我一狀告到她面前去，讓王爺拆了你們芳華庭！借首飾是給皇上面子，不是給你面子，你個醜八怪，可別真把自己當盤菜！”
碧姝聽見自家大小姐挨個冷月的罵，脾氣也是說來就來，當著自己主子的面，膽子也大，竟然二話不說衝上前直接甩了冷月結結實實的大嘴巴子。
“賤婢，連你們娘娘都不敢惹我主子，你也配在她面前大聲叫囂?”
林芷若從未見過碧姝發這麽大的脾氣，一時有些震驚，雖然不提倡動不動就動手拉低格調，只不過看碧姝把冷月打得一臉懵逼的樣子，林芷若忍不住心裡暗爽。
冷月剛才只顧著委屈，根本也沒留意到碧姝這麽激動，被狠狠抽了兩個巴掌竟然呆愣了片刻，才遲遲反應過來，她兩眼瞪著碧姝非常不服，林芷若還以為她這就要反擊了，沒想到冷月望著碧姝竟然哭出了聲。
“你們主仆兩個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丫鬟算什麽本事，有種就當著我主子的面罵去，看王爺怎麽整治你們！”
冷月含恨掃了林芷若和碧姝一眼，氣不過轉身拔腿就跑，看樣子受的氣都要回去學給薛紫瑤聽了。
林芷若眼看冷月就快跑出院門了，故意拔高聲調叫住她，“哎，你別走啊！你主子不是要借首飾嗎，不想要了?”
冷月聽見林芷若有意借首飾給薛紫瑤，心裡權衡一番，最終決定還是以身上的任務為重，於是忍著氣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林芷若，“這麽說，林姑娘真的肯借?”
管家婆碧姝聽林芷若有意把首飾借給薛紫瑤拿去出風頭，立即不滿起來，盯著林芷若恨鐵不成鋼地說:“大小姐，你真要借給她?”
林芷若點了一下頭，漫不經心地說道:“一套首飾，借去用用而已，別說她用過還要還，就是她膽敢駁了皇上的臉面不還，又能怎樣?反正她這輩子也不會當上正妃，這二手的東西，用了也就用了。”
冷月原本聽見林芷若肯借首飾的薛紫瑤，心裡還有些喜歡，可是在一起，你除了這番話，更覺得不是滋味，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碧姝一個勁扭著手裡的帕子，掂量著到底是借還是不借，倒是比林芷若還像主子呢。林芷若無奈的笑笑，命令她道:“去把那套首飾取了來，讓冷月拿過去，要不該耽擱人家上路了。”
林芷若隨口說了一個“上路”，這意思半明半昧的，又讓冷月樂好一頓心煩。不過眼看碧姝乖乖的到房裡去取首飾，她這心也算落下了半截。
過了一會兒，碧姝拿著首飾出來，端在手上左看右看，最終不情不願的交到了冷月手上。 冷月接過首飾去，縱然心裡，目意未消，但也不得不遵循禮數，對著林芷若行了個禮，謝了她方才走出門去。
碧姝看著空空的門口，見冷月已經走遠，嘟著小嘴氣還沒消。林芷若見狀攏了攏袖子挨近過去，嬉皮笑臉的對碧姝說道:“碧姝小姐姐別生氣了，不就是一套首飾，放著又不能賣，又不能吃，還佔地方，借給她就借給她唄，借著這個機會你還打了她的丫鬟一頓，解氣不?”
碧姝想起自己剛才衝動之下打了冷月倆耳光，反應遲鈍的揉了揉自己的手心，想來他剛才用力過猛，弄的自己也痛了，不過比起挨打的冷月可好的多。
“大小姐，你也聽見了，王爺要帶那個賤人進宮赴宴，她也好意思厚著臉皮上咱們芳華庭來借你的首飾，明擺著是故意來你面前炫耀好奚落你，你怎麽一點條件也不提，就這麽白白的把東西借給她了，那不是太便宜她了嗎?一會兒冷月拿著首飾回去，不知道他們院裡的人怎麽取笑大小姐呢！”
林芷若見碧姝情緒這麽激動，也懶得多跟他解釋了，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催促她說:“去叫他們準備準備，我要沐浴更衣，今夜盛妝進宮赴宴。”下堂王爺仵作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