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雁愣住了。「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不是入霸了？」田力很興奮，不由分說地走了過去，抱著北宮雁的肩膀，湊在她頸邊聞了聞。北宮雁身上有很淡淡的汗味，卻不臭，反而有點幽香，很輕淡，不注意根本聞不出來。又或者說，如果不是她剛剛出了一身汗，田力也未必能注意到。「你聞聞，你身上有香味，我相信這不是任何一款香粉的味道。」

北宮雁抬起手臂，嗅了嗅，一臉茫然。

「有嗎？」

田力笑了，輕拍北宮雁的肩膀。「當然有了，我還能騙你？你也真是可以的，自己入了霸都不知道？就算聞不到自己身上的香氣，也應該能感覺到力量和速度的提升吧？」

「還真沒注意。我天天練兵，又沒機會與人交手，哪知道力氣大不大，速度快不快。再說了，百花拳本來就不以力量和速度取勝。」北宮雁又驚又不喜，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姐夫，你是說真的嗎？你可別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田力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眼珠一轉，又壞笑道：「我也不敢確定。要不你現在去洗個澡，然後我再仔細的聞一聞？」

北宮雁立刻明白了他的狼子野心，連忙將他推開，眼神戲謔。「你還是老實點吧，貪多嚼不爛，被人趕出來很有意思嗎？」

「什麼，你以為我是被趕出來的？」田力「大怒」，一指胯下寶槍。「我可是連挑三人……」話說了一半，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寶槍出鞘了，頂著薄薄的褲子高高聳起，實在有些丑。他尷尬的張了張嘴，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北宮雁見了，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好把頭轉了過去，強作鎮靜的轉換話題。「有沒有入霸，就不麻煩你了，待會兒我自己驗證。你剛才要問我什麼？」

「嗯咳，你說你從雪梅國來，對雪梅花王可有什麼了解？」

「當然知道，雪梅花王可是北疆神一般的存在。她雖然深居簡出，很多人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但關於她的故事卻是人人皆知，就連三歲小孩子都能說上幾段。」

「這麼厲害？」

「當然了，歷代雪梅花王都是天才，兵法、武功都是超一流，要不然的話，以雪梅國有限的資源如何能與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抗衡。北疆的人都說，雪梅王如果想做花帝，她隨時都可以進入牡丹城，誰也擋不住她。」

「那她為什麼不做花帝？」

「這你可不能問我，應該去問雪梅花王。」北宮雁嘻嘻笑道：「不過，我覺得有一個原因可能比較靠譜。雪梅花王雖然現在姓燕，但她與花帝其實同出一宗，原本也是姓姬的，就像桃花國的呂和姜一樣。既然是同宗，多少要有點情份，這從歷代花帝對雪梅花王的重視可以看得出來，與其他三個花王不同，雪梅王入朝時可以享受與花帝同車的待遇，賞賜也是最多的。」

「這麼牛逼啊。」田力恍然大悟。怪不得姬冰燕會去雪梅國拜師學藝，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裡面。在他原本的歷史中，燕國好像是姓姬，與周天子同宗。綜合已經掌握的信息來看，這個萬花國立國時應該是在周朝，而且應該是周朝早期，王室的實力還很強的時候。

「那你知道雪梅王為什麼那麼厲害嗎？」

「這個不清楚，花王的秘密，我一個雇傭騎士哪有資格了解。」北宮雁想了想，又說道：「我自己有一個粗淺的看法，不知道對不對，你就當閑話聽聽吧。」

「你說。」

「雪梅國很冷，一年倒有半年下雪，外面天寒地凍，除非有迫不得已的事，一般人都不願意出去。所以雪梅國的人都好靜，坐得住，對練護花訣大有好處。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雪梅國的人大多長壽強健，七八十歲的人比比皆是，五六十歲生孩子的也不稀奇。歷代雪梅王中老來子有七成以上，她們出生時，她們的母親無論是境界還是智慧都是巔峰，所以天賦通常都不錯，天才輩出。」

田力懵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老來子聰明這種理論他也聽過，但從來沒當真，因為沒法驗證。可是北宮雁說雪梅國的傳承如此，那他卻不能一笑置之。

萬花國以幼女為繼承人，難道就是這個原因？

可是對他而言，他此刻想到的卻不是老來子是否聰明的問題，而是想到了那些以減員為由脫離了花帝南征大軍的雪梅國騎士。原本他以為這是雪梅騎士桀驁不馴，消極怠戰，可是現在看來，這很可能有另外一個解釋：這是花帝故意安排的煙霧彈。

雪梅國騎士的位置現在居於大江和牡丹城之間，各距一千多里。雪梅國身處北疆，戰馬資源是萬花國最充沛的地方，幾乎所有的騎士都有雙馬，這是八個萬人騎士營中獨一無二的存在。有了充足的戰馬資源，她們的戰鬥力和行軍速度都是其他騎士望塵莫及的。

她們落在後面，會不會是花帝對牡丹城的防備不放心，安排她們做預備隊？以她們的速度，牡丹城一旦有事，只要能堅持五天以上，這一萬雪梅騎士就可以趕到牡丹城下。

同樣，如果花帝受挫，只要她堅持三五天時間，這一萬雪梅騎士也可以趕來救駕。

田力嚇出一身冷汗，顧不上和北宮雁再說其他的事，連忙入內。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一把拽住正準備離開的北宮雁。「你剛才說的這些話，有沒有對少君說過？」

「少君沒問過。」見田力神情緊張，北宮雁笑了。「怎麼，怕了？莫非你在牡丹城惹了雪梅國的騎士，才沒做成御前護花騎士？那我可有責任，沒有事先提醒你。」

「沒做成御前護花騎士和這無關，是我自己不想做。」田力一邊拉著北宮雁進屋，一邊說道：「我可沒辦法像夏易之那樣身段低，心甘情願的當那老太婆的狗。」

「當……狗？」北宮雁愣了一下。

田力嘿嘿一笑：「北宮，這種事我就不詳細對你說了，少兒不宜。總之一句話，沒做御前護花騎士，我一點也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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