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衣國士哼了一聲，不屑一顧。「聽說過。如果不是這本書，雪茉也不會變成這樣。」

「那是花君的收藏？」田力想起來了。沒錯，姚夢虹說過，這本書是茉莉花君姚雪茉本人的藏書，並不是必備藏書。

「沒錯。這本書聽起來很高深，其實是一本殘書，真正的內容已經流失了，現在看到的版本很可能是後人偽造的，就算是真的，也是最不入流的那一部分。」

烏衣國士把他的了解說了一遍。他說，《萬花仙譜》是一本古書，問世時間幾乎和萬花國同時，曾經紅極一時，開國的幾位王道高手據說都曾受益此書，世人千金求一面而不得，後來終於流傳出來了，卻再也沒有一人練成上面的武功，慢慢也就散失了，最後變成了求女書。

「求女書？」

「對啊，那些想生孩子卻一直生不了的就學那上面的辦法，據說有成功的，但是真是假，誰也說不準。」

「你剛才說王道高手，難道真有過這樣的厲害角色？」

「嘿嘿，也是據說有，而且是正式的史書上有記載。不過歷史這種東西嘛，也未必能當真。」烏衣國士想了想，又說道：「年輕時候，我也想過做王道高手，查過不少資料，聽說這本《萬花仙譜》分四卷，分別用玉金銀銅為題，我查遍史書，只知道玉卷叫玉葉，金卷好像是叫金枝。唉，時間太長了，我也記不清了。」

田力很失望。一本求子書啊，怪不得姚夢雲那麼用心，她和姚雪茉一樣有心結，一心想生個孩子，把這本書當寶貝也是正常。

「現在還覺得這本書能幫你打敗火蓮王嗎？」

「其實沒有這本書，一樣能打敗火蓮王。」田力笑嘻嘻地說道：「師傅，你是手裡捧著金飯碗討飯，你的百花拳能不能對付火蓮王，我不太清楚，但是對付萬山紅，至少有一半的機會。」

烏衣國士將信將疑。

田力卻有把握。他與萬山紅交過手，知道萬山紅還處於使蠻力的階段。如果是步戰，他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自保，騎戰也有一半的機會，就算打不過，跑還是跑得掉的。不過，這也僅限於他自己。柔能克剛是不假，但也不是無限制的，讓一個嬰兒去對付一個壯漢，再柔也沒戲。

所以真正的武術家有一句話：練就千斤力，四兩撥千斤。那些天天把柔能克剛掛在嘴邊上，鄙視力量訓練的人大多是嘴炮，只能和學生一起表演，真正上場較量只有一個結果，被人打成豬頭。

到目前為止，會百花拳的有三個人，田力自己，烏衣國士，夏月菲。烏衣國士有了公務之後，練拳的心就淡了，他理解百花拳的奧妙，但掌握有限。夏月菲練得很多，但她的脾氣太火爆，對百花拳的領悟反而不如烏衣國士，能在理論和實踐上都達到一定境界的只有田力。

田力不擔心自己，但是他擔心烏衣國士和夏月菲。如果在戰場上相遇，夏月菲和萬山紅硬碰硬的下場只有一個。同樣，如果烏衣國士與萬山紅或火蓮王試手，下場同樣不妙。田力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事，所以才會這麼上心，想方設法地給他們壓力，勸他們做好準備。

人多力量大，忽悠一個是一個啊。比武靠個人，打仗靠團隊。打萬山紅這樣的小怪獸當然要組團。

在田力的舌燦蓮花忽悠下，烏衣國士也有點動心。畢竟和火蓮王相愛相殺了三十年，最後要是被虐了，死不瞑目。如果百花拳能幫他出奇制勝，就算只能保住命，也能挽回一點面子。

——

夏家。

夏老太太一回到家，就找來了夏月菲，問起萬山紅的事。

夏月菲也沒與萬山紅交過手，只能把田力說的轉述一遍。她不像田力那麼緊張，有點無所謂，甚至有點小興奮，期待著與萬山紅惡戰一場，臨陣破境。

夏老太太看了她半天，長嘆一口氣。「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白痴。」

夏月菲習慣了。從小到大，老娘沒少罵她。夏老太太想了想，又道：「田力和萬山紅交過手，不管過程如何，他毫髮無損的回來了，還搶來了萬山紅的馬，說明這小子還是有點門道的。月菲啊，同樣是國士，他還是個男人，你就不能像他一樣機靈點，向他討教討教？」

夏月菲撇了撇嘴。「我怎麼沒討教，我還想把他那匹馬要過來呢。可他提的要求太過份了，我估計你也不能答應，所以……」夏月菲聳了聳肩。「拒絕了。」

「什麼條件？」

「他要我入贅田家，而且是做小。」

「呸！」夏老太太登時變了臉。「你有沒有扇他兩個耳光，這種話他也敢說？」

夏月菲搖搖頭。「我打不過他。」

「你……」夏老太太鬱悶無比。她瞪了夏月菲半晌，冷笑道：「你還真是給我長臉啊。用了這麼久，也沒能將他搞定，現在還有臉說這句。打不過他，你是不是覺得很光榮？」

夏月菲很坦然。「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沒必要掩飾。媽，我已經儘力了，你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我確實打不過她。你要是還不服氣，不如把希望放在其他人的身上，也許有人能替你出這口氣。」她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又轉身看著夏老太太。「不過，我看你找不到。我雖然打不過田力，但能打得我的人好象也不多，對吧？」

說完，夏月菲背著手，揚長而去。夏老太太愣了半晌，不相信這是她認識的夏月菲。這時，伏在她腿上的夏月華說道：「媽，姐動心了。」

「什麼動心了？」夏老太太一怔。「你是說，她願意入贅田家，還是做小？」

夏月華嘻嘻笑道：「你沒聽她說嗎，她是知道你不能答應，所以拒絕了。她可不是因為她自己不答應而拒絕的。就算她現在嘴上不答應，心裡也不是那麼堅決。」

「她敢！」夏老太太虎著臉。「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你還真打不斷。」夏月菲笑得像一朵小花。「田力可是個護花國士，而且真的喜歡姐姐。你要敢動姐姐，他耍起蠻來，可指不定能做出什麼事。不過，那是以後的事，現在的麻煩是萬山紅如果來挑戰，姐姐身為百花國士，義不容辭，你不會看著姐姐去送死吧？」

夏老太太沉默不語，愁雲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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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